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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房門關上后，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主位上。

一直等到老李的乾屍被收斂入棺，他才帶著童兒回到李家。

許崇心中回答了一句，轉身離去。

「怎麼了？」

「什麼意思？」

許崇皺了皺眉。

「前幾天我出去了一趟，已經聯繫上了他。」

會沒命。

「你讓我留意的異常，到底是什麼？」

無邪道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僅是我，朝廷那邊，還有水鬼本人，都不知道重寶的線索。」

沒再多言，許崇轉向外屋，對趙六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既然於我無礙，我管它幹嘛？」

「勞煩大人了。」

「消失？」

許崇笑了笑，推門而去。

婦人搖著頭，眼角又滲下淚漬，「大人，我想不明白，他們那麼高高在上，為什麼偏要跟我們老百姓過不去呢？」

因為你們是老百姓。

他已經得到了最關鍵的幾個信息，足夠制定計劃了。

第一次，老李丟了半條命。

無邪道子曬然一笑，「唔……這麼說的話，我已經成了你們滄瀧有史以來最大的善人了。」

「為什麼死的都是老弱病殘？」

無邪道子皺了皺眉頭，「怎麼ｍ•ｈetｕboｏｋ•ｃｏｍ•ｃom，你想救那些普通人？」

「呵，就算他有這個膽子，也沒這個條件。」

「你應該知道，傅元龍來滄瀧只是為了守住這段時間，等這段時間一過，朝廷的增援抵達怎麼辦？」

血衣衛來了兩次。

「你這麼想，但傅元龍恐怕不這麼想。」

現在，無邪道子覺得許崇是真的準備跟自己交易，因此並不吝嗇多說幾句，讓許崇安心。

許崇陪了李向學一整個下午。

「這……這些死者是那銅鏡弄的？」

「可是有什麼發現？」

無邪道子很乾脆的否決，「一旦他完全失去聯繫，上面馬上就會知道，跑也跑不了多遠。」

趙六一言不發，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

許崇回答道，「我覺得不能再拖了。」

「不說他。」

「近月以來，城中每天都有一人無端暴斃，死狀凄慘無比，如同被製成了乾屍。」

許崇默然。

「這樣么……你可以放一百個心。」

許府。

行至途中，趙六突然開口：「大人，這不是衙門的方向。」

許崇『松』了一大口氣，有些不滿道：「傅元龍不跟我說這個，看和-圖-書來是在提防我了？」

「你完全不用擔心這個。」

「每天一條性命，這是運轉子鑒監控全城的代價，而運轉母鑒實時反饋，消耗是子鑒的百倍。」

「老李跟你說了什麼？」

沉默片刻，許崇再次開口。

「你自去。」

「武者開了竅穴，勁力與氣血相合，那鏡子抽不動。」

「說！」

「另外，昨兒我動了出城的念頭，瞞著老李去打探了一下……才發現又封城了。」

「制止的話也簡單，摘下其中一面子鑒就行，不過嘛……傅元龍大概會殺了你。」

無邪道子期待的看著許崇。

無邪道子眼露失望，「看來傅元龍也並沒有把你真的當自己人。」

這麼明顯的事實，別人看不透，老李的婆娘怎麼可能看不透。

許崇面色震動，露出一絲緊張，「有沒有辦法在不驚動傅元龍的情況下制止？」

無邪道子揚了揚眉，有些玩味道：「也正常，畢竟是那種層次的寶貝，若是有機會……誰又不想獨吞呢？」

有些事猜到就猜到，是不能到處傳的。

若子母鑒同時運轉，那豈不是說每天都至少要填進去一百零一條人命？

許崇和-圖-書總覺得，無邪道子從始至終都顯得太淡定了一些，對重寶根本就不怎麼急切。

婦人露出一個凄苦的笑容，「日子明明過的好好的，那些紅衣服一來就出事，哪有這麼巧的？」

「嗯？」

「那照你這麼說的話……很可能我什麼都不需要做，就白撿了一個跟你交易的機會？」

「誰讓你有個嫉惡如仇的好名聲呢？」

「請……請大人切莫有愧疚。」

「他會一直睡到明晨時分，不用擔心。」

正出門的時候，婦人已將孩子抱上床榻，追出來喊了一句：「大人。」

許崇皺著眉頭緩緩說道，「可奇怪的是，這些人並未集中在一處，而是分散在城中各地，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些死者皆為老弱病殘。」

許崇似有意似無意道，「你還不知道吧，傅元龍消失了半個月，什麼人都沒帶，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直到前天才出現。」

許崇不解的問道。

從她的身上，許崇能看到一股類似雜草般的倔強力量。

是啊。

雖然乾屍的消息並沒有什麼作用，但許崇肯送來消息的這個舉動，讓無邪道子對他放心了不少。

許崇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和圖書道：「我剛剛還在想，有沒有可能水鬼已經得到了那件重寶，獨佔而逃了。」

婦人接過孩子，盈盈一禮。

「水鬼？」

無邪道子搖頭晃腦，嘴裏嘖嘖有聲：「我若是露了行跡，傅元龍必定會用母鑒實時掌握我的動向，那樣一來……嘖嘖。」

許崇心裏一沉。

許崇回身。

許崇擺了擺手，「現在我擔心的是，如果一直找不到重寶怎麼辦？」

許崇看一眼屋外候著的趙六，「我就先回去了，還是那句話，有什麼需要，讓人來衙門傳個話。」

「呃……這個啊。」

許崇雙眉一挑，「什麼意思？」

無邪道子笑吟吟的揶揄了一句，「作為未來的生意夥伴，我勸你別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聞言，無邪道子反問了一句，淡淡道：「實話告訴你吧，我跟傅元龍此來的目的都一樣，只要防住對方就行，對重寶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婦人咬了咬牙，道：「我雖只是個婦道人家，但我明白，這事兒跟大人無關。」

許崇將童兒交給婦人。

……

許崇鎖起眉頭，語氣中透出微微的不滿，「哪怕給我幾個大概的方向，也好過像現在這樣毫無目的吧htｔps://wwｗ.ｈetubooｋ.ｃom.com？」

「嗯。」

無邪道子的語氣有些不屑，「有子母血光鑒在，他不敢待在城內。」

「哪還用他給我說？」

無邪道子嘿嘿一笑，「你以為血光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還記得我說的子母血光鑒嗎？」

許崇雙眼一眯，「他不是消失了嗎？」

無邪道子精神大振。

此時她仍舊雙眼紅腫，卻是沒再哭哭啼啼。

無邪道子頂著管家老李的模樣，一路將許崇引至書房。

許崇搖頭，冷漠道：「我是擔心繼續這麼下去，哪一天就輪到自己頭上了。」

無邪道子眉頭舒展，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子母血光鑒的運轉也是有消耗的，代價就是每日一條性命。」

他雖然猜到了那些乾屍就是子母血光鑒導致的，但沒想到，這還僅僅只是子鑒部分的消耗。

許崇腳步不停，「我要回一趟許府。」

第二次，剩下的半條也沒了。

「說實話，這個我給不了方向。」

「當然是因為這些人的血氣最不穩固，抽起來最輕鬆了。」

「有，其實早幾天我就發現了，只不過一直沒形成線索。」

「朝廷來人，太平道就不能來人嗎？」

……

「制止？」

「那倒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