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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狗官開始

作者:吾心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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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原來……是這樣……」
「什麼話?」
張順義默然的看著,並沒有阻止。
「神秘人……」
善惡,不是根據身份來定的。
許崇哂笑,側身面向張順義。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勁風驟起。
——噗嗤!
呂仲思索片刻,也點了點頭,「剛剛那一下爆發,現在想來的確是在求死。」
許崇並指如刀,刷刷刻下幾個字。
張順義喃喃。
二人沒再開口,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雲海起伏。
呂仲面色難看到了極點,直接將水鬼還保持站立的身軀推倒,「好在有禁法枷在,沒能完全爆發出來。」
雖然大多數都很嚴厲,但那種發自內心的關懷,張順義能清晰的感受到。
「一,水鬼也不是真名。」
而等他趕到近前,水鬼的頭顱已經飛上了半空。
如果僅僅是身軀收縮傾倒,遠不至於讓他如此驚駭。
呵。
許崇搖了搖頭,「然而卻恰恰相反。」
張順義哭著笑了起來,拱手下拜,聲音哽咽:「請恩師允准,讓夫子就地下葬。」
許崇捕捉到這一點,也不顧忌呂仲,直接開口問道:「你現在,可有想起當初那個神秘人?」
許崇挑了挑眉,「何以見得?」
……
許崇沒有相送,而是孤身一人坐在石碑旁邊,一直待到了深夜。
「學生明白了。」
「難怪你的心魔並不嚴重,因為你突破的時候,周澤已經作為太平道的反賊,被畫在了水鬼的畫像上。」
「不想參加鄉試了?」
呂仲和-圖-書面色肅然起來,反問道:「朝廷的官員,就一定是至善至仁?」
「什麼叫『你可以的』?」
這支規格頗高的隊伍,僅在陪都停留了一天。
許崇正全神貫注的盯著呂仲,根本沒預料到這種突變。
早在剛踏入武道沒多久的時候,他就將記憶找了回來。
「我可以幫順義度過難關?」
「當初,在我剛剛升為官籍的時候,就從血脈記憶里得到了功法,很早就成了開竅一重武者。」
「那天,家父出事的那天。」
「你可以的。」
動作認真而緩慢。
「你父親出事的當天,我負責帶隊搜捕,過程中,我曾支開眾衙役,先行前往黑水塢查探。」
沒過多久。
粗壯的手臂扭動,狠狠一拳打向近在咫尺的許崇。
「一個反賊的話,你當然不會有多相信了,所以,你對夫子的懷疑,反倒沒有當初那麼篤定。」
龐大的隊伍開動,緩緩穿過城門,下山而去。
在這番變故之下,水鬼本該迎向許崇的拳頭,就那麼直接錯開,換成了……
用一具反賊的屍體,換走了新科狀元。
水鬼的墓地,被許崇定在了東面城牆之外的懸崖邊上。
水鬼嘴唇微動,雙目帶笑。
他的視線徹底模糊,怎麼揉也揉不清澈。
同樣。
「那……」
張順義收回目光。
許崇掃了一眼張順義,「刻王鶴之?那都不是他。」
雖然殘酷,但張順義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月光怡人,將一旁的石碑刻字www.hetubook.com.com給清晰的映照了出來。
「二,如果陰間的稱呼是在名字後面再加個鬼……搞不好他一生氣,不保佑我們了怎麼辦?」
「去吧。」
布滿青筋的虯結肌肉撐破衣衫,變成了詭異的暗青色,雙眼滿是狠厲和兇殘。
許崇搖了搖頭,「我認為,奴役你父親,和殺死你父親的,都是周澤。」
許崇偏頭。
劇烈的勁力摩擦,讓他的肌肉骨骼都發出了悲鳴。
許崇說道,「他是陪都國子監的祭酒,也被人叫夫子。」
「伸手!」
一炷香后,一個小土包隆了起來。
「珍重。」
「還是,我可以度過自己的難關?」
張順義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為什麼不刻夫子二字?」
定了定神,呂仲又擔憂的看向許崇:「許小友可有傷到?老朽這裡有上好法葯……」
當初在滄瀧,引誘他去懷疑王鶴之的不是別人,正是滄瀧縣主簿,周澤。
咽喉!
許崇扯了扯嘴角,「陪都的國子監,多的是不學無術之輩,他有的忙了。」
「該死!!他居然會旁術?!」
許崇找來巨石,以掌為刀,削出一塊石碑。
雖然不像欽天監那樣有單獨的通道,但這裏偶爾會有讀書聲傳出來。
可惜還是遲了。
不是欽天監旁邊。
……
腦海中翻來覆去都是夫子的話語。
許崇心中一震。
張順義慢慢回過神,道:「是周澤。」
謊言在這裏形成閉環。
「……」
「他讓我小心周澤,有餘力的話和圖書照顧一下你。」
「這麼說倒真有可能。」
『你糊塗啊』。
一顆頭顱拋飛而起。
「這……」
張順義不能理解,眸中開始混亂。
「什麼?!」
「這麼說的話,倒也是。」
「那正好。」
許崇看著他,幽幽一嘆,而後也是一拜。
「這……」
許崇覺得,哪怕是水鬼活過來,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張順義點頭。
「刻水鬼的話……」
「今日功課不合格,不許回家吃飯!」
張順義低頭,再次看向殘屍:「為什麼夫子要那麼說?」
兩人也沒有用任何工具,就那麼靠著雙手,一抔土一抔土的往外挖。
「萬萬不可當面勸說,你且聽我的……」
張順義搖頭。
石碑立起,被栽到土包跟前。
「不過,無論真相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謝恩師。」
一直到天色將暗。
片刻后,他轉頭看向呂仲,近乎哀求,「反賊……就一定是大奸大惡嗎?」
許崇猛地發力想要抽手。
「他很滿意的點頭,然後讓我在學里住一天。」
「夫子喜歡的可不是聽人念書……而是教人念書。」
許崇被噴出的鮮紅血液淋了滿身。
「謝次輔大人。」
完全是出於本能,許崇抬手一掌迎了上去,想要抵擋水鬼的攻擊。
許崇拍了拍手,面向雲海:「風景好,又清凈,偶爾還有人念書給他聽,也不錯了。」
許崇看著張順義,語氣平穩淡然,「果然找到了你父親。」
「大概他覺得,背著血債去死的話和圖書,可以讓你的心魔徹底消除吧?」
呂仲點點頭,「那謝長青雖然封了太平侯,可在朝中畢竟沒有根基,這點事為師還是能壓下的。」
許崇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可你想想,如果周澤也是水鬼所變,他為何要引導你去懷疑自己呢?」
雖然沒有回答,但這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水鬼暴起之時,呂仲轉身。
張順義突然問了一句。
「你以為我要刻什麼?」
「好吧。」
「為什麼?你方才所答固然無錯,但皆是照搬聖賢所言,僅是如此,你怎能通過鄉試?伸手!」
「你抬頭,往國子監里看,三樓那個老梆子看見了嗎?」
張順義側過身面向許崇,深深下拜:「愚弟走了,請許兄務必珍重。」
怎麼可能不知道。
水鬼不知道?
「旁術——天魔解體!」
可為什麼這樣的一個人,要奴役自己的父親,要殺死自己的父親呢?
原本被禁法枷鐐限制,毫無反抗之力的水鬼,在這一瞬間,猛地膨脹成了一尊丈高的巨人!
「什麼?!那小子懸樑了?!」
張順義笑了笑,「現在想來,他說的那個最親近的人……指的應該是許兄才對。」
張順義吃驚。
「你糊塗啊!」
而是國子監旁邊。
「……只要沒有種道,禁法枷的限制便能無視境界。」
「不必了。」
「其實,家父並不是周澤殺死的,對嗎?」
許崇回答,「當時他已經奄奄一息,我救不了他,無奈只能返回……等衙役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然徹底斷氣。https://m•hetubook.com•com
張順義直接站了起來,「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他問我,如果有一天,他殺了我最親近的人,我會不會原諒他。」
張順義頹然無比的伏在地上,愣愣的看著無頭屍身。
張順義一愣,「意思是,周澤根本就不是水鬼……所以剛剛夫子說的,都是真的?」
「不,恰恰相反。」
可問題是。
張順義說道,「我準備出門去縣學的時候,他問了我一句話」
生死,也不是根據善惡來定的。
——不!!!
確實。
呂仲看著被鮮血浸染的笑臉,下意識的錯開了目光,「天魔解體這門旁術比較特殊,是毀竅、逆脈、焚身同時進行,並不需要勁力支撐來完成,所以才能掙脫限制……可惜他不知道,禁法枷的材料有極大韌性,足以支撐他的身軀變化,將後續的爆發鎮壓下去。」
然而就在這個剎那。
「我相信,夫子不會那麼做,許兄也不會那麼做……那時的許兄還小,也無法那麼做。」
水鬼的龐大身軀開始繼續收縮,整個人向許崇倒去。
許崇魂飛天外。
但他想錯了。
張順義搖了搖頭,「還是那句話,我恨的不是殺死父親的人,而是改變父親的人。」
「當時我沒能理解,反問了一句,我最親近的人,不就是他嗎?」
「仁義禮智信,答。」
雖然反賊不可立碑留字,但此處基本無人踏足,倒也不用擔心被人察覺告發。
「所以。」
許崇笑了笑,問:「次輔大人方才的意思,是這一招沒辦法完全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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