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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狗官開始

作者:吾心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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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天災自主論!

第一百三十章 天災自主論!

許崇想起陰神看到的紅光,也跟著凝重起來:「怎麼說?」
「濱州……」
如果是以前,他說不定還真就信了。
江之鴻捋了捋鬍子,悵然道:「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干都察院的。」
許崇的面色難看起來。
許崇沉默不語,心情一墜再墜。
「呵,不就是想讓我也經歷一次不得不拿粟米換麩糠,往麩糠里摻土的事兒嗎?」
而許崇一動沒動,死死的盯著江之鴻的臉,「您的樣子……」
自從來風鼓縣當縣令之後,他就一直悶頭處理地方事務,對外界動蕩一概不理,因此並不知道發生在許崇身上的事。
只有這種情況,才會剝奪江之鴻足足二十年的壽元。
「我也是這麼想的。」
「事實上,我可以當面去質問陛下,問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這回事兒。」
因為,已經經歷過一次麩糠摻沙土的賑濟了。
江之鴻擺手打斷,「崩都崩了,還說這個幹什麼?」
許崇納悶的看著江之鴻:「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官來的……」
這樣么……
「……」
許崇皺起眉頭。
江之鴻的語氣再次低沉,「我在有了這個懷疑后,特意去查閱了吏部的卷宗……無一例外,每次天災之後,下一次天災的降臨之地,都是在這段期間之內,官員缺額最多、缺額時間最長的地方!」
江之鴻大手一揮:「來人,著驛夫甲等加急,速速送呈京都!」
「直到後來,我主持了一次京察大計,那年,剛好也爆發了災情。」
許崇欲言又止。
「等再過兩月,怕是連樹皮都沒的吃了。」
「從并州旱災,到濱州海沸,這中間隔了十八年。」
「嗨,你說這個啊。」
「早在一個月之前,我就每天一奏,懇請朝廷及時賑濟……」
江之鴻狐疑的看著許崇,「這事兒跟hetubook.com.com你又沒什麼關係。」
「你小子,怎麼還跟當初一樣……什麼都知道。」
江之鴻有些尷尬,「但那個監正跟安國公孫女的事我早就調查過了,雖然他們年齡相差的有些大,但確實是兩情相悅無疑,否則我也不會一直壓著不報了……我根本就本打算把這事兒捅出去。」
「但……你可能不相信。」
江之鴻,自己就能預知天災?!
「這十來年的光景,太平道和朝廷在雍州有過多起衝突,死傷了大量的官員。」
想要保證足夠多的死亡,怎麼可能會忽略這種卡BUG的行為?
否認的話,為什麼要封存天災卷宗,任何人不準調閱?
道種崩潰,反噬己身。
「此次蝗災,慘遭蝗蟲覆蓋之地有三千余里,土地荒蕪,禾苗無收,受災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哀鴻遍野。」
江之鴻猛地起身,大笑著走過來,拉起許崇就要往內。
「是。」
許崇嘆了口氣,「我進來時,江老好像很憂慮?」
「江老何故嘆息?」
「并州旱災之後,我想調閱歷來天災的記載。」
「恕我直言。」
「我知道,你是血衣衛嘛,總會有幾個官員因你而死。」
自然而然只能用道種的。
「如此有恃無恐……」
江之鴻聳了聳肩,「這跟麩糠裏面摻沙土可不一樣,勁力裏面摻不了沙土,縣裡的郎中大夫又太少,根本沒辦法有效的甄別是否染疫。」
他想過很多可能,唯獨沒想過這種。
說到這個,江之鴻表情變得凝重:「因為,更大的災難還在後面。」
「十三個知府,左右兩個布政使,再加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揮使司。」
頭髮稀疏雪白,深邃的皺紋布滿了整張臉,看起來隨時都要老死的樣子。
「這跟天災有什和圖書麼關係?」
「被天災選中?!」
而道種的力量,跟勁力並不是同一個概念。
這兩者並不具備勁力那種修復、護持肉身的功能。
可如今的他同為種道,怎麼可能被這種拙劣的謊言所欺騙?
就算及時送到,也未必是想象中的那種『有限』。
他清楚的記得,上次在京城一別的時候,江之鴻種道不久,精神矍鑠,滿面紅光。
「臣謹奏請陛下宣告舉省,令各地官府速行賑災,啟用國庫、各地糧倉,賑濟災民糧食、衣物、醫藥等物資,以救急需之民。」
許崇問道。
許崇好奇。
「我現在是貴籍。」
如果他對天災所猜測的,『保證死亡數量足夠』這一點,就是真相的話……
許崇的心一落再落。
想到這裏,許崇開口問道:「當初您來風鼓縣的任命,是誰定的?」
許崇一臉鄙夷。
想要擁有更多的勁力,只能崩潰掉道種,讓道種重新變成勁力。
許崇隨口回答,「您是為了城外那些百姓,主動崩潰的道種,對嗎?」
許崇幽幽一嘆。
「我……」
許崇的麵皮一陣狂抖。
「尤其是最開始那幾年,太平道接連殺死多位知府,甚至還殺死過一位布政使。」
「哎……」
許崇悚然而驚。
如果江之鴻的判斷是正確的。
許崇沉默。
「呃……我為什麼從你的身上感覺到了自責的情緒?」
「總之,那些天災的記載,我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許崇入門而來。
江之鴻幽幽的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江之鴻繼續道,「這十八年內,屬濱州的官員空缺、失蹤、死亡最多。」
「什麼?!」
「你現在已經成了貴籍,有些事兒跟你說說倒也無妨。」
「好吧。」
許崇的身軀有些僵硬。
「沒錯,天災是會自主選擇降臨和-圖-書之地的。」
江之鴻微微一滯,旋即愕然:「你怎麼知道道種?」
江之鴻擺了擺手,「不過這事兒還真跟你沒什麼關係。」
江之鴻淡淡一笑,笑容里滿是苦澀,「所以,這次我就憑藉著感覺,去吏部查了濱州海沸之後的卷宗,然後就來了風鼓縣,再然後……」
災民太多了,每個都用勁力滌盪一遍,哪怕種道了,肉身的勁力也絕對不夠用。
那這雍州的蝗災……還有自己一部分功勞?
江之鴻鬱悶,沒好氣道,「說正事。」
江之鴻擺了擺手,道:「來風鼓縣,是我自己要求的。」
而黃庭種道的結丹,也只能用來操控天象。
江之鴻有些鬱悶,走回主位坐下。
江之鴻點了點頭,道:「所以,我並沒有真的去上書彈劾,而是換了個法子。」
「再然後,蝗災也來了……」
「要知道,當時的袁守義已經調往了陪都,京城那邊的新任監正,可沒有袁守義那麼深厚的背景。」
而承認的話……
「另,臣江之鴻,自請為雍州蝗災賑撫使,總領賑濟事宜。」
「怎麼可能……」
「沒辦法。」
「真的。」
江之鴻閉上眼睛,聲音有些顫抖,「可是我不敢……我怕他矢口否認,更怕他承認。」
「你頂多弄死一兩個知縣就頂天了,跟這事兒著實沾不上什麼邊兒。」
「什麼法子?」
「……許崇?居然是你小子!哈哈哈。」
「那位監正,與安國公的一位孫女有染,如果被安國公知道……」
「你算算,一個省攏共才多少個官員?」
「但你還是要挾他了。」
「我懷疑……」
「呃,你看出來了……」
為什麼?
再過兩月……
江之鴻突然蒼老二十歲,只有一種可能。
「這兩個月的時間,百姓餘糧已經耗空,但現在還能https://m.hetubook•com.com靠著那些蝗蟲吃不到,或看不上眼的東西果腹。」
許崇跟著走進:「城外那些百姓,其中有很多應該並未感染疫病,您這麼做,只會放任那些魚目混珠之輩,讓他們更加猖獗。」
「咳咳,好官不好官我不敢說。」
「臣懇請陛下審慎斟酌,竭誠為民,頃!頃!」
「止於今日,已有六十余萬人口損失,慘狀觸目驚心。」
江之鴻的語氣極為低沉,「幾乎是所有,地里的糧食、山間的野菜,凡是正常能用於果腹的東西,大半毀於一旦。」
許崇挑了挑眉。
江之鴻搖了搖頭,面色鬱結,「而直到現在,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江之鴻深深的看了許崇一眼,「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江之鴻認真的點了點頭,「關於天災、天象、天文這些東西的記載,歷來都是保存在欽天監。」
江之鴻的面色開始肅然,「那次的天災是海沸,爆發的地點,是濱州行省。」
江之鴻狡黠一笑,「於是,我在沒有任何人知道的情況下,拿到了關於天災的詳細記載。」
他可以斷定,這絕對不是樓有知所為。
足足兩個月的時間,哪怕消息傳遞得再慢,朝廷也該派人下來賑濟了。
說到這裏,江之鴻頓了頓,語氣凝重起來:「堂堂左都御史,好歹也是正二品的級別,卻根本沒有資格調閱這些東西。」
神情嚴肅的衙役跑進來,拿起奏摺就走。
「……」
「因為京察大計,我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無非就是天災發生的間隔,正在一點一點的縮短。」
「說白了,都察院乾的活兒,就是盯著人找茬,自然而然的,掌握的訊息就比一般人更多。」
許崇眯起了雙眼:「朝廷,不肯給糧?」
「我無法判斷陛下是不是知道這個,或者說,我根和_圖_書本不敢去猜。」
這麼多年下來,那些天災之下的亡魂,該算到誰頭上?
「自四月望日起,蝗蟲遍及雍州各地,至六月廿三,始告息災。」
許崇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只能是那位的交代了。」
「這叫變通,變通不懂嗎?」
說著,江之鴻面色冷厲了起來,「不過這樓奸當真該死,只是為了讓老夫難堪,便敢將如此多的人命視為兒戲……有朝一日,我必揭穿他的醜惡嘴臉!」
一封奏摺就這麼寫好。
種道之後,用的都是道種,一般情況下沒人會用肉身勁力。
而相距不過一年光景,江之鴻居然變成了這幅樣子!
比如許崇的陰神,只能用於吉凶預判,操控禍福。
江之鴻輕鬆的笑了笑,「我懷疑,這是樓奸在故意給我難堪。」
「一個月之前,我操控天象而行,在雍州走了一圈,這次蝗災,雍州十三府無一倖免。」
「……」
「道種崩潰?」
「不過也不需要太擔心。」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正五品的監正,當面拒絕我這個正二品的左都御史不說,還言辭激烈,直言我若有不滿,隨便上書彈劾。」
「永泰十九年六月廿九,臣江之鴻奏上。」
許崇頓時愣住。
許崇張了張口。
為什麼朝廷不去預防?
「我已經在奏摺里自請成為賑撫使,想必要不了多久,任命文書和有限的糧食就會送過來。」
江之鴻扯了扯耷拉在一起的臉皮,無所謂的笑道:「年紀越大,老的越快,很正常。」
「你是想問,誰能預知天災發生的地點,對嗎?」
「可……」
江之鴻緩緩開口,「這才是導致濱州被天災選中的最根本原因。」
而就算肉身勁力耗空,且長時間保持耗空的狀態,也不會讓肉身衰老成這個樣子。
甚至,那所謂的『有限糧食』,未必就能及時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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