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東宮易位!新的儲君人選!
於是在留下一具幻身後,找到竇天淵,詢問了完整的詳細經過。
竇天淵聳了聳肩,「畢竟,無論他想做什麼,失去了儲君的身份后,都只能靠他自己了,這不合理……只不過為什麼要擺脫,我們暫時不得而知。」
姜星河搖了搖頭,往殿外走去。
「另,宗人府督辦皇嗣大考,以定儲君之位!」
「……原來,閣老已經布局至此了么,樓相二字,恰如其分啊。」
許崇蹙起眉頭,「如果只是不讓我們回去的話,方樂中沒必要拉著我繼續守在京城,一副等候命令的樣子……這更像是方家故意留兩個高手在外面,隨時準備去做什麼事一樣。」
「然!」
許崇雙眉一揚,「樓相對此事怎麼說?」
姜星河笑了笑。
正史也好野史也好,沒有一個被囚克己殿的皇室,在活著的時候被放出來過……
許崇不解,「他是真的心懷天下也好,還是像永泰帝當年那樣表裡不一也罷,怎麼也不至於放棄皇位吧?」
「不一定。」
不得不說,很有可能啊。
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是歷年的天災也好,還是杜千川之死也好,這些事情是無法逆轉的。
但這女娃第一關的評定……甲上?
樓有知走過去,拱手一禮。
姜星河緊緊盯著樓有知,生怕自己錯過了回答。
「此事于太子殿下毫無關聯!!」
為了替天災下的亡魂伸冤?
「唔,你這麼說倒也是有道理哈。」
姜星河不僅沒有奪位的打算,甚至從沒想過,要掀起跟杜千川一樣的風波。
!!!
然而心中,卻已經開始盤算,怎麼操弄第二關的考核了。
而後者……
「或者是,替難民鳴冤,就是過了?」
在有心人的控制下,整個朝會細節,被儘可能的展現在了百姓眼前。
侯讓站起來,踉蹌跑到姜星河面前。
許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正如杜千川所說的那樣。」
「其二,凡我大慶子民,有功當賞,有過則罰。」
的確,暗中喚醒眾人記憶,散布天災真相的,就是他。
「……」
哪怕現在永泰帝無力將這個權柄收回,也沒有人能在這上面說什麼。
事實上,這裏面也有一點他自己的私心。
「退朝!」
甘願認罪?
所以,散漫成無數派別的皇室,並不反感乎樓有知的存在。
這會兒詹事府大多數官員都被入獄候審了,都找不到足夠的人手來運轉這場考核,最終不得不從翰林院選人充任。
許崇心中升起一個大胆的想法,嘴角慢慢勾起,「要是她能贏到最後,那就好玩兒了。」
整個天極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此時,侯讓等人如夢初醒,嘩啦啦跪倒一片。
克己殿位於皇城最荒涼的西北角落,說是殿,實際上只有一間瓦房大小,四面如牢。
永泰帝的聲音冷冽了下來,「為什麼?」
東宮的一眾屬官,對此又是敬佩,又是緊張,又是害怕。
身為皇室一員,姜星河深切的明白,如果皇室擰成一股繩和-圖-書,將會有多大的影響力。
再看其他過了第一關的皇子皇女,丙末、乙上、丁上……最高的是個甲末,計十票。
因為在這些人看來,太子這麼做,是打算逼宮奪位了。
侯讓等人猛地噎住,怔然無措。
二皇子豁然開朗,眉飛色舞道:「既然如此,那我開始了?」
許崇若有所思,挑著眉毛問道:「所以,你不會?」
第三天。
「而太祖大誥有言,大慶儲君,非忠孝仁義兼備者,不可為之。」
屆時,一盤散沙的皇室,必將聯合在一起,完全力挺永泰帝。
怕父皇又一次利用天災,去戕害百姓。
「如果這是過的話,為什麼太祖要將這一條寫進大誥里?」
寂靜。
許崇琢磨著,說道:「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他在故意擺脫儲君之位一樣。」
「在星河眼中,閣老乃大慶第一智者。」
然而。
竇天淵點了點頭,「跟樓黑子想到一塊兒去了。」
果然,永泰帝再次開口了:「你可知曉,擔下此事,你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二皇子被這態度弄得一愣,旋即也放鬆下來,道:「你有所不知,皇長兄當上太子,是很早很早的事情,這麼多年下來,眾兄弟姐妹早就熄了心思……誰沒事兒去背什麼太祖大誥啊?」
竇天淵回答道,「但太子也的確抓住了這一場意外,一方面是制止樓黑子跟皇室的衝突,另一方面也是在故意藉此擺脫東宮之位。」
「好吧。」
到這裏,事實上所有人都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所以,顧成仁會為杜千川不平,棄官而去。」
說直白點兒就是以後這天極殿都不準來了,任何衙署任何事宜,不準直奏天子,改奏內閣。
侯讓與時崢等人,皆是臉色難看無比,欲言又止。
剩下的人,也不是單純的按照境界高低來評定。
至於大考的內容,有很多個方面。
「那為何還如此衝動?」
然而就在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卻被時崢一把拉住。
太監躬身回應。
但今天不一樣。
跟姜星河一樣。
一眾官員既是震驚,又是愕然。
姜星河問了一句,也不等樓有知回答,就自顧自說道:「一旦爭端開始,朝政必然混亂,最終受苦的還是地方百姓,沒那個必要。」
換句話說,姜星河很有可能就這麼一直被囚禁下去,到死為止。
一聲憤怒的咆哮,自後殿而來。
!!!
「你果然也這麼想。」
「我等皆是自發而為,並未受到任何人的脅迫!」
這一幕引起了尚在殿外逗留之人的注意。
直到上次杜千川之事。
這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樓有知頷首:「自然知道。」
這哪裡是認罪!
侯讓的熱血猛地一下衝到了頭頂。
竇天淵問道,「你懷疑是樓黑子在故布疑陣?」
「其一,心向大慶者,皆為大慶子民。」
錯漏每多一處,少計一票。
樓有知挑了挑眉。
說著,姜星河一撩衣擺,緩緩跪了下來,以額貼地:「兒臣,甘hetubook•com.com願認罪。」
對於一個太子來說,這幾乎是最高級別的處罰了。
在皇室眼裡,樓有知只能算是能臣,算不上權臣。
「嗯?」
朝會,是屬於且永遠屬於帝王的權力。
「那些生在各省,死於天災的人,至死都認為自己是慶人,是大慶的子民。」
樓有知點了點頭,一擺袍袖,背著手踱步離開。
許崇搖了搖頭。
一旦樓有知敢奪取這份權利,那就是赤|裸裸的權臣。
果然。
姜星河被除了冠冕和蟒袍,正一身素衣的等在那裡。
至於最後,樓有知溢於言表的打算,更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朝會不一樣。
太子?!
也就是說,姜勝君的第一關,就獲得了十二票。
完整背誦太祖大誥者,計甲等五票。
至少,喚醒眾人記憶,有可能是太子做的。
「具體的不知道,要等方家那邊來消息才行。」
與此同時,偽裝成方樂山的許崇,也慢于朝堂一步,得知了此事。
全場皆寂。
在科舉考試中舞弊,可以讓人中榜。
「哪裡不對勁了?」
「閉嘴!」
百官面面相覷,開始依序往外退去。
——當!
這是永泰帝的聲音。
永泰帝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而第二關,考太祖大誥。
樓有知淡淡道。
侯讓會如此剛烈的站出來,是他沒能預料的。
瞬間,這些人的表情變得極為精彩。
許崇緊緊皺著眉頭。
「太祖大誥且先不論。」
侯讓面色慘白無比。
姜星河的表情帶著微微不解,「可為何今日如此不智?」
「如果你想繼續當這個儲君……」
方家的天玄紀年對每一任慶帝都有記載,許崇都記得。
只不過……
「智者未必,不智也未必。」
許崇也是在擔任洗馬一職后,才了解到這一點的。
未覺醒血脈記憶,從中獲得正陽勁的皇子皇女,在這一關統統被黜落,直接宣告與東宮無緣。
「他想做什麼?」
姜星河猛地回頭,冷厲的看著眾人:「這裏已經沒你們說話的份了。」
「看陛下怎麼說吧。」
一個看著不必姜星河年輕多少的中年人邁步而入,神色間充斥著苦惱和鬱悶。
二皇子鬱悶道,「那麼亢長的東西,哪裡是一夜就能記下來的?」
「方樂中是這麼跟我說的,但我感覺不像。」
比如他主考的第二關,平定規則只有甲乙丙丁戊五等。
姜星河的瞳孔猛地一縮。
……
「杜千川有功么?」
許崇摸了摸鼻子,「我是說,你不會,其他人自然也不會,不用太放在心上。」
「好。」
只不過沒有切實的證據,且樓有知仍舊保持著尊重與臣服,是以皇室也沒有太過理會。
許崇突然一拍手,大喜道:「這真的是太好了。」
主考官,司經局洗馬,許崇。
姜星河又問。
「沒什麼進展。」
而是從開始修行正陽勁的那一天計算,花的時間越短,提升的修為越多,那得到的評定就越高。
那件事情,已經有很多皇室開始https://www•hetubook•com•com對樓有知不滿了。
「太……殿下何故如此,何故如此啊!」
許崇想起早就在東宮內流傳的消息,搖了搖頭:「樓相的態度幾乎已經擺在了明面上,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我說的不對勁,是指太子。」
而他們這些挑起事端的人,居然沒有受到任何懲處……
幾乎是本能,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樓有知沒有反駁,轉而看向那個太監,「以往克己殿的規矩作廢,你自己斟酌著辦。」
趁著自己還想做的時候,把父皇在走的,還有將來自己有可能走的那條歪路,給徹底堵死。
「這樣么……」
這就是奪權。
連退朝都親自說,可見耐心已經降低到了極點,還是走快一些,免得霉運上身。
被皇帝賜予權力的,叫能臣。
「如果這個姜勝君真是君兒的話,現在只有六七歲,七八歲吧?」
「他認為,侯讓等人的彈劾的確是一場意外。」
二皇子愕然。
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超過五處則不計票。
「血勇不是壞事,但要用對地方……爾等回去好好想想吧。」
四十多人紛紛開口,場面一度混亂。
這場大考,是以立儲為目的進行的。
許崇回答道,「方家家主突然讓我們不要回春秋冢不要回樓船,我跟方樂中至今還待在京城這邊。」
「不說這個。」
「殿下。」
屋外一聲鳴鑼。
你怎麼能這麼干呢???
對於姜星河來說,今天的朝會完全是一個意外。
不僅僅是仍在隊列里的官員,連侯讓、時崢這些參与彈劾的人也是這樣。
「怪不得你這麼快就得到了朝會的消息……」
但侯讓等人彈劾先帝,絕對不是太子指使,更別說脅迫。
樓有知指了指跟在姜星河身邊的太監,繼續道:「他會服侍你重新穿上冠袍。」
聞言,太監弓下身子,將手中疊好的衣冠高托姜星河眼前。
永泰帝的語氣充滿了壓抑的暴怒,「你說,這些人,都是受你脅迫?」
姜星河抱拳躬身,「兒臣憶起杜千川所為,日夜難眠,茶飯不思。」
跟著出來那麼多人,是他沒能預料的。
竇天淵眸光一閃。
樓有知說著,最後看了一眼帷幕,也往殿外走去。
皇室,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再地位上被重視,在政治上被忽視的群體。
「放肆!!!」
「怎麼說?」
等於是這些皇族公主,純粹就是陪跑的。
「太子的應對太激進了。」
竇天淵扯了扯嘴角,「不讓你們回去,是怕你們身上有朝廷布置的手段?」
第二關考核開始了。
這個就比較有意思了。
更怕自己登基后,變得跟父皇一樣。
「我已經不是太子了,切莫再如此稱呼。」
到底跟太子有沒有關係?
等出得殿門,已經有太監帶著全副武裝的甲士在等候了。
再下一關的皇室宗法,則只有甲乙丙三等,最高三票了。
而太子之所以將整件事情攬在身上,應該是為了保全那四十餘人,還有阻止樓相與陛下的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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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說無益,走吧。」
「所以,杜千川會為冤魂不平,捨身而出。」
按照第一關的評定規則,甲乙丙丁、上中末四等十二階,從丁末開始每往上一階便多計一票。
廷議也好,首輔也好,擬旨、批紅、加印,這些統統都是永泰帝授予樓有知的權柄。
「殿下何故愁眉不展?」
許崇抬手示意,做出一副仔細聆聽之狀。
「請。」
「凡我大慶子民,有不平當鳴,有不公當爭!」
許崇笑了笑,推門而去。
「父皇。」
這一點,姜星河不信樓有知不清楚。
「閣老說無所謂,應該是不懼與皇室對抗,而並非已經籠絡了皇室吧?」
許崇看著手中的名單,腦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那個幼小的身影——君兒公主。
所有人都能聽出來,這位陛下已經怒到了極點。
一眾官員匪夷所思。
「兒臣當然知道。」
「……」
「因為無所謂。」
「什麼事需要兩個種道三境一起出動?」
結合之前,就已經被大眾熟知的杜千川之事,百姓們的信念終於開始動搖。
「姜勝君……」
太子參与了這件事嗎?
而作為極少數沒有被撤換的詹事府官員之一,許崇也不得不到場,甚至還主持起了其中一項最基本的考核內容。
「二皇子,姜星天。」
許崇笑呵呵的問道,沒有半點兒立儲考核該有的肅然。
這分明就是自請廢黜!
「兒臣挑動侯讓等人彈劾先帝,于君主不忠,于祖宗不孝,實乃不忠不孝之輩。」
「應該不是想做什麼,而是真的想擺脫東宮之位吧。」
在他看來,抓住將來,遠比糾結過去要重要得多的多。
而姜星河,則在太監和甲士的明押實請之下,往皇城的西北角走去。
次日,侯讓上奏,太子被廢的消息傳開。
「不。」
又一次,姜星河震驚了所有人。
不得不說,宗人府的動作太快了。
「額,沒什麼……」
太子是主動被廢?
奪取皇帝權力的,才叫權臣。
廢儲君之位,囚居克己殿。
「即日起!」
「難道閣老不知,一旦那句話完整說出來,至今仍保持沉默的皇室,將會徹底站到父皇那邊?」
「廢姜星河太子之位,囚居克己殿悔過!」
許崇開始點名。
前者代表東宮將要易主,此生極難復辟。
姜星河長笑一聲,「天災無情,人有情。」
樓有知也好,竇天淵也好,哪怕是資歷再老一些的呂仲、乾王,也是實實在在的第一次見到永泰帝失態至此。
樓有知能一路攀登成為大慶有史以來最大的權臣,固然有自身手腕的因素,但更多的,還是因為樓有知的立場。
竇天淵沉吟片刻,道:「反正你們是在京城等消息,到時候如果有什麼力不能及的,來這裏找我就行,現在太子被廢,我暫時也沒什麼事需要外出。」
「好,好,好!」
「國法不容情!」
「你?」
時崢嘆息,看向帷幕之後。
侯讓手腳冰涼。
而父皇居然要無罪而殺,也是他沒能預料的。
可能和-圖-書是考慮到皇子皇女有長幼之別,也可能是太祖大誥這東西,本就在立儲上沒有那麼重要,第二關最高能獲得的,就五票。
別看只是兩票的差距,在後面的考核中,計票權重是遠遠少於第一關的。
別人這麼干可以,你可是太子啊!
時崢面色嚴厲,語氣肅然,「我們此舉已經害他至此,不要再繼續添亂了。」
從頭到尾,樓有知對皇室,對陛下,都保持了高度的尊重與臣服。
「稟父皇。」
「什麼?」
「太子殿下!」
「所以,兒臣才會脅迫侯讓等人,再現杜千川之舉。」
「下官明白,必不讓殿下受苦。」
樓有知那句話,如果說完整了,應該是『陛下龍體有恙,不宜再理朝政,即日起朝會取締,凡各衙大小事宜,再有奏本,皆送呈內閣』。
竇天淵看著那跟自己如出一轍的動作,忍不住咧起嘴角,一臉嫌棄。
良久,姜星河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而後笑了笑,道:「不過,不必了。」
「可太子他……」
「額……」
正如之前他跟許崇說的,至少現在,他還是太子。
「但他有過么?」
姜星河朗笑而出。「您誤會樓閣老了,此次之事,皆是由兒臣而起,不僅樓閣老毫不知情,這些上奏者,也都是受兒臣脅迫,不得不為罷了。」
很顯然,他也沒有預料到這個局面。
到了這一步,他知道,不能讓事態繼續失控下去了。
嘖嘖嘖。
「眾東宮屬臣,勸諫、教導不力,即刻鎖拿入獄,交由宗人府與三法司協商定罪!」
竇天淵一擺手,問道:「你那邊如何?」
或許吧。
「太祖大誥基本會了,但應該會出錯,至於後面的宗法、慶律……」
通過東宮裡那些與他休戚與共的一眾官員,向整個京城,擴散關於天災的真相。
不過有趣的是,雖然每次立儲的大考,都有皇族公主參与,但大慶的歷史上並未有『女帝』誕生過……
如此一來,天災對大慶,對百姓的損害,將會被降到最低。
「太子殿下他這麼做,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深意。」
甄選的範圍,是永泰帝的十三個兒子,和九個女兒……慶律也好,太祖大誥也好,皇室宗法也好,都沒有規定儲君或者皇帝必須為男子。
竇天淵有些驚奇。
「不對勁,還是不對勁……」
他怕。
說到這裏,姜星河挺直其腰背,直視帷幕之後,「難道說,太祖大誥,已經被父皇廢棄了不成?」
這讓剩下的人有些看不明白了。
「而大慶卻要自己的子民死,這是什麼道理?」
皇嗣大考在吉祥天舉行。
樓有知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是資質方面的問題,還是不成文的潛規則。
這讓侯讓這個寒門出身的言官無地自容。
他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得知,並且記住這件事。
而在立儲大考舞弊……
首先第一關,就是正陽勁的修鍊資質。
「也罷……」
姜星河回過頭,平靜無比道:「稟父皇,侯讓、時崢等人,皆是受兒臣所迫,為保全闔家性命,不得不冒死上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