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族老會中招！道心種魔的霸道！
也不是怕了姬慶之。
臣級魔種，需要被種者全身心的信仰魔主，條件可謂苛刻無比。
方書越揮了揮手，當先朝出口走去。
慶五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可惜。
之前在太平鄉的時候，哪怕是慶一，也從未對他表露過如此強硬的態度，甚至見到他還要行禮。
而再往下到了奴級魔種，需要的條件就比較簡單了。
方書越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慶五身上，一直到他進入春秋堂為止。
這些個老傢伙，一個個清高自傲的很，不可能保證所有人都開口回答。
那些祖祖輩輩在太平鄉生活的人，會自發性的維護成為道主的人。
而其他人則是被他的搶先自答堵住了開口的機會，只形成了孽級的魔種。
慶五笑著說道，「只要三大古族和太平道，仍舊擁有著那個共同的目標就好。」
共同的目標？
而一旦被種下臣級魔種后，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任何信念的支撐，一言一行、所思所想，都會完全遵循魔主的意志。
無論加是解除心魔也好，還是向姬慶之復讎也好，在他看來，都沒有許崇的安全更重要。
他想起許崇說的，方家在謀划姬慶之的百草園。
「並沒有。」
可問題是，他進不去……就算進去，沒有許崇那樣的手段，也無法在裏面待下去。
事實上，早在方樂中傳回消息，說無相衣已經不可能獲得之後，包括一眾族老在內，方家的所有種道境，都已經被告知了『假林狂、真永泰』，還有『春秋冢即將衰亡』這兩件事。
「自行返回……」
還以為慶五的出現，是針對自己而來的。
像當初的雍州，就是慶二和慶三負責留下來，等朝廷賑災一到，就引動數百萬難民體內的魔種。
「是了，慶五是怎麼來的？」
……
再回過神，已經身在一葉扁舟之上。
除此之外，其餘一概不知。
春秋堂三個名額三代各一個的規矩被暫時擱置，全部提供給了還有希望在種道后再進一步的族人。
方書越早有奴級魔種在身，自然不會被再種一次。
話音剛落，一眾族老紛紛皺起眉頭，眼神冷冽了下來。
「會是針對誰呢？」
好歹是古族族長，若不是道主的近衛有命燈時刻映照生死，他哪容的慶五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話音剛落，眾人齊齊一頓，接著各展身手，以最快的速度下到山腳，回到各自該去的地方。
就像剛剛那樣，方家眾人連獃滯都沒有出現，僅僅只是有那麼剎那的愕然。
就像是姬慶之在逼方家和太平道之間，分出從屬地位一樣。
「外出處理雜務，半年後才會歸來。」
方書越指了指刻著字的墓碑，「持有血符，可以隨意進出，開啟和關閉裏面的石室。」
「……」
慶五也沒等眾人回應，自顧自說道，「在初代道主口中，三家皆為有德大族，在太平道初創之際多次伸出援手，太平鄉能有如今的祥和盛況，離不開三家的襄助。」
近衛隊也可以看做是道主的私人死士，不參与正常事務，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和_圖_書權利。
李向學心中猛地一沉。
「如此大費周章，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不，應該不會。」
李向學沉聲問道。
方書越想了半天，始終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只能帶著疑惑返回居處。
李向學眸光閃爍，「只要我不回太平鄉，甚至徹底失去聯繫，姬慶之一定會心生警惕，絕不會冒險進入春秋冢！」
引動魔種，方書越和那十個族老，會被被無限放大某種慾念，然後遵循著這股慾念去行事，一直到死為止。
當然效果也無比強大。
他們真正提防的，是那個永泰帝的分身。
那樣的話，別說後續的事情了，只怕他當場就會被方家之人給撕碎。
而現在，他的勁力，正在蠻橫的鑽入慶五體內，滲透進黃庭。
那裡是玄階墓穴的所在之處，包括『永泰帝分身』身處的那個玄階練功堂。
在方書越對玄階練功堂的監控下，沒過多久，十位族老先後聚集。
聞言，一眾族老面色好看了不少。
這三種魔種對人的控制效果逐步遞減，且種下的難度也隨之逐步遞減。
立道之言……
慶五冷哼一聲，目光從一眾族老臉上掃過，皺眉道：「這裡有十二個不分主次的座位，也就是說方家在族長之下，應該有十二位族老，不知另外兩位在何處？」
說白了，垃圾一個。
更別說，跟李向學這個道主親傳相比了。
眾族老腦中閃過這八個字，而後就明白了過來，皆是面露戲謔之色，沒有一個人開口回答慶五的問題。
「請方族長召開族老會吧。」
等到山體外再無餘者，方書越又將目光投降了春秋堂。
不是針對自己，是針對誰？
攏共十九人，以慶一到慶十九為名。
「且容你再活幾日。」
秘武旁術、陰謀詭計、身外之物，統統用不出來。
話剛說完，也不等慶五回應，方書越就招來清風，強行裹起慶五，往山腰議事堂飛去。
「這麼急切，很可能是方書越用某個方法打動了姬慶之，讓姬慶之想要進入春秋冢。」
「是么……」
哪怕姬慶之將太平鄉所有的人手都帶進春秋冢，也照樣能被方家吃下。
這個問題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這必然會讓余者警醒。
一定要召集族老才肯說的話，真的就是這麼單純的一通大義之言？
方書越眯起雙眼。
李向學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又問：「師尊讓你換我回去，應該不只是為了了解春秋冢吧？」
「許叔叔？」
當石門徹底合上之後，慶五心中的大石才徹底落下，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九房族老扯著嘴角，「中了初代道主的邪。」
否則的話，絕不會讓自己自行返回太平鄉，而是會在春秋冢外，安排有高手接應。
「我……」
可眼下，慶五居然是用命令的口吻在跟他說話……
「也不對勁。」
春秋冢……居然真的就是一座墳山？！
可以說沒有絲毫威脅。
慶五抱拳一禮。
「……也罷。」
方書越若有所思，抬手一揮。
……
因為一旦方書越和圖書有所懷疑，或者足夠警惕，絕對會一口回絕，然後對他嚴加提防。
一旦讓姬慶之進入了春秋冢，那許崇就很有可能陷入危險之中。
所以，慶五決定退而求次，從方家的頂層開始散布魔種。
慶五漠然回答。
是不想放棄春秋堂的百倍歲月嗎？
從屬？
法相一品，且潛力將盡，頂多三品就到頭了。
「道主估算，方家除了族老之外，應該並沒有種道第三境的存在……這樣的話，一個魔奴十個魔孽都是第三境，也勉強夠用了。」
而潛力用盡者之中，練成了秘武的人，則進入地階練功堂，加緊習練，以期能在大戰之前，將秘武提升至旁術。
「另外，慶五要我回去，稟報在太平鄉的見聞……姬慶之想要了解春秋冢內部的情況？」
到了慶五這裏，以弱小的實力，面對方家的一眾族老，很明顯並不具備散布奴級魔種的條件。
「簡直莫名其妙。」
「許叔叔在春秋冢，應該沒有任何人知道才對。」
「正是。」
慶五也不等回應，自顧自的快速說道：「太平有道，天地無苦。」
在從太平鄉回到春秋冢的路上，方書越已經知道這個慶五是法相境，但具體有幾品卻並不清楚。
「這就是擁有百倍歲月的春秋堂了。」
所以他選擇的是孽級魔種。
「太平鄉有初代道主留下來的記載，其中曾多次提到過方、鄭、林三家。」
只需要在調動魔種之力時，引誘他人重複寄託魔種的載體就可種下。
一旦有誰複述了立道之言，成為高一級的魔奴而不是魔孽，將會徹底獃滯，陷入被|操控的狀態。
慶五起身相隨。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李向學就這麼站在小船上，死死盯著棺槨，直到它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
那時，他對春秋冢的了解來自於姬慶之——春秋冢、春秋堂這兩個名稱，以及斗轉星移這個百倍歲月的規則。
成功種下魔種之時，魔孽並不會被|操控。
透過海水，可以看到那具漆黑的棺槨，正往一個方向遠去。
方書越解釋了一句，而後對慶五道：「姬慶之有什麼話讓你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方書越徹底放下心來。
為什麼說險招呢？
那麼問題來了。
李向學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不知諸位族老可還記得，太平道的立道之言？」
慶五抱拳拱手，「方家，和太平道，到底算是什麼關係？」
當然，第一個死的，肯定是他自己，因為他最弱。
方書越冷冷的說了一句。
方書越隨口應付了一句，兀自我行我素。
「既然如此，且都散了吧。」
臣、奴、孽。
對他來說，因為心魔的存在，此時主動配合方家，將姬慶之誘入春秋冢，是最有利的做法。
至於是否成功……
環境獨特也就罷了，方家人的習性居然也如此獨特？
慶五淡淡道，「這句話我要當眾說出……關乎到道主的安排，要暗中進行，千萬不要引起那個永泰帝分身的注意。」
哪怕這最和*圖*書後一個人誤打誤撞出了議事堂，對剩下的方家也造成不了多大損傷。
方書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但現在看來，很明顯不是了。
畢竟誰都愛聽恭維的話。
李向學豁然開朗。
他只有兩個月的時間。
「要是他們能聚集到一起就好了……」
實際上，他們是姬慶之忠心耿耿的魔臣。
對於慶五來說，真正的危險就藏在這裏。
在太平鄉，道主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而且看慶五這意思，並非是想顛覆從屬關係。
「道主的命令，你只要聽從就好。」
慶五怒視方書越。
慶五點了點頭，輕笑道：「道主有言，太平道也好，六大家族也好，三大古族也好，無論是聚是合，無論是主是從，只要能保持著這個共同的目標，那終有一天，它將被真正的實現。」
雖然慶五的要求有些古怪，且動機也不明確，但實力真真切切的擺在這。
太平有道，天地無苦？
神通道心種魔，修成者可凝聚一枚魔主印記，以話語、動作、甚至是表情為載體形成魔種，在他人神魂之中種下。
這時，墓穴入口打開，方書越走了進來。
「與其如此，還不如讓心魔存在下去，對付姬慶之，另外再想辦法就是。」
而方家的族長族老們，會死到只剩下最後一個人。
李向學面色變幻，又道：「我境界未夠，找不到太平鄉的位置……外面可是有護送我回去的人在等著？」
直到進了春秋冢，設身處地的觀察，並初步了解之後，慶五懵了。
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將魔種散布至整個方家，根本不是兩個月所能做到的。
任何一個方家的族老，都可以不懼慶五。
魔主之下，魔種有三種不同的等級。
只要那個練功堂一有開啟的徵兆，他完全可以在開啟之前帶著慶五瞬間消失，避免被有可能出來的『永泰帝分身』察覺。
包括方滿霞在內，都是一臉疑惑，不知道族長突然召集是為了什麼。
本來，以魔種的散布速度，慶五認為兩個月綽綽有餘。
「……」
另外，除了言行，魔臣還有著向旁人種下和引動更低級魔種的能力。
之前方書越在太平鄉，就是這樣被姬慶之引誘複述那八個字，種下了奴級魔種。
就像剛剛，若是慶五調動心底惡念，再引動魔種的話，那些人就會瘋狂的相互攻擊。
方書越緊緊皺起眉頭，下意識的往山腰看了一眼。
「道主的意思是，三大古族無論是凌駕于太平道之上，還是利用太平道，又或是跟太平道平等共存，都可以。」
姬慶之想做什麼？
事實上並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從頭到尾，他一直都在留意洞天樞紐。
方書越一愣，「什麼話？」
慶五喃喃自語，「林狂那邊，方家暫時不會讓我接觸他，不過這個不級，林狂只有陽神境，只要出不去春秋冢，大亂之下遲早要死。」
淡漠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的語氣，讓方書越一愣，忍不住看了李向學一眼。
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惜……
「慶五的話，沒有人帶領，絕對進www.hetubook.com.com不了春秋冢……我明白了！」
說實話，他始終對慶五此舉有些懷疑。
「道主要的是方家和林狂一起滅亡。」
他跟歷代的道主一樣，在太平鄉招攬高手，組建了屬於自己的近衛。
很快，就通過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消失在了春秋冢之內。
但問題是……
李向學看著手中通盤，面上閃過一絲愕然。
在種下魔種之前，尚且需要一個信念去支撐他們的這種信仰。
姬慶之當上道主后，同樣享受到了這種待遇。
「例行規矩罷了。」
「誰說不是呢？」
另外一邊。
只怕早在進入春秋冢的瞬間，慶五就身死魂滅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方法是什麼，但姬慶之讓慶五替換我，證明他並不是很相信方數月……」
所以他根本不敢停頓太久，在問出問題之後只過了數息，便搶先說出那八個字，為的就是堵住有可能想要開口回答的人。
就像樓有知機關算盡想要挽回雍州一樣，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
不過魔奴這個級別所受到的操控程度，並沒有魔臣那麼完全……只有在種下魔種之時，魔奴才會像提線木偶那樣，被完全操控言行舉止。
方書越皺著眉頭，疑惑的問道。
方樂天邁步下山，邊走邊說：「就為了讓大伙兒聽他一通廢話，怕不是有病。」
慶五並不懷疑這一點。
一眾族老或吐槽，或不屑，紛紛下山。
因為在那之後，他已經從那十個族老的體內，清晰的感知到了魔種的存在。
「道主讓我說的就這些，有勞諸位方家前輩了。」
慶五默默的思索著，「不過，該怎麼利用呢……」
因為對方家來說，從李向學離開春秋冢，到返回太平鄉，到姬慶之決定是否參与，最多只能拖延兩個月。
可惜他並不知道，姬慶之從沒有想過進入春秋冢，也根本就不需要進入春秋冢。
不過霸道歸霸道，這裏面還有個問題。
或許不是道主為他們做了什麼，但他們知道，沒有道主，他們無法那麼悠然自在的活著。
又過半晌，他才漸漸冷靜下來。
「肯定是方書越去了太平鄉，將慶五帶回來的。」
「方族長，直接將他送出去吧。」
「不是許叔叔的話……難道是方家？」
春秋堂。
現在，十位方家族老已經被聚集在了一起，該是他散布魔種的時候了。
這與姬慶之的計劃並不符合。
李向學做出決定，操控扁舟朝著牽引盤相反的方向航行而去。
方書越收回目光，有些不滿的點了點頭，「好吧，我們先去議事堂，剩下的我一個一個通知。」
方書越離開春秋冢的這段時間，這些人都在緊鑼密鼓的做著準備。
慶五搖了搖頭，探手入懷摸出一塊小巧的銅盤遞給李向學，「道主讓你手持牽引盤，自行返回太平鄉。」
姬慶之給他的任務分為兩步，第一步是散布魔種，第二步伺機引動。
「如此鬆懈，你們莫非忘了，洞天內還有需要提防的存在？」
「呃？」
「你！」
理論上，如果他爆發全速的話，現在還能
和圖書追得上。甚至可以說，簡單到了近乎霸道的程度——只要在他調動魔種之力時，腦中想起寄託魔種的載體就可。
「可有師尊的親筆手書？」
「只有口令，並無手書。」
也就是說，慶五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諸位方家族老，道主命我代他問各位一個問題。」
慶五當先開口。
數萬方家族人，完全分佈在整個春秋冢之內不計其數的墓穴之中。
「慶五雖然是法相一品，但絕對無法以一人之力，對付整個方家。」
在所有方家族人看來，姬慶之只是個小角色。
「至於方家這邊……」
於是就有了之前，他兵行險招，要求方書越召開族老會的那一幕。
如果不是同一房的族人，平日里幾乎沒有什麼交流接觸。
這個表情……
慶五冷冷看著李向學。
這裏面，沒有任何別的目的？
表面上，他們是姬慶之的近衛。
這種狀態完全沒有理智，除了本能外，會拋棄掉很多本可以利用的手段、技巧。
姬慶之有什麼話，非要對所有族老說的？
方書越帶著慶五來到山頂，將李向學之前所用的血符遞了過去。
可他並不打算這麼做。
一番推論，李向學猜中了絕大部分真相。
慶五將血符收起，卻並沒有要進入墓穴的意思，而是轉頭看向方書越：「道主有一句話，讓我帶給方家的諸位族老。」
「我是被那個方滿霞從太平鄉帶出來，然後去了方家樓船，最後才進入春秋冢的。」
「哪兒是病啊，是中邪。」
好在結果很順利。
慶五突然問道。
李向學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就沒有任何反抗餘地的被清風包裹著飛出了墓穴，一路飛往墳山邊緣。
在他們看來，這個慶五也好，姬慶之也好，很明顯是被初代道主留下的言論所蠱惑了的，都可以說是狂信徒了。
沒有權利，自然也就沒什麼太高的地位，至少是不如護法一職。
就這樣，二人進入了議事堂。
「不是針對我，那就一定是針對春秋冢里的某個人。」
像慶五，還有慶一慶二……所有其他近衛身上的都是臣級魔種。
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姬慶之所凝聚的魔主印記，載體就是『太平有道，天地無苦』這一句太平道的立道之言。
四房族老鄙夷的搖了搖頭。
方書越在心中冷冷的說了一句。
這樣的話，他就徹底沒了完成任務的希望。
很明顯，姬慶之一定有什麼目的！
方書越的確有些警惕，但同時更加的自大，並不認為他能給方家帶來威脅。
相比奴級，種下孽級魔種的條件更加簡單。
片刻后，慶五的底細被他洞悉。
數千年下來，古族和太平道之間的從屬，還不夠明確嗎？
出了議事堂后，慶五再次像方書越以及眾位族老抱拳一禮，轉身朝山頂拾階而上。
「否則的話，不會無端端出現這麼突然的變故。」
一是威懾，二是試探。
「這位是姬慶之的近衛慶五，前來相商怎麼對付永泰帝分身。」
就因為方家拉他一起對付永泰帝分身，就想憑此顛覆長久以來的從屬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