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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劍湖宮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劍道天才，柳十一的劍道不走尋常路，他先前的佩劍「燕歸巢」，就只是一柄普通質地，尋常品秩的劍器，沒有任何的加持，如果不摻夾劍意，硬碰硬，遇到品秩高的劍器，甚至可能會被一擊打碎。

這個笑話貌似有些冷，寧奕訕訕笑了笑。

「地府有十殿閻王。」柳十一微微轉頭，望向寧奕，道：「你應該知道的吧？」

「借我一把劍。」

柳十一神情凝重，道：「我想看一看那一戰留下來的痕迹……如今我處在破境邊緣，只差臨門一腳，便可以破開困擾我許久的那道門檻。」

「修行？」

「我並沒有說……我沒有劍，我只是說，我的劍斷了。」

柳十一的「燕歸巢」，在長陵山巔，被寧奕的「細雪」砍斷。

是地府第九殿平等王的。

柳十一注視著寧奕，看在對方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他吐出一口氣，懶得再去計較。

如今看來，柳十一所走hｔｔｐs://ｍ.ｈｅｔubｏok•com.cｏm的劍道，似乎並不在乎手中的劍器品秩是否夠高。

「天都太吵。一般來說，我喜歡找一個無人的地方。」

「離開天都，我找了一處地方修行。」

柳十一的嘴唇沒有血色，他微微坐起身子，雙手捧著茶盞，緩慢說道：「地府那幫人，今日來堵我，明天可能就會來堵你，他們不在乎劍湖宮，自然也不會在乎蜀山。」

這一劍，真的傷到了對方。

「首先，以往只有平等王……而這一次，不止一個人。」

三道劍傷，幸好沒有命中心臟，丹田，氣穴，這類重要地方。

柳十一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就直勾勾的看著寧奕。

柳十一看著寧奕，道：「你就不準備幫我做一點什麼？」

「我捅了平等王一劍。他也受傷了。」柳十一淡淡開口，道：「不過我傷的更重一些。」

「練劍。」

裏面躺著一根斷成兩截的草屑。

已是一件www.hetubook.com.com不可思議的事情。

「還有……」

燕歸巢若在，那麼最好的結局是以輕傷換死，再不濟，也可以打一個以重傷換重傷。

能夠在十境之下，摘草為劍，刺傷平等王。

寧奕注意到，柳十一捂住自己腹部的那隻手，即便昏厥，仍然緊握，五指攥拳，像是在捏著什麼東西。

「三次？」寧奕眯起雙眼，道：「在長陵的時候，我可沒看出來你身上有傷。能夠交手三次之多，說明他奈何不了你，地府殺手，都是講究一擊不中，立即遠遁。可是為何，此次會受此重創？」

如今是以重傷換輕傷。

「我準備親手殺死他，想請你出手，幫我攔下另外一個人。」

草葉細長，應該就是隨便拔|出|來的一根野草，鋒銳的邊沿，還有殘餘的劍氣，裏面沾染著絲絲縷縷的鮮血氣息，但不是柳十一的。

柳十一看著寧奕，他緩慢攤開掌心。

「我雖然身在天都之外，但這幾日的和-圖-書事情，我也有所聽聞。」柳十一看著寧奕，目光炯炯，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收了重創的修行者，他認真問道：「你與曹燃打了一架？那一夜發生的事情，具體是什麼情況？」

那把「劍」，的確斷了。

柳十一的語氣里沒有憤怒，只有平靜。

「你的傷勢還要一些時日。」寧奕看著柳十一，輕柔說道：「安心養傷，這七日，你就在我府邸好好休息即可。」

譬如……細雪。

柳十一面無表情。

「你沒有劍，拿什麼捅的？」

「其次，也是主要的原因……我的劍斷了。」

若是「燕歸巢」還在他的手上，那麼他或許會讓平等王付出更大的代價。

否則柳十一已經是一具屍體。

「觀摩，破境，這些都不是問題。」寧奕望向丫頭，後者的眼神，意味很明確，此時的柳十一，還不適合下床行走，更不要說修行。

他下山修行，也是尋覓一把合適的劍器。

寧奕嘆了口氣：「說來話長……」

某ｈｅtｕbｏok.ｃom.ｃom人神情有些微微尷尬，仍然面不紅心不跳，故作淡定，一副無奈模樣，攤手道：「喏喏喏，有句話怎麼說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說幫你取了羌山長氣，你不要，現在怪我咯？」

「很顯然，這一次你找到了無人的地方。」寧奕斜斜依靠著藤椅，懷抱雙臂，道：「於是你撞到鬼了。」

便等於失去了左臂右膀。

地府第十殿，輪轉王。

丫頭望著柳十一的眼神凝重了三分。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攤開掌心，斷為兩截的草葉失去了星輝和劍氣的支撐，湮滅成灰燼，飄飛而出，截截化為虛無。

一位劍修沒了劍。

寧奕微笑說道：「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我與平等王交手，還有一人出場，那人修行不俗。」柳十一閉上雙眼，茶水熱氣在面前升騰，他回憶著那一日的情景，喃喃道：「我沒看清他的長相，當時一心向天都掠行，一路上無暇顧及，倉促之間，中了平等王的兩劍，刺在肩頭，這倒沒什麼大hｅｔubｏoｋ•ｃｏm•ｃｏm礙。但行進之時，忽然被迎面一劍刺中，險些刺破丹田。」

柳十一躺在床榻上，肩頭的傷口，蒸發出絲絲縷縷的黑氣，這倒不是死氣，這縷劍氣極毒，入體即化，此刻被金丹藥力逼出，升騰如煙。

還沒有找到逞心如意的劍，便被地府找上門來。

寧奕挑了挑眉，道：「那就意味著你只能乖乖挨打咯？嘖嘖，沒了劍還能逃回來，真是命大啊。」

寧奕點了點頭，道：「十殿閻王，十個位子就放在那裡，象徵著殺戮與地位。地府里，一切以實力說話，所以十殿閻王，都是極凶的殺手，我之前在小雨巷殺死了一位。」

說出這句話，對柳十一而言並不容易。

「等你傷好。」

「寧奕，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柳十一面色蒼白，道：「從走出劍湖宮，這幾個月來，我與地府第九殿平等王，已經交手過三次。」

「兩個原因。」

「怎麼練？」

寧奕輕輕嗯了一聲。

「平等王刺殺我三次，加上這一次，一共是第四次。」

摘草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