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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直極力遮掩的「真相」！

李白桃沙啞道：「你想問什麼。」

公孫越蹲下身子。

公孫越頓了頓，他一直看著李白桃，到了此刻，果然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訝異的神情。

比在情報司的時候，還要乾淨……所有的骯髒齷齪事情，都由公孫越去做了，而大部分的罵名自然也有公孫越承擔。

甬道走到頭，篝火燃燒，一團酡紅。

顧謙的腦海里，零零碎碎閃逝出了公孫越對自己所的話。

那個所謂的大人物……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他隱約覺察到，自己似乎在不經意間。

沉默的素衣女子，皺起眉頭，睜開雙眼。

李白桃的眼神深處有些溫暖，卻是自嘲的笑了笑。

顧謙輕輕哦了一聲，心中隱約有些失望……他猜測，公孫越近來一直在忙著「監察司」的事情，如果今日帶自己來，是與「監察司」有關，那麼也許在不久之後，他也能參与到這個神秘組織之中。

坐在囚牢里的李白桃，怔怔看著那枚令牌。

怎麼可能？

顧謙有些恍惚。

這些年，顧謙沒有殺過人，手上沒有沾過血。

然而短暫的死寂之中。

公孫越去了一趟皇宮。

公孫越是一個萬事謹慎的人物。

公孫越平靜道：「我們已經在裏面了。」

公孫越直截了當說道：「洛長生來找過你。」

顧謙下意識回頭，背後是極窄的石壁，馬車遠去的聲音在狹小的甬道內回蕩。

帶著面紗的男人淡淡道：「到了，下車。」

這個問題不算過分。

李白桃沒有說話，靠在石壁邊，一言不發。

在哪裡能夠看到。

每一樁案卷，顧謙都有記載。

公孫越說，要帶自己去一個「不可記錄」的地方。

www.hetubook.com.com而顧謙也一直未讓他失望……從珞珈山開始，顧謙便幫助公孫越，完成了人生最大的一次「逆襲」，之後得到太子任命，兩人三年來，大大小小破了近百件的案卷。

「你無罪了。」

顧謙跟隨公孫越的腳步，站定在鐵柵欄之前，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出身在情報司，他當然認識這位女子，情報司的每個成員，都見過這位南疆公主的畫像，彼時太宗皇帝身體健在，四境之內各自有子嗣留守，而皇宮內的素華娘娘，為太宗生了一個女兒，尚在幼年之時，便被送去南疆當做「棋子」，未來用以與道宗和靈山結姻。

他深吸一口氣，道：「這次也一樣么？」

在李白桃的面前。

顧謙心頭咯噔一聲。

太子。

正如公孫越說的那樣。

公孫越卻笑了，「但可惜的是，這次的『審訊』，與以往不同，不會有鮮血……只有簡單的問答。」

搖曳的篝火，森冷的牢獄，溫暖到令人昏昏欲睡的紅光。

保她？

而公孫越看到了洛長生。

而李白桃被囚壓在這裏，竟然無人得知這個消息……有如此力量去掩蓋這個消息的，自然也只有一個人。

顧謙提起了精神。

替他看著身後，看不見的事情。

兩人的前進，漫長而又死寂。

馬車顛簸。

他了解「人心」。

符籙之後，便是鐵柵欄。

也是……太子的妹妹。

陣法破碎。

李白桃木然盯著顧謙。

執法司的禁制被李白桃的符籙破開。

只不過人言可畏，世俗的輿論總是不計對錯的傾瀉，而顧謙距離公孫越太近，自然也就成為了被傾瀉的那個對象。

果然。

他仍然板著臉和_圖_書，緩緩道：「關在這裏的人，幾乎以一己之力，掀動了南疆執法司的暴動，放出了好幾位妖君……」

公孫越皺起眉頭，沒有明白顧謙的意思。

「他要保你。」

顧謙沉默片刻，輕輕嗯了一聲。

或者說，接下來的事情，與第四司有關嗎？

他清楚公孫越的「底線」。

這是顧謙，第一次，從公孫越的口中，聽到「不可記錄」這四個字……以往無論去什麼地方，公孫越都會告訴自己，將見聞的事情，發生的事情，都詳細的記錄下來，一個字不要差，越細緻越好。

顧謙怔了怔。

顧謙沒有想到。

不用公孫越去提醒自己。

諸多的疑惑，那些未得到證實的答案，都在顧謙腦海里盤旋，但他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沉默是金的道理，大多數人不懂……但從見到公孫越的第一天起，他便緊守著這條規矩。

他有些緊張地望向公孫越。

公孫越盯著李白桃，道：「案卷上說，你因『竊取天都機密』觸犯律令，太子把你壓在此地……」

他看著囚牢里的素衣女子，平靜問道：「太子還在立政殿，但他很快就要來了……在他來之前，我們還有單獨談話的機會，今日之後，你我可能就碰不到面了。」

這是太宗皇帝的女兒。

顧謙回過神來。

再強大的人，也有軟肋。

公孫越乾脆利落道：「不是。」

坐在草榻上的素衣女子緩緩開口。

他低垂眉眼，心底五味雜陳，公孫越這個人，手上沾染的鮮血，已經與衣袍的紅色一般無二，說出去可能沒有人會相信……這麼一個冷血殘忍近乎于沒有人性的傢伙，竟然對自己如此的「仁慈」。

第四司真的存在么？

只留下m.hetubook.com.com一枚令牌。

李白桃喜歡的，正是那位……謫仙人？

無形的陣法符籙，在甬道盡頭，一圈一圈蕩漾著猩紅的波瀾，公孫越輕輕以指尖觸碰符籙，兩個人順利入內。

……

而顧謙就像是他背後的那雙眼睛。

李白桃說完之後，場面寂靜了一小會。

這麼多的訊息，連綿細密的穿插而來，顧謙的思緒有些紊亂。

在前方貓著腰躬身前行的公孫越，沒有回頭，但卻像是看穿了顧謙的心思，若有所指道：「有些事情，你不要摻和……那裡一片渾水，所有參与進去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顧謙作為旁聽者，他的面色有些蒼白，這件事情的推進有些不講道理，而且離譜……一個人敢問，一個人敢說，而自己竟然敢聽。

「不可記錄」的地方……指的是「監察司」的所在地嗎？

而是問了三個字。

顧謙有些惘然，道：「那個人一定會回答？」

公孫越的臉上還是那副滿意的神情，他還在消化著剛剛李白桃所說的話。

甬道之中，遮著面紗的男人轉過身，拍了拍顧謙的肩頭，道：「走了。」

「我本以為，你是太子的忠狗，但原來也長著反骨。」她望著顧謙，那張陌生的，蒼白的年輕面孔，「這人是誰？你的心腹……你這樣的人也敢有心腹，不怕有一天，他背叛你嗎？」

公孫越眯起雙眼，道：「那個人，一定會回答。」

李白桃與靈山的那位繼承者，都不喜歡這樁婚事，於是就有了南疆的那場動亂……顧謙忽然明白了公孫越之前「誇大其詞」描述的事迹來源了。

「人們可能會對你有些誤解……但你自己知道，你是乾淨的。」他平靜道：「我沒有讓和_圖_書你殺過人，沒有讓你手上沾過血……這些年來，我沒有強迫過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情。」

他沒有問李白桃在案卷之中看到了什麼。

肩頭傳來輕輕的拍擊。

顧謙鬆開紙筆，下了馬車，公孫越披著紅袍，站在他的身旁，兩個人的面前，是一片漆黑的甬道，篝火搖曳，猩紅而又溫暖。

公孫越輕聲道：「因為某位『大人物』的意志，我們會見到一個對天都很重要的人……」

三年前那場政變的案卷？

「在哪裡。」

這片逼仄的空間之中，竟然囚壓著一個披著白色素衣的瘦弱女子，髮絲散亂，眼神也有些黯然……李白桃的床榻十分簡單，蓑草鋪就，她體內的星輝全都被封禁，此刻就是一位再普通不過的弱女子。

而世俗之間，隱約有著傳聞。

公孫越緩緩起身。

囚牢瓦解。

顧謙心頭一驚。

「如果你回答我的問題，我便會把洛長生的事情告訴你。」公孫越木然道：「這是一筆交易。」

顧謙苦笑道：「關在這裏的傢伙，想必一定是四境之內，最險惡的暴徒……這個地方應該沒什麼地方可迴避。我應該會不可避免的沾染鮮血吧？」

顧謙的神情有些緊張。

這就是「不可記錄」的原因么……此事已經牽扯到了大隋皇族的核心成員。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太子告訴我……對於你竊取天都機密的事情，既往不咎。」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

顧謙屏住呼吸，他沒有記錯的話……在情報司沈靈手底下接手過一些機密的卷宗，其中提到過白桃公主與洛長生之間的秘聞，李白桃一直抗拒婚約，而且明確與自己的父皇表示過她心中已有所好。

最前方的公孫越，神情似乎有些和圖書微妙。

李白桃平靜道：「我看了三年前那場政變的案卷。」

坐在馬車內的清俊男人，微微抿起嘴唇，車廂外的顛簸逐漸降低，好像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他不會。」

屆時，想要查清楚沈靈和徐瑾的案卷，便不算什麼難事。

那個面色有些枯槁的女子，眼神雖然凌冽，但聽到「洛長生」的名字之後，還是流露出了一絲柔軟。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洛長生確實做到了。」

公孫越竟然又開口了。

公孫越低垂眉眼，面紗之下，卻似乎掀起了滿意的笑容。

公孫越率先前行，這片甬道很窄，但很長，容不下兩人並肩前行，於是顧謙便跟在公孫越的身後，他微微躬身，想了很久，忍不住輕聲問道：「你最近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這個嗎？」

他輕聲道：「洛長生在皇宮內，與太子進行了一番對話。」

南疆的幾頭老魔逃竄到東境大澤，與二皇子的琉璃山針鋒相對，當時還抗衡了好一段時間。

顧謙能夠猜到，在這個地方關押著的人，一定是個十分重要的人。

……

顧謙看著前方……這輛馬車直接把自己二人送到了裏面，這裏到底是哪裡，他沒有問，也不需要去問了。

他挑了挑眉，探出一隻手來，兩根手指，將那枚象徵著「赦免」的令牌輕輕壓在地上。

看到了一個龐大棋局的，真相。

顧謙神情緊張起來。

公孫越簡單說了這三個字。

顧謙的話音落下。

李白桃自然也有……他利用人心完成交易，而李白桃無法拒絕的籌碼，就是「洛長生」。

這裏的盡頭，竟然關押的是一個女子。

她緩慢道：「我說完了……現在該你了。」

她十根手指，陷入掌心之中，掐出一片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