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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持國天王的女婿，又作為本次合作項目主管的亞當立刻探過頭來，看了看地圖，卻看不出什麼太明顯的東西。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也太莫名其妙了。大家每人都給出一百塊錢，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拿回兩百塊錢，這原本應該是拆東牆補西牆之類龐氏騙局和傳銷才會玩的手法。如果沒有任何生產，沒有從其它地方得到更多，無論哪種實際「資源」都是不可能憑空變多的。

那麼，用風吹走如何？

望著亞人們以紅酒和大山為媒介召喚出的巨大猩猩獸神，以及自己應和山城之力放出的冰冷吐息，海登只感覺又是驚喜，又是無語。

不僅如此，那些黑霧凍成的冰塊還進一步產生了變化。地脈的生命力注入到那些冰塊之中，讓它們像活物一樣站起身來，甚至乘著風像妖精一樣飛起來，飛到山的各處，去吸收和消化這些污濁。

「好像是撞在哪裡的城市結界上了，正在和結界互相摩擦。」

把紅葡萄酒當作血液的魔法素材替代品，這是巨型企業瑪爾斯工業集團比較常用的秘方之一。大公司之間本來就會互相偷取情報和秘方，所以父親是孔雀王母親是冥神海拉的卡蓮，其實偷聽到過許多大公司里那些不算特別機密的秘術。

「噫。」

然而安潔拉愣是能變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循環。大家在共同的循環中注入能量，循環過之後就會自動還回更多的能量。參与到這個循環里的人越多，自願給出的自己的能量和奉獻越多，回來的也越多。

海登連一個可能的解釋都想不出來。

海登不允許他們繼續自殘或自殺施法，那他們該怎麼施法？

然後，變成了一隻猩猩。

操作員們聽令，都低頭開始工作。

「把移動清掃模式切換到擴散清掃模式。不需要再移動風暴，直接擴大風暴範圍，擴大到整個州。」

就在紅酒之河流到山腳，碰到山外滲透進來的污染時，最為不可思議的景象出現了。

但是眼睛看不清楚的東西，可以用腦子去想。

那些東西，居然都是紅酒！

讓它停在一個固定位heｔuboｏk•cｏｍ•cｏm置，然後自然而然地把風暴的影響範圍擴散覆蓋到整個州，再根據白名單來調整繞開合法的地方和東西，操作起來不是更好更省力嗎？

實際上海登也從來沒教過他們新的魔法。他這半個多月光是教亞人社會常識以及不要吃人和自殘就已經夠累了。

他們的計劃，很快就要進入第二階段了。

所以他和亞當都沒有注意到，隔壁座位上的另一個操作員把這些話都偷偷聽在了耳朵里，正準備等會把這些消息轉手賣給卡蓮。

過去習慣了血祭，要亞人們現在突然使用新的魔法，而且還要直接在緊要關頭用出來，很顯然並不容易。

然而亞當卻這麼說，

他本來就擅長風屬性的魔法，在改良這個獸化巫術的時候海登也融入了北風之力。為了在亞人面前好好裝成白狼神，他把造型和能力都設計得氣勢非凡。

「第一階段的實地測試已經做完了。這座山把風暴停下反而正好。準備切換進入第二階段。」

不像上次酋長把它召喚出來時那木偶般獃滯的模樣，這次的猩猩怎麼看都更像是個活物。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巨大猩猩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張嘴喝下更多的酒，同時還不停把像河流般流出的紅酒塗抹在結界障壁的裂縫上。說來也怪，隨著大猩猩一臉淡定地把紅酒抹在結界上，那些障壁的裂痕和破損就都消失不見了

過程雖然略有偏差，但這個答案確實不假。

他就要讓這事被卡蓮知道。

所以，這裏就輪到亞人們出場了。

「前陣子聽說人力資源總監孔雀明王的女兒在那邊搞了個資源回收基地。這個城市結界應該也是她搞出來的。」

可這樣一來也相當於打了孔雀明王的臉，總是不太好吧？

一隻有血有肉，有皮有毛，高如摩天樓的黑猩猩獸神。

不過話又說回來，凡是能被魔法遮擋住的東西，都可以用更強的魔法看穿。密特拉集團之所以沒用更強的魔法去看看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因為這個纏繞無數污染和詛咒的巨大黑暗和_圖_書颱風本來就非常混沌。想要看清楚它裏面發生了什麼事，本來就需要花費太多的勞力。

誰會知道，海登將自己的能量分給這座剛建起的山城，反而會讓山城還回來更多更強的能量？而且這能量強大還遠在他想象之外，竟然瞬間就把漫延上整座山的污染和毒素全部凍住，活化，並像妖精一樣凈化環境污染。

也不行。單一方向的風只會把毒霧吹散而已。毒光是存在於那裡，人類就會因此喪命。只吹走毒霧是不行的。不管那真的是化學物質也好，還是概念性的詛咒污染也罷，如果只是像這樣把黑霧掃到其它地方，這些霧還是很有可能會再度造成威脅。

「不需要。」

滲透進結界的污染和毒素會被海登吐出冰雪凈化。

「嗷嗷嗷嗚——」

安潔拉的歌聲以及那不可思議的儀式，已經將整座山，整座城，所有的生命和力量全部聯繫在一起。力量滿溢而出，所有人的力量都越來越多。

亞當抬起頭，對房間里的所有操作員下令，

「亞當先生。」

結界出現破損也會迅速被大猩猩塗著酒修補。

「亞當先生，清掃裝置好像在y-7地區卡住了。」

其實亞當本來也沒打算藏。這事根本不需要藏。既然【磕頭蟲】系統已經正式啟動，用於氣候控制系統實地測試，保密本身就不可能久。

想不到，如今海登遇上這要命的大危機，依照安潔拉的儀式與辦法，把自己的巫術和能量都給出去，分給這座「城市」，反而得到更強的力量，來與大公司的巨型吸塵器颱風對抗。

十年來，甚至可能不止十年來，海登都一直苦於自己力量不足，遠遠比不上那些有錢人或資本家。故而他到處尋找各種可以蹭到能量，或者薅舊神羊毛，或者偷一點新神資源的辦法，只為提升本身之極限——但這種偷雞摸狗的做法終究有其極限。海登在邂逅安潔拉之前便已經是凡人中的一流高手，卻不能再進一步。

在原始的元素論里，冰，本來就是風和水兩種元素相結合的產物。它們擁有和妖精一樣乘風翱https://www.hetubook.com.com翔，和水一樣洗凈污穢的力量。

就算孔雀明王的女兒在這座山上提前準備了結界，她也不可能無窮無盡給結界供應能量。相較之下，使用新世代能源的颱風掃地機的能量卻幾乎是無窮無盡的。再這樣磨下去，掃地機肯定會把結界打破，把整座山清掃過去。

超巨型黑暗颱風就這樣，像是掃地機器人撞到障礙物之後卡住一樣，在原地不停和安潔拉調用的城市結界互相摩擦。

反之，使用新世代能源供能的颱風吸塵器則是有著多到嚇人的能量。

我為人人，人人為我。

海登狼亦是如此。如今他縱聲長嘯，四下里便激起山谷鳴響。大地呼應獸神咆吼，北風動地，雲氣聚合。透過結界障壁的縫隙漏進來的污染和毒素全被這鳴振而起的冰寒吐息凍住，不僅沒有擴散開，而且半點也沒法繼續往山上漫延。

海登事先準備了遮擋天神目光的結界，而這個結界也同樣被安潔拉提供的循環所強化了，這是原因之一。

「【磕頭蟲】系統提供的新型能量，功率目前還是不太穩定，居然會被這種小型的城市結界給擋住。」

這麼大的風暴掃地機，真的需要人來特意控制著去掃嗎？何必呢？

「所有經過正規登記的城鎮，氣候控制系統都會讓颱風自動避開。這個城市結界顯然是非法的，不過……」

操作員聽見「孔雀明王的女兒」這話頓時也大吃一驚，連忙問到：「那果然還是讓颱風繞開這地方算了？」

然而說來也怪，明明用紅酒代替血液應該只是權宜之計，這些紅酒被亞人們喝過再潑灑在山上之後，卻產生了爆發性的神奇效果。成群的紅色光芒從大地上湧現，緩緩搖曳起來，不斷伸展、擴大，就像血紅色的河流般向下流淌，直從山頂一直流到山腳。

這是把一百個原始蠻人和一座礦山疊起來，外加很難計算的夢想花以及一隻海登組合在一起，就能與大公司的黑暗颱風剛正面的力量。

這或許還不夠令人驚訝，但亞人部落做的事情就絕對是令人匪夷所思了。他們沒有再自殘和-圖-書或自殺，而是通過紅葡萄酒代替血肉共同構築起了法術。雖然每個亞人各自的力量都只不過是他們那個大猩猩神祖的劣化版，然而如今卻是上百位亞人一同搗鼓出了前所未見的驚人魔法，足夠讓海登無語了。

至於那些不在白名單上，卻又停留在荒土上的東西——那當然是不合法的，沒有任何權利的。掃掉就好。

尤其是那大猩猩，一邊喝著紅酒一邊伸手抹在結界上，就把裂縫修復的操作——那到底是什麼鬼啊！？為什麼結界的裂縫可以被這樣修復！？

操作員頓時啞口無言。

霧霾這種東西就算用刀砍用拳頭打那自然也都是沒有意義的。除了完全無實體的交感詛咒以外，世間大概沒有比污染毒霧更惡劣的攻擊形式了。不管是刀是槍還是盾牌遇上這腐蝕性的污染毒霧都完全沒有意義。

這根本不講道理。在這樣一個封閉的循環中，沒有任何人損失，為何能讓一個人的好處同樣使得另一個人受益？這完全違反了最基本的魔法和物理法則。因為正常而言，無論你是吃飯、燒柴還是抽靈脈，無論從什麼方式補給能量，都必然是要從其它地方得到的。

所以亞當盯著魔眼衛星的監視畫面左看右看，也只隱隱約約看見颱風吸塵器正在和一個暗紅色的城市結界互相撕扯，並不能看出細節。

這名操作員看著衛星地圖上，巨大黑暗颱風卡在原地不再前進的樣子，有些迷惑地說，

「既然這座山沒有提前拿到正規登記，就說明這隻是孔雀明王女兒私底下搞的小動作，拿不上檯面。我們掃掉它才是合情合理。」

亞當望著操作室的大屏幕，喃喃自語，

所以海登狼高聲咆哮，掀起冰冷刺骨的極地之風。

大概五分鐘之後，新雅圖密特拉集團分公司大樓的控制室里，終於有一個操作員發現颱風吸塵器的狀況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把有毒有害的東西往沒人的地方丟就當作解決，這反而是大公司資本家的行事風格。

這些亞人唱完咒語之後，沒有再自殘或自殺，而是以整個部落為單位共同構築起法術。每個人都同時掏ｈttｐs://ｗww•hｅt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出一個玻璃瓶，拔開木塞，都喝了兩口瓶子里的東西，然後再把剩下的東西直接倒在腳下的土地上。

滲透到山裡來的污染喝下了酒。

……

操作員轉過頭去呼叫他們的項目主管。他們管亞當叫亞當先生，是因為亞當是入贅妻子家，改了姓氏。在同一個部門裡如果總叫他的姓氏，就有可能與持國天王以及他的幾個兒子們搞混。長此以往，加上亞當平時在公司下屬間又比較「和藹可親」，這些下屬就習慣叫他亞當先生了。

這確實是顛覆常理的力量。

這次，在這個方面，反而是卡蓮提前準備了新的東西。

機密也是分等級的。比較常用的秘術，保密等級其實就不算很高。

穿過結界的裂縫，污染和毒素的濃霧紛紛滲透進來。

「不過清掃本來就不是一日之功。多掃它兩個星期也就夠了。正好當作【磕頭蟲】的耐用測試。如果孔雀明王真的想幫他女兒弄到許可證和登記，這段時間總能弄到的。」

海登不認為其他人能做到同樣的事。他現在忙著應付污染，沒空細想，但隱隱約約之間還是意識到，或許這才是安潔拉展現出的，他目前為止見過最可怕的力量。

亞人們聚攏在一起，以酋長為核心高聲呼喊，用宛如誦經般的韻律齊聲吟唱出咒語。

只不過，海登原本對此的設計規格與安潔拉現在的增幅強化相比，差距就有如博美和狼狗那麼大了。

話雖如此，結界最外層的半透明障壁仍有許多裂痕和破口。黑色的颱風像個磨砂輪一樣在障壁上不停轉啊轉啊轉啊。颱風和它裹挾而至的污染都實在是太多又太大。只要不補好障壁的裂縫和破口，總會有更多的毒素和污染湧進來。

安潔拉這邊作為循環的核心會提供參与者們無窮無盡的支援。

操作員畢竟只是小員工，一點都不想摻和這些高層的辦公室政治，連忙直接照辦。

場面很快就進入了僵持階段。

亞當說到這裏，突然話鋒一轉，

「神祖啊！在我們血肉中存活的神祖啊！我們就是您！您就是我們！將您的神力，透過我們的身體，透過我們的家園，顯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