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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帕妮婭雖然好怒，卻並不傻。看看海登拒絕自家米克特老闆主動求婚的樣子，再看看自家老闆那之後也不肯放棄的表情，帕妮婭並不是徹底的蠢，回想一下就意識到海登這人恐怕真的惹不起。

這丫頭嘴上好怒，實際上吃硬不吃軟，慕強怕惡，立刻就開始慫了。

她最想要的，她的理想，就是要成為狂霸叼酷拽，肆無忌憚，無所畏懼，自由自在的仙神啊。

【不行。【魔法少女帕祖祖】是建立在偶像魔法原理基礎上的現代奧術。偶像將要發生如蟬蛻殼般巨大的變化，粉絲們卻看不見，這樣怎麼能行？沒有大量粉絲基於主觀意識的觀測能量，偶像神的屍解儀式肯定會失敗的。】

這樣一整圈轉下來能誤會到這個程度，只能說帕妮婭的想象力也是十分豐富了。

「我的粉絲合該享受更美好的生活，你們這些災厄卻敢侵害他們。我要將你們徹底打殺，投入九幽之底，永世不得翻身！」

況且【魔法少女帕祖祖】本身唱歌又好聽，皮套又好看，這霸道的雌小鬼性格某種程度上也又帥又可愛的。

但是另一方面，對於海登這個傢伙，帕妮婭可就沒有多少好感了。

也有人說，海登其實是所有現代傭兵之鑒，從草根階級往上攀升，不到十年就給自己打下一家軍事服務公司。雖然公司規模不大，但在新雅圖都市圈範圍內也算是一流了。

當然啦，帕妮婭沒法在這種小道消息大雜燴裏面找到海登與孔雀明王他們之間的聯繫——這件事情在神族內部上流社會裡雖然已經神盡皆知，所有神都聽說孔雀王好像要給他獨生女找個優秀的凡人上門女婿，然而下等人卻是壓根沒機會知道這種事的。

某一天晚上，大家都在公司，看【帕祖祖】的直播演唱會。她的星光體一邊在物質界的某片森林里打怪獸，一邊高唱著自信驕傲的歌，將敵人轟殺至渣。

海登比較瘋狂。他反正只是希望有人愛他而已，所以他以前甚至敢跑去找獸人和哥布林和獨眼巨人相親。只要是能夠愛他的對象，哪怕是觸手怪或者千萬隻眼睛和翅膀的異形，他也無所謂了。

想想看，這可是會和_圖_書把觀眾們的災病抽出來打殺，然後特牛逼地說：「敢侵害我的粉絲，我要把你們打入九幽，永世不得翻身！」的虛擬主播偶像啊！

但是，帕妮婭雖然沒法自己查到這件事，可卻沒有忘記，她昨天在米克特女神的別墅里的時候，她像只貓一樣被抓著的時候，就曾經聽見米克特女神說過與此事相關的隻言片語！

終於後來海登和安潔拉都回去了，帕妮婭才得以連網，偷偷調查了一下海登這人的消息。

「另一方面，齊齊米媞娛樂公司的整個團隊其實也在刻意保持她和觀眾之間的距離。她是那種保持距離的偶像型，不是那種高互動型的主播。加上【魔法少女帕祖祖】的質量和水平又很高，能唱能跳還能跑到三次元來治病，當然就更能極大刺|激到粉絲們的想象空間了。」

而一旦入了腦，去看【帕祖祖】的直播，就很容易進一步上頭了。最後就被資本給拿捏住了，一步步走向深淵。

這就是所謂的「偶像」了。

「主人。這些虛擬直播偶像的觀眾，他們喜歡的到底是到底是這個虛擬皮套，還是裏面的中之人呢？」

甚至很快就開始有些粉絲對【魔法少女帕祖祖】發病，給她的直播加上某種神聖的意義，例如「看【帕祖祖】直播有可能得到治愈，就算沒有，光是看她那牛逼壞了的樣子也可以有效緩解心理壓力，減少心理疾病」之類的東西。

……

帕妮婭雖然年紀小小，也沒有啥黑客技能，但在網路上找資源和二手消息的本事卻挺不錯的。像她這樣幾乎一出生就開始直接連網的年輕世代，就算沒有學習信息技術，對星界網路的天然敏感度也非常之高。沒過多久，她就在一些私人的小論壇里查到了海登的「傳說」。

幸好目前還沒人管她叫【聖帕祖祖】，畢竟她不是那種畫風，而是狂霸叼酷拽的類型。

可惡，明明大家都是想要爬到天上的草根，你憑啥問我為什麼拼了命也要往上爬？明知故問，罪加一等，自己爬上天去就忘了地上的同類，邪惡！

這問題可以說是非常辯證了。

【儀式時間就定在下周日晚上，m.hetubook.com.com在直播中進行。】

安潔拉也同樣在旁邊陪他看。作為真正的「外人」，她越看這種事越是納悶，越看這種事越是好奇。

這個大叔雖然壞，但卻是個忠誠于未來妻子的真紳士啊！

海登連問都不想要問了。

這就是所謂的階級社會呀。

【直播主題，就是【魔法少女帕祖祖】現場演示她如何進入幽冥，戰勝死亡，帶回生命。】

這台詞可真的是讓人牛逼壞了。

有人說他是十年鏖戰不死的傳奇獨狼，不僅一個人做一整隊的任務，甚至能單兵擊滅毒販團伙、黑幫、傭兵部隊：有人說海登此人其實是不世出的黑客和魔法天才，過去一年多新雅圖的市場政局變化全都是他在幕後推動；有人說他其實是被古代天魔王靈魂附身的忍者，能夠用手裡劍打爆裝甲車；還有人說他是「媚娃酒吧」那位紅髮妖媚女老闆的入幕之賓，暗地裡支配著新雅圖的黑市走私脈絡。

不過說到這裏，海登卻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換個角度說，【魔法少女帕祖祖】現在的形象，其實也是帕妮婭這個中之人心中的偶像吧？

當然啦，除此之外還可以打殺真的妖魔鬼怪，而且把整個過程直播給觀眾們看。

哪怕海登讓安潔拉投喂她，但在帕妮婭看來，這隻不過是上等人的投資行為，並不足以提升她的好感度。這人大言不慚，當著自己的面說他圖謀【魔法少女帕祖祖】的技術。而且而且，他居然還問自己「你為什麼那麼想要賺錢？為什麼這麼拚命？」這種愚蠢的問題，想來肯定是不知人間疾苦的上等人！

至少也要等到這事確定下來，神族主動把這種新聞當作八卦放出來，給凡人們作為消遣的材料，下等人才會聽說這種「秘密」。

……幸好這個問題不需要海登煩惱太久。

「平時你二十四小時都是直接連著網路的，今天我先把你斷網一天，測量看看你的身體與【魔法少女帕祖祖】存在力之間的變化情況。」

到那個時候，虛擬主播可就真的成了完全「虛擬」的主播了。這笑話可是連海登都笑不出來。

帕妮婭好怒啊！

啥？一天不讓人上網！？這說和-圖-書是什麼深仇大恨都不為過的呀！

不虧！

海登可不知道這丫頭在胡思亂想什麼。他只看到帕妮婭今天非常老實，直播也很用心……雖說她平時其實就很用心。

所以海登回答，

「很多人喜歡的是這個中之人的性格魅力。但如果有人把中之人開盒，脫下這層皮套，結果發現中之人是個高級臉，很顯然那麼崇拜她的粉絲就會少很多了。」

邪惡的三十歲資本大叔！正常人誰會對他有好感啊？

然而事實證明外表和內心之間既不是正相關也不是負相關，根本就是毫不相關。

更值得慶幸的是，米克特女神現在還不急著靠【魔法少女帕祖祖】來賺錢，畢竟她主要還是要靠這個做魔法實驗……不過等實驗成功之後，這個ip會被怎麼用來撈錢，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今天本來就預定要直播，而且預定直播的企劃是魔法少女帕祖祖玩遊戲，玩的還正好是海登之前想要拉安潔拉一起下場的吃雞類遊戲。帕妮婭這人，雖然在物質界的時候比較沒活力，但一進入星網，披上【魔法少女帕祖祖】的皮套，馬上就立刻變得活力四射，而且神經反射速度還賊快，也不需要開掛，單人就拿著一支突擊步槍在遊戲里殺得人頭滾滾，哦吼吼吼。

而等到那個時候，整天想要成為神，住大豪斯，吃戰斧牛排的帕妮婭，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但是把觀眾身體里的疾病抽出來，具現化作魔物打死，治愈疾病……這種奇怪的「實戰」，目前為止全世界也就只有【魔法少女帕祖祖】這獨一份而已。它需要花費巨大的能量和尖端的生命魔法技術，個人勢的主播根本做不到，其他大公司支持的主播也沒必要花這個錢來做這種事。

所以海登只是在旁邊看著。

「偶像這種東西，最大的風險，就是他們在現實中的所作所為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的形象，例如負面新聞什麼的。然而虛擬偶像隱藏在皮套後面，所以就屏蔽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風險。」

安潔拉大姐姐好棒！好想帶回家！

【魔法少女帕祖祖】，是帕妮婭注入了生命與存在的，她位於網路上的軀殼，是她用心靈構築而成的夢想和-圖-書啊。

米克特女神肯定會說——「那就只好換下一個中之人啦。」

……可是，儘管現在海登還能說，觀眾粉絲們喜歡的是這個皮套加上這個中之人，可等到將來夢境人格晶片技術進一步成熟，公司就可以隨便找個傢伙來當中之人，反正插上人格晶片之後的行為舉止都是一樣。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以前海登不懂，只覺得她這是在扮演角色，戴了面具，或者患有網路社交牛逼症——直到現在，海登了解到【魔法少女帕祖祖】真正的原理，才進一步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消息在各種意義上，都只能稱為傳說。

綜上所述，聯繫起這些零零碎碎的消息和情報，帕妮婭越想越驚——孔雀明王未來的女婿，還被自家米克特老闆當面主動求婚，又說他是什麼絕世無雙的技術天才……沒想到那個大叔居然不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天生上等人，而是自己最想當的，從地下爬到天上，一步登天的草根！

海登繼續解釋，

這一年多來，海登雖然不怎麼再當都市傭兵，他的傳說卻在網上持續發酵。

第二個月初，米克特女神便傳來了消息和要求：【目前的調整狀況和時機都差不多了。下周日準備直播【魔法少女帕祖祖】的屍解儀式。】

就這樣，帕妮婭被海登按在她自己家裡休息了一天，還額外被安潔拉美美地餵食了。

這個大叔，簡直就是個壞人啊！想想看，他不但把她硬綁回家裡談了一堆工作的事，又耽擱她唱歌練舞，居然還一整天不讓她上網！

而一般主播會直播的戰鬥對象都是什麼呢？都是罪犯啊、通緝犯啊、黑幫啊，以及野外或者城郊的怪物什麼的。甚至還有主播跑去中東直播打魔鬼和它們的教團，只能說人為了發財紅火做什麼事的都有。

煙霧鏡公司的死亡女神慵懶地搖了搖頭，

歸根究底，每個粉絲喜愛的其實都是自己心中的那個偶像，而不是具體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安潔拉一邊看著不停刷過去發病的彈幕和評論，一邊突然向海登問道。

那麼，如果失敗了呢？

【魔法少女帕祖祖】在這段時間里照樣做著虛擬主播偶像該做的事。hｔtｐs://wｗw.ｈetｕｂook•coｍ•com練習，錄影，排演，直播——而且每次直播都會在物質界顯現出星光體，做些不可思議的事。

「當然是這個皮套加上這個中之人。」

例如像上次那樣，挑選一位看直播的幸運觀眾，將他們體內的疾病抽出體外，化作魔物，然後打死治愈。

海登現在每天都要看【魔法少女帕祖祖】直播、排練和錄像，畢竟他如今也算是帕妮婭的半個製作人了。不過海登不怎麼具體插手管理，畢竟他很清楚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他不懂市場也不懂演藝，如果插手亂整【帕祖祖】的直播節目企劃，沒準反而要出事。

先不說虛擬主播，其實這年頭靠直播賺錢的主播，本來就是做什麼的都有。吃播什麼的，福利姬什麼的，如今早就不稀奇了，直播極限運動的也是已經快過時的東西。現在比較流行的其實是直播戰鬥——真的會死人的實戰。

再加上米克特女神又不遺餘力地投入資金宣傳炒作。所以短短一個多月下來，這個ip就已經被炒熱起來，吸引粉絲無數。

第二天大家狀況都恢復正常，帕妮婭回公司繼續進盒子上班，海登也照常帶著安潔拉過來看她情況。帕妮婭一邊乖乖躲在操作艙里，一邊偷偷用攝像頭往外看，忍不住就尋思起來：如果好好蹭蹭海登這條大船，對她的偶像演藝事業有沒有幫助啊？

等到那個時候，虛擬主播的人格也不過是皮套的一部分了，誰套上去都一樣，觀眾們甚至看不出來區別。

也有粉絲自己開始做些奇怪的二創，比如說寫給【帕祖祖】的小作文啦，奇怪的宅藝舞步啦之類的。哪怕是本來不看虛擬主播的人，偶然在網上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很難不入腦或者稍微產生點興趣。

這話可真讓海登吃了一驚：「直播？這種只要出一個岔子就會真死人的儀式你居然要直播！？這種事應該私底下操作吧！」

不過這個就扯遠了。

例如顯現在旱災為禍的地方，顯現在農田或種植園中，如法炮製，將乾旱具現化成妖魔，打死，換來雨水。

不過，看他昨天義正辭嚴地拒絕了自家米克特老闆求婚的樣子，帕妮婭想了想，感覺從這個角度大概是蹭不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