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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應該比我更在乎能不能趕緊復活他呢。都拖一年多了。」

嘿，瞧這話說的。阿爾比恩教授平時難道不需要上班工作的嗎？

第二天，海登帶著安潔拉，難得又跑了一趟老教授阿爾比恩的辦公室。

阿爾比恩教授聽完海登的話，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然而米克特女神聽到這話，轉頭看了海登兩眼，卻搖了搖頭：「不。【魔法少女帕祖祖】的業務沒必要和新東西混在一起處理。我會單獨開始新的業務。」

在有了克隆人，複製人格，隨時可以替換的中之人，以及替身技術之後，這個虛擬主播偶像的「我」，到底是誰？這個誕生復活出來的新神，祂的「我」又是什麼？

「既然如此，米克特提卡希瓦啊，」

況且搞研究本來就很麻煩很難。一個真正困難的問題很有可能要花上幾十年來研究。更不用說安潔拉的氣息很可能是一切魔法問題中最大的奧秘，甚至有可能就是生命、死亡以及任何事情的終極答案——不過這就扯遠了。

而如果他們不想追求勝利……自然總有一天會被其他資本天神給吃掉，就不再是資本家了。

「是啊是啊，我懂你這個意思。」

她這話是在說什麼呢？

海登沒好氣地抓了抓腦袋：「但我現在想說的重點是——現代虛擬主播偶像的技術發展，已經確實有了從死亡中創造出新神的潛力。至少煙霧鏡公司已經打算往裡面加大投資了。」

敢情這吸血鬼是把海登當成讓情婦小蜜強行保住公司職位的那種老闆了。

啊？

等齊齊米媞娛樂公司的其他員工們暫時處理完，那些臨時切斷直播所導致的負面影響之後，米克特女神就立刻把大家叫來開了個會。

【魔法少女帕祖祖】事件，就此告一段落——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阿爾比恩教授微微一笑，

海登心裏都快吐血了，偏偏卻又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

不過米克特女神也很聰明。她很快就想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克隆一大堆人腦，裝上崇拜【ｈｔtps://wｗｗ.heｔｕｂoｏk•coｍ•ｃom魔法少女帕祖祖】的人格晶片，然後讓他們代替粉絲來看直播！這些沒有雜念，只知道崇拜的克隆人腦，就算引發熵力的反彈，也更容易控制！

「上次舉行這個儀式的時候，你們引來了一大堆的死亡陰影，你好不容易才用替身術給小姑娘救回一條命。下次你難道就有辦法解決同樣的問題？」

啊？

他不喜歡煙霧鏡公司的【目的】，當然更不喜歡他們接下來要用的【手段】。那麼他自己該怎麼做？

但是包括海登。

「說到這個，我就要和你談一談有關生命氣息研究的事情了。」

他聽到這種話會很高興嗎？不啊！當然一點都不高興！誰會因為聽母蜘蛛說她想吃掉你還能高興的！？

「什麼是本體？什麼是可以被代替的？什麼是真的？連這些東西都搞不清楚，你也敢拿這個技術去復活阿拉斯托嗎？萬一復活出來的不是真的阿拉斯托，而是『你認為是阿拉斯托的阿拉斯托』，那可就成恐怖故事了。」

例如阿拉斯托。

……

海登抓抓腦袋，無話可說。

和這些資本天神打交道，真是苦也。

這話讓海登都無語了。

米克特女神這句話，可是很認真地站在資本家的立場，好心勸誡海登呢！

只有海登這樣的人，才需要糾結這個新技術復活出來的究竟是克隆體，究竟是「想象中的人」，還是真正的人。

帕西瓦爾·阿爾比恩教授今年已經220歲了。雖然他是星網通訊工學的專家，是早期星界網路的工程師之一，到現在仍然是一流的信息奧術師——但即便如此，虛擬主播對他而言依舊是個很後來才出現，比較新鮮的玩意。

米克特女神卻不知道海登正在想些什麼。

海登本來只是調侃一下，可沒想到這吸血鬼女神居然會認真說出這種話來。這下可就輪到他傻眼了。

他一邊這麼說，一邊轉頭看了看站在海登身後，一臉悠哉悠哉的安潔拉。

「一大群活人看著一ｍ.hｅｔuｂooｋ•ｃｏm.ｃｏm個皮套人在星網上到處表演，這也太朋克了。」

「反觀你自己。你想要這個復活死者的技術是為了什麼？」

「你為什麼還要特意給我這個影響你收益，而且以後可能還會和你競爭的資本家對手，提供改善增加效率的建議呢？」

然而米克特女神聽到他這話，卻竟然真的愣了一下！

「我們不可能完全獨佔真實死亡的奧秘，畢竟，先不說其他公司，至少密特拉集團也有人格晶片，而他們才是傳媒領域的巨頭。為了與他們競爭，接下來顯然就不能只依賴【魔法少女帕祖祖】了。」

所以他靈機一動，笑眯眯地反問到，

「我要讓【魔法少女帕祖祖】光明正大地打敗她自己的死亡。」

但米克特女神這話確實是認真說的。真要說起來，資本家之間本來就是在玩著恐怖而又刺|激的內卷吃雞遊戲啊！

可能有人這時候就要問了——等等，海登不是第二卷開頭就把安潔拉的氣息給教授研究了嗎？怎麼都到第五卷了，教授還在研究同一樣東西？

我下次當然可以再用一次替身……話雖如此，海登也知道使用替身會分流【魔法少女帕祖祖】換句話說也就是「偶像」的力量。這樣一來偶像還怎麼打倒死亡的化身？

海登也不好吐槽或者反駁，畢竟這種事越辯越麻煩。所以他乾脆轉變戰場，開口就說：「我只是很普通的同情小孩子而已。怎麼啦，難道每個資本家都是理性人嗎？」

所以答案就很簡單了。

「既然【魔法少女帕祖祖】這樣地引動了來自真實死亡的反饋，而且還是在直播中引動，那麼此時此刻，其他大公司肯定也都知道這件事了。」

所以，就連老教授，在了解完虛擬主播是什麼東西之後，也忍不住要這樣感慨。

……啊

啥？！

「對於安潔拉女士那神秘而不可思議的生命氣息，我終於有了一些新的研究成果。」

可惜此時此刻，海登確實必須偽裝成資本家。

阿爾比恩教授說到這裏，搖了搖頭，

沒想到www.hetubook.com.com米克特女神聽完他這話，居然還一本正經地對海登說：「不懂得理性評估，不以理想的效率經營的資本家，很快就不會再是資本家了。」

與會成員不包括帕妮婭。

米克特女神現在把【魔法少女帕祖祖】的業務丟給海登處理，這既是個麻煩，其實也是個機會。他可以接觸到更深的技術，自己也可以插手進去搗鼓。

「你認為現在的虛擬偶像技術可以用於復活阿拉斯托，但你為什麼那麼認為？」

當然是為了……復活死人。

「虛擬主播偶像……網路可真是很擅長發明又新又好聽的名詞，然後把這個名詞給炒上天。」

不過他還是很湊趣，同時也有些好奇地問：「什麼差異啊？」

他說到這裏，把平時掛在脖子上的龍珠拿出來，放在阿爾比恩教授的辦公桌上。阿拉斯托的靈魂和意識都被海登封印在裏面，靜滯在一年前的狀態。

「海登先生，您剛剛強行讓自己喜歡但能力不合格的小寵物保住工作職位，那樣的行為對公司經營可是很不好的。」

然後老教授如是說。

其實是指像【魔法少女帕祖祖】這樣能夠在物質界具現星光體，用死亡能量和【磕頭蟲】系統雙重供能的皮套，目前還是獨一無二的。密特拉集團雖然也有同樣的技術，但等他們把這樣的技術實用化，把自己現有的虛擬主播偶像皮套改造成新版本，應該起碼也得花上一兩個月的時間。

故而海登那麼用力地吐槽。

這話聽起來很爽。可是，具體究竟該怎麼做呢？

海登這話本來只是隨便調侃一下，隨便說說的。

會議開始沒多久，米克特女神就這樣笑著對海登說，

海登皺著眉頭說，

「密特拉集團雖然有比我們更多的已成熟的，有很多粉絲的虛擬主播偶像，但她們都還未改造成新的版本。我們要趁她們改造完之前先推出更多虛擬主播偶像。」

畢竟阿爾比恩教授都兩百二十歲了，而虛擬主播可是八十多年前才出現的新東西。

「換言之，它應該也有讓hetubook.com.com阿拉斯托復活的潛力。」

海登轉了轉腦子，恍然大悟，也啞口無言。

結果教授聽完這話，反而給逗樂了：「海登啊海登，在意識到煙霧鏡公司搞出了克隆人，克隆腦，複製人格，可以隨時取代的皮套演員，以及你自己還可以用替身術引開死亡的注意力之後——你居然還認為這隻是個技術細節問題？事到如今，我反而開始擔心，儀式結束之後誕出來的那個新生命，都未必一定是原本的中之人嘍！」

為了防止米克特女神誤會，同時也為了引導米克特女神的思路，他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這句話的，也算是把帕妮婭的事情半攬到自己身上了。

噫

觀眾粉絲們的交感會引來大量的死亡陰影，讓偶像打不過死亡。然而如果不讓觀眾粉絲們看直播，以偶像概念為核心的魔法儀式又無法成立。這是個兩難的問題。

然而阿爾比恩教授看起來卻一點都不著急：「不要那麼急，海登。多活一些年歲，你就會意識到著急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幫助。倒不如說，做任何重要的事情之前，都應該先考慮好其中涉及到的所有過程。」

對資本家來說，只要克隆人和本體具有同樣的社會性，能產生同樣的價值，那麼無論他實際上是不是本人，結果都是一樣的。

海登也不能一直在旁邊傻杵著。所以他開口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學學密特拉集團【五色天女】那一套，也以【魔法少女帕祖祖】為核心，弄個魔法少女偶像組合出來？過去的偶像業界歷史已經證明過，美少女偶像組合比起單一的美少女偶像，在商業宣傳上是更有效率的。」

老教授說到這裏，低頭看了看海登送給他的資料和數據，

幸好最近阿爾比恩教授也沒什麼事，整天也就是待在大學里用學校的設備搞研究。他最近在研究什麼呢？當然就是海登提供給他的安潔拉氣息。

足足發愣了一秒多之後，她才像是突然恢復過來一樣，很認真地說：「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提升您的效率自然也有利於我自己的收益。況且，可和*圖*書別忘記，我可是一直想著要得到您呢。」

【目的】的區別，才是最大的本質之別。

「倒不如說，海登先生，【魔法少女帕祖祖】的業務以後就主要交給您來運作吧。」

況且米克特女神還是食物鏈上的掠食者，能夠敏銳察覺到他人的恐懼感。海登不僅要在臉上瞞過去，還得連思想的表層都隱藏好。

「我接下來要增加投資，擴大虛擬主播偶像的產品線。」

「商業經營必須專註于理性，海登先生。否則只會影響您自己的收益。」

「但這隻不過是技術細節問題。」

「很有志氣。」

皺起眉頭，海登重新陷入沉思。

米克特女神說到這裏，乾淨利落地講出了重點，

各個資本天神們，如果想要成為這場吃雞遊戲的最終勝者和存活者，行為邏輯當然就要極度理性化。

例如很多本來不應該死的人。

噫

老教授苦笑一下，很乾脆地解釋：「資本的目的，不是通過增值來提升人們生命的品質，而是增值本身。資本並不需要考慮這個新技術復活出來的是不是本人。倒不如說，資本家們本來就沒有多少自己的人格——他們根本就是人格化了的資本。」

「解決這個問題不會太麻煩的。煙霧鏡公司已經想出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了。雖然我不喜歡他們的做法，但思路應該確實是有效的。」

「海登，你看見煙霧鏡公司忙著往這個新技術里投資，忙著將它實用化，便覺得它是可以指望的。然而這種想法卻忽略了你自己與資本家在目的上的差異。」

與此同時，她轉回頭去，對著她手下的其他員工們說，

只不過海登並不是資本家，更從來沒想要當資本家——真要說起來他現在比較像是在幫卡蓮幹活，然而兩人之間並沒有真正的雇傭關係。

趁這個機會，米克特女神——或者說煙霧鏡公司就應該趕緊多做幾個新版本的虛擬主播偶像出來。不僅能爭奪市場，還能參悟真實死亡的奧秘呀！

海登還能說什麼？只能乖乖低頭被老師批評。人不管活到幾歲，在以前的老師面前可都是晚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