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米克特提卡希瓦把你的運營完全丟給我了。換句話說，你現在的運營成本、各種費用，全都需要我自己來承擔。她是不會白給我經費的。」

啊？就這種問題？

海登轉眼掃過她的臉，就像是要結束今天的談話一樣，這樣說道，

事到如今，怨海登上次阻止她賭命也沒用。帕妮婭如果還想飛升成神作祖，那就只有跟著海登好好努力啦！

「你從明天開始就改變一下【魔法少女帕祖祖】的人設。」

……然而海登的直覺卻告訴他自己，如果利用【磕頭蟲】系統作弊，接受了這個誘惑的香噴噴的餌，他將來一定會不得不把賬再還上。

海登冷酷地說，

海登現在要的是技術啊。

意味著，在一定程度上，米克特提卡希瓦是已經把她給放棄了。她不打算以【魔法少女帕祖祖】為核心成立新的虛擬主播偶像組合，而是要從頭自己弄新的。換句話說，其實就是覺得【魔法少女帕祖祖】的項目已經派不上多少用處。

呃，啊？

海登冷淡的解說道，

海登揚起眉毛，

不過這樣一來，就不符合海登他自己的需求了。

「蘇美爾古代魔法的科普直播是什麼鬼啊！？這也太蠢了吧！太小眾了吧！？這樣一定會狠狠撲街的啊！有幾個人會看啊！？」

至少帕妮婭覺得應該沒有，但她還是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乾。這些話一字一句都拍打著她的心，讓她從骨子裡就開始凍結。

帕妮婭立刻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是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有了大叔你的技術，只要我們再來一次儀式直播，這次漂漂亮亮地讓我戰勝死亡，升華成神，問題不就解決啦？」

所以帕妮婭才忍不住這麼問。

「所以從今以後，你當然還是可以唱歌，最好每個星期都錄兩首歌上傳維持粉絲觀眾們的新鮮感。你當然還是要繼續用星光體幫觀眾治病，這種事可以極大提升粉絲們對你的崇拜，只不過沒法玩得那麼花俏了，必須簡單一點。但如果只有這兩個內容，你是和-圖-書沒法建立起死忠飯圈的——因為只靠你自己拚命努力根本卷不過其他公司人。」

「總而言之，你的舊節目在失去米克特提卡希瓦支援之後，基本上都沒法玩了。」

啥？

他想要的是一種能夠成型而且具備重複性的屍解復活技術。如果這個技術需要海登揮舞著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寶劍不停砍雜質，那它實際上就很失敗了。

這其實還真是個好問題。而且連海登都在猶豫。【磕頭蟲】系統實在是太好用了，不用很麻煩很累就能讓那些裝了晶片的克隆大腦無窮無盡產出信仰和崇拜，而且還極其純凈，根本毫無雜質！

答案其實非常簡單。

這意味著什麼呢？

「帕祖祖最早是古代蘇美爾的大惡魔。所以你就開始做蘇美爾古代魔法的科普直播吧！」

只可惜海登這個三十歲的大叔，從來就沒有對虛擬主播的夢想與希望。

「不是。」

他用冰冷的視線掃過去，堵住了帕妮婭剩下的想說的話。

「所以必須要想新企劃。必須要想出具有你的獨創性的新企劃。否則就吸引不到觀眾，也沒法留下以前的粉絲，哪怕市場再大也沒人看。」

噫

海登搖了搖頭，

「好問題。」

所以海登如是說，

「好吧，這麼說有點不公平。你的歌唱水平其實比大部分主播都厲害了。一百分滿分的話，至少也能打八十分以上。」海登說到這裏，自己偶讀忍不住嘆了口氣，「但是那些專業的歌唱型主播，有公司在背後支援的歌勢虛擬偶像，她們唱歌的水平可是至少也有九十五分。根據有沒有團隊支援，搞出來的音樂作品的質量是可以天差地別的。」

帕妮婭總是很樂觀的。

上班時間

話雖如此，她卻也不打算直接把帕妮婭這個中之人換掉，直接換個克隆腦子裝晶片上陣。一方面，米克特女神覺得海登好像挺喜歡帕妮婭的，所以不便直接把帕妮婭換掉；另一方面，如果海登拿著【魔法少女帕祖祖】真的弄出點什麼成就來，米克和-圖-書特女神也可以分一杯羹。

他昨天剛打造出一柄連靈魂和思想都能切開的寶劍。如果數量不大，其實哪怕飯圈的崇拜意識過於混亂，滿是雜質，海登也有辦法揮舞著寶劍把那些雜質砍掉。

對於海登這番既沒有夢想也沒有希望的話語，帕妮婭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了。

「不不不不不不！」

聽著海登說這種話，帕妮婭總覺得自己腦子裡這個大叔的印象都在崩塌了。話雖如此，她也知道海登並不是在開玩笑。

跟在海登身後的安潔拉聽到這句話，皺著眉，露出了有些憂慮的表情。

工作日

帕妮婭今天以實體模式待在物質界的齊齊米媞娛樂公司里，緊緊張張老老實實，等著海登要安排她做什麼。

早上九點

可是海登立刻又搖頭了：「煙霧鏡公司之前給你那套從人體內把疾病具現化抽出來變成病魔的技術需要消耗極大量的能量——那可是每個都有中級魔鬼戰鬥力的病魔，你以為需要多少能量才能具現出來啊？那錢我付不起的，至少沒法經常付。」

為啥啊！？

米克特女神把【魔法少女帕祖祖】的運營都丟給海登來處理了。

結果大概不言而喻。

「你以為上次那場屍解儀式總共花了多少錢？」

「上次那場屍解儀式的成本如果換算下來，至少也是足夠給一小支公司軍隊連續作戰一個月的資源。你覺得我可以隨便拿出那麼多錢來給你再浪一次嗎？」

她的小腦袋裡總是充滿了夢想與希望！

「你上次直播的時候出了那麼大一個難看的失敗，你覺得接下來，下一次直播究竟該怎麼挽回？」

而海登呢，雖然他也看出了帕妮婭的困惑，但卻似乎並不怎麼在意，反而決定繼續說下去，一邊猶豫著該怎麼說，一邊向帕妮婭提問道：

這生意做起來可是很划算的。煙霧鏡公司不可能徹底把【魔法少女帕祖祖】丟開不要，可是如果海登能幫他們栽培那不是更好嗎？

為什麼！？

帕妮婭頓時傻眼了。

「我確實和孔雀明王m.hetubook.com.com的女兒關係非常好，但並不是那種關係。而且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了——我喜歡的是安潔拉這種造型的女性！」

個人必須要有獨創性。

海登又搖了搖頭：「不行。因為你比不過其他主播。」

老實說，帕妮婭沒理解海登這話的意思，忍不住歪起了頭。有時她是真的搞不懂這個大叔到底在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這下就連她也該明白了吧？她作為【魔法少女帕祖祖】的力量實際上都是假的，是空虛的，是無根之水，是沒有油和彈藥的戰艦。一旦離開資本的支持，她所有的力量都只是空殼。

「例如，你的下一次直播。我們需要重新從你的粉絲那邊收集他們對你的信任。」

「【魔法少女帕祖祖】來自於大惡魔帕祖祖的殘骸，對吧？」

「首先，我們得幫你想一個新的企劃。」

帕妮婭也不傻，所以她很清楚自己實際上就是被吸血鬼老闆給放棄了。要說怒，那當然是很怒的；要說怨海登上次緊要關頭把她拔回去，老實說帕妮婭也是有點怨的。

「大叔！今後我直播的規劃就全部交給你啦！」

海登用冷靜而殘酷的表情說道，

當然啦，或許有人這時候就會問了——既然崇拜的雜念那麼麻煩，為什麼不幹脆直接用【磕頭蟲】系統作弊呢？這樣一來就根本不需要什麼觀眾粉絲了。

話是如此，海登其實隱瞞了一些東西。

「小眾，才更容易保持小規模粉絲團體的思想純潔性。你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上次是為什麼失敗的嗎？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你的粉絲觀眾們數量太多，而且他們對你的崇拜意識又太過混亂，滿是雜質，最終才會變成火上澆油。」

「比起找一大堆不知道為什麼崇拜你的飯圈，還不如維持一個小規模但純粹的粉絲團體。這樣才不容易讓你下一次屍解儀式的時候走火入魔。放心吧，我和一個認識的大學教授會幫你準備直播的素材，會讓你言之有物的。言之有物，獨創性強，而且沒有競爭對手——這和-圖-書樣才會有小眾粉絲圈。」

所以個人如果想要在文藝中贏得自己的一片領地，就不能和公司競爭，不能自己主動卷到競爭最激烈的領域里去。

帕妮婭立刻舉起了手：「唱歌！就算沒有老闆支援，我還是可以正常唱歌的！」

「沒有公司團隊支援的虛擬主播，在這種專業性和競爭性都很強的領域里，是永遠都爭不過那些有公司支援的主播。因為效率差太多了。」

這年頭難道就沒有不屬於大公司的個人勢虛擬主播了嗎？有當然還是有的，但時代早就已經變了。不靠公司支援的個人勢虛擬主播能夠獨自紅出半邊天，那是上個世紀才有的情況。因為公司勢的虛擬主播現在有更好的嗓音，更美的皮套，更完善有趣的企劃。個人如果想和公司比內卷，是無論如何都卷不贏的。

歸根究底，米克特女神並不是要急著在虛擬主播偶像這事上賺點小錢。她是想要通過這門新技術開發出真的能用的屍解造神技術。既然如此，已經當眾慘敗過一次，甚至鬧出笑話的【魔法少女帕祖祖】，在米克特女神看來，重要性就沒那麼大了。

……不過海登今天也不是為了嘲諷她而來的。

帕妮婭卻不知道海登不敢用【磕頭蟲】是出於什麼原因。她越聽越納悶，越聽越糊塗，最終反而忍不住問到：「大叔，你既然不是要賺錢，到底是想要用這個屍解造神的技術做什麼呀？」

海登的言論可謂是擲地有聲，而且這個理論並沒有破綻。

而且帕妮婭仔細想來，讓海登大叔當自己老闆可比吸血鬼當老闆好得多。就算【魔法少女帕祖祖】成神失敗，或許她也可以靠給海登當情人，或者做爸爸活，來賺一筆儲備資金，甚至發財也不一定呢！

「帕妮婭，既然你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那我也就先把話給挑明了：從今以後，我要讓你做的事情——都不是要給你的虛擬主播生涯鋪設康庄大道。」

帕妮婭迷茫地點了點頭——那又如何呢？

「那麼【天魔王波旬】的殘骸應該也能完成同https://www.hetubook.com.com樣的儀式吧？」

「我確實不是要真的靠這個賺錢，但我們需要你的粉絲啊。」海登揚起眉毛，「我們需要大量的崇拜者來觀測你基於偶像魔法原理的屍解儀式。否則哪個白痴會在這種魔法儀式上直播啊？我還不想呢！」

「呃……可、可是大叔你不是孔雀明王的女婿嗎！？怎麼會沒錢呢！？」

這話終於讓帕妮婭的表情變得快要哭出來了。

「……我還以為，大叔並不是很想靠虛擬主播賺錢呢？」

但海登立刻搖了搖頭：「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馬上給你舉行第二次屍解儀式。」

不過，她還是不傻的。

「哦，是嗎？」

這話讓帕妮婭呆了一下，但她還是立刻點頭：「行。這也不難，我只要再像魔法少女那樣去打幾個病魔……」

既然是技術，他就更應該站在儀式外面，收集數據，觀測改良，而不是拿著寶劍站在儀式裏面剁掉觀眾們的雜念。

所以他只是很淡定地說，

「競爭是很殘酷的東西。我猜你想說拚命對吧？我也知道你很喜歡拚命，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可是，如果你的基本素質比對手差十倍，那你再怎麼拚命又有什麼用呢？你拼得出十倍的努力嗎？實際上，對方只要一天努力三小時，你就無論如何都趕不上對方了。畢竟一天也只有二十四小時。」

好一個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說得好呀！

帕妮婭無言以對。

只可惜海登沒看到。無視帕妮婭的囧臉，他已經繼續往下說：「所以我不可能和孔雀明王要那麼多的預算，不可能和米克特提卡希瓦一樣往水裡丟錢來幫你做儀式——下一次的屍解儀式必須一次性就成功。而在舉行儀式之前，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

這下帕妮婭可再怎麼也忍不住了，

畢竟有希望總比絕望好嘛！

然而海登聽到她這話之後，卻冷冷地笑著回答：「小眾，在這種事情上反而是好事。」

「我就這麼說好了。如果【大惡魔帕祖祖】的殘骸可以完成這個儀式，復活出你成神的真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