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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年前，波旬天子乃是在激戰中被不動明王所斬殺。換句話說，祂應該也有【明王】級別的戰鬥力。像荼吉尼天這樣的【天】級根本不是祂的對手。

大部分公司和文化都管這種神威形象叫作【神相】，密特拉集團則是管它叫【法相】，日本的公司好像喜歡叫【隨神相】，實際上反正都是同一種東西。

帕妮婭一開始卻還沒能明白海登在說什麼：「啊？？你什麼意思啊？」

「那是波旬的【神相】吧？」

……這就是所謂「機會成本」的經濟學概念。

如今米克特女神這樣話顯然是在維護海登，而且還是冒著讓這幾個密特拉集團高管不爽的風險——她這話可是有點陰陽怪氣的意思了。在五位菩薩的聖女面前說這種話是會有代價的，哪怕她自己是其它公司的大神（majorgod）也一樣。

這個世界需要的不是資本天神。

四百年前的歷史，資本新神推翻封建舊神的歷史，誰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她現在陰陽怪氣說話，將來只會給她自己增加一些不必要的不愉快。

……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麼？

她說這話，是因為請一位明王來出手，就意味著要先讓祂停止自己原本的其它工作，減少祂自己的工作收益。一位明王原本可以分百萬個念頭出去處理投資，指揮戰爭，運營業務，給自己賺取無數的利益，現在卻不得不分三成甚至更多來幫你打【波旬神相】，這當然是很大的損失。

「只有神能夠戰勝神。」

只見這六臂四頭十二隻眼睛的【神相】繼續揮動臂膀，用鎚子與三叉戟這兩種法器一起朝偶像們打來。

只有真神能夠戰勝真神。

海登雖然預料到這波旬陰影可能很強，但是再怎麼也沒有料到它的實力居然這麼強！隨著【波旬神相】顯現，幾乎整個舞台空間都被它鎮壓。這股神威蕩漾起陣陣波紋，就算在舞台外面也能感受得十分深刻。原本還在努力圍攻它的偶像們頓時就感覺到比山還沉重，如大海般澎湃的壓力。這壓力居然讓她們的和圖書動作都變得遲緩起來。

這樣一來不管這個波旬陰影有多強，神通不敵天數，應該都會被狠狠壓制束縛才對。怎麼會反殺了呢？

「帕妮婭，聽好了。」

這就是俗話說的「出門沒撿著錢就算是丟了」。

舞台上，自從【波旬神相】顯現，十五個偶像被瞬間打倒，戰況已經變得非常凄慘。【魔法少女帕祖祖】很聰明地帶著剩下四個偶像一起到處逃竄，才勉強保持沒有同樣被打趴。

接下來的戰鬥，就是玩兒真的了！

海登望著十五名偶像被輕易打癱的這一幕，既毛骨悚然，又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密特拉集團讓孔雀明王過來打【波旬神相】，虧得當然就是孔雀明王的錢。用荼吉尼天的話來說，這就算是讓孔雀明王替海登證明清白了。

資本眾神們本來可以用祂們近乎無限的力量去改善這個世界，打造一顆富饒和平的星球。但祂們不可能選擇這麼做。因為祂們應用自己的理性經濟思維去思考之後，很快就發現，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善世界的成本實在太高了。

米克特提卡希瓦只是海登的合作人，卻也要罩他，這可就讓荼吉尼天和五色天女都有些尷尬了。

現在也是同樣的道理。

無論如何，現在偶像們合擊陣勢已破，只靠五個人也很難把這齣戲再演下去。海登的劇本，恐怕已經破滅了。這狀況對海登來說，已經是麻煩至極。

荼吉尼天和五色天女都不會聽不懂。

當然，如果密特拉集團願意為此支付她別的代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那就是生意了嘛。

老實說這種情況還挺尷尬的。

幸好，還沒等海登自辯，旁邊的米克特女神就揚起了眉毛：「我倒覺得能提前逼迫它把這力量顯露出來已經稱得上是功勞一件。比起這些，我更好奇為什麼這鎮壓儀式無用。」

所以海登解釋道：

在外表上看來，【波旬神相】只不過是揮了一下法器。然而在魔法層面上，這一次揮動就同時應對並破解了十五個偶像的所有力量。這種多線程和*圖*書處理能力和對能量的操控能力，顯然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高深境界。

「沒想到以往都無比沉默的死亡，今天居然會顯露出這樣的力量！」

舞台即一方天地。他應該已經用劇本的力量在舞台上再現歷史，用這一方小世界的規則壓制住死亡波旬的陰影。這不光是可以強化偶像她們，重點在於能夠束縛波旬的力量，把它壓制在歷史的必然結局之中。

只知道催谷能量的二十個偶像根本贏不過它，況且現在還只剩下五個。然而資本天神們忙著討論成本問題，互相爭論要讓誰去戰而且代價又是什麼。

那便是無臉巫女身上湧出的巨大虛影，是真神以各自的能力和信仰凝合塑造成的神威之象。各神的權能、力量、本性、理念不同，所塑造成的【神相】自然也各不相同。雖說大部分都是人形，但也不是沒有獸形或者無機物外形。

他本來以為這無臉巫女只是從死亡中映射出來的一個死去波旬的影子，說白了就是類似「波旬殭屍」的東西。海登原本認為，它最多只有【天】級真神的戰鬥力。

神明如果只是普通地出手打人，還有可能只是小小打鬧，就像凡人間偶爾也會互相推搡。然而若是在戰鬥中顯露出【神相】，那就相當於神明擺開了陣勢，露出了獠牙，拔出了寶刀，就相當於是在告訴大家——

而一旦說到這個，就連米克特女神也不想幫海登白出頭了。因為調三成處理能力過來砸爛舞台對她來說是很大的損失。她本來可以用這三成處理能力做太多事，賺太多的錢，怎麼能虧在這種地方？

隨著無臉巫女身上湧出巨大的虛影，隨著那個虛影振臂一揮打斷十五個偶像的兵器，

【神相】

不知今日死亡陰影顯露出來的【神相】，能有當年波旬的幾成力量？這二十個虛擬偶像真能打贏它嗎？

當然啦，資本主義社會肯定比封建社會讓人民百姓過得更好了，一定程度上抹平了人權差異。這是資本新神相比封建舊神的進步性。

只要米hｔｔｐs://ｍ.ｈetu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克特女神或者任何一個明王調來三四成力量，就能把舞台和【波旬神相】全都打爆。祂們不會受傷也不會力量大損——可是祂們原本能用這三四成力量賺多少錢啊？這是多大的成本啊！

【波旬神相】已經展現了它的神威。

卻見【波旬神相】揮動錘與三叉戟一齊打下。它的威勢如海如獄，十五個偶像雖然想要合眾人之力將這次攻擊化開，但她們的諸多法寶神通在這【波旬神相】面前都失去了全部光彩。

真相，當然不可能完美地在戲台上演出來給民眾看。

最終只聽「啪」一聲脆響，十五個圍攻無臉巫女的偶像就被這【神相】一擊打趴在地，全部癱倒。

只可惜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勇氣和合作都沒有意義！

那麼，海登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一個：

既然代表密特拉菩薩的【彌拉】天女這麼說，就意味著她不會追究海登的責任。

海登透過人格晶片對帕妮婭說，

海登更是一句話也不敢插嘴。

但現在，他媽的就只有做了！

綜上所述，一言以蔽之，【神相】就是真神的意念與綜合實力所凝聚出的具備強大力量的影像。

【波旬神相】沒有殺人，也沒有追著剩下五個偶像拚命砍，只是慢悠悠跟著她們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而且，雖然對【神相】造成傷害會一定程度上反饋到本體，但是因為它們說到底也就只是力量塑造而成的形態，所以即使被完全打爆，神明本體也不會死……當然，可能會損失不少力量就是了。

這話一說，荼吉尼天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陰沉了。甚至連五色天女們聽到這話，表情都顯得有些尷尬。

孔雀王要罩海登，大家都知道，畢竟大家都把海登當成孔雀王將來的女婿。

瞧。這黑鍋馬上就朝他扣過來了。

正常人看到這樣身高萬丈，頂天立地的法相朝自己打來，就像山嶽般鋪天蓋地壓下來，怕是早就嚇得愣住了。這十五個偶像竟然還能正常展開陣勢作出反應，真不愧是自願當人體實驗品的猛士，和_圖_書經歷過多次生死關頭。這的確值得稱讚，因為這證明了她們的勇氣絕非虛假。

作為煙霧鏡公司的死亡女神，米克特提卡希瓦以一種學術性的好奇，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幕，

所以他永遠都沒法成為一個資本家。

……這真的是巧合，不是他事先的謀划，這是他本來不會賭的辦法。

孔雀王，海拉，米克特提卡希瓦……海登現在相當於有兩個【明王】級和一個【天】級的資本天神要保他（海拉算起來只有【天】級）。

誰他媽要像資本家一樣計算成本！

「這個【神相】至少有【明王】級的兩三成戰鬥力，這些偶像打不贏它。」

這個舞台空間里匯聚了數千萬觀眾的心靈能量，本來比能量的話，虛擬偶像們是不會輸給它的。然而【波旬神相】以自己更勝【天】級神的多線程處理能力更好地利用了這些能量，更有效率地操控和匯聚它們。這才是真正的神性。

不僅如此，就像是真神們具有近乎無所不在的能力，祂們的【神相】也可以隨意消失顯現，來去自如，移山填海，施展神力，完全沒有肉身的束縛。

答案當然是——不行！

看到【波旬神相】逞威的時候，說實話海登是真的感到害怕。不光是怕打不贏他自己要負責任擔黑鍋，同時還害怕這場儀式弄死人。

尷尬的氣氛就這樣持續了幾秒鐘，然後【彌拉】天女才開口說：「既然如此，這個儀式失敗便不是海登先生的失誤。能讓【波旬神相】顯露出來也是好事。他已經做得不錯了。」

「原本悠哉悠哉的死亡陰影，突然拿出這樣的力量，很難說是偶然。海登先生，莫非你是故意想要刺|激它覺醒嗎？」

慘了。

所以此時此刻，在場的天神和天女們，都在思考到底該如何用最低的成本解決眼前這個問題，思考怎麼談條件。

情急之下，【魔法少女帕祖祖】颳起南風把被打倒的十五名偶像全部拖回來。這時她才驚訝地發現，她們居然都沒被打死，都正好剩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波旬的陰影居然二話不說，亮出這樣的和_圖_書威能！

荼吉尼天聽了這話卻更加惱火：「那董事長打算怎麼解決現在這個問題？調一位明王過來將【波旬神相】連著舞台一起砸掉？這損失可是很大的。我建議董事會調孔雀明王來處理，這樣也能替海登先生證明清白。」

但這種狀況想必不能持久。

荼吉尼天正好在這個時候冷冷地說，

所以祂們絕對不想白乾。

海登便立刻意識到，這狀況麻煩了。

「所以我現在就要開始把你變成神。」

這是怎麼回事？這死亡的陰影難不成還會手下留情？

包括【魔法少女帕祖祖】在內，剩下那五個壓陣的偶像甚至連衝上去幫忙都來不及。

她說到這裏，故意轉過頭來朝海登眨眨眼睛，然後才繼續說：「歷史故事戲劇演出作為儀式再現的效力大都是很強的，尤其擅長用來鎮壓死靈。怎麼會這次就不起效了？難道是因為劇本再現的歷史不夠真實嗎？」

……但她同時也表明了自己這是要罩海登。

可要說新神們殺死舊神的歷史有多麼偉光正，顯然也不太可能。至少不可能像歷史故事里那麼正義。荼吉尼天和米克特提卡希瓦都是舊神出身，都很清楚過往的真實；五色天女則是菩薩們的欽差聖者，也都知道真相。

這下狀況突變，海登心中也跟著一緊。他看到【波旬神相】揮動法器把偶像們打飛的時候，可是真的被嚇了一跳——和一般的上網不一樣，這些虛擬偶像的皮套如果被打爆，中之人也會受到嚴重反饋傷害，甚至可能會變成植物人的。

只有海登沒有考慮機會成本。只有他一個人盯著舞台空間，苦苦尋思究竟該如何「儘快地」解決問題，而不是考慮要損失多少錢。

舉例來說，如果一個資本天神決定用自己擁有的資源來生產一輛汽車，這就意味著祂不可能再利用相同的經濟資源來生產兩百輛自行車。於是可以說，生產一輛汽車的機會成本就是祂所放棄生產的兩百輛自行車。

天可憐見，海登是有良心和底線的人。如果這儀式真的大失敗弄死成千上萬的無辜民眾，海登是會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