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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巨人之王索列姆，大概就是祂的兒子或孫子吧。

「習慣就好。」海登淡定的說，「不過奧丁兄弟，你也別到處和別人說這事。就說是我幫忙施法術治療的就行。」

於是海登說，

「能偷就偷。」奧丁的回答很直白，「首先不能暴露身份。我也擅長變形術，過去也曾經潛入神族的地盤偷盜祂們的魔法和神器。現在有大量神族部隊正在聚集，這次變形易容偽裝成神族混進去應該不難。」

阿薩謝爾（azazel），在古老的語言里意思是【神之力量】。此名已然暗示了這名墮天使的「強力」。祂擁有搬山倒海的強大「力量」，是大地上一切巨人（nephilim）的始祖。

「…………」

「但我並不是居高臨下地伸出手，而是想作為與你們同等立場的一個人，把托爾治好，替你們在雪中送點炭。然後將來有一天，作為我幫助你們的回報，我希望你們能和我一起作戰，並肩戰鬥。」

所以海登點點頭，說出了他的想法：「我確實也想到一個差不多的辦法，不過你大概不會喜歡的。」

奧丁陷入沉思。

對於心懷理想的戰士來說，這實在是比美酒更加誘人的東西。

他怎麼可能知道海登這話里的「善良的人民與邪惡的統治邪神戰鬥」、「正邪交鋒的最終戰爭」居和*圖*書然是在說四百多年後腐化墮落的他們自己？根本不可能想得到嘛！

「不至於。只是失去【妙爾尼爾】，又不是我們的整個魔法系統都落在敵人手裡。」奧丁說，「整個【阿斯嘉德】範圍以及城牆向外一里格，神族都無法傳送出入。這事絕對不用擔心。」

「好。那我就直說了。」

奧丁聽到這裏，已經有了些很不祥的預感：「洛基兄弟，你到底想說什麼？」

奧丁當然不可能完全理解海登這番話的意思，不可能完全理解他的條件。

一場正與邪的最終戰爭。

不過另一方面，海登其實也不知道，原來奧丁之前已經偷偷占卜，嘗試預測過海登的身份以及未來。他那時候占卜出的結果是【抗爭】、【死亡/復活】和【超越】。

「我以我的長矛岡格尼爾發誓，一旦你口中那正邪交鋒的最終戰爭真的發生，我就一定會率領【阿斯嘉德】的軍隊，前去與邪神統治者戰鬥。」

半個月就能聚集大軍，這還是多虧了（有墮天使血統的）舊神族們比較擅長傳送魔法。

奧丁雖然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問：「這到底是什麼原理？」

雖然他只有一隻眼，但奧丁還是看得出，海登雙眼裡注視的不是現在，而是未來。

雖然沒料到四百多年後的未來，但奧丁姑且還htｔps://ｍ.ｈetuｂｏoｋ.cｏm.ｃｏｍ是把話說得很靈活的。

奧丁剛說完，安潔拉就用他聽不見的方式在海登腦海里補充：【主人，阿薩謝爾可能就在那座城市裡。而且祂認識我，我可能不方便親自過去，免得被祂看到。】

「有時這詞聽上去會不太悅耳。」

而且，海登最怕的其實是萬一霜巨人、舊神族真的大軍打過來了可怎麼辦？他噹噹謀士、搞搞後勤、治病救人什麼的不怕，可是作為未來人，海登實在不太敢直接正面衝上去把大軍轟殺。那可就真的要以最麻煩的形式名留青史了。

他在考慮什麼呢？他也許還是會先糾結，海登到底是什麼來頭，究竟意欲為何。

他現在還不敢和奧丁說「墮天使」這個詞，也沒有必要。

沒了鎚子，阿斯嘉德的天氣已經開始迅速變差。這拖下去運氣不好真的就要凍死人。

當下他們就歃血結拜，倆人都把血滴到酒杯里，混著喝掉。奧丁比托爾更為年長，當然也就是海登的義兄了。

「……好。」

沉默了一會之後，他說：「那麼洛基朋友，就讓我也和托爾一樣，與你歃血為盟，結為血兄弟吧。」

「尤其是阿薩謝爾。阿斯莫蒂斯是散播情慾，祂卻是反過來被情慾所操控，是特別好色，容易受人類女性誘惑，因此大量生下涅法雷姆hetｕｂoｏk•ｃｏｍ•coｍ（巨人）的舊神。同時祂也是索列姆真正的主人。霜巨人偷到托爾的鎚子，無論有沒有進獻給阿薩謝爾，祂肯定都會知道鎚子在哪裡。」

安潔拉過去揍祂當然是可以全部秒了的，但是她在這個時代被墮天使看到可能會惹出很多麻煩……

半個月，聽起來實在很久。俗話說兵貴神速，這敵軍大將和城防都癱瘓了，不趁機進攻是在幹什麼？怎麼還要拖半個月？可是如果考慮到封建社會的動員和組織能力，就會意識到這其實已不慢了。不管你是巨人也好神族也罷，社會的組織模式和運作方式都決定了做事情的效率。

這絕非易事。

如果說奧丁真的在那時觸摸到了海登真實的一面，哪怕只是一點點，那麼……

海登摸摸下巴，沉吟道：「奧丁兄弟，如果是你要做這件事，要想辦法把托爾的鎚子弄回來，你會怎麼做了？」

海登繼續說，

「但是霜巨人和神族的部隊正在匯聚于霜巨人之王索列姆的城市。那裡是古老的神族大城市，匯聚了眾神的魔法。絕不是能夠輕易入侵的地方。你打算怎麼從那裡取回托爾的鎚子？」

奧丁在旁邊看著安潔拉的神奇治療術，看的瞠目結舌。

那隻灰色的獨眼看著海登的綠眼睛。

「我喜歡與否無關緊要，」奧丁回答，「為了【阿斯嘉德】，https://m.hetubook.com.com為了奪回妙爾尼爾，沒有什麼是我不願做的。說說你的點子，只要是個好主意就行。」

奧丁點點頭，

想到這裏，海登補問了一句：「話說回來，【阿斯嘉德】應該不會被霜巨人傳送入侵吧？」

說句半開玩笑的話，任何一個哪怕稍微還有點熱血的男人，一個正在努力反抗暴君和壓迫的戰士——雖然四百多年後他們自己也變成了壓迫者，但起碼現在的奧丁毋庸置疑就還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位心懷夢想的戰士，聽見海登如此的許諾，聯想到自己的占卜結果，心裏都不禁會那麼「咔噔」一下。

不過海登卻搖搖頭說：「我不需要這樣的誓言。我本來就不喜歡誓言。有了誓言，成了文字，大家就會想要玩文字遊戲。大家都這樣搞，最後反而玷污了所有人誓言和契約的可信。所以我拒絕這一套。我只要你說一是一，說到做到。」

一個他很確定的未來。

「堅持想要一個契約，本質上還是因為不安心，是覺得要有一個關係和憑據才能平等，才有安全感。」海登仍然搖頭，「不過，也罷，就先這樣吧。」

奧丁無言。

但是

雖然奧丁只有一隻眼睛，他卻看見了海登的雙眼。

「阿薩謝爾和阿斯莫蒂斯一樣，都是最早和人類混血生下巨人神族的天外舊神。」

如果他真的就是要糾結這和-圖-書個，怎麼都不肯放開，那海登確實便再無良策勸說了。

「我勸你還是別知道比較好。」海登回答，「況且還有鎚子的事情要先解決。」

「刺客用冰刀重傷托爾，現在襲來的也是冰霜，搶走鎚子的肯定是霜巨人神族。」奧丁接下話頭，「他們現在還沒進攻。不過我已經派出渡鴉在遠處觀看。他們正在聚集兵力，打算一舉建功。恐怕半個月內便會襲來了。」

雖說只有一次，但奧丁已經用自己的手段，用占卜探查過海登。

搞完這個儀式，海登終於可以救助重傷的托爾——這樣聽起來托爾實在有點慘。不過反正實際操作的時候，安潔拉走上去吹口氣，很輕鬆就把嵌進托爾後頸里的帶毒冰碎片全給吹出來了。

「再有就是，撤退線路一定要安排好。若事情不順利，便不能猶豫，極速撤退，重新換方法嘗試。時間的選擇也很重要。暫時就是這些吧。」

奧丁並不知道答案，但這阻止不了他發散想象力——海登向他們要求的戰爭到底是什麼？其結果將會如何？

「我想說。」海登慢條斯理地說，「我認為你應該變形成一個美麗的少女，一個人類女魔法師……然後我們想辦法去把托爾的鎚子騙回來——反正你以前也不是沒有變女人去騙過別人的魔法。你怎麼看？」

從這一番話里，倒是也可以看出奧丁很鮮明的性格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