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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來分鐘后，車子緩緩在宇宙第二大行，本地的某分行營業點門口停下。牛副總幾個人，前呼後擁著梁鑫走下來。然後一進銀行大門，大堂經理立馬笑臉相迎了上去。

回到小破屋，南柯早就已經醒了。愣愣地坐在屋裡，眼珠子直勾勾地發獃。

但梁總終歸是經過高等教育，有涵養、有城府、有分寸，而且已經把屁股賣給資本主義陣營的人。當他突然想起自己現在也已經是個狗大戶，並且將來早晚也會有這樣一輛死燒包的車后，愣是把唾沫又給咽了回去，然後在牛副總關切的眼神中，鎮定自若地對他道：「這幾天太累了，胃裡反酸。」

「嗯……不錯。」梁鑫有點意外之喜，點頭誇讚道，「這個思路對，你看吧，我就說你值一萬塊一個月的。你好好乾，過兩天開始，十二月一號，就當是你第一個月入職。咱們第一年先熬下來，再往後就是好日子了！好不好？」

這種事情，有一說一，真是想想都覺得噁心……

半小時后，牛副總拿到那張數額巨大的轉賬憑單后，心裏一塊大石頭頓時落了地。梁鑫其實也差不多，不過臉上還是裝得很不當回事，淡淡對陳耿道：「陳總，後面的事就交給你了。」

最後才是臉色略帶疲憊的陳耿和小雲。

南柯弱弱地點點頭，m.hetubook.com.com完全沒了昨天的狂樣，小聲道，「我剛才差點想買張機票跑回家……」

梁鑫不由笑道：「陳光建給你一萬，你都跑了呢。」

「有沒有信心？」

……

「對……」南柯同意道，又罵，「麻辣隔壁的陳光建，斷子絕孫……」

「媽的，別說了，我那天可能是傻逼了。」南柯一臉懊惱。

「嗯……」

「我們的目標是！」

再然後，後面的操作，就很簡單了。

他連忙親自給梁鑫打開車門，還伸出手虛扶住梁鑫的胳膊。等梁鑫坐上去后，牛副總和昨晚上那個銷售總監，以及銷售總監的助理，才依次上去。

你呢，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在這裏收房租，檢查每間屋子的水電和管道什麼的，聯繫好水電工啊，五金店什麼的……」

「好！」

梁鑫直視著南柯的眼睛，繼續用他那古井無波的語氣往下說：「好好做好這邊的事情，跟著我混，我保你吃香喝辣一輩子。就算以後這邊的業務停了，我也有的是工作可以給你安排。時間久了，你能力、眼界各方面素質都上去了，我還可以安排你進管理層。

牛副總頓時顫抖了。看著梁鑫那雲淡風輕的模樣，瞬間覺得眼前的這幾個南方人變得那麼的高深莫測，心裏情不自禁對這個名不和*圖*書見經傳的棟樑房產，感到肅然起敬。

而牛副總聽到梁鑫這話，還以為梁鑫是在催他，卻不知道上一回老梁買下整棟樓后，侯冠軍動用了什麼程度的地方關係，以一種怎樣變態的效率，把那四十本房產證跟下餃子一樣搞出來，這時還上趕著對梁鑫說道：「梁總，我們這邊有專門的替客戶辦理房產證的部門……」

「這個簡單！」南柯被梁鑫兩三句話就哄住，頓時豪氣干雲，「無非就是設計個表格，哪家叫什麼名字，身份證號多少，交了多少錢，哪天交了錢，哪天需要續的，哪家有欠錢的，誰家裡水電管道出問題的。這個跟我以前在網吧里混的時候，網管那套東西一模一樣！」

「真的？」南柯激動了。

「好，好，那您可注意身體啊。」牛副總還是懂事情的輕重緩急的，梁鑫病死了不要緊，主要是死之前得先把購房款給他們打過去。上一次的3600萬，加上這回的6700萬，這南方死土豪，可是足足在他們這兒消費了一個億！這錢要是不吃進嘴裏，牛副總自殺的心都有。

無非就是打錢……

南柯對房子的數量沒什麼概念，一聽一百多間而已，好像也不是特別多，而且收錢也不是什麼難事，聯繫水電工人什麼的，更是一通電話就能解決的，還以為這hetubook.com.com工作很輕鬆，微微露出微笑道：「就這樣啊？」

在酒店門童羡慕的目光下，車子緩緩啟動。坐在車裡的梁鑫，看著車窗外緩緩遠離的酒店，又看看不停打呵欠的陳耿，心裏不由得暗想：這下子，老梁和陳耿真特么是同道中人了。

梁鑫婉拒了牛副總要「順路」送他們去辦證的好意，一群人在銀行門口揮別後，梁鑫自己叫了輛計程車，返回老破舊的落腳點。順路給南柯帶了早飯。

梁鑫頓時收住心裏的小念頭，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神和語氣卻不太高興地反問：「你猜呢？」

牛副總看著梁鑫若有所思的樣子，還以為他昨晚上和陳耿聯手跟小雲探討問題了，不由旁敲側擊地打聽道：「梁總昨晚上，休息得還行吧？」

然而看梁鑫和陳耿的樣子，兩個人卻半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陳耿很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笑道：「好，我馬上去叫他，今天時間還早，抓緊點應該能弄完。」

S區叉叉街道的轄區範圍不小，萬華錦園剛好還在街道房管所的事務範圍內，只能說老梁的莽加上陳耿的十年大運，真特么是「氣運」級別的大殺器。

南柯拿過早飯。

梁鑫道：「也不一定是傻逼了，畢竟二十萬變成每個月一萬，誰都有心理落差，一下子可能接受不來。」

「有信https://www.hetubook.com.com心！」

「……」

牛副總立馬就識趣了，笑道：「休息得好就好啊，好就好……」

梁鑫不緊不慢地開始給他介紹，「我們在這裏，一共有買了三棟樓，另外加上這邊附近一個小區里的四十間房子，還有這間我們自己住的，還有不遠的地方有一間散買過來的房子，一共是一百四十二間房子。其中那三棟大樓是在同一個社區里，接下來我們還會把裏面的每一間屋子，打幾個隔間，群租出去，就是一間房子，租給好幾個人住的意思。

牛副總立馬滿臉緊張道：「我馬上去安排最好的醫生！」

次日清晨八點出頭，梁鑫剛睡醒沒一會兒，萬華的車子就到了酒店門口。一輛很騷包的加長林肯，看著就讓梁鑫這樣的老百姓想往他車身上吐痰。

「不用。」梁鑫直接擺擺手，很平淡地說道，「我們自己有關係，自己辦理更快點。陳總，你跟候總那邊說，最好今天之內弄完，我們把最後一筆尾款給他打過去。」

「沒事的，第一次出遠門，心理上不習慣是難免的，你先吃點東西吧。」梁鑫抬手看了眼時間，「先跟你說說，你接下來要在這裏幹什麼。」

梁鑫把早飯往餐桌上一放，微笑問道：「嚇壞了？以為我們把你一個人扔這兒不管了？」

「不用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梁鑫擺和*圖*書擺手，拒絕了首都房產狗大戶，對他那顆純良之心的進一步腐蝕，淡淡道，「一點老毛病，我回去吃點葯就行了，先去銀行吧。」

「這麼多？」敢開口管陳光建要十萬、二十萬的傢伙，這時說起正經工資，倒是能和他的實際認知相匹配了。

「是啊，就這樣啊。」梁鑫微笑道，「前半年，我先給你開三千的工資，你要是能一直做下來，做夠半年，我給你漲到五千。」

「老闆你差不多就行了，喊得這麼傻逼，我有點想吐啊……」

車裡幾個人互相看看，一下子都默契地安靜下來。銷售總監還特意給他的助理比了手勢，讓他不要說話。助理心說你特么當我是傻逼？滿臉憨厚和認真地點點頭，表示收到、明白。

梁鑫淡淡嗯了一聲，閉目養神。

牛副總頓時都聽愣了。他自問自己在這一行也混了好多年，在首都本地也算有點小能量，可是一天之內，辦八十個房產證出來……你開玩笑呢吧？！

不過現在先不用急，只要聽我的話，一步步來。接下來除了收租呢，我建議你，最好弄個房屋管理系統。電腦這方面的東西嘛，你內行的，對吧？」

梁鑫很平靜，完全沒有要為父報仇的意思，甚至連這個念頭都沒有，只是說道：「要是明年這個時候，你人還在這邊，我就給你把工資漲到一萬，還有年終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