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就是啃了幾口,沒全部吃!」危麗試圖辯解。
看似正常,又透著不對勁。
葉長明視線掠過危麗,重新落在側前方趙離濃身上:「零隊分配到第九農學基地,暫時接管異變植物區。」
「我換雙鞋。」趙離濃立刻轉移話題,在實驗大樓門口鞋櫃換了鞋子才進去。
異變動物這方面將由周院長、危麗等專業研究員負責。
嚴靜水等在旁邊,發了張清單給她:「我們這次過來,帶了幾樣實驗儀器,體積比較大,裝在貨運列車上,明天下午三點到。」
趙離濃拉過葉長明的手,指尖在他掌心划動,一筆一畫,認真緩慢寫下他最熟悉的三個字。
田齊笑從旁邊路過,順手一把扶住她。
不僅如此,表哥甚至抬手替小趙擋了擋上方過於強烈的陽光,好讓她順利寫字!
這個地方並不安靜。
「我記得你們申請過來的時間是下周一。」趙離濃寫完最後一筆,合上本子,才問葉長明,「為什麼提前來了。」
「啃一口也不行!這些都是學生將來的成績!」周千里十分惱火,「今天你的雞啃一口,明天別人的牛嚼一口,後天路過的豬踩一腳,他們還種不種地了?!我們畜牧專業的名聲就是被這種人禍害了!」
旁邊嚴靜水根本沒眼看下去:「別磨蹭了,我們去選實驗室。」
項鏈方便攜帶,在外可以使用薄刃,隨時切割取樣。
結果剛下車,危麗忽然見到附近停了一輛車牌號十分眼熟的越野車,她走過去上下打量,確定這就是她表哥的車。
趙和_圖_書離濃低頭把玩了一會項鏈上彈出來的薄刃,很精緻,背面還刻了特殊編號,應該是他專門申請定做的東西。
危麗走了一半,忽然扭回頭向後看去,趙離濃站在一棵異變植物前,低頭正在筆記本上認真寫著東西,葉長明站在她身邊守著。
如今第九農學基地有一個專門的異變植物區,受守衛軍重點看護,參与項目的研究員才能進去。
「他怎麼有空來第九農學基地?」危麗詫異,這兩年異殺隊到處奔波,而且軍部那邊有調動,葉長明非常忙,她都很少見到表哥。
待她一走,周千里坐下來,打開光腦,看著自己收到的投訴信,悄悄抹了一把汗:羊圈還得加高,最近培養的一批羊跳高能力太強,逃出來啃了好幾塊學生的地。
葉長明目光掃過周圍,九點鐘方向有一支巡邏的守衛軍隊,五點鐘方向有幾個研究員正在商討著什麼話,四處還有躁動的異變植物。
「表哥,你怎麼來了?」危麗直接問了出來,「是軍部那邊有事?」
趙離濃點開一看,全是他們現在缺的實驗設備,她低頭笑了笑,很高興:「明天我讓人去對接,搬到實驗室。」
從中央農學研究院轉到第九農學基地,他們還是第一批,也算是領頭人,未來這裏發展狀況,還得看之後的成果。
對方沒回,但幾分鐘后,趙離濃從異變植物區內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葉長明,兩人一前一後,危麗下意識盯著他們,總感覺兩人之間縈繞的氛圍和別人不m.hetubook.com.com太一樣。
葉長明快揚起的笑頓時僵在唇角。
小趙很快察覺到他的動作,還側過臉對錶哥笑了!
那時候每天心思都撲在完成導師交代的任務上,根本沒機會想別的。
「生日快樂。」葉長明目光落在她臉上,認真道。
「我們是第一批搬來的研究員,可以選實驗室。」嚴靜水拖著行李,「聽說這裏的實驗室很不錯。」
不過,高級研究員通道打開,這次她沒有升上去,後面只能靠自己再去爭取,一直在申請基地外工作。
將重新將薄刃收了回去,他遞給趙離濃,低聲道:「禮物。」
「行了,你養的那些雞也別老放出去溜達,省得招罵。」周千里一副火上心頭的表情,揮了揮手,讓她趕緊離開。
「小心看路。」
「你……」葉隊長心跳滯了半拍,隨即又劇烈跳動起來,他清了清嗓子,攤開掌心問,「我能知道是誰嗎?」
砰!砰砰!
葉長明沒有回這個問題,而是從口袋拿出一條項鏈,他按了按吊墜某處,瞬間彈出一把薄刀,不長,只有拇指大小,但鋒刃透著冷光,足見鋒利。
葉隊長緊盯著趙離濃的眼睛,在心中不道德地想,就算有,對方應該不是死了就是老了。
「哇!」危麗站在一棟新實驗樓前,和旁邊長大的小麗一起仰頭打量半天,忍不住感嘆,「以後我就在這裏工作?」
資料不多,薄薄一頁紙,簡單又仔細寫了趙離濃當初在學校七年的表現,還有趙騫明的一些評價,上面每一個字,他都刻和_圖_書在腦海深處,似乎這樣能離她以前更近一點。
危麗認真聽著,跟趙離濃在裏面轉了一大圈,終於看完:「我回去想想,再和其他人商量後續計劃怎麼開始。」
趙離濃抬眸看向他,認真道:「我現在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趙離濃愣住,才想起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不是趙風禾在資料上寫的出生日期,而是她原本的生日:「你怎麼……知道?」
異變植物區集合了各種異變農作物,她一進去就見到異變水稻在攻擊人,一支守衛軍正利用繩索牽制它,下方還有幾個研究員,正在檢測土壤。
危麗抱著變小的小黃雞,連忙離開,心想下次出去溜達得在小麗脖子上系根繩子才行。
一味培養普通農作物,並不能讓農學進步,他們需要重新歸納總結,並觀察植物異變進展。
「謝謝。」危麗一溜煙跑了,她得回去告訴其他人這個震驚的發現!
那頁資料更像是對趙離濃專業能力的評估。
第九農學基地進行了兩年的擴建,新實驗樓共建七棟,因為轉來的研究員不多,目前只有兩棟開放,但每棟實驗樓規模都不小。
葉長明猶豫片刻道:「去年在淵島找到一些關於你的資料。」
日光正盛,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太曬,葉長明竟察覺到臉上升起熱意,他喉結滾了滾:「可以嗎?」
兩人回頭看去,便見到她衣袖疊高,露出小臂,雙手上還帶著水珠,應該是剛洗完手,腳上穿著一雙黑色雨靴,鞋底扒了厚厚一層黃泥。
「抱歉。」葉長明以為她不願意自己和*圖*書去查過往的資料,匆匆概括資料上的內容,解釋道,「只有一頁,涉及隱私的只有你的出生年月日。」
危麗沒多想:「這裏確實有點危險。」
前兩天趙離濃要她過去看看,於是危麗轉身開著自己的車往異變植物區去,但臨到大門口,因為沒有許可權,被攔了下來。
「你們來了。」趙離濃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好。」趙離濃點頭,「有什麼問題再跟我說。」
如果研究院有事,她第一時間能從她媽那邊知道。
危麗很快活,這裏面積廣,很適合她遛雞,不像在中央基地,她時刻都得照顧其他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實驗室選好后,嚴靜水和危麗也算徹底安定下來,以後的發展就在這邊。
危麗一邊往大門那邊走,一邊給趙離濃髮消息,說自己過來了。
危麗雙手插兜,肩上站著小黃雞,慢悠悠沿著路往田區走去。
按理他該找個正式的機會,在一個安全平靜的地方問出來,但葉長明一對上趙離濃帶著弧度的笑眼,便無法克制,問了出口。
危麗震驚到忘記看路,兩腳打架,直接朝前撲了過去。
「小趙,好幾個月沒見了!」危麗直接撲過去抱住趙離濃,蹭過去的臉被推開,也絲毫不在意,「我帶了風乾雞肉,晚上一起吃!」
趙離濃抬頭,眼中卻沒有他想象中不悅,反而帶起淺淺的弧度:「關於我以前的事,你可以隨時問。」
「嗯。」趙離濃收下項鏈,「你想問什麼都可以。」
她也不介意,把車停到邊上,準備下來溜達幾圈。
趙離濃抬頭看和*圖*書向葉長明,下意識重複:「禮物?」
……
但很快,她收到了第九農學基地不少學生的投訴,舉報危麗的雞四處偷吃他們的實驗作物。
兩個人的心臟在這一刻似乎同拍跳動起來。
淵島上的異變植物似乎沉寂下去,在設置成禁地前,他重新回去看了一眼。
「除了異變植物,將來這裏還會往外擴建,放入異變動物進行觀察。」趙離濃伸手往外指了指道,「你可以先了解這裏。」
危麗自知理虧,埋頭道歉:「院長,對不起,我以後會好好約束小麗。」
危麗想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哪不對勁:她表哥離小趙太近了!肩膀都快貼上了!
葉長明甚至能從這一頁文字中,想象出她當初在學校的模樣,在專業上一如既往的出色、耐心,非常受導師的看重。只是他過於貪心,企圖找到一些關於她以往生活的痕迹,想要知道她日常時的狀態。
如今第九農學基地巡邏的守衛軍增加了不少,路上的農學生也變得更多,三三兩兩走在一起,三輪車也多了,吭哧吭哧開在路上,有的後面擺滿了收割的作物,當年他們上學時那種緊張感少了很多。
危麗從兜里摸出兩根雞肉條,自己吃一根,另一根分給小黃雞:「小趙最近在培養什麼可食用異變植物,我們過去看看。」
趙離濃臉上有瞬間茫然,顯然沒料到他會問這種問題,但很快回神搖頭:「沒有。」
嚴靜水還帶來了一些別的消息:「羅家雖然出了事,但經調查羅翻雪沒有牽扯其中,所以她還留在中央研究院,身份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