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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最後一天，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的分管領導們就齊聚京城，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看著領導小組下發的簡報，陳世法的心又提起來，這48個金獎中，是否會有嶸啤？

食品博覽會獎審定委員會。

「怎麼樣，有沒有信心獲金獎？」青島市市長郭鵬也來到了展廳，在關鍵、梁永生、王從軍等人的陪同下，參觀了兄弟省市的展廳，當看到秦東時，他毫不客氣，直接問道。

……

頒獎典禮，進去的只是各省的領導和部分廠家的廠長，大多數人仍堅守在自己的展廳里。

「好吧，打分吧。」評酒委員會主任笑道：「我們不排名次，只出獎項。」

評委們有不一樣的評判標準，給的分數自然也是不一樣的，這樣的分數最後也要加權平均。

除標機改造，酒管縮短，南京一條龍會議，德國引進設備、與煙酒公司的鬥爭，開發十一度啤酒……

經過三輪暗碼打分后，三十多家啤酒廠的產品就撕下了神秘的暗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綠絨桌布上和*圖*書。

周圍的記者也愣住了，但緊接著，一片「咔嚓咔嚓」的響聲……

經過幾天熱鬧的展覽，首屆中國食品博覽會也即將落下帷幕。

他順手接過陳世法遞過的證書，不由自主也把證書拿到鼻前——

武庚突然就有些不安了，他扭過頭去，「嗯，如果市優、省優、部優、國優一條龍，你小子就……」

他起身拿起煙來，看著同屋的武庚酣睡聲打得震天響，他就更睡不著了。

「根據國家經委食品辦公室，中國食品工業協會（88）91號文件精神，經首屆中國食品博覽會領導小組批准，山東本省有273個產品獲獎，其中金獎48個，銀獎110個，銅獎115個，特此公布……」

但現在，過去了，都過去了……

門前一陣騷動，秦東與羅玲、梁靜雯等人趕緊往裡面看去，只見郭鵬、梁永生、陳世法等人滿臉堆笑地走出了會議中心，梁永生手裡緊緊地捏著一本證書——

陳世法一夜無眠。

他抬頭看看天空和*圖*書，天空碧藍碧藍的。

「山東省嶸崖啤酒廠生產的嶸崖啤酒參加一九八八年首屆食品博覽會名、特、優、新產品的評選，經審定授予博覽會金獎，此證。

最後的隆重時刻就要到來，可是晚上陳世法竟然失眠了。

「秦東，緊張嗎？」武庚笑著與秦東坐在一起，笑著問道。

申報材料，經營規模，生產標準，註冊商標，產品包裝，認證及獲獎，都是本次食品博覽會優質產品的評分標準。

一九八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你小子倒看得開。」武庚搶這他手裡的酒瓶蓋，「人家都玩核桃，你玩瓶蓋？」

將近十萬噸的產能，明顯比其它省市的啤酒要佔優勢，先後獲得市優、省優和部優，似乎只待一個國優認定它的地位了。

「有。」秦東響亮地答道，他也是毫不掩飾，信心十足。

秦東站在陳世法的身後，緊咬牙關，不住點頭，作為嶸啤騰飛的見證者和推動者，他幾乎參与了嶸啤的每一個關鍵節點。

「好了，獲得首屆m.hetubook.com.com食品博覽會金獎的啤酒……出來了，我們就等明天的頒獎典禮吧。」

一股墨香直衝腦際，真香！

「走吧。」陳世法笑得豪邁，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來個痛痛快快。

太陽暖融融的，秦東忍不住背過身去，輕輕地拭了拭眼角。

「四優，三捷，這輩子值了！」

羅玲也愣住了。

郭鵬笑了，「好，嶸啤如果再次獲獎，我親自到你們嶸啤給你們祝賀。」

「你沒看這幾天的簡報？」評酒委員老邱笑了，「高檔啤酒可不是完全體現在包裝上。」

……

「嶸崖啤酒？」一個評酒委員拿起桌上的嶸崖啤酒，它的商標在一眾啤酒中很是顯眼。

李志新也看到了簡報，他在心裏也是暗暗祈禱。

「陳廠長？」無錫的李志新總工也前來參加頒獎典禮，兩人也是老熟人了，嶸啤的除標機就是購自無錫廠。

「嗯，現在的啤酒大多是瓶裝，易拉罐的分數要高一些……」

當第二天，大家趕到頒獎典禮的現場時，他卻發現，許多和-圖-書人抽著煙打著哈欠，看來昨晚也都沒有睡好。

他，也曾站在這一道道關口前躊躇，也曾站在這一道道關口前猶豫，也曾站在這一道道關口前為難……

京城的風沙，太大……

大熱天，他在糖化車間里汗如雨下，大雪天，自己站在廠門口和衚衕街巷叫賣啤酒……

「我喝過了，味道不錯。」另一個評酒委員也湊了過來，翻看著嶸崖啤酒的申報表。

也不知明天是什麼結果，如果市優、省優、部優、國優一條龍，那死後把這四本證書放在棺材里當枕頭也知足了……

可是當分數最後出爐的時候，評酒委員會主任笑了……

一臉堆笑的郭鵬也朝這裏看了看，他也看到了陳世法的動作，「太不容易了，你們看，墨跡還沒幹呢。」郭鵬面對著嶸啤一幫人，挨個握手，逐個慰問：「我知道，三戰三捷，太不容易，祝賀你們……」

呼呼——

「嶸啤的商標設計得真好，國內找不出第二款這樣的商標來，應該得高分。」

「受中國食品工業協會委託，中國食協食機專和圖書業協會對中國食品工業協會、輕工業部和商業部於1988年12月在北京舉辦的『首屆中國食品博覽會』中參展機械進行了評獎，67種展品分獲金、銀、銅獎……」

武庚仍然睡得很香，陳世法看看床上的武庚，嗯，這個武庚，最近乾淨了許多，襖領子上不再髒兮兮的，鬍子也每天都刮，人也更有精神了……

秦東愣住了。

「都一樣。」秦東笑著看看武庚，「怎麼，還擦雪花膏了？」這是一種很熟悉的味道，幾乎天天可以聞到它。

……

「出來了，出來了。」他還沒有說完，魯旭光一指人潮中的陳世法，武庚心裏就是一松。

「我叫不緊張。」秦東也笑著回答他，「不就是個名號嗎？」

「海珠啤酒也不錯。」一個操著南方口音的評酒委員拿起易拉罐，「包裝看著就高檔。」

秦東與武庚等人快步迎了上去，梁永生卻已是高高地舉起了證書。陳世法也是滿臉喜悅，他輕輕地捧著這一本證書，就像捧著剛剛出生的孩子，突然，他雙手舉起，用力地在空中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