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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墜落俠山

作者:無雨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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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麻雀雖小有肉便行

第二十七章 麻雀雖小有肉便行

「我依稀記得自己的包袱還在城外,要不你跑上一趟如何?」
這站著的四個小子,一看便是那溜滑懶散之人。若非同來姓趙的管事一路交待,怕是此刻未必會齊聚於此。本不止這四人,還該有兩個,此時卻是不在。臨來之時,被眾人撞見,那二人便一路張羅著要去幫我收拾院中住處。我見他二人面露焦慮,怎麼看都不像是要行那恭維之事,心中起疑。但畢竟初來,又有趙管事站在身邊,實在不好駁了人家面子,便點頭應允。當時見他二人匆匆匆忙忙離去,再瞅瞅身邊其它幾人咬牙切齒的模樣。我心中到這會仍有種不祥之感。
「小的在。」
「小的在。」
坐在房內的木椅之上,許久才聽出那張哲所謂的大事不過是那日校場之上,放倒了那喚做大勇的白面少年。眼見著他罵的越來越難聽,我不想事情鬧大,咳嗽一聲說道:「張哲,夠了,不過是間房子,無甚要緊。」那張哲倒是靈性,見我發話,立時不在繼續,只恨恨望了眾人一眼,便走到我門前廊下,威武站立。
正言語間,卻見門帘一挑,一小廝領了個中年漢子走了進來。
「劉承事,趙管事叫小的領了此人來,說是安排到您這做事。」
「我靠。」這一大口酒。
「那日我在校場上打的那個小子是什麼人?」
「咱這院子,原是有些事情可做,現如今,沒了珍獸,奇花,又空了宅院,便沒了什麼太大的活計,倒是那院中老瘋子的屋子,平日里需人守個門戶,可自打月前,那老瘋子得了寒病,待好了之後,便安生的緊,現下反倒無需旁人照顧,只需定時送些吃食字畫進去,便可了事。」
「那廚子叫什麼?」
「孫小海。」
我正待要在床上蹦上兩下,卻聽門外傳來「撲通」一聲,正要再聽,卻是兩聲乾嚎從門外傳來,一時被驚的差點丟了手中的銀兩。
「劉增友。」
府內分正院偏院,亦可分內院外院,若按正偏和圖書而分,正院自是那雍王居住之所,這偏院則分為東西南北四院。每個院子各有理事一人,打理院中事務,其中尤以正院理事許可權最大。理事之下又有管事三人,管事之下才是承事,通常一管事帶三承事,一承事可管八到十名武護,調動相關雜役。內外院則是專門針對府內武護區分,內護負責府內財物,嚴防盜匪。外護負責催收賬物,緊守門戶。外護平日相對獨立,許可權最大者為掌事,只設一人。其餘職司與內院相同。
領了銀錢,與眾人嘻笑而返,此時方知眾人催促之意,原是要我坐東,說是這樣方合了規矩。我雖生性|愛財,卻也知但有升遷多是如此,便不推脫,只說待食宿安頓,晚間尋了地方便是。
「那兩個鳥貨,莫要搞出什麼是非才是。」
「小的可沒這樣說,若是承事爺另有安排,小的們照做便是。」
這樣說起來這承事職司倒是不小,怎的那前任承是會是那般表情。
那一眾人等相互對望,猶豫良久這才竄鼓著那郭忠上前言道:
「小的在。」
「錢有餘。」
「雍王爺的侄子。」
丟人便丟人,誰曉得這王府能大成這個模樣,我見的世面少,難不成還收拾不了你們這群人。
「如此我便明白了,只不知這前任承事都做些什麼事情。」
「小的在。」
眾人應是。
「一個叫張大大,另一個小的實是不知,前些日子由謝管事領來,未曾交待姓名,問他也是不說,日子久了,大夥都叫他只三步。」
剛說完,周圍忽然一靜,抬眼一看,卻見眾人齊齊盯著我看,彷彿不曾相識一般,猛然之下,酒水亂噴,狂笑四起,那錢有餘捧著肚子笑道:「我的爺啊,你不敢這樣逗著大夥玩,會出人命的,若是這裏便是南院,那您得是多大個官啊?」
我嘴中酒水有些發苦,只得在心中開導自己:「莫要貪,莫要貪,麻雀雖小,有肉便了。反正這承事怕是也和*圖*書是打來的,拿的少,便是是非少。」於是便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隨口問道:「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讓這偌大的南院便剩下這幾個人?」
看著眼前幾個歪瓜裂棗,再想想前任承事臨走之時,那如獲重釋卻又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我大致算是猜到了這承事,怕不是什麼像樣的職司。
我心道:「倒有個鳥事,不過是多個閑人罷了。這趙管事倒也是的,方才同來,不將此人順道帶上,這才走了多大一會,卻又想起安排。」待看了那漢子,倒是見過,當日比試之時,便是此人站在身後,見那白衣少年使出拔刀決,眾人之中數他跑的最遠。再看他那尖嘴猴腮的樣貌,心中暗嘆:「這南院莫不是打發垃圾的所在,怎的來的儘是些提不上檯面的貨色。」但嘴上卻不能這樣說,只得笑著說道:「兄台,怎也來了此處?」那漢子聞言立時上前施禮,腰躬得彷彿要貼到地上。
掂量著懷中的銀兩,雖是有油紙包裹,不曾親見,但觀其分量,怕怎麼也下不了二兩,若是一月便是四兩紋銀,這日子過的豈止是個滋潤了得。
「回承事爺的話,還有兩個廚子也歸您管,現下正忙,未曾過來。」
「承事大人說笑了,小的張哲哪敢和您稱兄道地,承事爺但有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的萬死不辭。」
「照你這樣說,那便是沒事可做?」
從那郭忠,劉能幾人口中我這才知道,這承事是個什麼職司。
「外院承事陸大勇。」
周圍人鬨笑,那郭忠也笑著言道:「承事爺若見了便知。」
我這才剛剛邁過門坎,聽他一言,好懸沒嚇得背過氣去,一個踉蹌跌入門內,回頭看看,還好,眾人都只在看那張哲叫罵,我這邊倒是無人注意。
「……」
我只道少年多事知冷暖,卻不知這人到中年鬼成精。
「只是院中雜役,作些清理場院,侍弄花草的事情,承事爺若是想管,便也管的。」
和-圖-書那錢有餘極善察言觀色,見我面露疑惑,便將我心中所慮猜了個七七八八。只見他抿了口酒後,便開口對我說道:「我的劉爺,咱這院子比不得旁處,原就是個花園樣的所在,不知是走了火還是撞了邪,這院中的家眷都搬往了別處,連那珍禽異獸都沒了蹤影,沒了這兩項油水,眾人便只能賺那月底薪俸。若是真有門路,誰個願來此處。」
「承事爺,冊子上便有,那胖些的叫候不痴,那瘦高個叫劉能。」那叫郭忠的漢子見無人應答,便站出來回話。
不想身後卻立時傳來張哲的罵聲:「你們這幫鳥貨,也敢上的這般眼藥,也不看看我家劉爺是何等來歷,做過哪些驚天的事情,莫說是你們這般濃包痴貨,便是你家親爺爺來此,也要乖乖地把卵蛋子夾起。」
聽那回來的張哲所言,那日校場上的黑臉漢子便是外院的掌事徐虎,那最初站在門前的白髮老者卻是南院的理事,也就是我等的頂頭上司。至於其它幾處理事管事,聽那郭忠講幾年也未必能見上一次,便由著張哲去講,心下卻沒有留意。
「小的在。」
待看清那候不痴,劉能二人替我收拾出的住處,心中不由一陣火起,臉色立時陰沉下來。這處偏院本有廂房十余間,只東南角那間最大,收拾的也最為雅緻,便是初來,也看得出是那前任承事住處。而此時那房間房門緊閉,不知何人在內,院中只有劉能一人,青著一隻眼站在一處敞開的門戶之前。
「那兩個出去辦事的叫什麼?」
我自幼便不喜這人分九等之說,見那張大大,只三步,忙完事情,便叫了一同入席,眾人中有人不喜,卻不敢言語,他二人推脫,卻耐不住我強求,最後只能入得席來與眾人一道吃喝,眾人初始還有些尷尬,但隨著酒勁上涌,慢慢便放了開來,連那最不願說話的劉增友都抱著只三步開始稱兄道弟。
我滿面通紅,知道說錯了話,那錢有餘見我面上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些掛不住,這才強忍住笑說道:「此處只是南院一部,尚不及全院子的四分之一。」
我聞言,心中詫異,卻還是笑著說道:「但講無妨。」
正待遣散眾人,去那住宿之處看看,不想那長著一張大圓臉卻生就一雙櫻桃眼的錢有餘上前說道:「承事爺若是無事,我等今日想去那前院領了月俸,不知承事爺是否同去。」
「小的在。」
「我見這院子可是不小,便只有這些人嗎?」
我見那冊上還有姓名,便又開口問道:「這冊上其它名姓又是何人?」
那年齡最小的孫小海,此時已躺倒在桌子下面,我看著不雅便叫張哲將其送回房內。如今酒已半酣,正是套話的時候。
「哦,老錢。」
那邊候不痴插話:「劉爺你實是不知,若在旁的院子,不算這月底薪俸,單隻從那眷屬手中得來的賞錢,便不下二三十兩,更不用說從那禽獸吃食,往來瓜果蔬菜中得來的好處,若是尋了緊要之處,漫說是二三十兩,便是成百兩也是輕鬆賺得。」
「張哲?」
「撲……」
「噢。」
心中歡喜,自是腳步輕快,眼見隨了眾人到了那院中住宿之所,卻發覺除了那張哲,其餘人等都放緩了腳步,拖在了身後。
仔細收好銀子,這才開門向外看去,卻是那候不痴,劉能二人跪在門外。見我出來,二人磕頭不止,口中不停求饒,只說是壞了眼珠,識不得貴人等等,等等。我見餘人,除那張哲趾高氣揚的站在自己身側,其餘也皆是低眉順目,面帶恭順,不由心中得意,忙上前扶起二人言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就是間房子嗎?誰住不是一樣,怎能惹的這般是非?」眾人見我緩和,不似還要追究的模樣,立時又是一番稱讚話語,那候不痴,劉能二人卻是趕忙進到房內,見無甚可搬,便抱著床上的被褥,桌上的茶具,直奔那東南角那處大房而去。
「只道我是三歲小兒,誰個都敢欺負。」正待發作,那叫https://www.hetubook.com.com郭忠的小子不知何時湊在身後偷偷拉撤我的衣物。我心下一凜,暗自尋思,只怕有些來頭,不然何敢做得此種事情。便按住怒氣,狠狠「哼」了一聲,便向那戶敞開的房間走去。
「只三步?何以便有了此名?」
「郭忠。」
「承事爺,若小的說的直白,您這可莫要生氣。」
夜間請了眾人吃席,卻是未曾出院,只是由那張大大,只三步做好飯菜端到了我的房間之內,到了此時我才知道這廚子只三步的由來,其人腿有殘疾,行的路來,上前一步,側劃一步,後退半步,還當真是三步,只是這二人雖是其貌不揚,但著實做的一手好飯菜,尤其那隻三步的廚藝,當真是非比尋常,若不是他相貌缺憾,這等本事,豈是我一個偏院所能留得。
既是要管了此處,自是要清點名冊,詢問往來事宜。
喝了杯茶,我坐到床頭,靠著被褥從懷中悄悄掏出銀兩,打開紙包,三錠鋥亮的官銀出現在手中。我的個老天,這可是官銀,不是那市井上用的平常貨色。這三兩怎麼還抵不得個四兩花,發了發了,若是滿月,豈不是有六兩,這六兩折八兩,在加上身上還剩下的二兩多,發了!發了!真的發了!
「那個誰誰誰,趕緊給我尋把刀來,明日還得好好練練。」
我也有些累了,又惦記懷中的銀子便開口說道:「你們幾個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張哲,你也累了,去挑個房間去歇上一會。」
我見眾人一齊看來,心道:「既然無甚大事,讓他們去了便是。」於是開口說道:「莫要同去,分做兩撥,免得真有什麼事,找不到人。」見眾人還是不走,這才想起方才之言,忙又說道:「某從入試算起,到今時不過數日,哪來的銀子可領?」那眾人除了張哲,皆是一副瞭然的神色。那錢有餘接著說道:「承事爺不知,這初入府之人,便是只得一日,便可領半月薪俸。」我聞言大喜,還有這等好事,起身言道:「如此甚好,同去,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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