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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墜落俠山

作者:無雨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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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有女若蘭

第四十章 有女若蘭

我取過銀票,揣入懷中,邊試著去拔那寶劍,邊開口問道:「這盒子中是何物,你若不讓我看一眼,我斷然不敢幫你保存。」
如此反覆折騰了有一個時辰,那老爺子教的穴位,也用她身上攜帶的縫針刺了個遍,終於讓這丫頭身上的高熱退了下去;滿嘴的胡話也漸漸沒了動靜。我見天色已黑,這假山之後開始生出些寒意,而那秋若蘭身體蜷縮,似有些冷,不由嘆了口氣,心道:「左右也是一美人,我這幫人便幫到底算了」。
那錢有餘似是還想再說,見我已沒了興趣,只得一臉失望的告退。
「承事爺,你也知道只三步的手藝如何,可就是人有些殘缺,上不了檯面,今日他找到我央求,讓我務必求您給個機會,讓他在席宴上露個臉,他有幾道招牌菜,決計壓得住場面。」
不想怕什麼來什麼,眼見那秋若蘭便緩緩睜開了眼。
「你那麼大聲做什麼,要不要我也喊一聲?」言罷上前做勢要喊。我見她還要上前,當下一驚,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一把抓住她的右臂,便想將其推開,不想,卻聽那秋若蘭「哎喲」一聲,竟是癱軟到我的懷中。
「你有膽做沒膽承認?」
「可是砸到了人?」我佯裝不知隨口問道。
那秋若蘭見我如此,也不多言,轉過身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把鑰匙,遞給了我。
回到房子,已是二更,剛剛才將盒子放到包裹之中,便聽到叩門之聲。
「娘,若蘭一定要進那仙門,為您討個公道,若是若蘭沒有機緣,便是一死,也要毀了那門。」
如今事已至此,算我倒霉,反正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亦不是什麼窈窕淑女,你只當我是你那舊日相好,左右先救了你性命再說。
我見他二人湊到一起,頗有些稀奇,便開口問道:「老錢,這麼晚了什麼事?明日便要招待貴客,怎地還不安歇?」
那秋若蘭被我此舉氣得兩頰發白,渾身發抖,我卻暗自痛快,也不管她是否鋼牙咬碎,心頭噴血,只管向後退了一步,將那物事打開來看。
那錢有餘一張褶子臉湊了上來,眨著他那雙錢眼大小的眼睛訕訕說道:「承事爺還沒聽說吧?這天下出了大事了!」
從老孫頭那裡往回走,一路上總覺有些忐忑,時而想帶上那一千兩銀子逃走,時而又想從了那老孫頭的安排,左右搖擺不定,只能靜下心將這前前後後仔細琢磨了一遍。
「你是在找這個盒子吧?」我將手中的盒子遞了過去,那秋若蘭一把搶過,仔細摸索一遍后,才看著我說道:「你真的沒碰我?」
我心說:「那落俠山巴掌大個地方,哪來到高山?」再看那錢有餘心馳神往的眼神,心中不免有些可笑,想了想說道:「不過道聽途說罷了,當不得真。你莫要再胡言亂語,明日還有事情,早些回去睡吧!」
那秋若蘭見我這般光棍,索和-圖-書性豁出臉面,收了羞惱貼上來說道:「原以為師弟是塊木頭,不想也懂得風情,早知如此便省了這銀子。」
我連忙將身上衣物遞了過去,順手又將靠在一旁的寶劍取到手中,藏在身後。
卻是半張二百兩的銀票。
「外面都傳開了,說那流星墜落在富安郡古羊縣。」我心中一驚,想起了一個地方。
「你我先後拜在孫爺爺門下,我自然便是你師姐。」我聞言一愣,仔細一想,看那老孫頭對其的回護之意,只怕不假。那老孫頭於我雖無師徒之名,卻是確有傳道授業之實,便是叫一聲師父也不為過。只是老孫頭既和我爹相識,論理我便要稱其為叔,如何像你一般叫爺爺,這一聲「師姐」憑你也配!可這話卻不能明講,一來招人猜疑,二來若是她到老孫頭那裡胡說八道,這非常時期豈不生事。如此一想便裝作恍然大悟說道:「既是如此,師姐你有什麼事便說?」
退無可退,我只得將其抱住,待穩住身形正要將其推出,卻見其牙關緊閉、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髮髻邊滑落,人已然暈了過去。
如此抱著,若是被人看到,如何是好?我心中一慌,四下留意,此時已是黃昏,園中安靜無人。
「嗆啷」一聲,那寶劍出鞘,寒光一閃,隱隱傳出劍鳴之聲。
脫去她身上罩衣,晾在一邊,又將自己內衣脫下,回到路旁池塘中浸濕,捧回后擰成半干,反覆擦拭其額頭、腋下、腿彎,此時哪還有心思去欣賞什麼無邊春色,只差跪下來求老天:讓這丫頭趕快好轉,莫要再讓我惹上麻煩。
「我沒做。」
我聽著迷糊,卻想起那日老孫頭說的話「那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不會真的將你怎樣」,心中不免升起些歉意。可隨即見她漸漸面色發紅,胡話不止,卻是有些著了慌。
「怎的這老孫頭口風如此不嚴,連她都知道了。」
那隻三步連連口中稱謝,向門外退去,那錢有餘卻是未動,我看著納悶,便又問道:「老錢,還有事么?」
走出很遠,耳中卻依稀聽見那秋若水喃喃說道:「石師弟,謝謝你了。」心中又是一驚。
「據往來之人傳言,這落俠山飛鳥不渡,獼猴難攀,卻經常能看到仙人在山頂雲霧中穿行,聽說不少隱世的高人,近日都冒了出來,連那玄門六宗都爭相前往,當今聖上更是派軍進駐,只說是如此聖地,乃我朝大興之兆,需妥善安置,不可讓世俗之人,毀了當地的風水。」
「都這麼晚了,何人還會前來?」打開門,卻是錢有餘和只三步二人。
「能否將這個盒子,在你那裡存放幾日,日後我再去取。」言罷又從腰帶的暗扣中取出了另半張銀票,遞給了我。
見她那有如要吃人般的眼神,我向後連推兩步,口中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沒做……那什麼,你起了高熱,我和圖書幫你那什麼來著。」那秋若蘭一陣冷笑,恨恨地說道:「做了便是做了,似你這般……」話未說完,鼻子卻在空中嗅了嗅,一時間雙眉倒豎,鳳目圓睜,強忍著沒有喊出來。
「見了又如何?」
我見再退,身後便是池塘,心裏一慌,連忙厲聲說道:「秋若蘭,你有什麼事快說,看在老孫頭面上,我不難為你便是。」那秋若蘭見狀,貼的更近,眼睛卻四下瞄著,似在防著什麼人。
一本《氣經》,一本《運經》,觀其封面樣式,竟是和當日痴笑虎給我的那本《道經》一般無二,打開翻了翻,內里文字晦澀難懂,只有些圖案勉強能看明白。我看著無趣,便又將那盒子取過翻來覆去敲打了一番,確無異樣,這才對著那秋若蘭開口說道:「我可以幫你保存幾日,只是你這傷是怎麼回事?不會給我帶來麻煩吧?」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哦,說說看。」
「什麼事?神神密密的?」
那秋若蘭此時已被風吹乾了淚水,只見她將自己手中寶劍向道旁樹上一靠,接著便從腰帶中取出一物遞了過來,我心中存著提防,正要接過那物來看,鼻息中卻隱隱嗅到一絲血腥之氣,剛想退後,卻想起自己腕上的傷,不由有些惱怒,卻是上前一步抓過那好似紙張的物件,順帶在她手上扎紮實實的揉捏了一把。
「師弟,你做的好事情。」
「聽昨夜雍王等人言語,雖對當今聖上不敬,卻不似有謀逆之心。說破天不過是擔心前朝遺族身份與本朝邊關大將韓霜交往會帶來禍端。可這交往按照秘道修建年代來看,也不是一天兩天,我就不信,朝廷便沒有絲毫察覺,連著幾代君王都許了平安,怎地便一定會在此時發難。那韓霜乃本朝大將,手握重兵,雖頗得聖上器重,身邊怎會無制衡之人?若說他要謀反,信與不信尚是兩說;即便是韓霜想要謀反,那便應先行或一併除去,可聽眾人話中意思,似這禍患只針對王府而來,那韓霜倒成了活人的棋子。如此說來,謀逆的可能便小了,更像是當今聖上猜忌前朝遺族;眼紅趙家產業,故而有意侵吞。若如此,於我這府中一個小小承事又有何干,難道這禍患大到要將這一府之人盡數剿滅不成?我朝歷代可並無這樣的先例。
我聽著納悶,開口問道:「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師弟?你胡說什麼?」
待返回去取其靠在樹上的寶劍,卻見一不大的木盒落在一旁,這才想起方才她放在身後的右手,暗道:「不會是什麼暗器吧?」遂取到手中觀瞧。那木盒上有鎖,入手又較輕,這才放下心,一併拾了,回到了假山之後。
「娘,你帶若蘭去找爹好不好?若蘭乖,不惹您生氣了。」
「哎喲,我的盒子呢?」那秋若蘭似是想起什麼,小聲呼喊一聲便在身邊摸索。我心道:「此處你www.hetubook.com.com還是莫要亂摸,若是摸出個什麼來,怕要噁心你半年。」
回到了其身側,正待將自己的外罩給她披上,卻不知她夢到了什麼,雙手在空中一陣亂抓,我倒霉,又被其抓住手臂,恰好還是傷處,動彈不得。
二人對視片刻,那秋若蘭猛的翻身坐起,隨即又驚呼一聲,將散落的外罩裹了起來。
「你……你……把我衣服拿來。」
「還說沒碰。」
我園中關著的那位,同是被人稱做老瘋子,又提到了天雲州之事,不知和當日痴笑虎和梁管事提到的雞鳴驛失蹤之人有無關聯?若是同一人,那原來園中的老瘋子又是誰?去了哪裡?聽那雍王『祖爺爺』、『祖爺爺』的叫著,此人年歲怕是不小;多半是那方外之人。可便是他夜間有通天之能,似也對這皇權、家業、後代子嗣無甚興趣,反倒對那喚純生的人恨之入骨,也不知有什麼仇怨,這樣的人物又能生出什麼事端?
不知怎地,我見她這副聲色俱厲的模樣,倒是真有些心虛,嘴上雖不肯讓步,口氣卻開始放緩。
出了假山看看,此處偏僻,四下依舊無人,便又回到假山之後,尋了個角落,將自己外罩脫下,又將那秋若蘭尚未乾透的罩衣披在自己身上。
「你怎地這般羅嗦,知道什麼說便是。」
「……」
我心說:「這不該碰的地方倒是沒碰,該碰的卻是都碰了。」嘴上卻是信誓旦旦的講道:「沒有,我不敢對師姐無禮,只是你身上高熱,我給你找了些涼水擦了擦。」
這正邊走便想,路邊卻突然竄出個人,定睛一看,卻是昨夜見過的秋若蘭,此時的她,一身粉素打扮,秀眉微蹙、雙目含霜,右手背在身後,左手卻握著一柄樣式古樸的寶劍,頗有幾分江湖兒女的冷艷,只是不知怎地,面色卻是有些蒼白。我見她這般模樣,心中不由一凜,忙向四周掃了一眼,見並無幫手,這才手握刀柄,開口問道:「若蘭小姐攔在此處,是想了結了在下,還是另有其事?」那秋若蘭「哼」了一聲,卻不拔劍,只將臉頰扭向旁處,冷言說道:「我找你,是有樁交易想和你做。」
心下稍安,又見有座假山便在不遠,那假山後倒是有塊背陰之處,平日內急之時多會到此處方便,現下這種狀況,哪還顧得上體面,連忙抱起這廝,在假山後尋了個平坦之處安置下來。
那秋若蘭低頭說道:「我自己練劍之時傷到的。這書便在你處放個兩三日,你不要讓人看到,便不會有事,我那柄劍名曰『秋水』非是尋常之物,你莫要丟了,來日你若不喜,我購回便是。」
我見其不再追究,放下心來,開口問道:「不知師姐還有什麼事,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若沒有旁的吩咐,我便先回了?」
「聽說那流星墜落之處,不知何時,竟平地升起一座高山,那山下更是出hetubook.com.com現了一塊誰也沒見過的石碑,上書三個大字『落俠山』。」那老錢說到此處卻是停了下來,似在看我如何反應。我瞪了他一眼,說道:「看什麼看,往下說啊!」
「你有什麼事便說,那日的事我爛在肚中便是。」
她此時倒是睡得香甜,只將我手臂緊緊抱在懷中。我卻是頭大如斗,看著那靠在假山上的寶劍,方才怎麼就沒想到將其藏起來,過一陣子,這秋若蘭若是醒來,見到自己和我現下這般模樣,再發覺是在這麼一個滿是尿臊氣的地方,就算她生性浮蕩,只怕也當下便把我砍了。
那秋若蘭看我半晌,眼中明明已充滿淚水,卻似強行忍住后笑著說道:「既是師弟你看不上師姐這副身子,咱們換個方式如何?」
「……」
那秋若蘭聞言一笑,說道:「既是師弟喜歡,先拿去便是。」
我現下已知她在府中身份或是尊貴,卻不招那雍王待見,加之又是一個女子,早生出輕視之心,便不再顧忌言辭,也冷言回道:「若小姐所說的交易便是自個的身子,那我看還是算了。」那秋若蘭聞言,渾身一抖,轉過臉來,手中劍鞘被其握的「嘎嘎」作響,一雙美目更似要噴出火來。
「這是定金,若是日後取回,這寶劍便是你的了。」
「沒碰。」
我看向那隻三步,卻見他一下跪到了地上,一句話不說,磕頭不止。這隻三步的手藝我是知道,的確非同尋常,若只是因為殘疾,便毀了前程,倒是真有些可惜,考慮了一下,我便對只三步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明日我和那趙管事說說,讓你試試便是,可若是你自己過不了趙管事和負責膳食的管事那關,我便幫不了你什麼了。都回去吧!」
關了房門,躺在卧榻之上,反覆思忖錢有餘的話,那日老孫頭說的偈語似是和此事有關,可這落俠山什麼樣,誰能比我清楚,若是那麼個土包也能叫山,那幾個毛賊搶個商隊,大概就是所謂的天下大亂了。
「好好,老錢我這就說。」
「娘,你不要若蘭了,若蘭過的好辛苦……」
「莫不是著了熱?」伸手向額上一探,果然有如火爐,暗道:「這下壞了。」有心招呼旁人前來,可這副場景,便是去找了老孫頭,怕是也說不清。一時間頭頂冒汗,口舌發乾,只恨自己怎麼就那麼招事,非要去握那一下。
想到此處,頗覺有些道理,又見天色不早,便吹熄了燈,想著那張芸和秋若蘭的差別,慢慢睡去。
「有事請講。」
我將書冊放入盒中,又上了鎖,將鑰匙丟回,轉身便走,出了數步之外,卻回身又將手中寶劍拋出,見那秋若蘭尚在那看著手中寶劍發獃。「呵呵」一笑說道:「這東西我用不慣,你還是拿回去,記得早些來取盒子,過幾日說不定我也有事,到時你找不到我,可莫要責怪。」
現下看來,這禍事便是真要來https://m.hetubook.com•com,怕是也須一段時日,至於那天下大亂,我卻是不信,人說,『大廈將傾,吱微百年,一旦傾覆,轉瞬之間。』我朝連個吱微聲都沒有,哪那麼容易便會亂。不如再等個兩天,待園中貴客離開,退了趙管事的銀子,再找那老孫頭商量賞量。去不去修道另說,可憑了那老瘋子說的話,辭了差使,或可在城中置份小一點的產業。若是有了自己的營生,那便是真的安穩,至於這王府來日如何?只要老孫頭無事,我那一眾兄弟無事,便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知那流星墜在何處?」
「承事爺,那日流星墜落承事爺可曾看到?」
如此種種,著實讓我覺得,自己的腦袋並沒有像想象中那般的不安穩,便是真有什麼事,有王府中人照應,總強過自己費心安頓。那趙管事給的一千兩銀子,確是讓我起了貪念,可若是不想和王府撇清關係,便貪不得;那隨便能拿出千兩紋銀的人,又豈是我能招惹得起。
那秋若蘭似是一愣,猶豫片刻說道:「我有一事,求你幫忙。」
「我沒做。」
打開了盒子,那盒子中有兩本小冊子,我看那秋若蘭並無阻止之意,便取出來看。
「師姐這是何意?」我看著那還在癲狂狀態的秋若蘭問道。
「真的沒人對承事爺講起?」那錢有餘一臉納悶地看著我問道。
無奈之下,只得在其身邊擱就下來。
昨夜平白咬了我一口,今日便收回些利息!
「這我如何能知?」
「這丫頭若不是行為不儉,卻是比那張芸更有幾分韻味。」
正盤算裹完傷口是不是就該離去,卻聽其說起了胡話。
此時那秋若蘭仍在昏迷之中,只是右臂處的衣物已滲出了血跡。我拉開她的衣袖去看,那右臂之上一道寸許長的傷口,正向外淌著鮮血。那傷口似是已經處理過,只是剛才我那一抓,又將傷口掙裂開。此時還能有何辦法?只得從衣物里襯上撕下一角,開始為其包裹。裹著,裹著,那有如凝脂的肌膚,微微簇動的雙眉,似掛著露珠般的修長睫毛,襯著被汗水浸透了的玲瓏身軀,搞得我心中無來由的一陣亂顫。
「果然好劍。」我嘴上贊了一聲,心中卻是暗道:「我哪裡識得什麼寶劍,打小便只在官家那裡見過,卻是連摸都沒摸過,這尋常百姓誰會配個劍出來,還不讓人笑死,這玩意也就是個身份的象徵,哪有刀使得痛快!」
那錢有餘躬身說道:「承事爺,小的正為此事而來。」
不過這趙管事和張芸哪裡要不要也打聲招呼?還是算了吧,那陸大勇也不知這幾日會不會真的便走了,萬一這禍事只是虛驚一場,以後見了面,這臉倒是往哪裡去擱。我這人怎地便如此招事?明明膽小怕事愛思謀,偏生話長嘴賤是非多。」
那秋若蘭此時已穿好衣物,伸過手來,討要她的寶劍。我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這劍能不能先保存在我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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