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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墜落俠山

作者:無雨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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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將門虎子

第四十一章 將門虎子

「劉承事,過來站到這邊,過會各位理事爺有事交待。」那趙管事見我上前,忙迎上來,便說邊將我拉到一邊。我見那地方已站了一群身著青衣的承事,便不再多問,混入其中站好。
那趙管事聞言一樂,開口說道:「兄弟怎這般客氣,但有事情,哥哥這裏定當儘力。」
領著那叫言笑的漢子回返,耳中隱隱聽到身後響起話語,我凝神去聽,卻是那韓成在與幾軍士對答。
「說吧,若是有半句假話,別說飯碗,當下便剜了你雙眼。」
我哪知他們說的老規矩是什麼,以為又如帳中一般直接便取人性命,當下藉著後退的瞬間,便要去拔腰間的鋼刀。不想這幫人卻是老把式,還未等我拔出鋼刀,一人便已搶上一步,按住我腰間刀柄,身後更有兩人,一左一右攏住了我的胳膊,我正待喊出些話來,小肚子上卻挨了一記刀柄,當下便癱軟下來。
有軍士上前解開我腕上繃帶查看傷口。
那年輕將領忽然單膝跪倒,右拳放在左胸說道:「韓柱國帳下允能將軍韓成拜見大人,方才失禮之處,還望大人海涵。」
那趙管事看了我片刻,似面帶不愉說道:「此事我這當哥哥的倒是要說你兩句,那隻三步是謝管事的人,你幫他做甚?」
「在下明白。」那韓成對我言罷又轉身對著身後眾人說道:「此事不可泄漏,便是我爹那裡也不要透露半個字,違者殺無赦。」
我聽他們言語,心中早將那秋若水罵了千遍,雖不敢肯定她便是眾人口中的刺客,可今日這頓揍卻和她脫不開關係,來日再要見到,一定要她好看。
「我園中有一廚子,想借這次機會求個機緣,不知趙兄能否幫幫忙?」
那叫言笑的軍士也小聲回道:「確實,地上也有躺過的痕迹。」
那韓勝望了一眼身後劉摯,見其點頭,這才對著我說道:「那就是你了,報備之後,便由你帶著我手下之人在這園中巡視一番。你要小心,莫要漏了什麼地方,若生出事端,方才那小子便是下場。」
我見那周圍軍士臉色已生出變化,知道若不快些,怕難以收拾。便小聲對那韓成言道:「我的身份莫要再問,只管照著先前做事便是。」
那少年瞪大雙眼,雙手捂住喉嚨向後跌倒,眾人見狀,大多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有人雖是未退,卻也是將腰間鋼刀拔了出來。
「放屁,還在撒謊,我看你骨頭能有多硬。」旁邊一名軍士聞言似是又要上前毆打,卻被那領頭的攔住。只聽他小聲問那言笑:「你確定那裡污穢不堪?」
「不敢勞動大人,我等自行查看便可,只是方才有韓勝將軍吩咐,不敢有違,言笑?」
那一眾人等聞言,皆哈哈大笑,那其中一人更是一臉鄙夷地開口說道:「兄弟們常年征戰,什麼地方沒去過,還會在乎這等地方。」那領頭之人忽然和圖書一聲斷喝:「言笑,你噴什麼糞,還不過去看看。」那喚做言笑的漢子連忙一吐舌頭,便領著兩個人向那假山後繞去。
那韓勝回頭看了看那兩個理事一眼,卻是並不招惹,只冷笑一下,轉回對著我等說道:「都起來吧!方才沒有說完,未時之前,你等及手下之人不得靠近中心大帳二十步,若貿然進入,丟了性命,便做謀刺將軍處理,到時殃及家人,莫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
我還想湊過去看看,卻聽那邊趙管事叫到我的名字,忙擠過人群上前。
「劉承事,那假山後的鮮血是怎麼回事?」
「可是那隻三步?」
這夥人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只是一頓暴打,不過片刻,已感覺口中開始泛甜。眼前發暗。
「你等可是被馬尿喝昏了腦袋,若是方才打的是你,可能片刻之間便回復如常。這等人物,豈是你我能夠應付,況且,此人到底為何出宮,哪個知道?怎地便不會是當今聖上安置在此地暗樁?」
趙管事走後,便有府內小廝領了一群精壯漢子過來,我見這群人眼露精芒,面色黝黑,知是軍中之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按照那領頭之人要求,帶著他在園中亂轉。
我心中暗道,好個韓成,果然是將門虎子,端得是心思如發,膽大似斗,如此人物,難怪幾代皆是名將,只怕這廝無需太多時日,也會在軍伍中脫穎而出。
「閣下是青龍衛?」
我抬眼看看那領頭之人,開口說道:「各位軍爺,小的不敢欺瞞,只希望各位軍爺不要聲張,砸了小人的飯碗。」
「乘風馭物之術!」那領頭的年輕將領猛地向後退去,周邊的軍士反應也是不慢,立時退到一邊,結成環狀,將我困在當間。
「當今聖上親賜金牌,但有五品以下官員、庶民,若對我家將軍不敬,可立斬不赦。你等有幾個腦袋,也敢沖我拔刀?」
我尚在體會那玄妙感覺,見他如此問,並未多想,隨口說道:「是有怎樣?」
那韓成聞言一震,再次單膝跪倒說道:「大人體諒,家父昨夜遇刺,兇手便逃入府中,在下不得不小心從事,大人莫要動怒。」
我聞言再去細看,那混雜在人群中的陌生漢子,大多眼光凌厲,面色冷峻,雖雙臂松垂,卻個個立如磐石。再看這些人站的位置,似有意無意間與相鄰之人錯開一步距離;如此謹慎,應是那韓霜身邊的侍衛無疑。
「怎麼,後面有血跡嗎?」我故作驚異問道。
「那哥哥您是答應了?」
那領頭軍士哼了一聲說道:「傷口在何處?」
「說吧,這血跡從何而來?」
待那韓勝走後,劉理事這才著人收拾屍體,隨即換了個地方安慰眾人一翻,只說柱國將軍此來遇了行刺,部下們失了方寸,所以才生出此事。只要眾人小心做事,待他去尋了王爺說說,便不會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類似事情發生。眾人早被嚇破了膽子,也不敢再行議論,聽那正院理事這樣說,好歹才算將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去。
「小的昨日看到園中一個丫頭打此經過,便想沾些便宜,不想被其咬了一口,這才流了些血在地上。」
「聽聞風、雨、霧、三部影衛中的雨部青龍統領背棄當今聖上出走,我觀其年齡相貌,多半便是此人。」
「謝還來不及呢,如何還能責怪哥哥,若是那隻三步自己不成,那此事便就此打住,明日兄弟我請你喝酒便是。」
那年長老者看清金牌,當即丟掉手中鋼刀,跪倒在地,眾人見狀,也紛紛跟著跪倒。
「我說的又怎麼樣?我乃郅陽候外孫,便是見了你家將軍,我都會叫聲族叔,怎地便不能說上兩句?」
「你們懂什麼,那乘風馭物之術,我何能認錯,除了青龍衛,這般年紀便能如此,這天下能有幾人?至於這下作之事,你等便不曾做過?莫要以為我不知。」
正想著來日要用何種辦法整治這丫頭,胸口卻是一熱,一股暖意便向周身蔓延,那身上的傷痛瞬間便好了大半,被攏住的雙手指間也似被一股氣流包裹,稍一意動,腰間鋼刀刀柄竟是從刀鞘中彈出,直入手中。
「今日辰時之前,須將各自名下入園之人在我這裏報備,其中需挑出四名可疑之人,除去同樣註明身份,姓名,籍貫,尚需寫明生疑事由。若今日事了,這往來人手未生出是非,賞!若生出是非,又不在這四人當中,我韓勝只認我家將軍,至於旁人,便是天王老子,也摘了他的腦袋。」
「怎得便不會,此處隱秘,又不招人,正是個好地方,若是我便選了此處。」
眾人又是一陣大嘩,其中有人開口說道:「你這般說話,可還將我家主子放在眼中,又當我等是何人?」
「如此倒是好,不如這樣,明日哥哥約上幾個柱國將軍身邊的人,兄弟你和我同去,咱哥倆把這幫軍爺伺候好了,來日府上再有大些的買賣,也能從中得些好處。」
我連忙應是。
「好說,好說。」
「將軍,我見那人似是身手一般,您會不會搞錯了?」
我見趙管事此時無事,便想起只三步的央求,便悄悄拉上趙管事的手,找了個偏僻之處言道:「趙兄,兄弟有一事相求。」
那張虎「嘿嘿」一笑,小聲說道:「怎得?只許兄弟你尋了門路做了承事,便不許哥哥我也使些銀子?」
我此時倒是慶幸對方沒有打臉,聽到有人問話,便想抬起頭看看是誰。不想「轟」的一聲,鼻子酸痛,眼前更是金星直冒,臉上到底是沒有躲過。
我此時對其早存了戒心,便又開口問道:「不知哥哥走了何人的門路?」
那方才說話的承事分開眾人,走了出來,卻是一弱冠少年,如此年少https://m.hetubook.com.com便做了承是,只怕有些來頭。
「告訴你也無妨,哥哥被那徐虎折騰的緊,便託人找了北院理事尋了這差使。本想著上次惹惱了兄弟,這次定要尋兄弟你陪個不是,順便樂和樂和,誰料這府中有事,一時間騰不出手。好歹此番南院人手不足,調了我等過來。不然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和兄弟你見面。」
「原來哥哥也知道此人,如此兄弟這裏拜託了。」
「承令!」
「在!」
那劉摯見我等自行列好,很是滿意,上前將那位紅臉壯漢引見給眾人。
返回見到張哲等人,我也尋了個地方,支開錢有餘等人,只留下張哲準備那報備。好在我這承事雖做得時日不長,園中人手卻只有那麼幾個,加之又有張哲在旁提醒,不多時便寫完了眾人相關事宜。只是那可疑四人卻是不大好寫,無奈之下,只得填上了,候不痴、劉能、孫小海、錢有餘四人,反正那候不痴、劉能兩人今日當值,要守護老瘋子的宅院,不會來此;那孫小海請了事假,短時間怕是也回不來。至於懷疑理由,倒是簡單,就說是心浮氣躁,行蹤不定。這錢有餘卻是不同,我總覺此人有些怪異,若說可疑,我第一個便想起了他;終日神神道道,也不知在做些什麼。可若要寫上原因,倒是不能這樣說。思忖一會,只得在紙上寫了「多事鬼祟。」四個字。
「娘的,怎地遇上這麼個鳥貨!」
「此番前來的貴客是誰,想必諸位已有耳聞,這位是柱國將軍旗下韓勝韓孝先將軍,此次園中內外防務,皆由韓將軍及北院趙余年趙理事負責,你等當小心應承,不可有片刻鬆懈。」
「那豈非朝廷叛逆,為何方才將軍不將其當場拿下。」
那紅衣理事中的一人,走出和大夥見禮,隨即便退回到劉摯身邊。倒是那韓勝,緩緩走到眾人面前,掃視一圈,開口說道:「你等諸人,我會安排下屬跟隨,待出了這帳,便是提著腦袋做事,若是有一點閃失,別怪我鋼刀問人。」眾人聞聽此言,一片嘩然,那劉摯卻是咳嗽一聲,眾人這才靜了下來。
「誰說的,有膽子站出來!」那韓勝面上變色,厲聲叫道。
我見他如此說道,知他心中顧慮,忙順著他的心思言道:「兄弟我也是看那隻三步是個人才,這才有了拉攏之意。」
「晚上黑,沒看清!」
「你怎敢在王府中殺人,眼中還有王法嗎?」一個年長些的承事,用刀指著那韓勝,卻望著正院理事說道。
「就在左手手腕。」
「好了,莫要再胡亂猜疑,小心查看,此事到此為止,待我稟明父親,再做決斷。」
「如此兄弟我先恭賀一聲了,來日有閑,還請哥哥到兄弟我那裡喝酒。」
我正待隨口矇混,卻見那韓成身後言笑面露詫異,心中警覺,猜到此句中必有試探。不敢直對,只將雙眉倒豎,厲聲說m.hetubook•com•com道:「韓將軍,你是要試探我嗎?」
「你們這群蠢貨,都打成這樣了,還留什麼手。」
我聽他吐出那個「殺」字,身上一寒,這韓成好大的煞氣,也不知殺過多少人。
我早看出那韓勝有意立威,只是沒想到他會殺人,不過,那少年既是依仗身份、自尋死路,縱然是死的冤枉,卻也難讓人生出太多同情之心。看著那已經收拾乾淨的大帳,心中暗嘆:「畢竟還是年少,不知這軍中之人的決絕,來世若是投胎,要麼大富大貴、要麼尋常人家,莫要再分不清輕重,做了那狂傲枉死之鬼。」
二人面上似親如兄弟,暗地裡我卻打定主意,今日若有閑空,便盯緊了你,看看此番你會不會又玩出什麼花樣。
天未放亮,便被那張哲喚起,忙集合園中人等到了那帳篷所在之處,此時帳篷前面的空地上已堆滿了人,正院理事劉摯站在高處聽那趙管事清點名冊。我見眾人中多了許多陌生面孔,不覺有些奇怪,便拉了張哲過來,小聲問道:「這些個魁梧漢子是哪個院的武護,怎地我從沒見過?」那張哲言道:「怕是貴客自己帶來的人。」
半晌,方聽那領頭軍士說道:「那丫頭叫什麼名字?那個院的?」
張虎的話,我卻是一句都不敢信,左右等完了事之後,要去問問,免得再上當。
旁邊一個漢子性情似最為急躁,上前便給了我一腳,開口說道:「和他羅嗦什麼,按老規矩辦!」
「眾位軍爺,那後面是小的們方便之地,腥臊的很,還是莫要過去了吧!」
「好了,別打了,打死了還怎麼問。」那領頭的漢子攔住眾人說道。
一同被人招呼著進到一處大帳之內,卻見那正院理事劉摯不知何時已在帳中等候,身邊還有兩個身穿紅衣的老者和一個紅臉黑衣壯漢。自己入府時短,那兩個紅衣老者卻是不識,但觀其穿著,應是其它四院理事中的兩個,只是那紅臉壯漢,面有刀疤,眼帶凶芒,不似是府中之人。
我見眾人皆在看我,忙站出回話:「小的劉明,是這探春園承事。」
我心知其認錯了人,可見一眾人等都單膝跪在面前,顯是被青龍衛的身份恫嚇,便只能將錯就錯,先躲過這場是非再說。
「從此刻起,你便跟隨大人,貼身保護,不可有半點閃失。」
那趙管事彷彿恍然大悟,拍著我的手說道:「是哥哥我誤會兄弟了,這就對了,只是這隻三步不過是個廚子,你我兄弟還是要將眼光放遠一些。」
「將軍,青龍衛中怎會有這等齷齪之人?如此下賤之事也會去做?」
眾人這才停手,卻不放開我的胳膊,就架著我等那領頭漢子問話。
「在下明日願設宴賠罪,另外再賠付黃金千兩以做傷資。」我被那黃金千兩嚇的好玄沒打個哆嗦,好在反應倒還迅速,知道此時不可泄氣,便裝作憤憤然說道:「好了,看在你恪盡職守的m.hetubook.com.com份上,我便不計較了,你起來吧。」
「早就對你講過,兄弟你的事便是我趙卓凡的事,我這就過去給那負責膳食的人去說一聲。不過哥哥醜話也要說在前面,若是那隻三步自己上不了檯面,兄弟你這裏莫要怪我。」
「好了,韓將軍,這園中還要不要查?」
那韓成帶領眾人站起,拱手再次施禮道:「不知大人是四部影衛中的那部首領?」
待將單子遞上,那承接之人具體一問,卻是挨了一頓臭罵,若非有趙管事在旁幫襯,只怕還真過不了此關。
那韓勝瞟了那年長承事一眼,從懷中掏出一物舉到眾人面前,卻是一巴掌大的金牌,上書一個偌大的「衛」字。
「你道這打了便白打?」
不想那韓勝聞言一陣冷笑,那身後劉摯剛要開口,卻聽那韓聖口中吐出兩字「找死!」話應未落,只聽「崩」的一聲輕響,一枚寸許長的箭頭便從那少年頸后冒了出來。
這幫人查得很細,犄角旮旯皆不放過,便是枯草從生之處,也要用刀挑開看看,不多時便轉到了昨晚為秋若蘭裹傷的假山面前。看到這假山,我這才想起那夜其身上滴下的血跡卻是未曾處理,一時有些發慌,見那領隊指揮眾人要向假山後繞去,忙上前阻止。
我聞言心中暗嘆:「想不到便是這王府下人中,也有人手眼通天,這郅陽候是何人我是不知,但既是沾親帶故,只怕會讓這韓勝下不來台。」
「用用你的腦子,若是那刺客,你會前來此處與人相會?」
不多時,那言笑帶人從假山後繞出,卻是變了臉色,幾步走到那領頭之人面前,附耳說了些什麼,我這時便是不用偷聽也知是那地上血漬惹出禍端。果不其然,那領頭之人轉過身看向我,周圍其它人卻是不動聲色的將我圍到了當中。
「你個蠢貨,一天就知道硬來,好好尋個相好處處,自然便知。」
我見其身後劉摯並未言語,反好似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暗道:「不知這說話的是哪個院的承事,只怕是要倒霉了。」
「好了,放開他吧。」那領頭之人開口說道。旁邊卻又有一人小聲嘀咕:「將軍,難道便這樣信了他?」
在此種地方,多嘴多舌原就是自尋死路,眾人之中倒是真沒幾個為那少年的死唏噓感嘆,見幾位理事離開,便不敢耽擱,都悶頭出去尋了地方,做那韓勝所說的報備。
「你少在這裏裝蒜,方才你阻止我們過去,是不是知道內情?」
不想剛剛站定,便有人在身後拍打自己的肩膀。扭頭去看,卻是一愣,大臉環眼、一臉絡腮鬍鬚,不是那張虎又是何人?再看他一身青衣,不覺驚奇,開口問道:「張虎,你怎麼也來了?何時做的承事?」
我偷眼去看那劉摯,卻見其一臉肅然,好似這被殺的不是王府之人,只是個尋常盜匪流寇。倒是那另外兩個理事,一臉怒容,將拳頭握的嘎嘎作響。
「誰是這園中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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