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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墜落俠山

作者:無雨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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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神仙也會中箭

第五十四章 神仙也會中箭

「怎得就會活過來,從我這裏出去的都已死透,你莫不是看錯了。」
「兀那後生,你要是還有氣就吱個聲,不然我可叫人埋了!」
打發走掌柜,好歹要吃點東西,歇上一陣,可一想到還得上城,那坑中一幕便浮現在眼前,身上難免又是一陣哆嗦,惶恐之下,離幻決似也派不上用場,只好用那個最不是辦法的辦法來解決。
我聽得火大,沒聽說這陰曹地府還有埋人的,便睜開眼罵道:「都給你等說了,我是路過的,當下便要回去,我一沒過你這的奈何橋,二沒喝你這的孟婆湯,老子從知北城來的,不信你去查查!」
我心說:「行,次次如此,我認命了,我便是那純生。管他前生、今生、來生;我便是真的純生,站得這高,不怕那也是見了鬼!」扭頭去看,身後卻是無人,可那聲音卻是接著傳來:「修魔者隨欲,修真者隨心,你若是怕了,那便是你的心智尚未到達火候,還未曾真正體會到那離幻的玄妙,還是不要再試了!我給你的五行遁甲你可有傾注道念?你雖入離幻,卻遠為達勘破之境,傾注道念當止於三生,若是根基未穩,道念不純,便強行傾注,怕這遁甲反會生出魔性!」
待那「秤砣」敲開店鋪大門,那掌柜的看到是我,也立時便被嚇得坐倒在地,可片刻之後,卻是蹦將起來,涕淚橫流,徑直便向後院跑去。邊跑口中還不停地喊著:「我就知道他們騙我,上仙怎麼會死!」
「那石母山你便不要去了,你師兄師弟要去,就由著他們,世人便是如此,總想著一步登天。看看也好!純生,你還是在此處耐心修鍊,以你的天分勤勉、果決堅韌,假以時日,境界當在為師之上。」
「純生,這境界之變豈能急於求成,便有如此m.hetubook.com.com間四季,該來的時候它便來了,你可能強求?不過你既是問起,告訴你也無妨,除了前面這意動、三生、離幻、勘破,後面還有五層境界,分別是,返蛻、脫殼、唯一、晶變、時空。」
……
「千年百年,不過是世人眼中幻象,與這修行無關,來日你若能入時空之境,回望三生,自會明白!」
上面靜了片刻,忽然傳出一陣鬨笑,有人邊笑邊開口說道:「兀那漢子,你當這是哪?此處便是知北城!」
「純生!你看看此時站在何處?」
……
猛然被他一問,我想也未想便向腳下望去。那足下竟是全無依託,一眼望去,那雲霧還在百丈之下,方才自己站立的那個山間平台,此時看上去小的有如鵝卵,心中一慌,立時便向下跌落。
不過當下卻是顧不得這許多,能保住命已然是大幸。
我聽得古怪,我哪來的什麼遁甲,埋人的臂甲倒是有一個。便向那右臂看去,眼光所到之處,豈止是右臂,渾身上下都似被一層金光包裹,待雙目適應了那光線,卻是發現,自己身上果然套著一身金色的盔甲,那古樸的紋飾,流動的五彩光芒,都和那日在酒窖中見到的一模一樣。
我初始有些感動,可見眾人欣喜之餘,雖恭維不斷,那面目上卻都略帶愧色恐懼,不免有些生疑,那掌柜見狀,害怕瞞不過去,只得一股腦將事情都推到他那個已懷有身孕的婆姨身上。我聽了半天,這才聽明白,原是眾人見我身死,驚恐之餘便生出些許怨念,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如今見我回來,以為仙人無所不知,怕被責怪,故而心生畏懼。
「……」
我又試了兩遍,胳膊上還是沒有反應,心中暗想:「難不成在那夢中失落了?和_圖_書若是這樣,實在太過可惜。便是那臂甲只能護住胳膊,可那埋人的神通卻可救命。早不丟,晚不丟,偏在如今這當口,這老天還真是對得起我!」
嘟囔了半天也沒見那井出現,倒是耳邊傳來一陣略帶顫音的質問。
……
那掌柜聞言哆嗦一下,卻是變的愈發恭順地說道:「上仙有所不知,往年韓柱國領兵回返,多會從咱這知北城經過,百姓們雖未見過什麼戰陣,可這鐵血將軍該是個什麼模樣,還是知道。此番前來的二人,明明像是打了敗仗,卻依舊是狂傲驕橫,剛進城便將拚命護城的小韓將軍給捕了,容不得旁人說上半個字。上仙是未曾看到,便是其所帥部屬望向二人之時,也多面帶不屑,若是換了韓柱國,哪會有這樣表情。」
「城上打了約有一個時辰,援軍入城后,那昌餘人就停了攻城。只是官家說:『援軍那裡打了勝仗。』我看倒是未必,瞞共進城的還不到四千人,還多是帶傷,那柱國將軍也沒有看到,卻是來了個什麼建威大將軍,聽都沒聽說過!隨行的倒是還有個監軍佐使,依我看根本就是個閹人,也不知聖上怎麼想的,凈找些上不了檯面的來咱這知北城,卻是放著韓爺父子不用。」
「兀那後生,你是人是鬼?」
我聞言是有不快,但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讓那臂甲將他們全埋了?
「睡著?」
讓掌柜的幫我看了看背上的箭傷,那箭傷果然已結了痂。我自是一陣慶幸,那掌柜的卻是面帶詫異地問我為何不直接消了去?我被問得有些難堪,只得推託這也是一種歷練,這才勉強混了過去。待岔開話題,向那掌柜的詢問城內情況,卻見那掌柜的一張臉立時便陰了下來。
那送我來的三個漢子面面相覷,很快便生出一副瞭和_圖_書然模樣,隨即交待我一聲,若是無事,但聞召喚,還需上城。便自行離去。
想像那韓成此刻模樣,再想想自己中了兩箭還能死裡逃生的運氣,這心中的恐懼便多少消退了一些。
這小韓將軍好歹是韓霜之子,怎地便傻到這般境界,就是再不被其父待見,總不可能未聞半點風聲,即已事發,不儘快逃走,這當口留在知北城作甚?若說被人控住,你即有兵馬出城救人,難道便不能藉此逃生?此番被人捉拿,覆巢之下,性命當下便會不保,你當走那雍王先祖的老路,便能逃得性命,是不是天真了一點?」
那掌柜詫異地看我一眼,我這才想起自己是高人、方外之士、掌柜眼中的上仙,連忙板起臉孔,豁出命來胡亂說道:「我與那陸桐有些交情,知道他的為人,不似能做這等糊塗之事。」
回到自己房間,脫下自己衣物,卻發覺那從秘道中得來的內甲,還有掌柜的尋來的短刃都已不翼而飛,估計是被人救治之時,認定我已身故,便取了走,如今便是想尋,又往哪裡找人?此番能保住性命,多半是因那內甲之故,可那內甲即已殘損,丟了便丟了,無甚可惜,只是那短刃,乃是掌柜相送,若是被其問起,面上多少會有些難看。
……
「你怎知這二人便上不了檯面?當今聖上豈是糊塗之人?」
聽掌柜所言,未時便有人來府中告之,說我已中箭而亡,那掌柜初時不信,奈何人家說的堅決,又見返回歇息的精壯中並無我的身影,這才終於絕了念想,回到店鋪中與家人抱頭痛哭。
將那胳膊抖手一扔,向後躺倒,繼續擺好姿勢,閉上雙眼,嘴中倒是念念有詞。
「通」的一聲,不似墜到井中,倒像是真的跌到了地面,腰背胳膊都傳來一陣陣劇痛,和-圖-書我不由得開口罵道:「娘的,不就是做個夢嗎?怎地還這疼?」
……
過了好一會,又聽得有足音由遠而近,幾個人邊說話邊走了過來。
「師父哪能到了那般境界,現下不過剛入唯一之境。你這孩子,這世上哪有什麼仙人,若有人敢稱仙,他就不怕半空跌落?」
耳邊風聲呼嘯,那山間崖壁在眼中一晃而過,待跌破雲層,往日情景再現,我忽然有些想笑,反正橫豎還是會落到那口井裡,倒是怕他個鳥;左右會醒,便在空中翻了個身,雙手托住後腦,再將右腿搭在左腿之上,感覺愜意了許多,這才閉上了眼。
我是被人架回掌柜家中的,一路上雖不斷有軍士上前盤問,卻總有個長得有如秤砣的漢子上前解釋,一番講解之後,那些軍士多笑得前仰後合,隨即便給了放行,我雖聽出那「秤砣」言中頗有誇大之詞,但此刻渾身癱軟,卻實在是無力爭辯。
想到那臂甲卻是一肚子怨氣,你不是能避刀劍么,怎地我還會如此?心中不免一陣責怪,可那臂甲卻似沒了蹤影,半點回應也無。
我被這聲慘嚎嚇了一跳,連忙睜開眼,眼前卻是一張慘白的臉,兩眼圓睜,可那眸子卻是又黑又大,嘴角還有血沫湧出,我「啊」的一聲,便想翻身爬起,手中似抓住了什麼人的胳膊,本想拉扯助力,不想卻將那條胳膊拽到了面前。竟是一支被人用鈍器砍斷的殘肢。
迷迷糊糊,自己似來到一處仙境所在,又似身在半山之中。那周圍雲霧繚繞,鶴鳴不絕,腳下更是萬丈絕壁,依稀可看見那雲霧中露出的千年古松。我遲疑著向後退去,卻聽耳邊有人說話:「純生,三人之中只你心志最堅,怎地你也怕了?」
不過丟了便丟了吧!左右也不會隨我心性,萬一哪天它心情不好,說和圖書不定連我一道都給埋了。
「小的哪敢欺瞞大人,此刻那也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還在坑裡睡著呢!」
我聞言心中暗嘆:「誰道百姓愚鈍,識不得大體,即便是觸不到這官家的來路,見得多了,卻是也能看出個端倪。」
我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不由的對著那聲音傳來之處喊道:「兀那老鳥,趕緊送我回去,老子還在守城,這會睡著了,一不小心就沒命了!你聽見……沒有?」
「你才是鬼,別來煩我,我就是路過,馬上就回去了。」那上面又是一陣「叮噹」亂響,接著便沒了動靜。
我此時已從方才的恐懼中緩過神來,雖雙腿還有些發軟,卻是能勉強站立。可見這院中只剩下我一人,無來由的便又有些要癱下去的意思。好在沒有多久,掌柜的便帶著幾個老人孩童跑了出來,我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連喊數聲,那說話之人卻彷彿沒有聽到我的言語,只自顧自說話,好似在和什麼人對答。
「你果然天資聰穎,說得不錯,大道千條,道心唯一,只是這唯一二字,又有多少人真正懂得。你且記著,不論修真修魔,道生便不可再有半分猶豫,否則,或境界碎滅,或停滯不前。」
「我娘!這夢咋還沒醒,這次不去井裡了,怎得改陰曹地府了!」
「回井裡,回井裡,醒過來,醒過來。」
「小的也不敢肯定,反正見他那模樣挺悠閑的。」
聽到這「返蛻」二字,我頓時來了興趣,左右叫他他也不會回應,聽聽何妨?不想片刻之後,卻聽得一陣笑聲。
耳邊卻是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嚎:「娘啊,詐屍了!」
「我便是再慘,總強過那韓成,若是誠如雍王所言,當今聖上就該是此次行刺、滅族的始作俑者,雖不知因為何事會將那韓霜也卷了進來,可再想無非還是那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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