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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墜落俠山

作者:無雨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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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昌余屠夫

第五十八章 昌余屠夫

那少年將軍聞言大怒,似要撥馬回返,卻被那老將軍攔住,只見那老將軍催馬上前,對著那還在城垛之上,上躥下跳的勒圖兒抱拳說道:「敢問這位,可是方才在角樓之上揮刀的那位將軍,不知閣下是青龍衛?還是宮中的內官?」
「娘的,何人放箭?」那勒圖兒一聲大吼,雖聲音依舊尖利,卻也喊出了幾分男人的氣魄。
我眼尖,依稀看到,那箭桿上好像綁著個什麼物件。
那建威將軍見勒圖兒帶人走近,訕笑一聲,上前行禮,那勒圖兒恍若未見,從旁走過,直接到了那城垛之前,俯身下看。
正在尋思,那後面有軍士拔下箭書承了上來,勒圖兒從牆上蹦下,取過箭書對著身邊的一名親衛言道:「速換快馬入京,務必要在十日內將此書信及羅貞之事稟明聖上。」那親衛面帶難色,卻是不接那箭,那勒圖兒見狀上前便是一腳,口中罵道:「平日養你何用,我不管你用何方法,便是人跑死,馬跑殘,十日內也必要將此信傳至京中。我之火龍駒,你盡可去騎。還不快走?若是誤了事,爺滅了你全族!」
我見那放箭的將領身法有些眼熟,不覺想起一人。可那人怎會來此?多半是因為軍中之人技法相似,所以看錯,故而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那老頭,莫要拿那屠夫之名唬人,有種拿下那羅貞再來。」那勒圖兒顯是對這所謂的屠夫看不上眼,坐在城上大聲喊道。
看那馬上之人,均是頂盔貫甲,最前面的一名將領,眉目雖看不太清,但見那風中舞動的花白和_圖_書鬍鬚,年紀應在六七詢以上。其人頭帶赤金鬼面盔,身披暗褐色鎖翎重甲;肩頭龍口吞環獸將一領如墨大氅牢牢扣住,飄揚在身後;胯|下黑色戰駒,神俊異常,在人群中搖頭晃腦,賓士之時有若雷過雲隙,只將那將領身後大氅激蕩的好似旗幡。
「嗖」的一聲,一支大箭便掠過勒圖兒的頭頂,釘在了眾人身後的木柱之上。
只見那建威將軍向城下看了一陣,這才直起腰,扭轉過身。我此時方看清那建威將軍模樣,一時間幾乎忍不住便要笑出聲來。
我見那建威將軍表情一滯,似有怒意,但轉瞬之間,卻是又變回一副笑臉,心中不由一寒。
那勒圖兒聞言便要下樓,不想樓下有人上來回稟,只說那建威大將軍胡憲臣聽聞消息已帶人前來。那勒圖兒當即罵道:「這鳥貨不在城東守著,來此做甚?走,下去看看!」
這將軍當真生了副好面相,蒜頭鼻、青魚眼、一張圓臉,鼓鼓囊囊的好似壽桃;幾縷稀疏的鬍鬚掛在唇角,若非是穿著鎧甲,尋常人見了,定會以為是哪個當鋪的掌柜閑著沒事,混了城來。
言罷,那桑七忘大笑兩聲撥馬而回,那小將也將木箱放在城下,跟了上去。
城下那名老將,似對身旁那背負大箱的將領講了幾句,那將領催馬上前,大聲說道:「我家補天將軍有話,此番前來,並非為奪城掠地,只是因你家國主,背棄知北盟約,殺我信使,派兵阻斷路途,妨礙我昌余兩宗修士前往落俠山。其心詭異,不得不防。現有箭書www•hetubook•com.com在此,煩請轉交你家國主,若是月內再無回應,莫說你知北城彈丸之地,半日可下;便是你涉川國全境,也會被盟約諸國轉瞬踏平。」
來到靠近昌餘人的城牆,那裡早已站滿了人,正有將領在行驅散,只是最靠近城牆之處,卻是有一夥軍士,不在被驅散的人群之中。看這伙軍士穿著,卻與眾軍士不同,多是紅盔黑甲,那正中手扶城垛向下觀瞧的,卻是一名身批大紅袍,頭帶雙龍護耳盔的中年戰將。
我聞言心動,正要轉臉去看,卻聽得耳邊弓弦一響,一道光影便直奔那還在緩緩迴轉的桑七忘的后心而去。
此人原名桑柯,乃是那桑柄成的後人,據稱,其自幼拜得高人,更名七忘。少年之時,便已熟知兵法戰略,為昌余有名的少年將軍。后因上代國主賞識,委以重用,雖領軍不過短短四五年,卻打得昌余周邊,無人再敢妄言用兵。
「羅貞么?」那老將軍笑著問道,隨即向後揮了揮手,一聲嘯聲響起,對面軍營中豎起一面大旗,上書五個大字「羅貞前鋒營。」
「城下來者何人,找老子何事?」那勒圖兒扶著城垛向城下喊道。
這許多年過去,眾人提起韓柱國時,多會用此人調侃,雖對其多少有些敬畏,卻因見此時的昌余,依舊將那小國羅貞奈何不了,便認定其早已不在人世。
「老朽乃昌余新封補天將軍桑七忘。」
那老將身後,是兩名頭頂裹棉戰盔,身著百鍊魚鱗甲的昌余將領,那二人,一人面色黝黑,年約二十有四https://m.hetubook.com.com,手提寒鐵鏨鋼槍,身後卻是背負一碩大紅色木盒;另一人汗巾遮面,看不清相貌,右手提韁,左手執握一我朝制式的柘木大弓,夾箭在弦。
那隊伍到了護城河邊,卻是並不通過那早已填成平路的一段河面,只是在對面排開陣勢,由著大批盾牌手、弓弩手上前護住陣腳,直待陣腳穩固,軍陣正中這才緩緩讓開一條通道,馳出三匹戰馬。
眾人回頭順著慘嚎之聲來處望去,一名紅盔黑甲的軍士手捂被羽箭貫入的左眼倒在了地上,身旁一張柘木大弓早已斷成兩段,那建威將軍則哆哆嗦嗦站在一邊,手中更是牢牢拽住一名軍士擋在了身前。
那勒圖兒被氣的在城垛之上一陣怪叫,我有心去瞅瞅那放在城下的箱子,還未俯身,卻聽得不遠處有人小聲言語:「張庚,如此距離你可有把握?」另有一人應道:「建威將軍放心,這等距離,百發百中。」
因其攻城,三日不下,城破之時必縱軍屠戮,故而在周邊諸國中,有「屠夫」之名。好在其人後來不知做錯何事,被昌余新主閑置,一怒之下,遁隱山林。
「這羅貞百年前便是我昌餘一部,現下這天下再無羅貞國,唯有昌余之天雲州。」
我聞得此言,臉色立變,難怪一直不知這昌余國何時有個天雲州,原來所謂天雲州便是這羅貞。可若依其所言,既是早為一體,這百余年,昌余與羅貞之間戰火不斷,又是為何?
只見那三人三騎馳過護城河,直到城下百步處,這才縱馬盤繞兩圈,勒住韁繩,那背木和圖書盒的小將上前,對著城上喊道:「那城上軍民聽著,莫要放箭,我家將軍有話要講,請方才角樓上的那位將軍出來答話。」
那勒圖兒面上一紅,卻是沒有發作,只坐在城牆之上,大聲說道:「這不勞你問,你是什麼人?有話便說?」
那勒圖兒似被方才一箭嚇到,脖子一縮,轉而卻是蹦到了城垛之上,對著那城下三人尖聲罵道:「我日你個先人,沒卵子的種,有膽量便向老子臉上射!看爺眨不眨眼。半日?放你娘的狗屁,城下小兒,老子自小便殺羊殺狗,卻是從未殺過昌余豬,來、來、來,放馬來攻,我爹那裡正缺人,讓老子切了你等的卵子,一併送過去。」
可如今見到這傳說中的「屠夫」,眾人卻是被嚇得不輕,若換在旁處,以我朝兵馬之眾,或不以為意。但此刻的知北城,什麼狀況?兵少錢多!遇到這廝,怎會不心生畏懼。
看眾人面上神色,應是那所謂的建威大將軍無疑。
那老將軍笑了笑,對著那背負箱子的將領招了招手,隨即說道:「即是有勞,我昌余當有回報,現有殘甲一副,贈與那角樓之上做法之人,還望將軍轉承。另有一事,將軍即是內官,哪來這大火氣?我隨軍女眷營中,尚缺個端茶倒水的小廝,若是將軍能改了脾氣,那位置倒是可以給你留著。」
那軍士聞言渾身一抖,咬牙轉身而去。勒圖兒卻是重新回到城垛之上,對著那桑七忘言道:「廢話少說,還有何事,一併道來。」
言罷那漢子撥馬迴轉,那老將軍身後的蒙面將領,卻是縱馬上前,引弓便射。
和_圖_書原本這樣人物,很快便會被眾人忘記,可昌余戰亂之時,我朝也曾數次派兵協同,但每逢此人,兵馬未至,戰亂便被平息,乃至於名將韓霜,有好一陣子,被人戲稱為「空走將軍」。
那勒圖兒從城垛上跳下,直奔地上躺著的軍士而去,待到了地方,卻又是一陣亂踹,口中不停說道:「叫你放箭,叫你放箭,丟老子的人。」眼見的便要從腰間拔出軟劍,卻是急急停住,一陣小跑,衝著那已被從角樓內抬出的轎子而去。
城上之人聞言一片嘩然,這桑七忘,在昌余名將之中,便似一閃而過的流星,我朝雖是無人不知,卻多是因為提到那柱國將軍,為尋笑料,談及此人。
剛走兩步,忽又回頭,似是想起了什麼,對著我說道:「現下身在軍中,不便隨意稱呼,不知大人能否屈就,先暫做我身邊護衛如何?」我知其並無惡意,連忙應允,那勒圖兒隨即讓人取來一副百人尉的盔甲,看著我換上。見再無不妥,這才招呼眾人,前呼後擁的下了角樓。
「那便好,快射,若是射死這老屠夫,便是立下不世之功,便是這知北城丟了,聖上也不會怪罪於我。」
眼見那箭直奔桑七忘后心,那持弓蒙面將領卻是迴轉身來,電光火石般,連發兩箭,空中頓時傳來一聲脆響,隨即接著一聲慘嚎,再看那城下桑七忘,卻是半點事也無。
「這類人我見過太多,多是心機深沉之輩,這勒圖兒雖是陰狠,卻似有些不通官場竅決,如此落人臉面,如何會不遭人嫉恨,來日若再不防著這建威將軍一點,只怕早晚會栽在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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