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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微生物使礦物沉澱，把海水變成淡水？」

卓自遙一直不說話，不回頭，任由她一點點的遠去了。

「要毀掉地球，真是太容易了。」卓自遙拿過小喬桌上的橡皮地球儀把玩。

「只要人們還活著，他們就終於有一天會回到這裏。」

「你說得對，所以我有一個想法。也許它們只想毀掉人類，卻不想毀掉地球？」

※※※※※

「那麼下面會是什麼。」

「那也有辦法，直接破解某國的核武庫不是更快？」

她雖然是這樣說著，但是卻沒有挪動腳步，像是在等卓自遙一個回答。

呂子明也說過同樣的話。

卓自遙低下頭：「帶她去哪？被圍困的長安？還是所有人都在尋找的十億光年號上？至少在現在，地球上仍比宇宙中安全。我有權幫誰做出選擇呢？」

「現在一根冰淇淋居然要賣五十元了。」卓自遙笑著，「我們小時候不會想象到今天。」

小喬盯著卓自遙的眼睛：「你既然決心當救世主，我就成全你吧。」

他不知道周意舒有沒有回過頭來，也許她曾經在自己背後注視很久，期待他的一個回答。但他不能做任何回答。

「我要和-圖-書離開了。」房間中，卓自遙看著牆上幻燈所展示的新的圖片，突然說。

「我突然明白，我在這裏什麼也做不了。」卓自遙關閉了幻燈機，「想拯救這裏，只有去找到造成這一切的人。」

卓自遙的心被撞了一下。「很遠嗎？」

「出國……也不是太遠。」

「誰？」

小喬看著地板，沉默了半天，突然笑了一聲。

「未來總是難以預料，對嗎？」周意舒輕輕說，「我小時候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我們離得這麼遠。」

「那麼，你現在會怎麼做？拘捕我？或是幫我進入帝國的中心？接觸到我們的敵人。」

「我想讀完大學，然後出國。我家也這麼希望。而你，連高考都不參加。我有種預感，將來我們真得會隔得很遠很遠，或許一生難得見幾次面也不一定。」周意舒望著遠處的白雲，在城市中很難看到這樣寬廣的天空。

「在這種時候？」小喬吃了一驚。

「是啊，如果你連這些也想不通，是沒有資格知道更多的。」

「沒錯。它們的確沒有必要毀掉地球，宇宙中這樣美的星球太少了。」小喬嘆息了一聲，https://m.hetubook.com.com「我多麼想永遠的住在這裏。」

小喬搖搖頭：「不，如果僅僅是打倒某個皇帝，那倒太簡單了。我們面對的是一種力量、一個勢力集團、一隻幾千年來根深蒂固的把握著這星空的大手。即使你自己成為了帝國皇帝，你也會明白，面對這種力量你都無感到深深無力。」

「記得嗎？我們小時候，一根冰淇淋要五毛錢。那對當時的我們是巨款了。你為了請我吃一次冰淇淋，好幾天沒吃早飯。」

「這也許是你最後一次請我吃冰淇淋了吧。上次是什麼時候，似乎是幾天前……不，也許是幾年前了，時間過得真快。」

周意舒就坐在卓自遙的旁邊，慢慢的吸著冰淇淋。

周意舒長嘆了一聲，小心地收好那根冰淇淋棒。

小屋中。

除了卓自遙走到她面前的時候。

「是的，出國並不遠。哪怕去了月球，也不會算遠。其實，真正可怕的是，你就在我的身邊，我卻仍然覺得，永遠不可能觸到你。」

小喬笑笑：「我不知道他們具體是誰，我只知道，他們的力量，不是一支軍隊可以抗衡。」

「這些東西大和圖書量吸收水，不斷長大，又分裂。河水都淤塞了，成了膠凍狀。普通自來水廠已經無法處理，只能運用蒸餾方式獲得淡水，但這樣能源又極大不足了。」小喬在報告著，「全球都是這樣，煤炭價格油價電價全在飛漲，瓶裝純凈水賣到三十元一瓶了，人們還在搶購。」

周意舒站了起來：「所以……也許我該先離開，這樣就不會覺得自己太傻。」

「找到他們？」小喬搖搖頭，「不，你會不知道他們是誰。就算有一天你知道了，你也會明白，你根本無力和他們對抗。」

「你總是那樣不可捉摸，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你將來會去哪？我總害怕，你會隨時的從我身邊消失，連個招呼也不打。就像前幾次一樣。」

「但那樣人類文明就已經完了啊。」

「真的這麼簡單嗎？」卓自遙盯著她。

卓自遙點點頭，一切才剛開始。

「如果石油都變成了水，也是一種毀滅文明的方式。但它們為什麼不直接點，來一場大瘟疫什麼的？」

「你是一個特殊基因，全宇宙現在只也有一個小喬而已。而地球，也根本不是什麼你們說的偏遠荒郊，它是你們的始祖和_圖_書發源地，星空中最重要的基因和文化源頭。帝國是這麼害怕地球的文化和思想，又怎麼會把一個菜鳥派在這裏。而且沒有人知道我會來地球，你為什麼會這麼巧的在這裏找到我？假如你不是陸伯言呂子明他們的一員，就一定是想毀滅地球的勢力中的一員，你所知道的，絕對比我想象的多得多。你的身份，也絕不僅僅是一個底層情報員這麼低微。」

但卓自遙始終沒有說話。

※※※※※

「你看新聞了嗎？真可怕，所有的水域都長滿了這種東西，據說只有冰川的融水還是乾淨的。」周意舒甩著酸痛的手，想把上面的紅印甩掉似的。

「幾個大國的人工浮島計劃都在加緊進行了，但是，只能帶走很少的人。」

她轉過身，背著手、踮起腳，慢慢地走開，好像並不在意。

「他們是誰？帝國皇帝嗎？或是還有更強的？」

卓自遙不再說話，緊咬住嘴唇。

「但也許人類無法再住在這裏了。」卓自遙說，「希望他們有時間造出移居太空的船。」

「如果人類滅絕的太快，會引起懷疑的吧。畢竟它們不想公開這樣做，想造成假象是人類自殺。」

小喬笑笑，「還有誰？和-圖-書」

小喬又開始低頭對手指：「我不過是個被派到遙遠鄉下的底層情報收集員而已。」

「並不是做不到，而是僅僅把大洋全變成膠質，並不足以毀滅地球吧。人類會大規模減少，但是只要還有火，人類還是能蒸餾淡水並生存下去。」

卓自遙搖搖頭：「我想，它們要的是斬草除根。」

周意舒和幾位女生吃力的拎著水往寢室走，這時是男生獻殷勤的好機會。從圍上來問「需要幫忙嗎？」的男生人數可以看出這位女生的受歡迎分數。不過周意舒不願意把水交給別人。

「還記得淡化海水計劃嗎？」

「你會想辦法帶她走嗎？」

「但是我沒有時間了，地球的毀滅就在幾年內。小喬，你要幫我。」

※※※※※

地球的天空仍是藍色的，在其它的地方無法看到。

「這麼說你知道他們是誰？」

「現在海水裡並沒有發現這種膠質怪，否則我很難想像整片大洋變成一個果凍的樣子。」

「有極大危險，就是上回我說的，有可能使所有海水全部變成淡水，但也許不僅僅是海水，還有所有的液體，也許是石油，也許是人的血液。」

小喬抬起頭，眼神有點驚慌：「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