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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殘忍……」他輕輕地說。

「沒錯。」卓自遙嘆了一聲，「我們好像也沒有別地選擇了對嗎。假如我批推這個計劃，你們能在何時將其投入實戰呢？」

顧晗輕嘆了一聲，「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我所能改變。也不是多幾艘戰艦就能扭轉，我想你還是應該安下心來，先和這兩萬人一起，將這裏建設起來。畢竟，這片茫茫宇宙中，我們再沒有別的家了。」

「這真是用基因方式培養出來的？」

「六號格在那裡……」索耶臉色發綠，無力的一指桌上。幾支同樣暗紅色的試管完好的插在那裡。

「其實，」索耶湊過來說，「願意參加我們晚上舉行的慶祝派對嗎？」

在一號基地的實驗艙中，卓自遙看見了那個培養皿中的大腦，他覺得有點心虛，不敢靠近它。那東西看起來就像剛從人的頭顱中挖出來。

「別給他，他還沒成年。」顧晗說。

「你說得對。」卓自遙露出笑容，他必須高興起來。在ｗww•hｅｔuboｏｋ.ｃom.com這寒冷荒蕪的星球上，如果再不自己找點樂子，那麼只怕大家都只能去自殺。但他想到一個問題：「等等……我們哪來的酒？」

「生物技術萬歲！」曼尼恩端過來幾支試管，裏面是暗紅液體，「嘗嘗我的最新研究成果，比起馬提尼如何？」

「什麼？那我們剛才喝得是？天啊……人腦培養液！」

「我覺得我們像海盜列強。」

「它能和人交流嗎？唔……它沒有嘴……」

「但用基因腦代替真人進行作戰，這是最大的仁慈。艦長閣下，你說呢？」

「我們已經在實驗室中製成了樣品，您希望去看一看嗎？」曼尼恩說。

「這取決於我們的生產調配，如果我們使用二十個基地中的十個來開產資源並進行軍工生產，我們可以每天生產三百架戰機，在未來建立更多的專業生產線后，這個產量可以被極大的提高。」

「別太悲觀，兩萬人可並不少。」

顧晗搖搖頭：「那和_圖_書就沒那麼容易了，我們先需要建造大型造艦基地，光這個工程就夠我們現有的工程單位造半年。如果是要造十億光年號這樣的重型戰艦，各種部件就需要生產近一年，形成整體還需要近一年。兩年才能造出一艘來，這還是在各種關鍵部件都齊備的情況下。我還不確定這星球上有相應資源能產出主炮裝甲和發動機所需要的特種材料。」

「沒什麼……只是，我很慶幸自己不是這個培養罐里的大腦。」

「是的。」索耶說，「不需要克隆整個人體，就能單獨培育大腦。就像種果子一樣，可以大批量生產。」

「不，它當然能和人交流，它的神經聯結著電子通訊系統。FE09，進行例行報告。」

「當然，因為它沒有接受過感情刺|激，也不受人體激素影響，就像一個人如果從小就在與世隔絕的地方長大，那麼他就不會表現出喜怒哀樂，也不害怕死亡，因為那對他沒有意義。」

「那目前還是只有兩艘戰艦……似乎還是誰也打hｅｔubook.com.ｃｏｍ不過。」卓自遙有些沮喪。

「你知足吧。你的艦隊數量突然之間就增加了一倍。有些小國連一艘輕型航母都沒有，我們已經是海上列強之一了。」

卓自遙想起了星兒，作為一個在火車上生活了二十年的基因複製人，她當初見到自己時，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到現在，雖然她已經明顯改變了很多，表現出某種古怪的調皮，但骨子裡仍是一個絕對理智，不把生死當回事的人。相比之下，因為沒有得到茶葉就猛踹他的顧晗要更可愛些。

「你最好別問，喝就是了。然後告訴我感覺如何。」

「這聽起來還是很像電腦說話。」卓自遙說。

卓自遙拿起那試管皺眉看著：「這是酒？你用什麼東西做出來的？」

「是啊……只有相依為命的這幾個人了。」卓自遙點點頭。

卓自遙轉過頭不想多看那團物質，「它現在能思考了嗎？」

眾人都拿起試管，喝上一口。索耶心急的一飲而盡，突然覺得味道不對，「等等，你拿得是什麼試和*圖*書管？」

「那麼，我們現在的生產力能達到什麼地步？」

「就是昨天你放在六號格里的啊……怎麼了？菌類還沒發酵？」

「我們現在有能力製造戰艦了么？」

卓自遙轉頭看向顧晗：「這意味著什麼？」

一片嘔吐聲響起在試驗艙中。

「我們的技術已完全成熟，生產基因腦的成本也極低，換句話說，您能生產多少架戰機，我們就能提供多少『飛行員』，隨便還能附贈一倍的備份。」

「報告第2949次。訓練次數29482，知識理解度96%。感覺良好，一切正常……就是有點暈……」

「不論如何，這技術是我們的希望。」顧晗說，「而且，假如這技術真得加以實現，那麼以後的戰爭中就不會再死人了。」

「慶祝什麼？」

「放心吧，度數只有六十二而已。」曼尼恩把試管伸到人們鼻尖。

「隨便慶祝什麼。我們每天晚上都找各種名義慶祝，喝得大醉，比如今天，我們可以慶祝以後再也不用被送上戰場了，這還不夠大喝一場的wwｗ•hｅtuｂoｏk.cｏm•cｏｍ嗎？」

「喂，不要造謠傳謠。」卓自遙就差把身份證掏出來揚一揚了。

一個電子模擬人聲突然響了起來，聽起來沒有什麼感情：「報告第2948次。訓練次數29382，知識理解度92%。感覺良好，一切正常。」

「希望如此，如果人造人不算人的話。」卓自遙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

「是的，事實上我們現在缺的只是戰艦。」

「十億光年號上的最高容載量是1030架戰機，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以後可以有源源不斷的戰鬥補充。」

顧晗笑望著他：「這意味著，我們可以開足馬力生產戰鬥機，再也不用受飛行員的限制。這項技術只有我們所獨有，所以，我們擁有了世界上最多的優秀士兵。」

「是的。它擁有成年人的智商，我們通過電刺|激為它輸入知識和神經反射，現在它已經能熟練的在訓練機上取得優秀成績。」

「殘忍？先生，你指什麼？」曼尼恩有些不愉快。

「但分散到這麼大的一個星球上，就像沙散進海里一樣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