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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浦高中推理紀事

作者:名和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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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欲言又止的悲哀 第十五章 藏於心底的話

第六卷 欲言又止的悲哀

第十五章 藏於心底的話

若是假裝花道社員的身份,副會長袖標和二年級的藍色領結都會出賣我。對手也是見微知著之人,裝起身份突然自取其辱。
若葉青在社團樓徘徊時,無意間發現了這間活動室——花道社。
后夜祭,我正望著篝火出神,耳邊傳來了暗自矜持卻又顯出些迫切的聲音。
若葉青的眉毛略略上挑。顯然,她對這個詞產生了反應,同時也暴露了她的確從我這裏得知了那個手法的事實。自然,這個小細節是瞞不過坐在對面的主使的。只聽得那個聲音繼續在發話:
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拋在了矮几上。從對話推測下去,可能這便是一本若葉青的《涓涓細流》,但他們焉能把原本給若葉過目?肯定是做下了手腳。裏面的內容大可不必去改,只要改掉版權頁上的出版日期等等數據,便可以瞞天過海。當年出版《細流》的小出版社,料來也早被心思縝密,實力雄厚的主使摧毀或吞噬,於是,現在只需要銷毀那些當年出版的《細流》,《清流》的抄襲之嫌便再無對證。
(第六卷完)
「以親友的名義?」
「這可說不定呢。」對方的語氣變得凝重起來。「按若葉同學的性格,在霞浦高中一年多來,也沒交到一個朋友吧?」
「你在哪個班很容易就能問出來,發現你沒在那裡,自然就會到狹小,又沒鎖上的房間去找。因為你只會往這種地方躲。」
「無所謂,喊我們小樺淡伊就行。」
「若葉同學是若葉同學,小樺同學是小樺同學,不經過本人同意,如何能代她出書呢?」
「明石同學讀過《冷冷清流》嗎?」
若葉在霞浦也是孤立無援。花道社也是極為偏僻的地點。就算有人看到這幅場景,料來也不會輕易插足。於是,我向遊動巡查的明石同學打聽了一個問題:
「我可沒這個本事。」
剩下的《細流》?想來,自然是這個團伙想要徹底毀掉《清流》抄襲《細流》的證據。不過三天之內,找到三年前發行的十本散逸在各地的舊和_圖_書書可是絕無可能。雖說我家裡有一本,但其餘的九本,在偌大的霞浦市裡找出來,簡直無法想象。
「如果她能通情達理地接受,我們也不用費這番苦心了。」
「不記得了,不過圖書館就有這本書,我去查一查。」
「我沒有那本書。」
「你為什麼不把《細流》寫下去?」
近藤前輩知會過我,這個錢包在被交代給她后,很快便被由失物招領處工作員陪同的失主領走了。也就是說,我尋找的目標已然開始了行動。二年G班自然不會是若葉同學今天的落腳點,那麼,她的駐足之處,應該就是那些沒幾個人,又經常不在的社團吧。我拿著社團總覽一間間尋找過去,終於在花道社的門外,聽見了不屬於清水和子前輩的對話聲。
「若葉同學嗎?」
「逝者長已矣,生者猶可追。不惜身命,可惜身命。」
「隨你怎麼想好了。」
霞浦高中二年G班的女生,若葉青,此時正坐在花道社的社團里。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她帶進屋去的自然便是她看的書。當然,還有一本《冷冷清流》。料來,她放在矮几上的那本《冷冷清流》正被對方壓住,同時,對方的人手也堵住了出口,使她不得不坐下了繼續著對話。
「就算你有,恐怕也沒人會相信吧?」
「那麼,她接受了沒有?」
「還不知您的尊姓大名,已經輸了一籌。」
若逢有緣,請暫歇於此。
這位領頭人卻也把問題說得小了。霞浦高中他們並沒有事先來過,哪些地方有這種房間對他們也是未知數。並且,若葉青是個被孤立的人,全校有她的惡評。假如偽裝成若葉青朋友的身份,說不定還會招來懷疑。因此,實際上,這群人一一找遍了二年級的每一間教室,沒有發現目標,又找遍了社團樓。這項工作耗費了他們一上午的時間,並且,這群人中的關鍵人物還遺落了一個錢包。
「啊拉,我們可沒這麼想過。」
「你們是如何找上這間不起眼和*圖*書的小房間的?」
這個社團的人員列表便貼在牆上,若葉青細細看去,卻發現社員只有名為清水和子的一人,並且旁邊貼著文化祭安排,此次文化祭,將與料理研究社聯合製作並銷售和風料理。
「可是,今天上午,我在無意間丟失了錢包。等到找回來的時候,雖然裏面的東西一件沒少,但我發現,我的藥片似乎被誰做下了手腳呢。」
無論是推出相似的《清流》,或是用言語激將,甚至,極端到了用小手段將她的人際一一排除,為的便是能讓她帶著這種負面的情感寫作下去。然而,這些情感似乎也給了若葉太重的壓力,使她放棄了寫作。
二年G班在這屆文化祭上進行咖啡屋的經營。由於被孤立,班裡並沒有分配給她什麼任務。但文化祭的出席卻是必要的,於是她便尋覓著一個能供她安靜看書的場所。自己的班上是咖啡廳,自然不能在那裡待著,可是,剩下的地方還有哪裡可去呢?不用的空教室在文化祭時都上著鎖;社團沒有一個人和自己相識;那個看上去是自己同類的嘉茂淵子是學生會的,但學生會室更是人來人往。
這間活動室位於一樓偏僻的角落,面積也極為狹小。若葉青想著,要不是自己漫無目的,誤打誤撞,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裡有這樣一間小和室吧。推開虛掩的拉門,脫鞋進入,坐在榻榻米上時,她發現客座的坐墊上放著一張便箋:
「記得這本書的署名作者是誰嗎?」
「恐怕,現在的若葉已經讓你失望了吧。」我對對面的人說道。「《細流》最為打動人心的,便是那份不甘於貧苦,不屈服於現狀的抗爭精神。可是,現在的她,那份靈性似乎已經被磨滅了。」
「我覺得反而是我們輸給嘉茂同學一籌呢。」
想來便也知道,對方施加給若葉青的自然便是那些藥粉帶來的心理壓力。經過水的稀釋,比林藥液也並沒有什麼危險。但是,在那裡面對對手的若葉青卻並不知和-圖-書道這杯水究竟被放下了什麼葯。那麼,她會怎麼做呢?
不過,至少有一點我是明白的。
「那麼,這是一杯匙羹藤茶,請你嘗一嘗吧。」
化名小樺淡伊的人很是不甘,她運用各種手段查清了若葉現在的情報。發覺她三年來並未從事絲毫筆耕后,祭出了這一個終極手段。雖說把人逼上絕路,用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策略並無不可,但對於已經習慣被逼迫的若葉來說,似乎逆來順受也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若葉同學是若葉同學,嘉茂同學是嘉茂同學,不經過本人同意,如何能代她接受呢?」
「但你的《涓涓細流》終究沒有被銷毀乾淨呢。就算剩下了一本,《冷冷清流》便不能安心地推廣加印。」那位幕後主使的聲音同樣透著猜忌與野心,不過,那個人是若葉青的熟人,一名外校的學生,我自然不知道對方的姓名。
當她恢復意識的時候,主座方向卻多了幾個人。她見到領頭一人的相貌,不由得頓時產生了警戒的神色。她慌張地恢復正坐的姿勢,冷冷地向帶頭的人道:「沒想到,你居然會一路追查到這裏來。」
真是天賜的靜處啊,而且環境還很優雅,真是適合讀書的好地方。若葉青如是想著,從手提袋中拿出兩本書,一本是《揖斐川的悲鳴》,另一本自然是《冷冷清流》。她把這兩本書放在了主客座間的矮几上,然後拿出那本《悲鳴》看了起來。
轉念一想,為何要銷毀呢?以現在的技術手段,改造版權信息便是了。那些比林藥液雖說能傳遞密信,但要讓它消字也未嘗不可。只需將版權頁的信息改掉,那麼,按照時間先後判定,反而是《細流》抄襲《清流》。這樣一來,對若葉青的名譽豈不是更大的打擊了嗎?以這位主使的手段,必然是選擇後者,而非前者。
「哀絲豪竹,方為絕響。」我也用令人莫名其妙的話語回答著她。
「能一起跳土風舞嗎?」
「若葉青的幫手,霞浦高中的學生會副會長,嘉和_圖_書茂淵子。幸會。」
你可真傻啊,若葉同學。我站起身,打開了花道社的拉門。我的驟然出現,客席上的若葉倒是吃了一驚。不過,主位上的主使等一群人,卻不為所動。只聽那主使緩緩地道:
我並沒有向若葉詳細道出事情的本末。話語里雖然有些晦澀,但事關她自己的改變,應該由她逐漸來理解。如果當年,奈惠沒有轉來我的班上,或許我便是現在,呆坐在客席上的若葉。再或者,如果不是一個神秘人讀過了這本《細流》,恐怕現在的若葉同學,便會是因為家長無限制的打罵苛責,變成一位更為乖戾陰鷙的險惡之人吧。
「那麼,當年你怎麼失去味覺的,你想明白了沒有?」幕後主使冷冷地道。「或許,那位暗中盜取我膠囊的人早就看了出來。就憑這個人用針撕開塑料板,拿出膠囊里的藥粉,再放回去並用玻璃膠封口的手法,我已經知道,當年的手法勢必瞞不過那個人。那麼,若葉同學,那個人有沒有把我當年的手法告訴你呢?」
「你們想過的,是把比林藥液倒在這本《清流》上,沒想到,心急的她卻把杯子摔了。是這樣吧?」
「各位在此與若葉同學對談,是有何見教呢?」
「為謀大事,不得不然。」領頭的人也用冷峻的音調回答著。
「你也知道,我沒什麼朋友。」
「勸她放棄既不擅長,又給家裡徒增負擔的寫作而已。」
「我現在已經不動筆了。」聲音的主人正是若葉青,她充滿敵意與警戒的語氣很容易分辨出來。
一會兒之後,我的手機接到了簡訊:作者是一個叫小樺淡伊的人,不過是用假名,おかばあわい的模式。
「看來,你有意隱瞞了一些事實呢。不過,這也不重要。這杯匙羹藤茶,你喝不喝呢?」
雖說天氣已經漸漸轉冷,但在這間狹小的和室里,把門虛掩上之後,還是略顯悶熱。加上空氣流通困難,呼吸產生的氣體也逐漸催眠著若葉青。終於,她在一段時間的集中閱讀後,開始睏倦,並很快和-圖-書陷入了沉眠。
只聽得隔壁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料來是若葉自行打碎了杯子。她站起身來,似乎打算離開。但虛掩上的隔門卻始終沒聽到有何響動。
「我已……不再是孤單一人了吧?」
「《細流》不過是小孩子寫的玩笑文章罷了,就算這本書還流通,也沒人會拿這本書去找你們名滿霞浦的《清流》算抄襲的帳吧?」
若葉的行動早在這群人的掌握之中。她前些日子來我家的書齋自然也在其中。她離開時神色清爽,這位掌控者自然便知道,我幫她解開了這個懸在心上三年的疑竇。然而,她到現在,還沒能察覺這群人的真意。
「那麼,我代她接受如何?」
「不過,只有一粒藥丸里的葯被取走,不影響我的計劃。那麼,若葉青,當年出版的《細流》,我們已經找到了一百九十本,當年總共印製了兩百本,剩下的十本,限你三天之內找齊。」
黃鳥之鳴,痛悲良人之喪。若葉與那位來客的是非,又有誰能夠分辨明白呢?
「嗯,怎麼了?」
「斯人去矣,哀之於心。」對面的人淡淡地答道。
做下手腳的自然是此時正躲在隔壁活動室偷聽的我。那片鋁箔板上還有3×3排列的九粒膠囊,於是我盜取的便是最不容易察覺的中間一顆。沒想到,這位心細如髮的對手居然發現了這一點。
「嘉茂副會長?」
「你可是最清楚《清流》底細的人,為什麼不帶上你的《細流》一起,把《清流》的底細告訴給更多人呢?」
等等,若葉青的寫法不就是わかばあおい嗎?難道若葉同學居然沒發現這個玄機?還是說就算髮現了,但也只是單純地將憤怒施加給抄襲者嗎?
「不過,雖然寓情于筆,敢於向生活宣戰的若葉青消失了,不過,倒是有一個有了朋友,即將真正感受人間百味的若葉青出現了。一得一失,孰能辨之?」
「唔……」
「再會。」那幾位幕後主使似乎對這個答案甚為滿意,他們將若葉青的書本放在了原處,陸續離開了花道社的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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