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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宜哦了一聲，心說：去看排練有什麼可開心的。

她抬手看了看表，發現零點剛過二十一秒。

他們沒說多久，秦疏就去忙了，舒窈也被林靜宜叫去包餃子了。

這些都是不好說的。

「沒，這麼晚了，再喊人出來也很麻煩。」

目光深邃又極具有侵略性。

來人戴了警帽，穿了警服，舒窈好歹也是公眾人物，出現在這種地方總是麻煩，她匆匆瞥一眼，就準備離開，沒想到這一眼卻看到了秦疏。

「我是老實人，我懷疑他倆有貓膩，真的。」

舒窈連反應都遲鈍了，茫茫然地啊了一聲，停了一會兒，才想明白陸和晏是什麼意思，又啊了一聲，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李昕：「幹嗎？」

他其實早就聽說她回國了，況且她先前又是參加綜藝節目，又是上熱搜榜的，他也不是什麼不上網的老人家，稍微注意一點就會知道了，但這會兒他仍是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沒說一聲？」

冬夜的風涼得不像話，她那點醉意被冷風一吹，瞬間清醒了不少。

凌晨的車庫很黑，隔很遠才有一盞燈，陸和晏坐在旁邊，正低頭在一個A4紙那麼大的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她懵懵懂懂地跟在後面，只能看見對方挺拔的身軀和戴了鴨舌帽的後腦勺。許是怕被人認出，他也戴了口罩，兩隻耳朵在冷風裡泛起了一點紅色。

秦疏的新聞一下子就躥到了熱搜榜第一，這會兒他也該被放回來了，舒窈換上外套，想去他家裡看一看。

起碼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就像普通的朋友那樣。

眼見周遭喧鬧起來，兩邊的門也都打開了，舒窈正想走過去問秦疏發生了什麼，一隻手突然從她的後面伸出來，直接將一個口罩從她的左耳掛到右耳。緊接著，那人又快速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離了人群，一直拉到會所的門口才停下。

「是，剛回來……」她也不知道陸和晏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窈窈回來了，您二老去哪兒了呀？」

舒遠隔著電話翻了個白眼：「也沒見您心疼心疼我。」

林靜宜正準備起身把背包掛起來，突然福至心靈，又坐下來，有些狐疑地問舒窈：「你和他現在……」

鄰居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生是平衡的，這次的事情過去，你肯定會遇到好事的。」

她媽媽不會掩飾情緒，這句話說出口，聲音都哽咽了。

舒遠說：「上回幫了你之後，老爺子還以為他回心轉意了，天天讓他回公司幫忙。」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眼裡不禁蓄起了一點笑意，「又因為他插手的是娛樂公司，老爺子就以為他對這個感興趣，想把事情都交到他的手上，結果他那位表哥啊，不樂意了。」

舒遠：「哥哥也有很多缺點的，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完美，免得人設崩的時候，你失望。當然，也不可能太崩，畢竟跟我的優點相比，那點不足簡直不值一提。」

音樂節目是比賽性質的，他們將會作為踢館歌手出現。

舒遠把裝核桃的盤子端起來：「舉吧。」

李昕：「你們倆是不是沒有腦子？老陸在倫敦，舒窈在北京，兩人怎麼在一起啊？！」

沒想到，舒遠這回不上當了：「想也沒用，你明冬哥哥現在可忙著呢。」

遲秋陽揚眉：「那也不能掩蓋他重色輕友這個事實！」

她給陸和晏設置了來電頭像，是她從網上隨便下載的一張他演出時的圖片。男人穿了簡單的襯衫，頭髮被汗水浸濕了，搭在額前。

舒窈拆開遲秋陽買的早餐，邊吃，邊問：「你們以前做專輯的時候，也都這麼拚命嗎？」

「不愧是我江哥，說起話來這麼文藝。」遲秋陽頓了頓，拍起馬屁來。

舒窈靠在門前的長柱邊，隨手拆了塊剛剛從包間里拿出來的糖果，塞進嘴裏，正想給爸媽發新年祝福，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陸和晏的一隻手搭在窗戶上，無意識地敲了兩下，須臾，說：「你也太小看秦疏了。」

一直到掛斷電話，舒窈才發現，自己的臉燙得嚇人。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看到手機里有舒遠發來的新消息：「哪兒去了？這麼晚，你一個女孩子，別瞎跑。」

他表哥就是趙乾坤，舒窈對這人的印象不太好，問道：「然後呢？」

林靜宜正在給女兒挑菜，舒長啟推著推車冷著臉站在一邊，他實在不喜歡逛超市。

不過，舒窈的擔心是多餘的，他們進了屋才發現，爸媽都不在家。

他本來是打算先把舒窈送回家，又順便把陸昭接回自己家，再去練習室排練的。

「定了鬧鐘。」陸和晏淡淡地道。

春晚放到一半的時候，舒遠的同學突然打電話喊他出去聚會，舒窈想著反正在家也很無聊，就跟著他一起去了。

舒窈靠牆站著，抬頭瞧見陸和晏立在旁邊，半張臉都隱在帽檐下。

剛剛她和梁菲菲正說著話呢，陸和晏突然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有工作要跟她交代。也就是她剛剛被酒精熏得腦袋轉不過彎來了，才會相信他是真的要跟她說工作上的事情。

只是陸和晏一直都沒有反應，連紅包也沒領，舒窈將抱枕抱在懷裡，雖然也知曉他那裡現在還是凌晨，但心裏難免有些失望。

她伸手在舒窈的面前晃了晃，後者才茫然地抬起頭：「怎麼了？」

車裡溫度很高，舒窈哦了一聲，只覺得剛壓下去的醉意又湧上來了。

他們的動靜鬧得不小，連舒遠他們都從樓上下來了。

舒窈的耳朵動了動，覺得自己絕對不能立馬就搭理他。

陸和晏嗯了一聲，沒答話。

他們的群剛建好那幾天，太吵了，舒窈就把消息設成了不提醒，她沒注意到有了新消息，這時聽陸和晏提起，才點開看了看，果然是推遲了。

「我看過小牧導那部劇的原著，故事很好，角色很有挑hetubook.com.com戰性，和秦疏以往的風格都不一樣。」陸和晏說，「秦疏是演員，他熱愛演戲。」

當時他們整個包間里只有兩個沒有參与的就是秦疏和陳思思了。

再說了，這幾天連聲也為他的事忙得不可開交的，他父母那邊，一直都是舒窈安撫的。

陸和晏聽得好笑：「所以，你剛剛和梁菲菲也在說這個？」

他這個人好像天生就具有這樣的能力，即便在再尷尬的境遇，也能表現得鎮定自如，彷彿完全看不出舒窈對他有意見似的。

舒窈眨了眨眼，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問自己，沒有立馬答話。

舒窈將兩人的對話複述了一遍，還故意模仿了王銘的語氣。

「你們的重點是不是錯了？重點是秦疏劇組全員被爆吸毒，而舒窈和陸和晏出現在他們劇組的包間門口，所以……」

陸和晏沒答話，只是輕輕側著頭問舒窈：「不打算請我上去？」

舒窈的目光飄忽了一下，沒敢落在陸和晏的身上，胡亂地啊了一聲，然後就跟著他們上了車。

「你別擔心，秦疏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停了會兒。

舒窈張了張嘴，頓時覺得自己滿腔的熱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舒窈：「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我親哥了。」

然後，她甜滋滋地應他：「好呀。」

舒遠見她磨磨蹭蹭，忍不住笑了：「你是小學生嗎？」

所以，他們需要提前進行練習。

她正看得入神，忽然從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把她的手機抽走了。

陸和晏低低地笑了聲：「附近沒有朋友？」

遲秋陽：「哦……也是。」

本來今天晚上他們倆出現在那裡就是意外，況且有監控錄著呢，陸和晏是後來才過去的，沒有什麼解釋不清的。

遲秋陽：「@所有人。」

晚上才是除夕的重頭戲，吃過年夜飯之後，他們一家人就坐在沙發上老老實實地等著春晚。

借口，都是借口，她不過是——想多和他待一會兒罷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嗯。」陸和晏發動車子，路過王銘，也沒多看他一眼。

陸和晏拉著舒窈走到一個相對隱蔽的區域。她撥了半天電話，秦疏那邊始終沒有人接。

舒窈這一覺睡了整整兩個小時，等她醒來時，車已經停在嘉遇山的地下車庫裡了。

江旭：「隊長和舒窈呢？」

舒窈跟著陸和晏走出望月樓的時候，腦袋還是暈的。

秦疏在後面推他一下：「你別這副表情，說不定我們還能借這件事賣賣慘。」

陸和晏的車就在旁邊，這會兒情況比較混亂，為了防止被人發現，他倆直接坐到了車裡。舒窈有些垂頭喪氣地想：要拍的話，剛剛他倆估計都已經被拍到了，也不知道秦疏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後處理起來麻不麻煩。

秦疏的國民度本來就高，加上這次發生事件的劇組的導演又是牧導的兒子，他當時也在場。

陸和晏：「等下再說。」

她幾乎有些僵硬地靠在椅子上，聲音里滿是掩飾不住的自責與擔憂。

陸和晏望了一眼已經睡著了的舒窈，淡聲答：「開走了。」

秦疏：「你以為都和你一樣那麼輕鬆？！」

陸和晏說：「不然，你跟她還能聊什麼？！再說，最近王銘那邊傳出要結婚了，梁菲菲不可能不做點什麼。」

李昕先是愣了一瞬，隨即才是平淡地點點頭：「哦，給我們訂好房間了吧？」

陸和晏：「什麼時候回家？」

然後，我發現，除了他以外，我居然無法忍受任何人來佔據我的生活，浪費我的生命。

他的表情不對，總有股欲言又止的味道。

舒窈下意識地看了看陸和晏，後者察覺到她的目光，挑了挑眉，她說：「你們先回，我和阿晏這邊還有點事。」

「在。」舒窈換上拖鞋，「人很多，他們認識你的車，我覺得你一出去就會被圍住。」

舒窈問：「什麼？」

秦疏家庭條件一般，現在一家子人基本上全靠他來養。

無故躺槍，可把他氣壞了，不滿地哼哼兩聲，作勢要把核桃吃完。

另一邊，遲秋陽目瞪口呆地看著手機亮起的屏幕，在心裏快把陸和晏罵成了篩子。

見她啞然，林靜宜又說：「沒想的話，可以好好想一下，如果還想在一起，就好好地去爭取，好好地去表白；如果沒這個打算，就好好跟人家交朋友……」

舒窈卻是又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介意。」

站在望月樓門口等陸和晏去停車場開車的時候，舒窈才覺得自己傻了。她拉緊身上的衣服，突然有一輛白色邁巴赫停在她的旁邊，還摁了摁喇叭。

江旭：「我也好無聊。」

舒窈在心裏猜測著，卻一時不敢去認，加上心裏裝著別的事，故而沒有立馬跟他說話，而是先摸出手機撥通了秦疏的電話。

陸和晏隨手把她的手機扔在置物台上，漫不經心地道：「別看了。」

「怪不得……」秦疏又嘀咕了一聲。

舒窈沒想那麼多，老老實實地答：「阿晏剛剛在我家拜年，看到新聞，就順便一起過來了。」

屋子裡煙霧繚繞，男男女女混雜著坐在一起，唯有最裡面靠窗的地方，開了盞小燈。

感受到她的目光，陸和晏趁等紅燈的空當，扭過頭，問她：「好看嗎？」

確認她沒事，舒遠那邊就把電話掛了。

她心裏突然就慌了，也忘記再懟王銘了，走過去坐上車：「偶遇。」她輕聲解釋。

她嘴裏說著相信，臉色卻還是煞白的。會所里剛發生過這樣的事，現在外面亂鬨哄的，沒人注意到他們這一角還停了輛車子。

李昕：「？」

她先前是直接從倫敦飛到南市的，中途也沒有回家和父母見上一面，下午舒遠開車來接她時，冷嘲熱諷地數落了她半天之後，才悠悠地提醒她：「等一下見了爸媽，你自個兒好好道歉吧，反和圖書正我是不會幫你說話的。」

林靜宜將餃子皮捏緊，放在桌面上，聽舒窈這麼說，也沒過多地探尋，嗯了一聲：「是比你哥強多了。」

和秦疏他們一起出事的人里有一位是他們同公司的師兄，這位師兄初六要參加一檔音樂節目的錄製，如今他突然出事，公司里決定讓Gruis先頂上。

左右他在北京的朋友，她差不多也都認識。

他們說著話，車已經開到了小區樓下。舒窈想到不知道怎麼跟爸媽解釋，一時倒找到了小時候沒考好時，不敢讓爸媽看成績單的心情。

秦疏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我以為就是去聚會的，誰知道他們中間突然抽起來……我當時困得要死，歪在一邊睡著了，要不是後來陳思思指給我看，我都沒發現。」他想到什麼，眯了眯眼，「說起來，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了，我聽說之前也有過一回，不過我當時剛好出門跟你打電話呢，就躲過去了……」

陸和晏知道她想問的其實是他不是在倫敦嗎，怎麼會突然在北京，但他也沒多解釋，只是淡淡地道：「陸昭的醫生今年回國過年了，陸昭也想跟著回來看看，就一起回來了。」

舒窈：「還不知道，要看我哥他們，不過，我估計會很晚。」

連聲皺了皺眉。

舒窈無聲地嘆了口氣，就聽陸和晏淡淡地道：「不行。」語氣里一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

但她工作上的事情哪裡需要他來通知啊？！

他記得，那天陳思思似乎也出來了。

舒遠說：「內鬥了唄。不過都是趙乾坤單方面行動，你知道，你明冬哥對這個並不感興趣。」

這股甜一直持續到她回到家裡，剛跟朋友打完麻將回來的林靜宜一進門，就看到自家女兒正坐在沙發上傻笑，連她走近了，都沒發現。

他戴了耳機，寫歌時又專註，舒窈怕打斷他的靈感，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是托著下巴在一旁安靜地看。

陸和晏倚著門站著，低頭看了眼手機，卻說：「現在可能有點事要去忙，晚一點再說行嗎？」

如果他沒有進小牧導的劇組，今晚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了。

舒窈哦了一聲，又問：「那你們劇組過年沒什麼慶祝活動嗎？」

「你等等。」陸和晏低頭，調出手機里的軟體，過了一會兒，跟遲秋陽說，「給你們訂了房間，還在望月樓，驗證碼都發給你了。」

等人離開了，秦疏才收到陸和晏發來的微信：「我知道你想跟舒窈說什麼，晚一點我過來找你。」

秦疏端著果子站在門口，表情有一瞬間的愣怔，許久才捏起一顆塞進嘴巴里，麵粉和糖漿的香味兒混雜在一起，他的味蕾瞬間就舒展開了。

秦疏笑了笑：「過年的錢已經全打給他們了。」

舒窈想了想：「初五。」

但男孩兒們還是往她微信里發了紅包過來，她都一一收下了。

因為他看到舒窈皺眉了。

「脾氣大不大的，要看對面的是人還是狗吧。」別人可能顧忌他家大業大，不敢在他面前亂說話，舒窈可沒什麼顧忌的。

遲秋陽回頭，咬著牙說：「隊長帶著舒窈私奔了！」

林靜宜洗了水果端過來，又從柜子里搜羅出各種糖果和堅果，舒窈伸手拿了一顆核桃，遞到舒遠手裡，讓他幫自己開，然後在他的白眼裡一個一個給大家回祝福簡訊。

舒窈迷迷糊糊地湊過去看，發現是歌詞。

「快回來接我們呀！」遲秋陽嚷嚷。

陸和晏於是就輕輕笑起來。

王銘老遠就看見舒窈了，一開始還不敢認，走近了才發現確實是這姑娘。

秦疏也沒跟她客氣，直接收了，她又想起什麼，問他：「那你不回老家，叔叔阿姨姐姐弟弟不管你嗎？」

舒窈低頭給他回復：「門口吹風，這就回去。」

「我暈了，大過年的，陸和晏和舒窈怎麼會在一起？！《明星公寓》已經錄完了，而《明月幾時有》還沒開拍吧。」

她移開了目光，也沒回答他的話，只輕輕嗯了一聲。

「啊？」遲秋陽也喝多了，腦袋都轉不過彎來了，「那我們怎麼回去？」

林靜宜道：「阿姨挑的哪裡有我親自挑得用心。窈窈在外面拍了好幾個月的綜藝節目，我那天看電視，發現她瘦了好多，這好不容易回家了，我得好好給我閨女補一補……」

舒遠的白眼一時翻得更大了。

他本來在垂眼唱歌，不知唱到哪一句，陡然抬起眼睛來。

她搜羅了各種夸人的詞，一股腦兒地往外蹦。

「想。」舒窈卻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簡訊全是她手打的，如今年味兒越來越弱了，認認真真地發祝福簡訊，大概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儀式感了。

陸和晏昨晚上來后，卻是又坐在房間里創作到半夜，直到天快亮才去睡覺。大概是真的累了，遲秋陽他們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他居然也沒醒。

舒窈頓時就卡殼了：「什麼？」

他的手無意識地敲了兩下方向盤，漫不經心地道：「晚上。」

遲秋陽：「你這樣問，讓我覺得他倆彷彿在一起。」

「不回了。」

舒窈在旁邊哈哈大笑。

快零點時，她出門透了透氣，外頭的燈火晃過來一陣又一陣的光。遠處有涌動的人潮，似乎在走向同一個方向，集體進行跨年倒數。

「你是不是沒看群消息？」陸和晏道，「昨天晚上群里發了通知，說延遲幾天進組。」

剛去倫敦那會兒，她吃不慣外國的飯，從網上搜羅了各種視頻，買來面和牛肉，學了好多天做牛肉水餃。

「沒。」舒窈悶聲道，「只是朋友。」

「對了，你們年後什麼時候進組？」

她當時存圖的時候還沒想這麼多，只是覺得好看，這會兒那目光卻有如實質，彷彿能穿過屏幕，穿過時間，銳利而直接地投向她。

舒窈自然是回北京和家人一起過年，陸和晏他們後天還有一場巡演，就直接飛去巡演和_圖_書的城市了。

窗外過年的氣息還沒散，樓下熱鬧得很，住在對門的人敲開了秦疏的門，給他送來一些為了過年，自己做的果子。

舒窈準備挪動的腳頓時又抬不起來了。

舒窈說：「你那天還說，在你和爸媽心裏，我永遠都是小孩子。」

陸和晏卻將本子合了起來，須臾拿過旁邊的保溫杯，遞給舒窈。裏面裝的是熱牛奶，他點的外賣。

「不然呢？！」江旭坐到旁邊的沙發上，「靈感這種東西，當它出現的時候，你不趕緊抓住它，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了。哪怕你還會遇到別的靈感，但這一次的靈感，你不會再遇到了。」

舒窈以為是自己站的位置不對，擋住人家的路了，剛要往後撤，車主就按下車窗，露出半顆腦袋來：「舒窈？」

「是，陪我哥來的。」她努力壓著嘴角的笑意，卻發現怎麼也壓不下去，索性不壓了，「現在後悔了，好無聊啊。」

「看什麼？」

舒窈側著身子，將腦袋擱在椅背上，想了想說：「但是，我們不是初五要進組嗎？到時候，你來得及嗎？」

她不滿地瞪了舒長啟一眼，給舒遠回道：「在超市。」

他們的包間在二樓的最西端，要上去的話，必須要穿過一樓的整條走廊。她走到其中一間包廂門口時，後面突然躥出兩個人來，直接就將門踢開了。

「就……你工作時的樣子啊。」

舒窈硬著頭皮念叨：「比如說，特別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長得帥、心腸好、個子高……」

舒窈怔了怔，自從她和陸和晏重逢以來，做事一直全憑感覺，似乎還從來沒有認真考慮一下這些事情。

王銘一臉要笑不笑的樣子。

實際上，陸和晏那邊真的有事。

舒遠聽了一會兒，連自己都聽不下去了，訥訥道：「我沒想到我在你心裏居然這麼完美。」

他們剛剛的對話，江旭都聽見了，他反正覺得回不回梨花里無所謂，不回的話，還省得再折騰一番了。

舒窈原本還想跟去看一看呢，但舒遠打電話給她，說爸媽想她了，硬逼著她回去。

秦疏笑了一聲：「關你什麼事？！沒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假設這事兒連累到我，那根本原因也肯定是我自己沒把控住，也參与進去了，但參与是我自己選擇的，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舒窈話音剛落，舒遠又給她打電話了，說他們那邊準備散了，問她在哪裡，該回家了。

初一晚上下了雪，這時道路兩旁的樹枝上都壓滿了積雪。秦疏住的小區安保措施做得比較好，這會兒媒體聚在門外，好在沒人能進去。

舒窈：「過年沒放假嗎？」

「怎麼了？」

他的目光直視著秦疏，後者抿了抿唇，半晌道：「那好吧。」

許是顧忌回去的時候要有人開車，他沒有喝酒，剛剛滿屋子的人都是醉的，唯有他獨自清醒。

他其實是看連聲太煩了，開個玩笑，哪知連聲不屑地睨了他一眼：「這還用你說？！」

舒窈說：「我剛剛幫你罵了他。」

舒窈來的時候給秦疏打過電話，他大概也知會了門衛，故而他們倆一來，就直接暢通無阻地進去了。

李昕點了根煙到陽台上站著，身子倚在門框上：「那也沒多少休息的時間了。」

明明生活優渥，家庭幸福，夢想之路剛剛開始，到底為什麼——就做了這樣不明智的選擇啊。

「幸好沒有真的連累到你，不然，我真的要愧疚死了。不過，這部劇你們拍了也有一陣子了，感覺白拍了……」舒窈咬了咬唇，聲音有些悶悶的。

舒遠的動作停下來，笑眯眯地問她：「哦，舉幾個例子來看看。」

「他不是在國外嗎？」舒遠有些意外。

秦疏：「估計會辦個晚會吧，再聚聚餐，意思意思就行了。」

舒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媽媽大概在心疼自己，嘴角往上揚了揚，也沒答話，只是說：「是不是突然發現你女兒特別厲害？」

舒窈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爭氣啊。

但具體推遲幾天還沒確定，舒窈想想也是，出事的劇組是牧導兒子的，他一時半會兒大概沒有心情立馬開始工作。

舒窈又嘆了口氣：「好想我明冬哥哥啊。」

舒窈揉了揉自己因為擔憂和緊張而過於僵硬的臉，沒話找話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早上來得早，那時媒體還沒得到消息呢，所以也沒遇到什麼困擾。

很快，舒遠就給了她答案，今晚秦疏他們劇組在這間會所里聚會，被人舉報聚眾吸毒。

陸和晏跟她一起去了。

杯子卻是他自己的，舒窈接過來，發現牛奶還冒著熱氣。

陸和晏看她直接坐上了後座，也沒攔著她，直到把陸昭安全送回家后，才打開後座的車門，似笑非笑地問她：「你有事？」

很巧妙的一個數字。

也不是面無表情，起碼他能夠很明顯地看出來，她是不開心的。

「不就是那麼回事。」秦疏倒了兩杯熱水遞給他們，「家裡沒有別的飲料了，你們先將就著喝。」

雖然她也覺得秦疏不會參与，但萬一呢？就算他自己不主動，假如有人脅迫他呢？

她也回他：「新年快樂。」想了想，她又問，「你那邊現在天還沒亮吧，怎麼突然醒了？」

他們在秦疏家裡吃了中飯才走，臨出門的時候，秦疏突然叫住舒窈，說想和她說件事情。

秦疏轉頭問陸和晏：「可以迴避一下嗎？」

不等她問，陸和晏又說：「我看你在群里說，你現在在Roses？」

「明明我去機場的時候還在的。」舒遠嘀咕道，順手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連聲走後，舒窈才得空問秦疏：「到底怎麼回事啊？」

舒窈：「？」誰來把這個人拖走。

舒遠呵了一聲，沒理她。

秦疏道：「承您吉言。」

「重色輕友！」他痛斥。

舒窈想了想：「但老爺子就明冬哥一個小孩，他如果不願意接手和_圖_書的話，家裡這些產業難道就白白讓給別人？」

林靜宜說：「那你還喜歡他嗎？想和他在一起嗎？」

等陸和晏醒來后，下午他們又回梨花里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散了。

他們聊了一會兒就沒再說話了，舒窈等春晚等得無聊，索性也盤起腿來，在群里發了個紅包，引來遲秋陽一陣誇讚。

王銘看了一眼周圍，又笑著道：「沒帶司機來嗎？這邊也不好打車，你要是不介意，我捎你一程？」

舒窈蹲在一旁偷笑，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寫著：你不是說我要挨罵嗎？

在家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舒窈每天在家睡睡覺、陪陪父母、看看劇本，偶爾在群里和遲秋陽他們聊兩句，不知不覺除夕就到了。

李昕剛剛去衛生間了，晚了一點出來，瞧見遲秋陽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不由得問：「他怎麼了？」

陸和晏又放緩了聲音：「晚上我去你家接你，好不好？」

過年期間，所有的新聞幾乎都被這件事情承包了，舒窈每天關注著事情的動向，舒遠知道她和秦疏關係好，也一直幫忙注意著。

酒的後勁兒全上來了，舒窈軟著嗓子答：「好看。」

她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小牧導到底是哪裡想不開。」

他先前想接他們到南市一起住的，但老人家戀家，不願意離開，他只好在老家的市裡給他們買了套房子。

舒窈以前不知道王銘和陸和晏之間的矛盾的時候，和他的關係就很一般，這時知道了他對陸和晏做過那麼多噁心的事兒，真的是一點搭理他的心情也沒有，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難受。

這天，從一大早開始，舒窈就收到了各種祝福，平日里根本不聯繫的人，也都群發了微信過來。

「你什麼時候買的？」她睡得也太沉了，居然一點也沒察覺到。

說完，他也沒等遲秋陽回應，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秦疏就坐在那盞燈下面，手裡夾著根煙，看到這個狀況，亦有些驚訝。

消息出來的時候，陸和晏正帶著陸昭在舒窈家拜年。舒家父母都認識他，兩家當時的關係也還不錯，他沒有在節日里回國了還不來拜訪的道理。

舒窈眯眼一看，心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對啊，我們還要巡演，又要做新專輯，也不知道隊長為什麼非要去演戲。」遲秋陽仰躺在沙發上，一點正行也沒有，「本來嘛，我們搞樂隊的，就是要純粹，就是要酷！現在外邊兒那些人都不知道怎麼編排隊長呢。」

舒窈抿起嘴角：「沒什麼。」

遲秋陽：「過年好無聊啊。」

舒窈老遠就瞧見了他的動作，立馬道：「但我哥其他方面都特別好呀！」

「行了，隊長不是給我們訂房間了嗎？」

舒窈聽見他還有臉叫陸和晏「阿晏」就煩，說道：「你別這麼叫他。」

房間里的擺設沒有變，陸和晏上一次來時住的那間屋子還保持著原貌。

其中有一條是秦疏的，她這才想起自己似乎好久都沒和他聯繫過了，於是盤起腿給他回復：「大影帝最近幹嗎呢？」

一直到年初二，官方才出公告，說秦疏的檢測結果呈陰性，並不存在吸毒的情況。

遲秋陽：「至少也得來個豪華幾日游什麼的吧，想堵我們的嘴，能是那麼容易的？！」

他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來，想了想，又放下，輕輕嗤笑了一聲：「你是他的經紀人嗎？」

舒窈張了張嘴，只覺得自己心跳得更快了，整顆心都提起來——

世人多無趣，但倘若能和他在一起，好像無趣的生活也是甜的欸。

陸和晏說著，又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林書雅的電話，跟她解釋了一下今晚的情況，讓她那邊好好處理一下。

先前還不覺得，這會兒醒來，她才發現車裡瀰漫的都是酒味兒，全是從她身上傳來的。她有些嫌棄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瞧見陸和晏寫著寫著，突然翻了一頁，緊接著紙上出現了他龍飛鳳舞的字：醒了？

哪知他帶著陸昭剛進電梯，她就從後面躥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說到「熱愛」這兩個字時，加重了音調。

陸和晏挑了挑眉：「你們不會打車？！」

他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舒窈也沒有再說什麼，這種話，說太多就顯得矯情了。

舒窈也找不到晚回的借口，只好在遲秋陽遺憾的眼神里和他們道了別。

舒窈低頭給人回復著簡訊，也沒抬頭：「嗯。」

舒窈也是這才想起秦疏還沒吃飯呢，拿起手機剛想點外賣，就聽一旁的陸和晏懶洋洋地說道：「已經點過了。」

她正心焦時，舒遠的電話打進來了，估計是擔心她。

晚上，舒窈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卻想不出她和陸和晏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干戈化成了玉帛，兩人當年又談過那麼一段短短的戀愛，此時再相處起來本該是彆扭的，但無論是他，還是她，看起來又都那麼自然。

舒窈哦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用手撐住兩腮，半晌，才略微生澀地說：「秦疏之所以會遇到這種麻煩，其實跟我也有關係。」

遠處的倒數聲也如雷聲般震耳。

恰好這時有車從停車場的方向行來，在舒窈後面摁了一下喇叭，她回過頭，卻見陸和晏正隔著玻璃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遲秋陽氣瘋了：「我們都喝醉了，被認出來怎麼辦？！」

剛開始她根本不會和面，要不就是太硬，要不就是太軟，折騰了幾次之後，倒也像模像樣了。

李昕：「……」

秦疏：「還能幹嗎？拍戲唄。」

他們上車后就把口罩拉了下來，陸和晏倚在座位上，看舒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給各種人打電話，又回各種人的電話。

雖然陸和晏戴了帽子和口罩，但奈何網友實在太神通廣大，硬是從背影和身高及衣服的同款等各方面，證實了那個人就是陸和晏。

舒窈看了看天：「沒有啊。」

「也是。」遲秋陽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我現在能一直打鼓，還能靠這個養活我自己，還能回報我爸媽，還有一群喜歡我的人……也夠了，我本來也沒什麼特別偉大的夢想。」

舒窈咳了一聲，低聲解釋：「我現在和阿晏在一起呢。」

「是……是呀。」舒窈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林靜宜道：「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在那兒傻笑什麼呢？」

她的心臟忽然就突突地狂跳起來，甚至接電話時，喉嚨都乾澀了。

遲秋陽還在嘻嘻笑著，彷彿被罵的人不是他一樣。

江旭：「？」

秦疏從茶几上的盒子里拿過兩根煙來，遞給陸和晏一根，揶揄地道：「說起來，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了？」

舒窈：「？」

舒窈說：「江欲雪這個角色，是秦疏給我爭取到的試鏡機會，為了這個，他才答應參演小牧導的戲。」

他歪了歪頭，輕笑：「謝謝。」

陸和晏抱住雙臂沒說話，舒窈被他盯得裝不下去了，微微彎了彎身子，小聲問：「我不能去看看嗎？」

掛掉電話后，舒窈又焦躁地去刷了一會兒微博，她和陸和晏出現在現場的照片果然也被放了出來。

她遲了一瞬才接，剛把手機放到耳邊，就聽到陸和晏嗓音裡帶著些許笑意地說：「新年快樂啊。」

「不知道，不知道你明冬哥是怎麼打算的。」舒遠摸了摸鼻子，「不過，你也別太抱不平，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視若珍寶的東西，在另一些人心裏卻是糞土。如果你明冬哥哥確實不在意的話，那也沒辦法。」

舒窈湊過頭來想看他的手機：「什麼事？」

聚餐的地點在他們常去的一間會所，舒窈中間有好久沒回國，那幫人都比她大一些，見她走在舒遠的旁邊，直埋怨他沒有提前告訴大家她也會來。

舒遠見她有些不耐煩，傾身問她要不要回家，她看了看眾人仍興緻高昂的眉眼，有點不好意思打斷他們，只好搖了搖頭。

隔天，舒窈是被遲秋陽的大嗓門吵醒的，昨天晚上大家鬧到那麼晚，也不知道他怎麼還這麼有精神。

她將腦袋抵在車窗上，歪頭去瞧陸和晏。

李昕：「？」

其實陸和晏也不是真的有什麼意見，只是看她精神太緊張，想給她放鬆一下罷了。

遲秋陽垂下腦袋來：「你們居然是這樣的人！一點小利小惠就能把你們收買！」

舒窈接過水杯，還是有點好奇：「具體說說？」

林靜宜接著問：「在一起了？」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我相信他。」

舒窈想了想，給他發了個紅包過去，附言：「買點好吃的補補。」

秦疏：「哦。」聲音很是意味深長。

舒窈把新的祝福簡訊又一條一條地回過去，看了看遲秋陽他們幾人在群里的聊天記錄。

他們散得晚，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陸和晏單手搭在方向盤上，聽見舒窈的話，輕笑了一聲：「哦？怎麼罵的？」

舒遠正在給舒窈砸核桃呢，面前的盤子已經擺了半盤。

江旭斜了他一眼：「滾。」

走到半路時，遲秋陽打來了電話，問他把車開到哪裡去了。

秦疏：「……」

林靜宜噎了噎，又聽舒窈有些不好意思地喃喃道：「我剛剛只是在心裏設想了一下我以後的生活。」

當天晚上熱搜榜就爆了，直接壓掉了所有關於春晚的話題，把微博的伺服器都搞得癱瘓了一個多小時。

舒窈眨了眨眼，笑了一下：「你和秦疏倒是知己。」

陸和晏微微側過了頭。

陸和晏啟動車子，等了半天，沒等到舒窈再有回應，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發現女孩正面無表情地閉眼裝睡。

阿姨過年回家了，這幾天的家務都要他們自己來做，舒窈一個人在國外生活了好幾年，各種生活技能都掌握得差不多了。

王銘不動聲色地眯了一下眼，問道：「你跟阿晏聊過了？」

舒窈光著腳坐在沙發上，舒長啟津津有味地坐在一邊看往年小品合集，這玩意兒他每年都看，也不知怎麼，就是看不夠。

在一旁看破一切的舒遠冷笑道：「陸和晏邀請她晚上去看他們排練。」

他們進門時，秦疏的經紀人連聲剛要離開，碰面時簡單打了個招呼，又問舒窈：「那幫人還在樓下聚著呢？」

大概沒想到舒窈會這麼直接，王銘那完美無缺的表情到底還是出現了一絲裂縫，他呵呵笑了兩聲：「國外的水養人啊，這出趟國，別的不說，脾氣倒是大了不少啊。」

陸和晏瞥向了窗外，沒有說話，心想：誰和他是知己？！

舒窈茫然地看著他。

舒窈說：「沒表白，我們倆剛剛把當年的事情掰扯清楚，哪能就談戀愛了？！我都不敢跟他提這一茬兒，再說了，他現在喜不喜歡我都還不一定呢，畢竟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林靜宜看她擀餃子皮的熟練勁兒，心裏忍不住泛起一陣酸水：「什麼時候學會這個了？」

男生們聚在一起，天南海北的，特別能聊，舒窈在旁邊聽得直打哈欠，心裏不禁後悔，還不如在家裡看那無聊的春晚。

陸昭還傻傻地問她：「小舒姐剛……剛回來就又要出門嗎？」

舒遠沒想到她臉皮居然這麼厚，一時也無言了。

「哦……表白失敗了？」

遲秋陽：「就我們兩個嗎，其餘人呢？」

遲秋陽：「難不成真的在一起？」

秦疏一大早就回來了，匆匆洗了個澡，還沒來得及吃飯，連聲就來了，兩人又商量了好久後續的公關事宜。等連聲要走了，舒窈和陸和晏也來了。

他年紀小，還有點中二病，李昕抖了抖煙灰，抬頭看了眼舒窈，眯著眼笑道：「搞那些虛的幹什麼？！想怎麼活就怎麼活，自己滿意就行了，管別人怎麼說呢。」

「怎麼去超市了？需要什麼，讓阿姨買不就好了。」

遲秋陽：「你窺屏？」

李昕嗤笑了一聲，沒繼續說話。

舒窈被媽媽八卦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了：「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