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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心望享

作者:紀朵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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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紅蘿蔔燒肉&紀念曲 (3)

第二章 紅蘿蔔燒肉&紀念曲

(3)

對於方若詩這個音樂門外漢來說,什麼弓弦類、彈撥類這些專業名詞實在深奧,她只能硬著頭皮看下去。
走廊上是緊閉房門的房間,兩個相鄰房間的門之間要走上很多步,可以想見每個房間都比樓下的辦公室大不少。
「外公腿摔斷了,我回去照看兩天。」說完,她下意識看了一眼秦享。
很快,秦享掛了電話,把手機遞迴來。
「也不是。」秦享回過頭去看車前方,纖長的睫毛輕輕扇了扇。
秦享的嘴角慢慢向上,翹起一個不小的弧度:「或者,你希望我叫你……女朋友?」
他的聲音甘冽如泉,帶著笑,彷彿叮叮咚咚流過山間的溪水。
方若詩站著沒動,定了定神,對上他的眼睛:「你想說什麼,一次說完吧。」
嗯?
她嘆了口氣,點開了師姐的微信,壓低聲音說道:「剛從秦享辦公室出來,現在頭還是昏的。」
她舔了舔被冷風吹得有些乾的嘴唇,點頭:「知道。」
只是……他不冷嗎?
「我接受。」她衝著他笑,眉眼彎彎的,帶著光。
也許是沒料到她如此坦誠,秦享反倒措手不及。他藉由點煙偏過頭去,輕輕吸一口,再扭頭到一旁吐出一圈煙來。
不算近的一段路,一個長腿邁開,大步往前,一個在後面緊緊跟著。也許是察覺她跟得有些吃力,秦享放慢了步子,等她。
李默見她有興趣,輕聲介紹:「左手是大提琴室,右手是中提琴,前面分別是低音提琴和小提琴,還有錄音室和其他一些演奏室。」
方若詩盯著他鞋尖的目光往上移,正好對上他那雙黝黑的眼睛。
短暫的飛行夾雜著機艙里的各種聲音,可想而知,根本睡和_圖_書不踏實。所以,方若詩見到秦享時,很不自在地揉了揉眼睛。
秦享正在松袖扣,沒料到她會這樣問,偏過頭來看她:「不是。」
他說:「來接你。」
「吃不消!」方若詩斬釘截鐵。
不可否認,方若詩是喜歡秦享的。在這樣一個深冬的夜晚,一個讓她頗有好感的男人送她回家,明知他帶著滿滿的企圖心,卻讓她絲毫沒有反感,內心反而充滿安定。就像一個長途跋涉的人回了家,安安穩穩住下之後再也不想折騰了,就想賴在這兒,一步都不願挪。
想了半天,她用了這樣一個詞,也不知道有沒有表達清楚。
「那你……來接我,是有其他事?」
方若詩把筆電調了個方向,朝向秦享,拿滑鼠晃了晃屏幕上的一行字。「什麼是狹義弦樂、廣義弦樂?」她舔了舔嘴唇,輕聲問道。
「我的目的很單純,」他打了轉彎燈,車子彎出一個大大的弧線,「就是你說的那樣。」
「嗯。」秦享又吸了一口煙,隔著朦朦朧朧的幾縷煙看她,「我在追你。」
方若詩轉過頭來看他的側臉,等著他說下去。而他彷彿已經說完了自己想說了,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那邊又是一陣笑,方若詩覺得頭更疼了。
他眼睛一眨,睫毛跟著輕輕一刷。
她在辦公桌前站定,看著秦享推給她一台筆記本電腦,上面插著U盤。
「我每周回去一趟看一眼,反正也不遠,我就多跑跑吧。」
秦享也在看她,神色不明。
這時,文靜的電話來了,方若詩接起來,喊了聲「師姐」。
她撫了撫額,有些無奈:「師姐,你知道嗎?你的小叔子他犯規!」
和_圖_書若詩看了看他身上單薄的襯衣西服,在冷風裡裹緊了自己的大衣。
秦享見她往大衣里縮了縮,指了指樓上的窗戶:「上去吧。」
我說的那樣……到底是哪樣兒啊?
秦享拉下手剎,打了方向盤很快開出去。
方若詩走出秦享辦公室的時候,額角還在隱隱跳動。
「你現在來辦公室找我?我……那個,不在……」
「吃得消嗎?」
那一瞬間的感覺彷彿又回到了她的手上,乾燥的,帶著溫熱的體溫。方若詩舔了下唇,轉開視線,去拉安全帶。
「是啊,」方若詩按亮了電梯下行的按鍵,接著說道,「他知不知道他隨便眨眼睛的危害很大啊!別人都是壁咚、摸頭殺,他這算什麼!睫毛殺嗎?」
她繼續說道:「我不太習慣……模模糊糊的。」
「犯規?」
她看到秦享的眼底映著自己的剪影,小小的一簇閃著光。
方若詩邊聽邊點頭,很快就到了走廊盡頭。李默叩開棕色木門,將人往裡請。
屏幕上是一個打開的文件夾,裏面有很多分門別類的小文件夾,顯示有文檔,也有錄音和視頻。
「有問題?」
秦享解開車鎖,替她開了副駕駛的門,她也不扭捏,從善如流地坐上去。等他繞到另一邊,先拉開後座的門把旅行袋放進去,再拉開前門坐進駕駛位。
方若詩一直偏著頭看他,不敢看眼睛,只能把視線定在他的上半身。他單手解開了頂住脖子的襯衣紐扣,骨節分明,手指修長。莫名的,方若詩想起他第一次到她家時,她碰到他的手。
估計是覺得還不解氣,她追加了一條語音:「睫毛殺睫毛殺睫毛殺!」
他把手捏成拳頭抵在唇邊,和-圖-書清了清嗓子:「廣義弦樂包括吉他、揚琴、曼陀林、月琴、柳琴、阮、琵琶、二胡、三弦、馬頭琴、古箏等等,它們大多屬於民族弦樂樂器,分為有品彈撥、無品彈撥和台式彈撥。我的弦樂團就是狹義上的弦樂,只配備大提琴、中提琴、小提琴和低音提琴。懂了嗎?」
電梯門打開,一個年輕小夥子迎上來:「請問是方若詩小姐嗎?」
見她支吾著沒答話,秦享點了點「狹義弦樂」幾個字:「我這裏只有四種。懂了?」
電梯來了,她直接走進去,按了自己的樓層。
他瞧著她,抬了抬下巴:「方若詩,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嗎?」
「哦,」方若詩摳了摳衣服拉鏈,說,「謝謝。」
而在離她剛剛站的位置五米遠的地方,秦享的身影被光拉得長長的。本來追出來是想問她下次什麼時間回老家的,卻意外聽到她的另類評價。
「我今天已經回來上班了,對,在公司。」
秦享發動了車,沒有著急開走。他轉過頭,看著方若詩把安全帶系好。大衣的帽子蹭亂了她的頭髮,她用手一撥,露出凍紅的鼻尖。他默默調高空調的溫度,脫掉西服外套扔去後座。
秦享從旁邊拖了一把椅子過來,讓她坐下來,慢慢看。
「聽說你前兩天回老家了,出什麼事了嗎?」文靜問她。
秦享俯下身,撐在她的椅子扶手上:「若詩,有問題嗎?」
星期三,方若詩回公司銷了假。坐下沒一會兒,老大找了過來,讓她去一趟弦樂團的辦公室。
方若詩走進去,秦享正坐在辦公桌前,看見她來,朝她招了招手。
秦享的辦公室很大,進去之後就是一面貼牆的大書櫃,頂天立地和圖書。旁邊立著一架木梯,踩在上面可以夠到最頂層的書。書櫃前面是他的辦公桌,琴架和琴譜在書桌的對面,琴架後面有一扇小門,上面掛著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方若詩猜測是他的休息室。
方若詩接過手機,手機殼上滾燙的溫度燙著她的手。她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臉,囁喏了一聲:「你剛剛叫我什麼?」
方若詩覺得不自在,稍微側過身子小聲地回答著電話那頭的問話。
方若詩把電話遞過去,聽見他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堂嫂,是我。若詩現在在我這兒……是的,有些宣傳方面的工作需要她幫忙。」
秦享看著她粉紅的舌尖在紅唇上一掃,突然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這是弦樂團的一些資料,你先看看。」
秦享接過她手裡的行李袋,領著她朝停車場走去。
秦享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看見她輕輕皺了皺眉。
她很好奇,東瞧瞧西看看。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沒看到他咧開嘴,可方若詩感覺他在笑。於是,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他難得說這麼長一段話,還是為她解釋專業知識。可方若詩依然似懂非懂。
睫毛殺——這個詞倒是挺新鮮的!
方若詩心裏有疑惑,從昨晚就悶在心裡,這個時候再憋不住了,小心翼翼問出來:「是有工作著急找我嗎?」
方若詩徹底懵了,完全不知道是什麼狀況。
一路再不多話,秦享把她送到了小區樓下。分別時方若詩接過秦享遞來的旅行袋,跟他道謝。秦享站在門邊,一手撐著車窗,一手探進去摸出一個煙盒來。一根煙抽出來夾在指尖,他歪著頭,準備點火,又把打火機放下。
他做的一切都直接明了,他和-圖-書的企圖,她看得到。
方若詩低下頭,咬住快綳不住的唇線,劇烈的心跳聲震著她的胸腔。她抬起頭來,眼睛亮亮的,直視著秦享。
他應該是從辦公室直接過來的,身上還穿著工作時的正裝。
方若詩看他轉過去的側臉,幾縷灰煙從他的眼前飄過,襯得他的五官更加分明。他眨了眨眼睛,卷長的睫毛在動,看得方若詩不由地心底一嘆:美翻的側顏!絕殺!
還沒等她說完,只聽「噠噠」兩聲。是手指輕叩桌板的聲音,她轉過頭。秦享指了指她的手機,勾勾手指。
翻來覆去一晚上,根本沒辦法睡踏實的方若詩第二天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出了門。先去醫院看外公,跟他約好下星期再回來看他后出發去機場。直到上了飛機,她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打著哈欠閉上了眼睛。
36層,秦氏集團的頂樓。方若詩還是第一次上來。
她咬著唇轉回頭,跟他一樣看向前擋。
濃密的睫毛垂在她眼前,像是蝴蝶的翅膀。方若詩盯著他的眼睛,反覆舔舐自己的嘴唇,呼吸都停滯了。
「做過手術了,接下來需要靜養。」
秦享的嘴角噙著一抹笑,兩枚小酒窩在臉頰上熠熠生輝。
不知過了多久,方若詩的頭有些昏昏沉沉起來,她突然聽到秦享說了三個字,一下就清醒了。
秦享扔了煙頭,回視她的目光。
方若詩點點頭:「是我。」
「我是秦享老師的助理李默,請跟我來。」
「師姐!」對這個沒一點正形的師姐,方若詩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耐著性子解釋,「看了一些專業資料,完全陌生的領域。」
「怎麼了?他打你了?」師姐的語音回得很快,也很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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