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正義小蛇
他只是在推卸責任,怪助理膽大包天勾引他,怪妻子小肚雞腸竟然選擇了自殺,怪兒子不僅不體諒他還想脫離家族……秦持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他是上司,是丈夫,是父親,他怎麼可能,怎麼能有錯呢?
白縈:「!」
秦眷書道:「酒吧也不是只賣酒。」
空降老闆給他畫餅:「以後給你們多放點假。」
「怎麼啦?」白縈的手被秦眷書拉住,他不明所以,但還是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不喝了嗎?」
請務必讓他加班!
這樣一個人,單純,柔軟,與其他和他站在同一陣營的人截然不同,秦眷書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心中鬱氣也消散了不少。
……這是無恥污衊!
秦眷書幾乎從不向其他人傾訴自己對秦持的恨意,一是他覺得言語太軟弱,遠不及行動來得有力,二是他不想看到一絲一毫旁人對秦持的認同。秦持的地位與財富讓許多人下意識為他開脫,有權有勢的男人出軌怎麼了?他明面上的妻子不是從來沒有換過人嗎?他甚至現在都沒認那個私生子,已經做得很好了呀!
秦眷書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些和圖書看向白縈的目光。一個個都是色胚,眼神跟從沒見過美人似的。
秦眷書永遠不會原諒他。
他看著白縈一臉單純無辜地指著江湖傳聞中的失身酒,瞳孔震顫。
扒在秦眷書胳膊上的手不動了,白縈忍不住把腦袋往邊上偏了偏:「為什麼?」
「絕世人渣!」特別有正義感的小蛇這下子罵得真情實感。
但白縈的思想很簡單,他的喜歡和厭惡都不摻假,也不為其他事情左右。秦眷書斷定就算他現在告訴白縈他罵的人是明鴻集團現任董事長,白縈也頂多慫慫地罵小聲一點。
秦眷書極其強勢地將白縈攬在懷裡,帶著走進酒吧,沿途的人都被不由分說地推開。他出來時捋上了黑色襯衣的袖子,臂上的肌肉沒有那個搭訕白縈的肌肉男那麼誇張,但一看就不是健身房練出來的華而不實的肌肉,他又板著一張令人望而生畏的臉,叫其他人心中不甘,卻也不敢湊近。
果汁很快就被送了上來,冰塊在杯里碰撞,白縈抱著玻璃杯慢吞吞地喝,秦眷書又點了一些小零食,自己那杯還剩一半的酒也不喝了,就看著白縈吃東西https://www.hetubook.com.com。
兩人一邊往外走,一邊在某書上搜索申城citywalk超好逛的路線,還沒定下來走哪條,GAY吧里眼看著白縈要被帶走,不曉得以後還見不見得到這位大美人的客人試圖抓住最後的搭訕機會,想要無視秦眷書這位護花使者莽上去。
「真過分,」白縈不贊同道,「勾引的人能夠成功,全在於有人想出軌。是他主動讓錯誤發生的,怎麼還能推卸責任呢?」
秦眷書點了點頭:「給你十倍加班費。」
護著白縈迴到吧台邊上,秦眷書這時才把白縈放開,他拽過桌上的酒水清單:「想喝什麼?」
相比白縈他的年紀好像是有些大了,大了整整六歲,平時又一直忙於工作,已經不太清楚現在年輕人喜歡做的事。
秦眷書嘆氣:「笨。」
而且喝酒能解什麼悶,不如看到白縈多笑一笑。
白縈幽幽道:「不清楚,沒空了解這些。」
白縈覺得他們的姿勢好奇怪,箍在腰間的手臂跟鐵鑄的似的,白縈悄悄拉了拉,梆硬,紋絲不動。秦眷書低下頭,在他耳畔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和圖書音說道:「別亂動。」
他一開始想的只是五倍,甚至心理預期只有三倍!
少年時期不曾有過的心動似乎在這一刻降臨——也許來得更早,只是此時此刻,再也無法假裝它不曾存在。
是啊,小笨蛋都明白的道理,秦持能不明白嗎?
白縈把小零食往秦眷書的方向推:「那一定是個特別壞的人!」
秦眷書神情難得有些窘迫。
哪裡不笨?秦眷書心想,現在還沒有發現這個地方不對勁,他要是不強硬地宣示主權,就白縈這傻樣,今天還不知道能不能清白地回去。
他輕咳一聲,提醒秦眷書:「假期叫員工出來,是要給加班費的哦……」
白縈試圖裝出一副自己很懂的樣子。
但老闆你是不是該叫他做點啥,不然這加班費他拿著好不安心。白縈眼巴巴地看著秦眷書,企圖用眼神讓老闆知道他對工作的渴望。
白縈心中奇怪,秦眷書叫他出來就是為了投喂他嗎?
這人能平安活到現在真不容易!
白縈懂了,秦眷書是叫他出來說人壞話的。就像他和同事也經常一起吐槽老闆一樣,一個人在心裏吐槽只會越槽越鬱悶,但是一群人聚一www.hetubook.com.com起說老闆壞話就能在同仇敵愾中狠狠出一口惡氣。
「特別特別壞!」秦眷書學著白縈的語氣說話,「那個人在有家室的情況下出軌了其他女人,還和外面的人有了一個私生子。」
眼角的餘光瞥見有不知死活的人想到這邊來,人還沒走到眼珠子已經要掉到白縈身上了,秦眷書拉著白縈站起來。這地方待著沒意思,對白縈圖謀不軌的人太多了,白縈也不喜歡喝酒,在酒吧沒事做。
聲音越來越小,白縈慫不拉幾的。以前的老闆周末叫員工出來幹活可沒怎麼提過加班費,包飯包車馬費就不錯了,但秦眷書是空降的新老闆,沒準比較好忽悠?
熱氣落在耳朵上,叫耳垂不自覺泛紅。
秦眷書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神情是在什麼時候柔和下來的,唇邊甚至不自覺帶上了笑意:「我今天和一個很討厭的人一起吃飯,最後大吵了一架,晚飯也沒有吃上。」
「嗯,不喝了,我們出去走走。」秦眷書想了想,「網上還挺流行的,這似乎叫……citywalk?」
「我不會喝酒哦。」白縈跟他強調,自己可以陪聊,陪酒就算了。
白縈於是翻起了清單,和圖書反正老闆請客,不喝白不喝。他很快就指著清單上一處說道:「就這個吧。」
白縈的酒量不能說差,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很容易在無意識間化成原形。自從高中畢業的謝師宴上一杯酒下肚,險些在全班同學面前表演一個大變活人,他就再也不敢沾帶酒精的東西了。
秦眷書直接帶著白縈跑了起來,跑進酒吧街的霓虹海洋,分開迎面而來的洶湧人潮。夜風微涼,交握的雙手卻熱燙,怦怦,怦怦,秦眷書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不會喝酒,以後一個人來酒吧點杯水就行了。」秦眷書揉了把這傻孩子的頭,給他點了杯蔓越莓汁。
秦眷書:「……」
長島冰茶,應該是果茶吧?
「可是在他出軌的事情被發現后,他卻對原配妻子,對他的孩子,對所有人說他都是被那個女人勾引才犯了錯,他依舊愛著自己的家庭,他也是受害者。」秦眷書繼續說道。
然而偽裝失敗,自從踏入社會,他的工作強度就高到喪心病狂,根本沒有精力追趕白領們的潮流。
白縈勃然小怒,但不敢頂撞上司,只敢小小聲地反駁道:「我哪裡笨了……」
這都是誰的錯?這都是資本家的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