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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縈抱著抱枕翻了個身，想要把這個話題岔開去：【柳先生柳先生，妖是不是像小說里寫的那樣會法術，能修鍊啊？】

「雲鑫集團？」柳清章對這個名字不太熟悉，他看向隨侍一旁的鍾繾，「你對這家了解多少？」

咳咳，這樣說太不禮貌了，雖然柳先生的年紀有那麼那——么大，但妖和人是不一樣的！

鍾繾無愧為下一代鍾家家主，立刻便答道：「雲鑫集團是申城雲家的產業，申城三大家族，秦家實力略勝一籌，雲家和路家次之，然而秦家家族規模龐大，內部情況複雜，雲家和路家則要簡單許多，因此三家總體看來旗鼓相當。」

他要是學會了……他就不再是一條菜菜的蛇妖了！

白縈看著因為和柳清章打了一個多小時微信電話，電量快要徹底耗盡的手機，羞愧道：「柳先生，我還是什麼都沒感覺到。」

「還好，工作期間挺忙的，但加班情況變少了。」白縈已經有一段時間在正常時間上班下班，然而在沒怎麼加班的情況下，他們公司以前堆積的業務居然要全部完成了，聽說由秦眷書親自去談的新業務也要談下來了，新老闆和他帶來的助理真的很厲害。

那日下午天氣升溫，兩人都脫了外套，白縈的外套也不知怎麼的落到了秦眷書手臂上。他們穿著相差無幾的白襯衫，身後是朱紅宮牆，三兩花枝傾斜著垂下，白縈一直看著鏡頭，快門落下的時候，秦眷書卻看向他。

「誒？」白縈疑惑地歪了下頭。

柳清章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

白縈問：「我該怎麼做？」

【我今天遇到了福利院里最好的朋友！】白縈開開心心地打字，【還和他還有老闆一起吃了晚飯！】

屏幕另一頭的路長鈞完全能想象到白縈這ｈｔｔps://ｗwｗ•hｅｔｕｂｏｏk.ｃoｍ•ｃoｍ會兒一本正經的樣子，心癢得不行。仗著自己年紀小，故意撒嬌道：【前輩我好想你啊，看不到你我要死了QAQ】

「沒有，你不是及時給我發消息了嗎？」譚銘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那位老闆似乎對你挺好，上次出差也是他送你回來的吧？」

白縈覺得柳先生要是真有個孩子，一定會被他寵得無法無天。

在柳清章的要求下，鍾繾沒有把白縈查個底朝天，大蛇想要給小蛇留點隱私。但路長鈞身份特殊，堂堂路家繼承人去一家只有不到二十人的小破公司實習，想不讓鍾繾注意都難。

「那那那……我把我的零食打包一袋給你！」白縈著急慌忙地打開房門，剛鑽進屋裡又探出半個腦袋，「譚銘，你等我一會兒！」

白縈還在接著打字，他人形的時候打字不慢：【他六歲多的時候被人接走了，我一直以為他是被好心人收養，擔心了好久他在新家庭過得好不好。今天才知道他是被爸爸媽媽找到了，現在過得很好。】

白縈抱著手機躺倒在沙發上。

再一細查，嚯，人是白縈招進去的。

這個人員組合怎麼這麼奇怪？遠在京城的柳清章忍不住想到。

「對不起啊，你今天是不是又準備了兩個人的晚飯？」白縈想起這件事情，抱歉道，「今晚突然要和老闆還有一個朋友去吃飯，就沒有回來。」

像是承諾會乖乖等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白縈仰起臉看他：「不會忘記你的。」

柳清章若有所思道：「上回小蛇便是陪秦家的人過來的。」

如此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期間柳清章數次出聲指導。

柳先生：【你小時候，有人想要收養你嗎？】

秦眷書：【到家了和_圖_書嗎，現在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柳清章完全不覺得白縈和這三大家族的繼承人扯上關係有什麼問題，哪個妖的人際關係拿出來不比他嚇人？而且白縈背後還有他柳公館，柳清章完全不把那幾個凡人家族放在眼裡。

柳清章：【真可惜，如果我早些遇見你，便能把你接到柳公館來，你可以在我身邊長大。】

白縈迴復：【小路加油，畢業最重要！】

自從他和柳先生加上微信后，柳先生每天都會給發他消息，問問他今天吃了什麼，過得開不開心，白縈也不會覺得厭煩，柳先生像是一位格外愛護後輩的長輩，這種來自長者的關愛，是白縈以前沒怎麼體驗過的。

天生就會修鍊的柳清章睜著眼睛說瞎話：「沒關係，小蛇能變成人已經很厲害了。」

譚銘簡直無法想象要是他真的和白縈在一起了會變成什麼樣，怕是色令智昏，成天恨不得死在溫柔鄉里。

白縈告別譚銘回到家裡后，發現手機里還有一個孤寡老人在等著他。

白縈在柳清章的教導下於沙發上盤膝坐下，靜下心，想象有一雙眼睛在「觀察」自己的體內……

那是想當什麼？

白縈迴復柳先生：【有一些，但我不太適合。】

然而譚銘一隻手就接過了，是不是碼字多的編劇都臂力驚人？他甚至還能空出一隻手揉揉白縈的頭頂，開玩笑道：「我和組裡的人不咋熟，等到了山裡，就只能趁有信號的時候和你聊聊天了，你可別忘了我這個孤寡老人。」

白縈沒想到還有自己什麼事，直到被秦眷書拉到宮牆前他才知道秦眷書想拍張合照。他表情懵懂，但在攝像師示意笑一笑時，下意識露出一個笑容。

柳清章反而覺得那幾個小子如果安分老實，小蛇繼和-圖-書續和他們來往也不是不行。

白縈想了想，從手機里找出一張最近的照片給路長鈞發了過去。柳公館的晚宴結束后他和秦眷書又在京城待了幾天，大多時候在談生意，有一天下午難得空閑，他和秦眷書逛過宮苑，桃花枝斜斜越過宮牆。有攝像師在附近攬客，秦眷書突然想要拍一張照片留念。

好奇怪，他為什麼會覺得是意料之內？也許是因為他總是在出電梯的時候看見恰好出門的譚銘，類似的巧合，在他們之間已經發生無數次了。

「老闆人很好！」白縈完全沒有聽出譚銘話語中隱隱的敵意，彎起眉眼，「當時帶回來的東西太多了，老闆還幫我拎了一些，像是送給你的那袋糕點。譚銘譚銘，你吃了嗎？」

白縈秒接。

白縈眼睛一亮：【我能學？】

白縈像是在和人分享那種能讓全場炸了的消息，驚嘆道：【他居然是雲鑫集團董事長的兒子誒！】

白縈臉頰發燙，拿腦袋錘了錘抱枕，他剛剛到底是哪來柳先生想給自己當爹的錯覺的……

白縈猶猶豫豫地敲下一行字：【……那我不是得叫你爸爸了？】

白縈這個念頭才升起來，還沒有成形的時候，便因為譚銘向他打招呼消散了。

總而言之，種種怪異的表現讓那些想要收養他的家長退縮了，後來他長大了，也過了適合被收養的年紀。

真的會這麼巧嗎？

柳清章那邊回答得慢了一點，教小蛇法術不是一兩行字就能教明白的，柳清章打了幾個字就刪掉，乾脆打過去一個語音電話。

「我的一部劇本明天開拍，作為編劇，我得跟組。拍攝場地在座山裡，缺水缺電，唉，得去當野人咯。」譚銘故意往誇張了說，果然看見白縈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他打字道：【那個稱呼還是算m•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om.cｏｍ了。】

秦眷書：【嗯，平時有點警惕心，別隨隨便便讓人進你家門。】小心不明不白地叫人吃干抹凈了。

其實也是有的，但是那些有意向的家長，最後往往會說出差不多的話：「那孩子長得真是漂亮，可惜不會說話，人也有些奇怪。」

在柳清章問話的時候，白縈抽空給秦眷書和路長鈞都回復了消息。

白縈：【到啦，當然是一個人啊。】

柳清章是真心實意這麼認為。這個世界上誰能養好小蛇？柳清章覺得小小的福利院肯定不行，那些有意向的家長會因為一些小原因退縮，看來也沒有足夠的財富與權勢，他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自己的柳公館最合適。

柳清章：【嗯，你想學嗎？】

聽到小蛇的聲音，柳清章無聲笑了笑：「首先，你要感受到這股力量的存在……」

他對自己身邊男人的心思，還真是完全不關注……譚銘無奈地點點頭：「吃了，等到明天，我就得靠那袋糕點過活了。」

聽筒另一頭傳來柳先生沉穩的聲音：「以前妖族會通過吸收日月精華、天地靈氣提升力量，當這些力量被穩固為身體的一部分，便可以在消耗后再生，成為實打實的修為。如今靈氣枯竭，你沒法再通過這個方式修鍊，但你既然能化人，便說明你體內存在一股屬於自己的力量，可以通過這股力量使用一些基礎的法術。」

從變成人到融入人類社會，白縈用了很多很多年。他小時候不愛說話，因為不習慣人類的聲帶，直到上了學才漸漸好起來；他小時候走路跌跌撞撞，沒有雲則保護他的時候總是把身上磕得青一塊紫一塊，因為不習慣人類的雙腿；他小時候還會突然消失，其實是變回蛇躺在屋頂上曬太陽，白縈很喜歡自己的原形，長時間不變和圖書回去他會有些抑鬱。

白縈抱著手機，陷入了短暫的回憶。

白縈剛回復完小路，柳清章的消息便發過來了。

這裡有足夠大的花園任小蛇玩鬧，數不盡的藏書和藝術品供小蛇學習，小蛇如果想交朋友了，柳清章也能把京城政商兩界的子弟全部喚來任小蛇挑選。在柳公館里，小蛇不需要掩飾自己蛇妖的身份，他可以變回原形在花叢里打滾，就這樣和蝴蝶或是鯉魚玩，讓自己變得髒兮兮也沒關係，柳清章會將他擦乾淨后，團吧團吧塞回懷裡。

好丟臉……

小蛇找出一隻大布袋，慷慨地用零食把它塞滿，直接把自己的零食櫃掏空了。

柳清章微微皺了皺眉。他方才的那些想法若是說給外人聽，誰都會覺得自己是想收養小蛇作為自己的孩子，但不知道為什麼，柳清章覺得自己雖然憐惜小蛇愛護小蛇，但並不是想當小蛇的父親。

從秦眷書那要來的照片又被白縈發給小路。路長鈞一邊覺得前輩比一旁花枝還要妍艷，一邊覺得前輩身旁那人實在礙眼，立刻找人P圖去了，勢必要把秦眷書完美地從照片上P掉。

「是的，秦眷書先生是秦家現任家主的長子。」鍾繾又說道，「此外，白先生與路家的繼承人關係也不錯。」

就這樣出門也沒有問題，柳清章樂意帶著一條盤在肩上或是趴在口袋裡的小蛇去任何地方，沒有人能有意見。

攝像師問要不要再來一張，秦眷書說這樣就好。

「最近工作還是很忙嗎？」譚銘笑著問他。

那袋子重得白縈甚至是兩隻手提出去的。

白縈覺得秦眷書真是瞎操心。

路長鈞則是和他說之後幾天也沒法來上班的事情：【前輩，這幾天在準備畢業答辯，沒法過來了［哭哭］】

白縈迴到家，意料之內地在電梯外看見了譚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