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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蛇也要陷身修羅場嗎

作者:霜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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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N度認爹

第46章 N度認爹

目光在披著白紗、曲著膝蓋坐在柔軟長凳上的青年那停留數秒,自認為仍只是長輩的大妖才將注意力放在懷中的裙子上。
「走不了。」白縈晃了晃赤|裸的雙足,撒嬌,「而且好累啊。」
白縈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聲音弱弱道:「柳先生,裏面的衣服還沒有穿……」
白縈倒是不抗拒穿裙子。
白縈身體頓時僵住,然後便聽見柳清章說道:「我看看該怎麼穿。」
可柳清章立刻說道:「不,不是那樣的關係。」
這條裙子,到底該怎麼穿啊?
白縈不再多想,縮在柳清章懷中,吹著不再寒冷的夜風。
他刻意去忽視自己不受控的口乾舌燥、意亂神迷,也刻意不去細想自己為什麼想要留下來。
後背處的系帶被柳清章完全解開,他單膝跪在軟凳前,示意白縈將腿伸進去,從下往上穿這條裙子。小蛇揪著蔽體的頭紗,動作稍稍慢了點,便被柳清章托住他的膝彎。
他變回小蛇后所有衣服都會掉下來,包括最貼身的衣物。這些衣服被柳清章收在了一隻袋子里,隨手遞給充當工作人員的鍾家人,並沒有拿在手邊。
這個親人,特指比他年長,如父母那般的親人。
他無意蠱惑人心,然而誤入密林的旅人撥開林葉看到這一幕時,大抵只會想將他帶回家中珍藏。
「會掉下來嗎?」白縈不安地向柳清章確認。
雖然是這個道理,但從沒這麼做過的小蛇羞恥得不行。可大蛇表現得毫無異樣,那、那應該就是沒有問題吧……
柳清章一瞬間亂了心神,沉默著將白縈抱得更緊。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回答,脫口而出,柳清章甚至微微怔住。
眾所周知,「來都來了」四個字就跟「大過年的」一樣,一旦說出口,後面緊跟著的話就叫人難以拒絕。
直到遇見了柳清章,白縈生命中缺少的這一部分好像才被填上。
遇到困擾時,人總是會下意識地向外界求助,求助朋友,求助師長,或是求助親人。白縈活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二十五歲,生命中有過不少朋友,也曾被許多位老師教導,然而或許是因為生命中一直缺少親人這個角色,每每情緒低落的時候,他總是更期待來自親人的安慰。
「柳先生是把我當人偶了嗎?」因為拍得太久,小蛇支著下巴,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
小蛇睜著豆豆眼,猶豫地看了柳清章很久,然而柳清章似乎全無轉過身的意思,反而在用目光無聲催促小蛇。白縈糾結萬分,最後想著柳先生是自己的同族,是自己的長輩,和自己同為男性,還一起泡過溫泉……那直接在柳先生面前變回人形,應該也是沒事的吧?
前短後長的頭紗很長,連相對短的那一面都快要垂到地上,白縈坐起來的時候,白紗能完全將他籠罩其中。根據人偶尺寸做的禮裙與頭紗實在適合白縈,白縈與鬼屋裡翩翩起舞的人偶身量相同,身材也相差不大。
如蛇般纖細柔軟的腰肢被勾勒出,柳清章的手拂過白縈赤|裸的後背,那裡有一道凹陷。
為什麼不能是那樣的關係?
看著雙手捧著舞裙的白紗,低垂眼眸,羞怯不安的青年,柳清章微笑著誇讚:「非常漂亮。」
畢竟他的胸就是男人的胸,弧度凸起得有限,哪怕禮服內有防滑條,白縈還是惴惴不安。
但他還有一個問題。
柳清章不是與他血脈相連的親人,也不曾撫養他長大,可他是白縈所知的唯一的妖,恰好還是和他一樣的蛇,白縈不受控制地親近他依賴他。而每每他靠近柳清章,柳清章也必有回應。
「好了嗎?」白縈問道,沒有意識到自己不自覺地微抬胸膛,繃緊了腰肢。
畢竟他在上小學以前,因為福利院里男孩的衣服不夠穿,基本被老師們打扮成女孩的模樣。而且這身紗裙真的很漂亮,在鬼屋裡的時候,白縈就被幽靈新娘牢牢吸引了目光,甚至忘記了害怕。
他何時了解過女士的禮裙該如何上身?讓和圖書一位鍾家的女孩來教導小蛇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不知因何而起的私心,讓柳清章不希望接下來白縈的模樣被任何人看到。
「最後一張。」柳清章許諾,「小蛇現在很好看,所以忍不住多拍了幾張。」
紀念品店的地板看上去很乾凈,可畢竟是被許多人穿著鞋走過的,實際上一定有不少灰塵,愛乾淨的小蛇縮回了腳。
按下快門,將這一幕定格后,柳清章的手指輕輕擦過照片上小蛇的臉頰,終於依依不捨地收起手機,詢問白縈:「想要去城堡上玩玩嗎?」
小蛇盤在櫃檯上,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地叼著自己的尾巴。
他的情緒只低落了一小會兒,很快就看開了,轉而開始不好意思。在心裏罵自己是笨蛋,哪有上趕著認爹的,他是小小蛇,柳清章是大大蛇,他們的差距也太大啦,這不是讓柳先生尷尬嘛!
高塔上的風有些大,柳清章解開自己的大衣,讓白縈鑽了進去。白縈親昵地蹭了蹭他,如果他以小蛇的模樣做這件事,柳清章只會覺得可愛,可現在的他,是一個漂亮到叫人目眩神迷的青年。
柳清章也在告訴自己,白縈於他而言是與孩子無異的後輩。
「來都來了,」柳清章搬出讓白縈難以拒絕的說辭,「不拍些照片紀念一下嗎?」
等到兩條腿都伸進裙子里,要把裙子往上拉,白縈才意識到鞋子也沒有。
白皙的赤|裸雙足踩在漆黑的皮鞋鞋面上。
變回人形的柳清章正在跟紀念品店的負責人通電話,得知櫥窗鑰匙的位置后,他便將電話掛斷。輸入密碼打開紀念品店裡隱藏的保險柜,裏面只有一隻寶藍色外殼的金屬盒,輕輕打開鎖扣,只見紅絲絨的墊子上靜靜躺著一把末端鑲著三顆小寶石的黃銅鑰匙。
可是從未有過,他的親生父母是山野間的凡蛇,子孫後代都不知道死了幾輪了。福利院的老師本來也能擔任父母長輩的角色,只是她們要照顧的孩子太多,就是再喜歡白縈,最後分到和_圖_書他身上的愛與細心也很少很少。
只是……只是他現在已經長大了,再穿裙子會很奇怪吧?
雖然先前從未了解過裙裝,但柳清章很快就弄明白了舞裙的穿法。他將配套的魚骨撐隨手擱在一邊,裙撐穿上終究有些不舒服,還是不要為難小蛇了,舞裙的紗有十來層,直接穿上也會微微鼓起,不會完全坍陷下去。
白紗模糊了他的面容,一時間竟讓他顯得有些雌雄難辨,柳清章彷彿看到了一隻藏身在林間白霧中的妖精。
「我抱你上去。」柳清章說道,「累了的話,就只在最高處的塔上吹吹風。」
白縈本就動搖的心,終於徹底倒向柳清章這邊。
「好了。」柳清章繞了下系好的蝴蝶結垂下的絲帶,終於將白縈抱起,放回了軟凳上。
「……啊,好、好的。」白縈結結巴巴地說道,好在除了舞裙外,幽靈新娘同款的頭紗也在櫥窗里,被柳清章一併取了出來。
他想與小蛇更親近,父母與孩子,顯然比普通的長輩與晚輩親密。
他只是心思單純地依賴著他,如此時此刻,輕聲說道:「柳先生,謝謝你。好多事情除了你外,我都不知道該對誰說……」
而柳清章剛剛也沒讓人送件衣服,也就是說白縈現在,是徹徹底底的一件衣服都沒穿……
小白蛇消失不見,轉而出現的是赤|裸著修長身體的青年。白縈垂著眼睫不敢看人,抓住裙子想要擋住身體。
他隔著白紗看向鏡頭,看向柳清章。這些天他一直沒有功夫理髮,頭髮留得有些長了,發尾快要垂落到肩上,有時候還會拿個頭繩在腦後扎個小揪。
***
佔有慾不受控制地滋生,無法抑制,只能試著忽視,而終有一日它會膨脹到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的時刻。
他低低說道:「我來幫你。」
「謝謝你,今晚過來陪我。」白縈也回應著柳清章的擁抱,緊緊抱住了他。
有些硌腳,白縈踮起腳尖,想要維持住平衡,他就必須讓身體偏向柳清章,扶著他的肩。白縈的臉和-圖-書頰幾乎貼在柳清章肩頭,他感覺到柳先生的手繞到了他的後背,裙子已經被提了上去,這是一條沒有肩帶,還露著後背的抹胸裙子。
直到被柳清章提醒變回人形,白縈才恍恍惚惚地意識到,真的要穿啊……
「沒關係,」柳清章手掌順著細膩的肌膚滑下,握住了白縈的小腿,幫著他把腿伸進裙子里,「裙子很長。」
他為什麼不願意?這一步輕輕鬆鬆就可以踏出,這是一條擺在眼前的坦途,可柳清章卻想要走一條荊棘遍地的坎坷小路。
卻被柳清章按住了手。
而柳清章卻被白縈的話困在原地,現在這樣就很好,可是他不滿足,像是一條永遠無法飽腹的貪婪的蛇。他一遍遍在心裏問自己,他想要什麼,而在一遍遍的詰問與否認中,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終於再也無法掩蓋下去。
好癢。
他想要……
黃銅鑰匙伸進鎖眼,隨著咔嗒一聲輕響,玻璃門被打開。那條定期會被拿去護理,但在今夜以前不曾穿在任何人身上的白紗舞裙被柳清章抱了出來,他回到小蛇跟前,單手將小蛇捧起來,輕輕放在店內柔軟的凳子上。
好像自見到小蛇的那一刻起,他死水一般的心便不受控制地為他劇烈跳動。他獨自為此所擾,白縈無知無覺。
柳清章低聲道:「我可以一直陪著你。」
柳清章的手指順著那道凹陷下滑時,白縈心裏不由這般想著。他忍住了沒動,只是揪緊了柳清章肩上的衣服。
「好——」白縈拉長了語調。
白縈坐在軟凳上的,坐在玩偶中間的,戴著頭紗的,沒戴頭紗的……讓白縈再次踩在自己的鞋子上,對著全身鏡拍完全依附於自己的小蛇,或者再度打開櫥窗,讓白縈站上柔軟的絲絨墊子,隔著玻璃櫥窗拍下照片,白縈像是展櫃里的漂亮人偶。
白縈洗腦自己,柳先生是長輩柳先生是長輩柳先生是長輩……自己對他來說是小孩是小孩是小孩……所以就算被看到身體,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小蛇不用說人話和-圖-書,柳清章也知道小蛇這會兒在迷茫什麼。
鬼屋中的幽靈新娘就沒穿舞鞋,赤著腳翩翩起舞,可是被數根細線吊著的人偶能做到從始至終腳不沾地,白縈卻沒法不觸碰地面。
即便裏面沒有穿衣服,外面也看不出來。
「踩在我鞋上。」柳清章告訴他。
柳清章拍了很多照片。
「不會。」柳清章安撫他,他的嘴唇離白縈耳朵很近,呼吸的熱氣落在耳廓上,帶來細密的癢。白縈躲了躲,可是他這會兒被柳清章完全攬在懷裡,往後躲又會維持不住身體的平衡,只能讓自己更靠近柳清章,將臉埋在柳清章的頸窩。
成年男人的體重對大妖來說或許就像一片輕飄飄的樹葉,哪怕抱著他從鬼屋一路登上城堡的高塔,也絲毫不覺疲憊,只會擔心自己會不會一不小心力道太重,捻皺了這片嫩葉。
「嘶嘶?」隔著櫥窗的透明玻璃,小白蛇歪了歪腦袋,看著裙子那層層疊疊的紗,小蛇的豆豆眼逐漸變得茫然。他穿過的裙子都是款式最簡單的那種,像這種複雜的禮服,光是試圖理清楚裙子的結構,就能把小蛇本就不大的腦仁理成一團糨糊。
這是遊樂園內最大的一家紀念品店,僅作展示的舞裙擺在所有人一進店就能看見的地方,被做成幽靈、黑貓、骷髏頭模樣的毛絨玩偶簇擁著。
一旦被誇獎,小蛇就會害羞地垂下眼睫,但只要柳清章一開口,他又會抬起波光流轉的眼眸,隔著一層白紗看向鏡頭。
小蛇撲進大蛇的懷裡,環抱住大蛇的脖頸,柳清章將他打橫抱起。他的手臂很穩,步子也不急不緩,白縈在他懷中絲毫不覺顛簸,只覺得踏實。
柳清章收緊了禮裙後背的系帶。
白縈用頭紗遮擋身體,只是頭紗是半透明的,身軀的輪廓朦朦朧朧地被勾勒出來。
白縈與他開了個玩笑:「像父母陪伴孩子那樣嗎?」
說是玩笑,可是這話說出口時,白縈心中卻有著一絲隱隱的期待。
***
白縈情緒有些低落:「沒關係,現在這樣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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