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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蛇也要陷身修羅場嗎

作者:霜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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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業火焚身

第47章 業火焚身

白縈感覺上身有些冷,他往身邊看去,恰好看見了電視機里的自己。電視關著,黑色的屏幕如鏡子般映出他的人影。他身上的裙子下半身雖然因為十幾層堆疊的輕紗顯得格外蓬鬆,上半身就過於單薄了,沒有肩帶,又裸著後背,白縈伸手往自己背後勾去,勾住了最下面的蝴蝶結。
喇叭聲太刺耳,白縈在睡夢中皺起了眉。
順著陽台窗戶吹進來的風有些涼,白縈趕緊把這些雜亂的念頭從腦子裡趕出去,轉頭鑽進浴室。擰開熱水,倒入浴鹽,白縈變回小蛇爬進自己的小浴缸。熱水泡得小蛇意識渙散,腦袋搭在浴缸邊緣半睡半醒。
白縈這樣想著的時候,柳清章卻將自己浸在寒潭之中。
他被柳清章扶著站起來,踩著他的鞋面。一隻大掌掐住他的腰,另一隻空著的手把裙子往上提,不小心從臀邊擦過的時候,白縈顫了一下。
柳清章沒有想到自己再來此處,是因為心中不該有的慾念。蛇妖化作原形浸入寒潭水中,不斷有冰霜結在他漆黑的鱗片上,又轉瞬融化。
大松鼠坐在高塔的石頭圍欄上,和他們一起看月亮。
修行失控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四肢百骸好像在被火焰燃燒,血管里流著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漿。和他情況相似的妖太少,柳清章的修行之路上沒有什麼老師,他便自己琢磨出了用極寒之物中和體內的熾烈氣息,輔助修鍊的辦法。
天陰陰的,難和*圖*書怪房間這麼暗,但室內卻不怎麼冷,也許是因為柳清章早早關好了窗戶,也許是因為他才從被窩裡出來。因為這場雨,手機上顯示今天的溫度要比昨天低個五六度,然而直到走出卧室,白縈才感覺到寒意。
白縈忍不住想,柳先生這次怎麼沒有幫他換衣服呢?
緊接著便有手掌蓋住他的耳朵,噪音被隔絕,白縈終於沉入更深的夢鄉。
也許黑夜會讓人變得迷糊,白縈昨夜稀里糊塗便讓柳清章給自己換完衣服。等到次日白晝,意識清醒,再想起來的時候慌得小蛇心跳加速。
他回憶著柳清章是怎麼為他穿上這條裙子的,好像只要解開最下面的蝴蝶結裙子就會散開滑落。白縈沒急著脫下,他在想:柳先生呢?
柳清章關好了卧室的窗戶,但把陽台的窗戶開著通風,吹進室內的風帶著冷意與輕微的潮濕氣息,也送來了新鮮的空氣。
白縈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被送回家的了。
他這會兒還沒徹底醒過來。
這方天然寒潭被柳清章埋下數件極寒之物后,哪怕在一年中天氣最熱的時候,水面也結著浮冰。柳清章其實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來了,一方面是因為隨著他修為愈深,已無需外物輔助,一方面則是因為末法時代到來,沒有了天地靈氣后,修為已無法繼續精進,身體自然也不會因為修鍊再起問題。
屏幕亮起,早上八點。
而且……hetubook.com.com
總感覺,不太對……
好暖和……
呆坐了好一會兒,白縈才往身邊看去,一眼就看到一隻憨態可掬的大松鼠坐在他的床頭柜上。是的,他的床頭櫃,柳清章把他送回了自己家,但是柳清章現在不在這裏。
柳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連鞋子這樣的小事都會考慮到,可偏偏沒有為他換下這身,穿著睡覺其實不太舒服的裙子。
再然後……再然後他似乎坐進了車裡,車子平穩地開了好一會兒,直到前方堵車。堵塞並不嚴重,小堵了十來分鐘車輛便能正常行駛,然而仍舊有沒耐心的司機用力按響喇叭。
白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糾結這樁小事,好像背後藏著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白縈把被子掀開,小小翻了個身跪坐在床上,沒有過多修飾,只靠剪裁顯得繁複華美的潔白舞裙拖曳在身後。白縈找到自己的手機了,就放在大松鼠身前,柳清章還用床頭的充電器幫白縈手機充了電。他向前探出身子伸出手,將手機從床頭柜上拿過來。
被人橫抱著,對被抱的人來說其實是個很沒安全感的姿勢。身下空空,好像隨時會墜落,身體完全依附於另一個人。但大蛇的胳膊很結實,他的氣息習慣了以後也叫同族的小蛇感到安心,瘋玩了大半個白天和小半個夜晚的白縈,竟就這麼在柳清章的懷抱中睡了過去。
他沒有回到柳公館,而是去了和圖書同樣坐落在楓山之上的一池寒潭。寒潭水位於一個幽深山洞的最深處,自柳清章第一次發現它后,就開始利用它修鍊。妖物往往體質陰寒,他的情況卻與大多數妖相反,是少見的偏向凡人口中純陽之體的妖怪。大多數情況下這是一件好事,在人間還有道士的年代,那些罡烈的道術幾乎對他不起作用,但有的時候,體質也會讓他的修行比其他妖怪兇險。
「要回家嗎?」白縈聽見柳清章低聲問他。
淅淅瀝瀝的春雨已經下了好一會兒,白縈才從睡夢中醒來。剛醒的人意識還沒完全回歸軀體,但手已經下意識往邊上摸手機。沒有在熟悉的地方找到自己的手機,白縈茫然地坐了起來,被子從身上滑下,白縈發現自己仍然穿著那條有著層層疊疊輕紗的舞裙。
小蛇歪著腦袋,獃獃地揪著裙子一角。
等裙子要往上半身套,手裡團起來的頭紗終於到了不得不拿開的時候,柳清章此時又抬起頭,目光轉移到了他的臉上,不去看他赤|裸的胯部與胸膛。他目光幽深,像是看不見底的古井,一旦墜入其中便無法脫逃。在他注視著白縈的面孔時,白縈卻不敢看他,他低下了頭。
他低下頭,踢了踢腳,毛茸茸的拖鞋露出裙擺,鞋尖是一隻雪白的垂耳兔,兩隻長長的耳朵會在走動的時候一甩一甩。因為它被人放在了床邊,白縈才不用一大早踩著冷冰冰的地板去找鞋。
從高處看去,發和-圖-書著光的過山車軌道像是趴在地上的另一條大蛇,各種各樣的遊樂設施彷彿一朵朵小花堆在它身邊,挨著申江的樂園輪廓則像是一隻飽滿的蘋果,江上一座小小島嶼成了點綴蘋果的綠葉。
將白縈送到家,安頓好他后,柳清章可以說是逃回的京城。是的,逃,柳清章只能為自己的行為想到這個詞。八九百歲的大妖怪竟會因為一條年齡還不到他三十分之一的小白蛇潰不成軍,連柳清章都要嘲笑自己如此狼狽。
房子里沒有存在第二個人的跡象,柳清章將他送了回來,自己卻沒有留下。白縈不知為何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他還以為自己會像住在醫院的那幾天一樣,一睜眼就能看見柳先生陪在自己的身邊。
雖然柳清章兩隻手都抱著他,但白縈相信大蛇一定有把松鼠帶走的辦法。沒過多久柳清章就抱著他離開高塔,走下旋梯時步子依舊很穩,白縈沒感覺到一點顛簸。
「要……」白縈聲音含糊地說道,「帶上松鼠……」
柳先生這次甚至連衣服都沒有給他換……
等再有意識,便是聽見第二日的雨聲。
當時其實沒想這麼多。
起初他睡得不是很沉,還會覺得冷,努力地往大蛇衣服里鑽,等到被衣服包裹住才老實下來。柳清章將手放在他赤|裸的背上,手掌很燙,擋住了寒涼的夜風。
不當生出的情讓他彷彿被烈火焚身。當意識到無關發|情期,也無關長輩對晚輩的愛護之心,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對白縈所做的一切皆因情與欲,甚至已經做出了冒犯之事時,柳清章恨不得叫業火將自己焚燒殆盡。
這個時間太陽該出來了,然而室內昏暗,不全是拉著窗帘的原因,白縈知道自己家的窗帘遮光性沒那麼好。他放下手機下床,腳踩進柳清章放在他床邊的毛絨拖鞋裡,白縈走去窗邊,將窗帘拉開一半,看見水珠順著窗玻璃滾落,外面下著雨。
晃晃腦袋,白縈想叫自己不要多想。他終於脫下了這件裙子,輕輕拉開後邊的蝴蝶結,舞裙便掉在地上,下面再無其他衣物。白縈才試圖放空大腦不要多想,可這會兒又控制不住地回憶起柳清章是怎樣為他穿上這件衣服的。那會兒的柳先生一直低著頭,好像除了為白縈穿好裙子外再無他念,可他有時候又會一不小心、粗心大意地加重了力道,白縈抓著頭紗擋在身前,看見自己被人握著的小腿上留下了淺淺的指痕。
可白縈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長輩與晚輩的身份可以是擋在他們之間的壁壘,也可以是縱容曖昧發生的窗戶紙。
他只記得自己和大蛇一起在城堡的高塔上吹風看月亮,這一晚有一輪圓圓的滿月,月光如水般溫柔。城堡是遊樂園的最高處,建在一座矮矮的山丘上,高塔又是城堡的最高處,來到頂端,可以俯瞰整座樂園。
腦子裡第二次冒出這念頭時,白縈有點想去撞牆。幼稚的想法讓他臉紅,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依賴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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