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則if線4 哥哥開始變奇怪
安德烈也用力揮手,還在喊道:「白,你一定要記得看啊!」
白縈只好一邊跟著雲則往外走,一邊抱歉地轉身朝安德烈揮了揮手。
連雲則自己心裏都有點迷茫,他覺得自己或許錯了,尋常人家的哥哥,不該對自己的妹妹有這麼強的佔有慾,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當學校里的女生向白縈示好的時候,當看見安德烈給白縈寫的情書的時候,煩躁與焦慮便充斥了他的心,他甚至想要把白縈藏起來,想要讓他只能看見自己。
他總覺得雲則的話有點問題,卻又說不上來問題出在哪裡。
安德烈只覺得他的臉頰看上去比媽媽給他煮的雞蛋還嫩,忍不住上前掐了一把。
白縈還以為他在開玩笑:「那哥哥以後就要孤獨終老了。」
「安德烈,你叫我來幹什麼呀?」白縈伸出手遮了遮陽光,「外面太陽好大。」
再之後迎接安德烈的,就是趕來的雲則的拳頭。
雲則看他:「現在肯叫我哥了?」
他表情冷酷,聲線冷漠,白縈調侃他:「哥哥要是這樣下去,以後就找不到女朋友了。」
「可能……會回來旅遊?」白縈不確定道。
白縈失笑:「你還記得那件事啊?」
白縈烏黑的眼眸愣愣地看了過來,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被同班的小夥伴掐了。
他完全不避著人,雲則一扭頭就能看見信上寫了什麼。
其實雲則對白縈和爸爸媽媽以外的人態度都不怎麼好,只能保持基本的禮貌,但是面對安德烈,卻總是半點好臉色也沒有。
「可是……」白縈的表情懵懵懂懂,可是了半天也可是不出來。
恰在這時,許雲蔚推開門迎接歸來的兩個孩子,他和*圖*書們這一日沒再提起什麼誰都不談戀愛,一輩子在一起的事。可這問題只是暫且擱置,彷彿暫且熄滅的火,那零丁火星終會在某一日再度燃燒。
白縈發現來的人是他,也驚喜地叫了一聲哥哥。
「你好奇怪啊,別人寫給我的信,我當然要看嘛……」白縈說著把皺巴巴的信拆開,很快通讀一遍,看完后他就呆住了,然後不敢置信地又看了一遍。
不是什麼對玩伴的獨佔欲。
八年過後,又是一個夏天。
信紙上是字跡優美的詩,一個個字母美雖美矣,看上去可不流暢,像是照著花體字的模版慢慢描畫下來的。白縈一看就揚起唇角,安德烈字跡是什麼樣的他又不是不知道,也不知道這麼一首詩他寫了多久。
他沒有掙扎,因為以前福利院的老師,現在的爸爸媽媽有時候也會輕輕掐他的臉,白縈知道這是因為他們喜歡他。
他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個與他外表極不符合,顯得有些粉|嫩可愛的信封,結結巴巴道:「白,這、這是我寫給你的信,還請你一定收下!」
雲則的眉不著痕迹地皺了一下,不希望小縈離自己太遠,可是他作為優秀畢業生被校長留下來說話,再看向門口時,白縈早就跑沒影了。
「我不需要女朋友。」雲則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往家門走去,「小縈,哥哥不會和其他人在一起的。」
安德烈是本地人,而在這個規模不算大的鎮子里,各階段的學校都只有一所,當地的孩子往往上了高中,發現身邊的同學還是小學那些人。安德烈自小學起就是白縈和雲則的同班同學,也許是遺傳了運動員父母的基因,
和_圖_書他總是比同齡人高大健壯,性格也橫衝直撞的,上學第一天就盯上長得白白|嫩嫩的白縈。
安德烈連忙遞給他一罐冰可樂,汽水一直鎮著一袋冰塊里,白縈笑著接過。陽光下他的手指白得幾若透明,拉開拉環時,白凈的指節上留下一道淺淺紅痕,啪的一聲輕響,好像直接在安德烈心中響起,他笑得更傻了。
「你騙人,快還我!」白縈不相信,安德烈早就改過自新了,他還以為雲則仍在為以前的事情針對他。
雲則高冷帥氣,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每年情人節都有人偷偷給他遞信。
白縈揚起一個柔軟明媚的笑,用力朝著雲則揮了揮手,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身後,表示自己要先離開禮堂。
一下車白縈就在他身邊左晃右晃,眼見著雲則舉起手要把信「投籃」進不遠處的垃圾桶,白縈生氣道:「壞小荀,我以後不叫你哥哥了!」
雲則就要扔「垃圾」的手收了回來,但還是不把信交給白縈,而是反手塞進口袋裡,想著下車就扔掉。
兩人在一棵大樹投下的涼蔭里坐下,底下是柔軟的草坪,安德烈緊張地問道:「白,你是不是,馬上就要回到你的家鄉了?」
「不是還有小縈嗎?」雲則看向他,神情無比認真,「哥哥不談戀愛,小縈也不要談,我們一直住在一起,永遠做一家人,這樣不好嗎?」
安德烈比他發現得要早,仰頭一看,下意識喊道:「哥?」
「你平時還和他走那麼近!」雲則氣得要死,國外對早戀沒那麼抗拒,雲則早就知道學校里一些女生對白縈有好感,平時嚴防死守,卻沒想到連男的也得防!一想到平時安和*圖*書德烈老是對白縈噓寒問暖,總要湊上去和他勾肩搭背,還哄得白縈看他比賽給他遞毛巾遞水,雲則就恨不得回去揍安德烈一頓。
「嗯吶。」白縈應了聲,汽車緩緩開動,他打開信封就在平穩的車上看了起來。
雲則看著他漸漸紅了的臉,冷哼了一聲。
安德烈一邊留戀那又軟又滑的手感,一邊因為白縈第一次沒有拒絕,忍不住又掐了第二次、第三次。
雲則臉色很難看:「不是什麼好東西,別看。」
這是初中的最後一個學期,畢業典禮結束后,白縈從人群中穿行而過,時不時向相熟的同學與老師打招呼。他踮起腳尖,努力越過一片顏色各異的腦袋尋找雲則。個子格外高挑,一點也不輸學校里其他人種男性的黑髮男生格外好找,他心有靈犀地朝白縈的方向看來。
至於究竟是什麼,雲則還想不明白。
安德烈本來黯淡下去的藍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來。
完全不多投給安德烈一個目光。
「喂,不能往車窗外扔垃圾!」白縈撲向他。
在很小的時候,雲則便向心理醫生傾訴,醫生告訴他這是正常的,許多孩子都會對自己的玩伴有獨佔欲,隨著他漸漸長大,隨著他接觸的人越來越多,這份執拗便會慢慢淡去。可是並沒有,步入青春期后,雲則也再沒有對醫生提起過這件事,醫生曾經說的或許是對的,可他直覺自己隨著年歲漸長,對白縈的情感也出現了偏差。
「誰是你哥?」雲則一臉冷漠。
安德烈自知理虧,根本不敢計較被打的事,只能拚命給白縈賠禮道歉。白縈不記仇,吃了安德烈兩塊糖就原諒了他,可雲則卻沒那麼好m.hetubook.com.com說話,安德烈之後出於某個原因努力討好他,然而雲則照舊不給他好臉色。
雲則把情書揉成皺巴巴的一團,就往車窗外扔去。
那人居然還敢叫他哥!
白縈連連點頭,走出去一段路,旁邊響起雲則冷淡的聲音:「他要你記得看什麼?」
然而他的手沒輕沒重的,白縈的臉頰很快就紅腫起來。他吃了痛,獃獃地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欺負了,眼淚一下子盈滿眼眶,淚珠順著臉頰掉了下來。
「是呀。」白縈點點頭,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汽水。這不是什麼秘密,雲則的耳疾在去年終於痊癒,許雲蔚那會兒便決定帶兩個孩子回國上高中。這件事白縈在畢業前就告訴班上同學了,這些大概率會在本地繼續上高中的同學們,還為他和雲則舉辦了一場歡送會。
白縈在那慢慢讀的時候,他已經飛快把全詩看了一遍,看到「吻你千遍萬遍」時再也看不下去,該死的安德烈居然敢給小縈寫情詩!
他心中煩躁不已,連雲則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為別人給白縈寫情書生這麼大的氣。他眉頭皺得死緊,終於把信還給白縈,冷聲道:「這麼在乎他寫的東西,那你就看吧。」
「我沒收。」雲則說道。
他為什麼會這樣?
可惜那會兒安德烈在外頭參加棒球比賽,沒有過來。
安德烈的眼神不知為什麼顯得有點可憐:「那你以後還會回來嗎?」
一句話就把雲則拿捏住了。
「安、安德烈怎麼會給我寫這種東西啊……」白縈結結巴巴道。
白縈說著就要拆開信封,封口有一個小小的愛心。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打開,樹蔭以外忽地又投下一道陰影。
離開禮堂的白
www.hetubook.com.com縈四下張望,又低頭看了看手機里的簡訊,一路小跑到眼下無人的操場。將他約來此處的男生已經在這兒等著了,他穿著短袖棒球服,身材已然格外健壯高大,要比同齡的白縈高了一個頭還要多。棒球帽下的金髮像燦爛的陽光,再下面是一張帥氣的臉,可是神情卻有些緊張,在看到白縈後下意識露出傻裡傻氣的笑。
「我以為我們只是好朋友……」白縈訥訥道,他抓住了雲則的手,「哥,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讓我看呀?」
雲則的神情頓時溫柔下來,他把白縈從地上拉了起來,又拍乾淨他身上沾到的草葉,拉著他就往操場外走:「我們快回去吧,司機已經在校外等了。」
白縈一邊看,一邊輕輕念出聲:「你回望一眼,令歡愉之火在我心燃燒……」
「敢欺負你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我都忘不了。」雲則說著為白縈打開車門,等他上車時又幫他系好安全帶,一低頭便看見白縈的口袋裡滑出信封的一角,皺了下眉,「這就是他要你看的東西?」
「沒什麼啦……」白縈還沒意識到那封信里寫了什麼,忍不住問雲則,「哥,你為什麼那麼討厭安德烈啊?」
「我剛剛就是嚇唬嚇唬你嘛。」白縈晃了晃他的手,「不過哥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只是一封情書而已,我又不是看到了就要答應他。而且……而且你也收到過呀。」
他緊張得手心冒汗,白縈卻對他心中的忐忑一無所覺,十分自然地接了下來,還在笑道:「是什麼信呀?」
「誰讓他小時候欺負你?」雲則有理有據地說道。
他才念出一句,就被雲則搶過信封,白縈哎呀一聲,不解地看向雲則:「哥你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