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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斯理118:解開密碼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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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一念之間

第六部 一念之間

非人協會雖然非同小可,可是在財富上實在不能和勒曼醫院相比。勒曼醫院依靠複製人,令得世界上許多豪富權貴死裡逃生,我就知道有一個阿拉伯酋長,勒曼醫院使他重生的代價是他統治的酋長國一年石油收入的三分之一!
在這樣情形下,如何應對,十分重要,我先向他作出一個像傻瓜一樣的笑容——一般來說對於有這樣笑容的人,不會很警惕,然後我也壓低了聲音:「蓋子——沒有蓋子——」
他的這種反應,理所當然反而引起了我的震驚!
只有在這樣情形下,我才能弄清楚勒曼醫院究竟隱瞞欺騙了我多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再裝傻瓜向老者刺探消息,而是很誠懇地向他道:「有兩件事情,我想拜託閣下。」
他在這樣說的時候,非但壓低了聲音,而且神情也異乎尋常的緊張。看他這種樣子,像是「連蓋子都沒有」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是一個天大的秘密,我絕對不應該知道一樣。
非人協會欺騙我們、勒曼醫院欺騙我們、班登欺騙我們!
有的人不幸,一輩子都想不通,於是就只好一輩子努力在完全不值一笑的目的上。有的人幸運,忽然想通了,就能夠不再為毫無價值的目的浪費生命。
後來那人對我說,他當時絕對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大名鼎鼎的衛斯理,怎麼會驚惶失措成這樣子!
老者聽我說完,有大約幾秒鐘,一動不動,然後才點了點頭:「好,好。」
這位無名氏二號而且有出價:一百四十億。
而很多人聚集在那個大顯示屏前面交頭接耳,我向顯示屏望去,只見在原來兩個競爭者的下面,又多了一個:無名氏二號。
我們所知道的「真相」,根本不是事實!
從這裡集中了那麼多記者來看,可以想像當時老婦人突然出價一百億英鎊的時候,是如何轟動。
我看了一會,聽到湯達旦在宣佈:「除非衛斯理有回應,不然我們明天早上再見。」
在成功解開密碼的行動上,我和勒曼醫院、非人協會三者之間,都不應該有敵意,而應該合作。
這句話,反而令得老者震動了一下。我緊接著道:「貴會和勒曼醫院在財力上無法競爭,既然無法競爭,何不合作?」
老者連連點頭:「是啊!」
很久以後,和白素在一次閒談之中,說起當時若不是他故意讓我知道,就算想破了頭,也不會把老者和老婦人聯想在一起。白素對我說:「我們也經常玩化裝的把戲,可是和人家那種出神入化的化裝術相比,簡直甚麼也不是!」
那人道:「九人可以立刻行動,其餘人會在六小時之內陸續到達。」
這時候白素、藍絲、溫寶裕他們都在航行途中,聯絡要很費周章,所以我立刻告訴小郭,請他把一切取消,盡快告訴溫寶裕不必再找廉正風。
老者像是以前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他眨著眼,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老者閉上眼睛一會,領悟了我的意思,道:「告訴勒曼醫院,我們有蓋子,作為合作條件?」
我怔了一怔:「何以見得?」
剛才我所想的、所要做的是與非人協會和勒曼醫院為敵,使他們都得不到那容器,而把那容器據為己有。
然而從勒曼醫院不顧一切想得到那容器的情形來看,顯然他們也認為容器和怪蛹有關,那麼他們是怎樣看待這個無法解決的矛盾的呢?
這時候大堂中來的人更多,有的是hetubook.com.com來看熱鬧,有的是想要新聞,有的是企圖分一點好處——凡是涉及大量金錢的所在,就像是一塊腐肉,必然吸引大批蒼蠅來到一樣。
溫寶裕道:「我才和銀行聯絡過,原來非人協會並沒有真正將一百億存入戶口,只是要銀行方面作出可以支付任何數目的保證而已。」
我一直在想勒曼醫院如何解決這個容器和怪蛹之間存在的時間上不能配合的矛盾,想得有點昏昏欲睡之際,隨身電話震動,我立刻接聽,卻是溫寶裕從機場打來的,他聲音很急促:「那容器要歸勒曼醫院所有了!」
我想了一想,覺得非人協會沒有理由想得到那容器,可是他們既然採取了行動想得到,也就沒有理由那麼容易撤出。
我在大堂一角,等候亮聲的回應。
我走到那些記者休息的角落,找了一張舒服的椅子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我非常欣賞那人的這種態度,拍了拍他的肩頭,不再理他,向記者群走去。
溫寶裕在這時候道:「我要上機了,隨時聯絡。」
我知道有事情發生,我繼續對那人道:「盡可能貼身跟蹤,盡可能得到他和其他人一切方式的聯絡、通訊、說話——等等。」
我只是打了一個酒呃,果然那老者笑了起來,指著顯示屏,他笑得很歡暢,道:「連蓋子都沒有,卻一直出價,不是瘋子,也是白癡。」
我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當然知道這無名氏二號是非人協會。
首先當然是我明白為甚麼非人協會想得到那容器,因為他們早已有了蓋子!而且他們必然對那蓋子有了一定的研究,知道那究竟是甚麼東西,知道那東西關係重大,所以才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得到那容器,好讓容器和蓋子配成一套。
那人聽得很認真,眉心打結,顯然要完成這樣的任務非常困難,可是他還是很堅決地點了點頭。
我向老者舉了舉杯,他毫不猶豫就和我乾杯,我心中暗喜——他喜歡豪飲,必然難以隱藏秘密,只要他是非人協會的人,我就有機可趁了。
我相信大堂中會有非人協會的人在,早就加以密切注意,這時候我看到一個站得離顯示屏很近的老年紳士,並沒有隨眾叫嚷,臉色非常難看,而且立刻轉身向外走,走到了酒吧前,向酒保揮手,要了一大杯酒,一口喝乾——這一連串的身體語言,都說明他受了極大的刺|激。
整個大堂中除了知道那個無名氏底細者,都對無名氏根本不必多考慮就立刻回應驚訝得五體投地。
這在我的意料之中——錢對於勒曼醫院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人的思想真是很奇怪,在想不通的時候,勇往直前、全力以赴、不達目的誓不甘休、六親不認,不擇手段想要做到的事情,在想通了之後,會覺得全然不值一笑!
溫寶裕這個消息十分重要,因為非人協會如果退出,交易在二十二小時之後就生效,我能夠利用的時間變得非常緊迫,對我的行動不利。
我道:「勒曼醫院之中,有很多地球人,醫院本身就是外星人和地球人合作的例子。貴會如果肯接受我的提議,我可以做介紹人。」
在這樣情形下,會感到沮喪的失敗者,十之八九會是非人協會中人。
我點了點頭:「謝謝你們的快速到達,目標是湯達旦,就是這個交易會的主持人——」
而老者口中的蓋子,就是那容器的蓋子!
我連連和圖書點頭:「正是。」
我大表同意,可是說這話的時候,忍術奇人廉正風也在,他立刻表示大大不服,而且反應強烈,以致日後生出不少事來,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不過我卻還是想不出非人協會要那個容器有甚麼用處。
我早已知道他看穿了我的身份,所以並不吃驚,只是淡然一笑:「豈敢、豈敢,只不過恰好在這個位置上而已,也還要各路朋友給面子才行。」
這時候我當然不能追問詳細情形,我只好跟著他笑,而且學著他的話,也大聲道:「真可笑,連蓋子都沒有,出甚麼價!」
他這句話說得很大聲,而且用的是標準牛津英語,和明白老夫人一樣,我完全可以聽得清楚。
溫寶裕提出了我一直在想而想不通的問題:「勒曼醫院要那容器還有道理,非人協會要來幹甚麼?」
非人協會也應該知道這一點,而居然還繼續出價,由此可知他們要得到那東西的決心。
老者這幾句話,又不是很容易明白,不過我知道它的重要性,必須轉達給勒曼醫院方面知道,所以聽了之後,迅速地在心中默唸了一遍,牢牢記住。
我心中想,整個事情便宜了這個小子,也不知道他交了甚麼運數,讓他發現了那容器,以致帶來如此巨大的財富。
這種感覺使我不由自主搖了搖頭,不過並沒有耽擱我要說的話。我道:「第一件事情,請你轉告貴會的明白老夫人,我向她道歉,真心誠意地道歉。」
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我紊亂的思緒,因為想到了班登醫生可能一直在胡說八道,事情就整個翻轉了,需要重新思考。
那容器卻存在了上千萬年。
而這時候老者已經放下酒杯,轉身離去。我正想問他如何和他聯絡,陡然之間,我像是遭到了雷擊一樣,全身震動,手中的半杯酒全都灑了出來。
可是這一點卻又存在一個無法解決的矛盾:
我不知道勒曼醫院究竟知道多少——看起來他們一直在隱瞞欺騙我。而我所知甚少,只是感到那容器和怪蛹之間必然有關係而已。
首先我想到就算我成功地將那容器據為己有,我要來有甚麼用處呢?
老者改變走路姿態的時間極短,我幾乎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他隨即恢復了一個老年紳士應有的姿勢。
他一句話就將有意責難者的問題堵了回去。
我沒有搭腔——在這種情形下,只怕他不開口,只要他開了口,就不必多說話,他自然會接著說下去,若是我說話,反而會引起他的疑心。
我先甚麼話也不說,只是和他不斷喝酒,算算不到十分鐘,已經喝了超過十杯,我才在向他舉杯之後,又向顯示屏舉了舉杯,大聲自言自語:「祝兩個瘋子無名氏快樂!」
而在知道了非人協會有那容器的蓋子之後,我迅速地想到了一連串的問題。
然而老者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非但沒有震驚,而且連訝異的神情都沒有,甚至於連看都不看我,只是慢慢地喝酒,道:「你為甚麼要向她道歉?」
兩者從時間上來看,無論如何,扯不上任何關係。
所有不能解釋的矛盾和想不通之處,都是由於相信班登所說的一切而產生的。
看來他每天定期會見記者,而如果有人出價,他也會出現,由此可知,在交易完成之前,他都不會離開酒店。
而就在大家對這個巨大之極的數字驚魂未定的時候,所有人突然都靜了下來,人人都屏住www.hetubook.com.com了氣息,望向顯示屏,在顯示屏上,原來的那個無名氏項下,數字開始閃動——離無名氏二號的出價不到十分鐘。
我沒有蓋子。而且看情形也不能向勒曼醫院把那個怪蛹要回來。
這時候有記者在大聲問:「現在突然有新的競爭者出現,是不是不合交易規章?」
大約在一小時之後,隨身電話震動,我接聽,就聽到了亮聲的聲音。
我之所以比較詳細地記述這個思想過程,是因為這種想通了的感覺,其令人心神舒暢之處,難以形容,就像是突然之間放下了重擔,頓時獲得了無比的輕鬆,而且立刻心平氣和,覺得「自己」和「得到」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可以有真正的成功——在如今這樣情形下,成功就是如何解開密碼。
我考慮到非人協會之所以要利用我的名字,多半是因為他們不想正面和勒曼醫院為敵,明白老夫人曾經說過雙方競爭在明在暗的利害關係,他們知道對手是勒曼醫院,而勒曼醫院只知道對手是衛斯理,根本不知道有非人協會在搗鬼,那樣,非人協會就處於有利的地位。
我緊接著又道:「同樣,沒有容器,那蓋子有個屁用!」
我道:「銀行取消了對你戶口的無限支持保證,並不等於非人協會退出了,他們可以以新的名義參加競投。」
大堂擠滿了人,人聲嘈雜,湯達旦更像是吞了幾公斤興奮劑,在發表演講,居然許多人不斷鼓掌。
怪蛹是班登醫生得到了改變遺傳因子方法之後培育出來的。
老者道:「好,那就請你去進行,麻煩你告訴勒曼醫院他們,那蓋子才重要,一切動力,相信都蘊藏在蓋子之中。」
那老者——那老者在轉身走開去的時候,大約有三五秒的時間,走路的姿態,完全改變,而變得叫人一看就認出那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明白老夫人!就在不久以前,明白老夫人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背影就是這個樣子!
想到這裡,我實在無法克制怒意,想要大叫,顧慮到環境,這才勉強忍住。
老者瞪著我——在那剎間,我突然感到老者的這種目光我十分熟悉,可是又實在沒有熟悉的理由。
我喝了一口酒:「第二件事,我認為貴會不應該再和勒曼醫院爭那個容器。」
湯達旦當然是為了事情又有這樣的變化,所以才出來會見記者的。
耳邊突然有人這樣說,嚇了我一跳,轉過頭去,幾乎和那人鼻子對鼻子相碰,多半是由於我的神情駭然,那人也嚇了一跳。
非人協會和勒曼醫院兩者都非同小可,表面上看來勒曼醫院有很多外星怪物,應該佔上風,可是我卻知道純地球人組織非人協會中有的是奇才異能之士,要講各種古靈精怪,邪門外道的本領,只怕一腦子科學方程式的外星人遠遠不是手腳!
我不由自主搖頭:「銀行怎麼肯作這樣的保證!」
一想到這一點,剎那之間,豁然開朗,很多疑問都有了答案。
這時候我當那老者完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才向他說那一番話的。
我吸了一口氣,既然我已經想通,不再以非人協會為敵,自然心平氣和,我道:「我和老夫人見過面,當時我不知道貴會有那容器的蓋子,所以想不通貴會何以如此想得到那容器,以至不擇手段到了利用我和白素的程度——利用我還可以,白素是貴會會員,竟然也被欺瞞利用,使我很生氣,所以得罪和_圖_書了她,現在明白貴會急切想得到那容器的原因,當然應該向她道歉。」
這時候我看到記者群集的地方起了一陣騷動,心急想過去看,就順口答道:「誰知道,或許他們也有一隻怪蛹。」
(關於湯達旦擁有這筆巨大財富,日後有意料之外的發展,十分有趣。)
溫寶裕的思想方法很沒有規律,想到哪裡是哪裡,他忽然想到了「兩個怪蛹」,又提到了班登曾經參加過勒曼醫院,很是雜亂無章,可是這種想法衝擊我毫無頭緒的思想死結,卻又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看來很有酒意的老者立刻有了回應:「一個是,一個不是。」
我產生這種想法,是因為受了勒曼醫院對我的欺騙和非人協會對我的利用的刺|激。
我很快地定了定神,望著那人,那人顯然是英國人,並不很特出,我很快的恢復了鎮定,同時也知道他是甚麼人了——他當然是小郭聯絡到的跟蹤專家。
禪宗所說的「頓悟」就是從想不通到想通了的過程。
老者哈哈一笑:「衛斯理果然無所不管!」
如果班登根本是胡說八道,那麼這些矛盾和不通之處當然也就不存在了。
老者卻搖頭:「那班外星怪物,不知道躲在何處,如何合作?」
當我開始這樣說的時候,我還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所以我說得很慢,一面說一面迅速轉念,突然之間我靈機一動,想到了蓋子和盒子的關係。
非人協會行事有點鬼頭鬼腦,我強烈懷疑他們明擺著和勒曼醫院在價錢上競爭,暗中一定還另有活動。
我吸了一口氣,一時之間也來不及向他說我想到的事情,只是道:「隨時聯絡。」
剎那之間我腦中靈光一閃,陡然想起,有關那怪蛹的一切,我們都只是聽班登所說而已,班登說他是在那藏寶的所在得到了培育的方法而培育出來的。他說得很似模似樣,而且還扯上了甚麼太平天國的人物,完全不像是編造出來的謊言,所以我們毫無保留地相信了他。
而我要在這兩大組織的夾縫之中活動,得到那東西,有多少成功的機會,實在不敢樂觀。
而想不通和想通了之間,只不過是一線之差而已。
這時候我有點後悔放走了明白老夫人,不然盯著她,就有機會知道非人協會的圖謀。
我在想,非人協會已經和我鬧翻,下一步不知道會怎麼做,現在競爭的事情完全和我無關,樂得坐山觀虎鬥,看非人協會和勒曼醫院爭個你死我活。
老者忽然向我瞪了一眼:「你知道甚麼蓋子!」
這時候我想到的是:如果有關這怪蛹的一切,全是班登的胡說八道呢?
那個引起了非人協會和勒曼醫院競爭的容器,我一直感到它應該有一個蓋子——說那容器的形狀像一具棺木也好,說它像一個大盒子也好,它都應該有一個蓋子。
而在那短短的幾十秒之中,我的想法也起了根本的一百八十度改變,變得和以前完全相反。
這種情形很奇怪,因為我不能確切知道老者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而我連想都沒想,就說了這番話。這只能說我當時有這種直覺,很難解釋。
溫寶裕道:「我想一定是這家銀行,非人協會有很大的股份,所以才能這樣,不過在十分鐘之前,銀行已經對我的戶口撤銷了這項保證,也就是說,非人協會打退堂鼓了!」
我正說著,就看到許多人,又擁著湯達旦走了進來,大群記者立刻圍上去。
一百四十億,已和_圖_書經是十分駭人聽聞的大數字了。
我心念電轉之間,已經把話接了下去,傻笑著:「沒有蓋子,那東西有個屁用!」
我吸了一口氣,沉聲問:「有多少人可以立刻行動?」
可是我卻也完全無法明白甚麼叫做「連蓋子都沒有」。然而我卻知道,這句話雖然聽來莫名其妙,但是並不是喝醉了之後的胡說八道,而是那老者確然知道一些內情,只不過他表達得太簡單了一些而已。
因為這很明顯的表示他知道我是甚麼人!我的化裝,在我說了剛才那一番話之後已經被他看穿了!
老者看了我好一會——我再一次感到他的目光熟悉。
不過既然說起了廉正風,必須趁機說一說現在我既然在一念之間,完全改變了想法,所有的行動當然也必須改變,不久之前才發出的總動員,必須取消。
然後我開始聯絡亮聲。
我估計老者聽了我的話之後,一定大大震驚,因為我一下子就說穿了他是非人協會的人。
湯達旦大聲道:「交易的唯一規章就是:價高者得!」
然而在震動之後,我已經可以肯定,老者就是老婦人,老婦人就是老者。也不知道他是老者化裝成老婦人,還是老婦人化裝成老者!
想到這裡,我真想立刻衝到勒曼醫院去大鬧一場,出一口氣。然而當然我知道就算我能夠衝進去,也一定沒有結果。最好的出氣辦法是動腦筋把那容器弄到手,要勒曼醫院來求我!
我急於繼續說,一時之間也沒有留意他的這種反應有點怪。
這個班登,一直在欺騙我們?
我一直把那怪蛹當成無法解開的密碼,而我一直在希望能夠解開密碼。
希望得到那容器,像我和勒曼醫院,都至少知道一些那容器究竟是甚麼東西。
而寂靜維持了大約一分鐘,等到數字閃定在二百億的時候,所有人都發出了轟叫聲,簡直震耳欲聾。
我吸了一口氣,略想了一想,就走到他的身邊,也要了一杯酒,這時候那老者已經喝到第三杯了。
然而非人協會明知道最後一定失敗,為甚麼還要堅持下去這樣愚蠢呢?
我想把那容器據為己有的行動,對於解開密碼一點幫助都沒有。而且就算我有了那容器,甚至於有了蓋子、也有了怪蛹,那又怎麼樣?我還是沒有能力揭開怪蛹的秘密,還是要向勒曼醫院或者非人協會求助!
我看到湯達旦在幾個人的擁簇之下,從大堂旁邊的門走了出去。這時候我並不緊張,也不需要貼身跟蹤,因為交易沒有完成,他不會有甚麼花樣。
溫寶裕道:「難道當年班登培育了兩個怪蛹?班登曾經參加過勒曼醫院,所以才同意我們把怪蛹交給勒曼醫院,難道他也曾經參加過非人協會?」
在這樣需要動腦筋的時候,對於四周圍的情形就會忽略,我也沒有再去留意記者們為甚麼那樣轟動,甚至於連有人過份接近我,都沒有注意,直到那個貼得我實在太近的人在我耳邊道:「衛斯理先生,我來了。」
當時我甚至於沒有想到我化了裝怎麼還會有人認得我這個問題,由此可知其時我為了有新的發現,思恕上的震驚程度是如何之甚。
同時我也明白了他在聽到我向明白老夫人道歉之後,說了兩聲「好」,早已明顯向我暗示接受我的道歉,表明了他就是我道歉的對象,只不過我感覺遲鈍,未曾立時覺察而已。而他當然也不必再向我說聯絡的方法,因為白素早已經把他的聯絡電話告訴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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