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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沉默:珍惜動物悲歌

作者:彼得.馬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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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非洲沉默:塞內加爾.甘比亞.象牙海岸(一九七八) 古老的規律節奏

第一章 非洲沉默:塞內加爾.甘比亞.象牙海岸(一九七八)

古老的規律節奏

這些地方是如此單純,遠離現代生活的調性,反映出一種規律和幸福,那是大路旁的村子所失落的感覺;那些村子的村民因為車輛的噪音,以及不定的強風吹襲,而過著緊張的生活,無法平靜下來。這裡有木臼和看起來像空心樹樁的大型搗杵,還有三塊石頭堆成的爐灶、幾綑新鮮的棕櫚葉、屋上幾只曝曬的葫蘆瓢。這地方沒有多餘的東西,也沒有被浪費掉的,沒有廢棄物、碎瓦礫或任何的廢水。庭園十分乾淨。村子外堆積著一些鐵罐,那是村民在走回這個內陸地區的路上撿回來的,堆得十分整齊。整個鄉野的和諧步調建立在一種規律的基礎上。或許對於務農的非洲人來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規律是相當自然的事;或許大多數非洲堆積垃圾的居住地是一種悲哀的表徵,代表人們已失去古老的生活節奏、人口過於擁擠、貧窮和道德淪落,那都是因為白人強制他們接受白人生活方式所顯現的現象。
這塊土地並沒有像尼奧柯羅柯巴東方的鄉野那樣乾旱,然而空氣還是因為缺雨顯得十分乾燥。人類飼養耐乾旱的山羊助長了北非沙漠向南的擴張,牠們無畏於酷熱,但是瘦弱的綿羊則拼命擠到土牆邊,尋找狹小而僅可容身的涼蔭,而牛群每天都得被拉到村子的井邊。水井是每個村子的生活中心,由馱獸繞著一個同心m•hetubook•com•com圓來抽水,而在這樣的平原野地,所謂的村子不過是由幾排土屋所組成。
在這些米西拉(Missira)屯墾地的西南邊,每個人對我們的友善,都讓我們驚訝得啞口無言。即使是那些剛搬到村外落腳的一小群年輕人,也穿著慶典的服裝趕來迎接我們,面帶微笑,向我們招手示意,並且願意提供協助。由於路況差的狹仄小徑上有許多行人,我們好幾次被迫停車,原路撤回,即使在原路掉頭時,我們還是受到微笑歡迎,那種微笑是白人在非洲已不多見的。微笑讓人歡欣,也帶有一點感傷,看到它就像最後一眼看到某種即將絕種的稀有鳥類。當大人們和-圖-書一邊笑一邊爭相討論我們該走哪個方向時,孩子們則坐在曝曬的銀魚下方陰影處,那種魚是從附近的湖裡捕來的。在搗杵的婦女們也停下手上的工作,少女們在水井邊向我們揮手,井水濺在她們圓潤的胸部而發出光芒。
從坦巴昆達出發的公路上,我們沿著一條窄窄的小徑穿過荒野,朝郭倫坡前進,目的是為了直接接上向南的黃土公路,再向西到維林加拉(velingara),我們的目的地是位於幾內亞森林靠近海岸地區的卡薩門斯國家公園(Park National de casamance)。小徑曲折蜿蜒,穿過小村落,延展到一個清新開闊,充滿陽光而寧靜的和-圖-書原野,原野上盡是翠綠青草和高大的無花果樹,還有金絲雀、羽冠伯勞、長尾鸚鵡和斑鳩。這裡是屬於吐庫勒和佛萊尼族的鄉野。他們既是農人,也是遊牧民族。早在西元七〇〇年,吐庫勒族就維持強大的實力,疆域延伸到塞內加爾谷地,一直到今天的茅利塔尼亞境內,當時這個地域還沒有被沙漠吞噬,直到十四世紀,他們在柏柏人(Baber)來犯之前,向南逃避;柏柏人則是為躲避阿拉伯人而南下遷移,占據此地。很明顯的,吐庫勒族是這個區域中,第一支接受回教的原住民。他們還幫忙向海岸地區的歐渥洛夫族人宣揚回教。而在同時期,遊牧的柏柏族成群南侵,占領了大草原上比較乾燥和-圖-書的開闊地,為這個部落建立強大的經濟力,直到後來這兩個部族的人才逐漸通婚融合。在這個農業國家中,吐庫勒族看起來像黑人,而遊牧的柏柏人則相反,他們被稱為波爾族(peulh)或稱為富拉族(Fula)或佛萊尼族,他們沿著大草原向東分布,一直到喀麥隆,他們的膚色比較白,臉型也比較尖削。「吐庫勒」這個名稱,有人說是從英文來的,意思是「雙色」(Two colour),或是法文的「tout couleur」而來,甚至有人說那是依這個地方的古名「Tacurol」而來。吐庫勒人一直維持遺世獨立的生活形態,直到十九世紀中葉,法國人為建立法屬西非殖民地,才收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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