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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沉默:珍惜動物悲歌

作者:彼得.馬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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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非洲沉默:塞內加爾.甘比亞.象牙海岸(一九七八) 不給動物留餘地

第一章 非洲沉默:塞內加爾.甘比亞.象牙海岸(一九七八)

不給動物留餘地

整個沿海地區,伐木和焚燒熱帶雨林,致使野生動物大量減少。而由沿海地區向北延伸到接近塞昔爾沙漠地區的國家,還能保有少量大草原上較常見的動物,因此本寧號稱擁有兩個很重要的國家公園:W公園保有兩百多平方哩的大草原;潘佳里公園大約是前者一半大,地貌包括草原、欖仁科樹林和密林,而與這些國家公園相鄰的還有三座野生動物保護區,對於控制非法獵捕,還能略盡棉薄之力。跨越北部邊界也設置了三座國家公園,一座在尼日境內,兩座在上伏塔。理論上,奈及利亞草原區因有本寧和喀麥隆的保護,動物口數還能再增加,儘管奈及利亞是當年非洲議會的自然暨自然資源保存宣言簽署國之一(一九六八年於該首都阿爾及耳簽署),也曾經通過值得讚許的野生動物立法,但是該國從來沒有進行公眾教育,大眾對於法律有一種錯誤的觀念,認為法律並不具有強制力。結果這個富庶的國家並沒有為野生動物留下生存的空間。這個國家在非洲黑人世界,甚至是白人世界中,都被認定是非洲新興國家中最「兇暴」的,也是最複雜的國家,而人們一定會懷疑這兩種原因是否真的沒有關聯性。
由於回教世界和阿拉伯人從事奴隸交易的迫害,使得大草原上的人們逃往森林避難,他們利用土地種植同樣的熱帶作物,就像尼日與喀麥隆境內那些說班圖語的人,向東南方切入剛果盆地時所種植的作物一樣,他們種的不是葡萄牙殖民者所帶來的樹薯、玉米和甜薯,而是早在西元前一世紀從南亞引進東非海岸的番薯、芋頭和香蕉。荒和-圖-書蕪的大草原很快就被其他民族所占領,例如遊牧的佛萊尼人、馬林克族,以及尼日河偉大的佛泰克族(Voltaic),他們因為撒哈拉沙漠無止境擴張,而被迫向南遷移。
東非野生動物最主要的威脅,來自於大規模的屯墾、土地利用,和過度放牧而導致棲息地的流失。而在西非,像奈及利亞這樣容許狩獵的國家,人們獵捕任何一種動物,而且不在乎動物的稀少性、性別或年齡(通常是在夜晚,而且是成群結隊進行),再加上盛行使用鐵製捕獸器和陷阱,還利用大火環燒,使動物們自相摧殘,這都可能造成更嚴重的傷害。近年來由布蘭德先生(Monsicur Brandt)所採集的十七種動物標本中,有十六種先前都曾遭受過殘酷的子彈傷害;估計大約有四百萬枝霰彈搶用於偏遠的鄉野,用來捕捉所謂的「叢林肉」。在這些人口眾多而貧困潦倒的鄉村裡,狩獵的野生動物在蛋白質不足的日常三餐中,總是占了很重的分量。因此當地人所謂的「納瑪」(nama),就是當地豪薩語(Hausa)所說的「動物」,意思也就是所謂的「肉」(很顯然,這個字一直留存在從奈及利亞和喀麥隆向東南方遷徙,進入中非、操班圖語的移民者手中,而那裡說的史瓦西利語〔Swah這i〕說到「尼亞瑪」〔nyama〕這個字,意思指的就是「狩獵」)。
這塊由小而零星分布的樹木所組成的開闊草地,能夠承受每年的乾旱和大火,而且從塞內加爾東部到剛果共和國境內的北方平原,都是這種單一的地景,植被基本上也一樣,不只是尼奧柯羅柯巴、柯莫國家公園,甚至在迦納北部的莫爾保護區及其衍生出來的野生動物公園,包括艾莉、潘佳里,和靠近上伏塔交界的W國家公園,還有本寧地區與中非喀麥隆境內多座國家公園,也都呈現同樣的景觀。數千年來,這些地區都是由人類所主宰,而其他濕地也會面臨同樣的命運,被人所控制,因此西非任何一座國家公園的野生動物狀況,可以說沒有太大的希望,情況和此地的柯莫不會有多少差異。儘管這裡設置了保護區,甚至有些形式化的動物引入計畫,然而少數的報導指出並非如此。早在一九三四年,一名生態觀察者在他的西非旅行著作中指出:「如果有人事先告訴我,我旅行七千多哩,可能看不到任何比羚羊更大的活生生的野生動物,我一定會感到十分驚訝。」這些國家不像肯亞和坦尚尼亞,後兩個國家的人對於野生動物有著近似愛恨交織的矛盾態度,但是觀光業的經濟因素誘惑相當凸顯;而這些國家則不然,他們沒有理由去保護殘存的野生動物,更不會去復育那些如今已經消失的野生動物。和*圖*書
如今人們推斷,早年整個廣大的西非國家並不是處在熱帶雨林區內,而是大草原上的河谷平原,就像塞內加爾河與尼日河(這也是來自推測)和圖書,這兩地都可以種植玉蜀黍和高粱。由大草原一路向東到查德湖(Chad Lake),都是由人口眾多且技術純熟的農漁民所占據,至少長達兩千年。由於這些濱海地帶、濃密的森林和大草原也是最適合野生動物生存的地區,所以今天這裡的野生動物皆消失無蹤,一點也不讓人感到意外。
迦納的情況也很類似。那裡的野生動物保育法的通過可以回溯到一九〇一年,但是遲至一九五三年,狩獵保育才交由孑孓蠅控制部門執行,這個部門的功能是「透過狩獵射擊和清理孑孓蠅沿著河流和河道的棲息地,來撲滅孑孓蠅」。自從一九七五年獨立建國以來,人們對於野生動物的關切與日俱增,在老一輩迦納人的心裡,野生動物被視為他們文化與靈性傳承的一部分。這種觀念的出發點來自於人們相信如果野生動物滅絕,就永遠不可能復育到原來的繁茂,以吸引觀光客。迦納到目前唯一可觀的野生動物保護區位於於莫爾,就在柯莫國家公園邊界的對面。一九六七年,國家成立了狩獵與野生動物部門,但是這裡的情況一如奈及利亞,依然缺乏大眾教育與立法保獲野生動物的執行,這兩件事一直為人們所漠視。在迦納,任何會動的東西都被認為是營養的來源,即使是過去受到傳統禁忌保護的動物也無法倖免。豪豬、狒狒在偏僻的地區,依然是人們最普遍的叢林肉類來源,但其他大多數的動物,包括蝮和-圖-書蛇和麝貓,只要被發現,一樣也會吃掉。而俗稱「割草機」的藤鼠和大型鼠類,卻因此變成首都阿卡拉(Accra)最擔心害怕的野生動物(因為天敵消失)。
象牙海岸西岸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一九七〇年由國際自然資源保育聯盟(IUCN),在西非所進行的一項野生動物保育調查發現,當時賴比瑞亞和獅子山國都沒有國家公園或是野生動物庇護所。獅子山國原來全境都被原始雨林所覆蓋,而當時所剩不到百分之四(該國的戈拉森林〔Gola Forest〕是動物保育唯一的希望所在),但是當局仍縱容無限度的狩獵,甚至同意外國人進來狩獵。賴比瑞亞保留了較多的森林(百分之二十一),但當地情況也一樣,只是動物滅絕的原因是傳染病;尤其對於象群,完全不限制對牠們做什麼,以致象群面臨絕種的危機。對於象牙、獸皮和乾燥處理過的動物軀體體出口不需要取得輸出許可,而活生生的動物出口,特別是母親被殺害的幼小黑猩猩,申請輸出許可證或許只需要二十五分錢。過去,設置捕獸陷阱的許可證需要申請,但是為了某種因素,這種許可證明被撤銷,或許是沒有人加以干涉,或許是牢籠空位所剩無多。
除了塞內加爾,有關西非野生動物的數據資料也十分缺乏,這也反映出官方的態度,不過一九六二年在奈及利亞境內所作的一項完整調查,證實了人們對這個區域最擔心的事情。除了撒哈拉沙漠南方的大型空曠土地,包括模里西斯、馬利和尼日,奈及利亞算是西非最大的國家,由於它和中非喀麥隆相毗鄰,那裡的人和使用的武器都還不普遍,而且野生動物的水源地還保留著,所以或許可以預期當地情況會比西邊幾個小國來得好。不過根據這份報告,奈及利亞境內的最後一批黑犀牛在一九三五年或是一九四五年,就已經滅絕,沒有人能確知是哪一年;而大型的旋角大羚羊和其他多種羚羊也消失了,其他殘餘較大型的哺乳動物,甚至是狐狼,還有大型的爬蟲類和大型鳥類,都幾乎面臨絕種的威脅。那裡的三十二種有蹄類動物,有九種已經絕跡,其他同樣面臨即將滅絕或「嚴重枯竭」的威脅,只有南非羚羊和少數種類的小羚羊例外。在這座絕無僅有的揚喀利(Yankari)野生動物保護區之外,班努河(Benue River)西北方有一處面積大約八百平方哩的廣闊大地,據說那裡的動物數量正在增加中,對那些來到奈及利亞卻只能看到少數靈長類動物的旅客來說(僅僅是可能看到),這已經是很不尋常的事。那位作者在一九六二年開車旅行五千哩後所作的報告中提到了十多隻的狒狒、三隻狐猴,還有兩隻種類不明的猴子。鳥類數量也同樣稀少。儘管奈及利亞有西非唯一的鳥類學會,但是奈及利亞的國鳥——美麗的羽冠蒼鷺——也和美國國鳥兀鷹一樣稀少。「奈及利亞人不斷提醒世人,他們的國家是全非洲人口最稠密的國家,因此他們沒留任何餘地給野生動物。」和*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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