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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鳥之歌:滅絕年代的島嶼生物地理誌

作者:大衛.逵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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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篇 狐猴之歌 以大灰熊為實驗對象

第八篇 狐猴之歌

以大灰熊為實驗對象

薛佛解釋說,全面壓迫的重要性雖然無庸置疑,但不在他的博士論文研究範圍內。他所關注的是非確定干擾。究竟這些干擾會如何影響小族群?在什麼樣的族群門檻之下,這些干擾會對族群造成致命的影響?
一旦以精確的數值代替虛無飄渺的抽象預測,他就能建構一套估計的網絡。薛佛的另一項重要貢獻是:在著手研究黃石公園的大灰熊之前,先釐清小族群絕跡的原因。族群絕跡的原因五花八門,但是可以歸納為先前提過的兩種類型,也就是確定(人為)因素及非確定(意外)因素——或者,用薛佛偏好的字眼來說,就是「全面壓迫」(syste和*圖*書matic pressures)及「非確定干擾」(stochastic perturbations)。所謂全面壓迫,就是可以預測與控制的因素,像是打獵、狩獵競賽、噴灑殺蟲劑、生境遭受破壞等等;至於非確定干擾則是人類所不能預測與控制的,這些因素純屬偶發,或起因於一些看似偶發且複雜不明的非人為因素。非確定干擾使生物族群的命運再添變數,而且族群越小,變數越大。所以,探討稀有生物的保育,關鍵在於研究變數及變數造成的結果。
薛佛需要的資料包括大灰熊的壽命、死亡原因、初次繁殖和圖書年齡、幼熊的平均大小、族群不同年齡層的性別比率、社會結構,以及繁育系統等等。由於兩位生物學家奎海德兄弟(Frank and John Craighead)兄弟的研究,上述的資料都能找得到。奎海德兄弟曾在一九五九年至一九七〇年間研究黃石公園內的大灰熊,並且發表不少數據資料。
研究黃石公園的大灰熊還有一個好處。因為廣義的黃石公園生態系是一片遼闊的森林、草地與山坡區,河流的流域不僅涵蓋黃石國家公園與大特頓國家公園,更與相鄰的七處國有林有部分接壤,並涵蓋好幾處野生動物保護區、一部分的風https://m•hetubook•com.com河印地安保護區(Wind River Indian Reservation)、土地管理局所有地,還有一部分的私有地與州有地。這些地區多半尚未開發,仍適合大灰熊居住。儘管所有權分屬於各個單位,這些地帶仍然構成單一的生態主體。因為整個黃石公園生態系周圍都是已開發地帶(也就是不這麼適合居住的地帶),因此,廣義黃石公園生態區內的大灰熊,成了薛佛的實驗模型。
他的第一項工作便是在探討大灰熊族群的各項細節之前,先為他標題裡的名詞下定義,他的標題是:〈最小有效族群之界定:以大灰熊〔Ur和*圖*書sus arctos L.〕為例〉(Determining Minimum Viable Population Sizes:A Case Study of the Grizzly Bear〔Ursus arctos L.〕)。「最小有效族群」到底是什麼?緬恩與亞達夫將它定義為「可能無限期存在的族群數目」。但這種說法十分模糊,「可能」究竟要到什麼程度?「無限期」又是多久?緬恩與亞達夫並沒有明確地界定這些範圍,當時也沒有人界定過,但是薛佛界定出來了。他雖然承認自己武斷,但仍將「可能」定為百分之九十五、「無https://m.hetubook.com.com限期」的期限定為一百年。也就是說,如果某一數目的生物族群,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機會可以存活一世紀之久,那麼以薛佛設定的標準,就算是個有效族群了。
薛佛之所以選擇大灰熊作為實驗個案,是出於兩個原因:首先,大灰熊是大型動物,而且位居食物鏈的最上層;其次,因為田野生物學家已經仔細研究過這種動物了。關於第一點,他說:「如果研究食物鏈最上層的動物,替牠們保留足夠的土地,那麼你就可能同時為整個食物鏈中所有的動物保留足夠的土地。」第二點也很合理,因為他的分析需要仰賴各式數據,而這些數據,非得從先前仔細研究過的生物,才能找到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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