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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鳥之歌:滅絕年代的島嶼生物地理誌

作者:大衛.逵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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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篇 狐猴之歌 學禪的先驅者

第八篇 狐猴之歌

學禪的先驅者

蘇利的辦公室不大——而且我去的時候還得跟他的腳踏車分享有限的空間。我想這是加州生物學家的特性——凱斯的辦公室裡也放了一部十段變速腳踏車。
薩瓦瑟當時遇到一個問題,希望蘇利幫忙解決:一九七六年,國會通過〈國家森林管理法案〉(National Forest Management Act),修改美國森林管理的相關條文。在該法案修正通過之前,國會曾於一八九七年制訂法律,明令森林管理人員必須「保護與改善森林」。雖然立意甚佳,卻太過含糊,以致往後的數十年間,伐木業者鑽法律漏洞,破壞生態。也就是說,「改善」這樣的字眼,極可能遭人卑劣地加以簡化https://www.hetubook.com.com、解讀,例如在長年未經開發的荒野中開闢道路,也可以解讀為「改善」森林。如果生物多樣性在這樣「改善」的過程中減少,那真對不起,森林局的法律條文可管不著。不過,一九七六年的時候,這種情況有所改變了。
於是,在林務署的贊助之下,蘇利和薩瓦瑟召開了一次討論會,邀請少數幾位有效族群論者及執行人員與會,地點在加州的內華達市。與會人員包括吉爾賓這位老而彌堅的三項田徑選手。本身也是電腦程式設計高手的他,對那次的會議記憶猶新。
他說,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那時候他在大學裡待得很煩、很累,而且當時的hetubook.com.com環境如果再待下去,恐怕連自己的智商都會一天天降低,於是就在一九七八年,也就是第一屆保育生物學會議召開的那年,他力排眾議,竭盡心力地召開了這次學術會議,而會議結束之後,他就辭去聖地牙哥的教職,北上到洛杉磯禪學中心,擔任了一陣子的主持人,同時還開始推動佛學研究計畫,但那段時間仍不減他對生物學的熱情。
「我認為這件事非常發人深省。」蘇利說。
蘇利身旁的那面牆上有一幅斑馬版畫;另一面牆上則是一張夏威夷火山爆發的照片。辦公室裡有檔案櫃、可以塗寫的白板,桌上還有一盆盛開的聖誕紅、一台蘋果電腦,還有一個劍齒貓頭骨的石膏模型,記得我在威m.hetubook.com.com爾森的辦公室裡也曾見過這麼一個模型,剎那間不禁懷疑起這是不是個殘存的標記,象徵著島嶼生物地理學界菁英的資格。
由於這些早期作品的份量,蘇利因此成為有效族群理論的先驅。然後,一九八二年時,在美國林務署擔任國家野生動物生態學者的薩瓦瑟(Hal Salwasser),打了一通電話給蘇利,至此,理論與實用於是有了交集。
蘇利是個瘦削的中年人,穿著運動鞋,留著泛白的山羊鬍。我們談話的時候,他還一面吃著午餐——一杯速食扁豆湯。看來他的生活嚴謹充實,令我佩服。我所提出的一切科學疑難,還有關於他生平的一些問題,他都熱心地解答。只是我一時頑皮興起,和圖書問起了他在跨文化研究所(Institute of Transcultural Studies,也就是洛杉磯禪學中心)那段時間的經歷。
新修訂的條文中明令「保護與改善森林」並不只是增加可伐林的面積,森林管理人員還必須在森林裡「培育多樣的動植物生活圈」。此外,薩瓦瑟還在相關的森林開發規定中,發現了這麼一個命令:「開發區內,魚類與野生動物的生境必須設法維持現有原產脊椎動物,以及珍貴非原產脊椎動物之有效族群。」原產脊椎動物之有效族群?好極了,薩瓦瑟樂於嘗試。但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有效」的內涵是什麼?於是他打電話蘇利,希望他與他學界的同事能貢獻所知,幫忙找出和圖書一個可行的定義。
就在禪學中心,他集眾人之力,完成了兩部作品(一本是研討會後的棕皮書,另一本則是跟法蘭科合寫的綠皮書),而且還寫了好幾篇論文,並且跟全球的學者就保育遺傳學交換意見。在此同時,他還寫了一篇散文,題目是〈動物滅絕知多少?〉(What Do We Really Know About Extinction?),這篇文章與他另外十八篇貢獻卓著的作品,一起收錄在《遺傳學與保育》(Genetics and Conservation)這本書中(後來,有些圈內人對顏色情有獨鍾,稱這本書為灰皮書)。蘇利解釋說,就算是單看科學方面的成果,這段學禪的時期,也堪稱相當多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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