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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指紋

作者:葛瑞姆.漢卡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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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飛翔的兀鷹

第四章 飛翔的兀鷹

飛機掠過鯨和猴子的圖形,一隻美洲蜂雀赫然出現在眼前。它拍撲著翅膀,伸出纖細的嘴喙,彷彿啄食花蜜的模樣兒。接著,飛機倏地向右轉,穿越過荒涼崎嶇的泛美公路(Pan-American Highway),在地面上投下細小的影子。飛機在空中翱翔了一會,把我們帶到充滿傳奇色彩的蛇頸圖形「阿爾卡特拉茲」(Alcatraz)上空。那其實是一隻蒼鷺,鐫刻在地面上,身長達九百英尺,想必是某一位想像力豐富的幾何學家創造出來的。我們在空中兜了一圈,再次穿過公路,飛越一組奇妙的圖形,看見一隻鵜鶘旁邊羅列著一群魚兒和三角形圖案。飛機向左轉。一隻龐大的兀鷹伸展雙翼,莊嚴地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地面上。
皮魯格博士的發現所蘊含的意義,我們將在下文中詳加探討。這兒,我們必須特別指出:納茲卡的蜘蛛圖形也精確地描繪出一種學名為「節腹目」(Ricinulei)的蜘蛛的形狀。這種蜘蛛十分罕見,全世界只有亞馬遜河雨林中最偏遠、最隱秘的地區才找得到它。「原始的」納茲卡藝術家,如何穿越高聳險峻的安第斯山脈,進入亞馬遜河流域,以取得一定節腹目蜘蛛作為樣品?更讓人納悶的是,他們為什麼不辭勞苦,千里迢迢去抓一隻蜘蛛?他們沒有顯微鏡,為什麼能夠精細描繪出一隻蜘蛛的身體結構,尤其是位於右腳末端的生殖器官?
我看得呆了。突然,另一隻蒼鷺出現在飛機旁邊——這可是一隻活生生的蒼鷺——神情十分桀驁,有如一個墮落的天使,正在駕著一股從地面上升的熱氣流返回天堂。駕駛飛機的那位老兄喘口氣,試圖跟蹤這只蒼鷺。好一會兒,我看到一隻銳利冷酷的眼睛直瞪過來,不屑地打量我們。然後,就像古老神話中的神禽,它斜斜地轉個彎,向後滑翔進太陽光中,留下我們那架單引擎西斯納(cessna)小飛機在低空中掙扎打轉。
納茲卡高原的圖形充滿這類奧秘;除了兀鷹之外,它所描繪的鳥獸幾乎沒有一種是土產的。一如亞馬遜河蜘蛛、鯨和猴子在這個沙漠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有一個圖形描繪伸出右手、瞪著滾圓的眼睛、腳上穿著厚重靴子https://m.hetubook.com•com的男人,這個人長相奇異,怎麼看都無法確定他究竟屬於哪一個時代或民族。其他圖畫展現的人體也同樣奇特:頭上圍繞著燦亮的光環,模樣宛如來自外星的訪客。在體型上,納茲卡圖畫所描繪的鳥獸也龐大得驚人:蜂鳥身長一百六十五英尺,蜘蛛身長一百五十英尺,兀鷹從呼到尾羽幾乎長達四百英尺(鵜鶘在體型上也不遑多讓)。尾巴如今被泛美公路切成兩半的蜥蜴,身長六百一十七英尺。納茲卡高原上的圖形,幾乎每一幅都稱得上規模宏大,而且,全都是使用艱難的方法製作——以一根連綿不絕的線條,小心翼翼描繪出一個動物的輪廓。
這就難怪,有些人會把納茲卡線條看成外星人登陸的機場跑道——畢竟,直到廿世紀初人類才學會飛行。這種想法當然很有趣,可惜禁不起邏輯的驗證。我們很難理解,擁有先進科技,能夠穿越數百光年距離的太空從事星際旅行的外星人,為什麼需要一座機場,供他們的太空船降落。難道,他們所掌握的科技還不足以讓他們搭乘的「飛碟」垂直降落嗎?
製作這些線條的人,就是製作地圖的人嗎?
大部分線條和圖形分佈在秘魯南部一塊完整的地域上,北邊毗鄰英吉尼奧河(RioIngenio),南邊以納茲卡河(Rio Nazca)為界。泛美公路從北端進入,斜斜穿越這個四方形的黃褐色沙漠,綿延四十六公里。就在這塊土地上,散佈著數以百計形狀各異的圖形。有些描繪各種飛禽走獸(總共有十八種不同的鳥類),但更多的是幾何圖形,包括不等邊四邊形、長方形、三角形和直線。從空中鳥瞰,這些幾何圖形——在現代人看來——如同幾十條縱橫交錯的飛機跑道,彷彿有一位妄想自大狂的土木工程師,受命在這兒興建一座奇異怪誕的機場似的。

高原上的巨大線條

羅道夫駕駛西斯納小飛機,繞著地面上的猴子圖案盤旋一週。這只體形龐大的猴子,是由一連串謎樣的幾何圖形構成的。如此設計出來的圖樣,給我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感覺:它看起來十分複雜,可是,不知怎的,卻具有一種魅人的、hetubook.com.com近乎邪惡的力量,使人忍不住盯著它看。猴子的整個軀體是用一根連綿不絕的線條描繪成。這根線條蜿蜒攀上階梯,翻越金字塔,鑽過一系列鋸齒形的障礙,進入一座螺旋狀的迷宮(猴子的尾巴),最後轉化成一連串星形的曲線。這個圖形如果畫在一張紙上絕對是一幅曠世傑作,可是,這裏是納茲卡沙漠(在這兒,他們做任何事情都是大手筆、大規模的),而這只猴子的身體至少四百英尺長、三百英尺寬——
我來到秘魯南部,飛行在納茲卡(Nazca)高原上空,俯瞰著地面描繪的圖形和線條。
如果不是「外星神」的火戰車降落時使用的跑道,那麼,納茲卡線條的用途又是什麼呢?老實說,沒有人知道答案,也沒有人能夠鑒定出它們的真正年代。這些線條是歷史上的一個謎團。你越仔細觀察,就越覺得這些線條和圖形充滿玄機。
搭乘顛簸搖蕩的小飛機盤旋在高空中,我忽然想起,直到廿世紀人類學會飛行後,納茲卡線條圖形才開始被正確地辨識出來。十六世紀末葉,名叫路易土.狄蒙松(Luisde Monzon)的地方行政司法長官,是第一位親眼看到這些神秘的「沙漠印記」的西班牙人。他不但帶回目擊報告,也搜集了跟納茲卡圖形有關的「維拉科查人」各種奇異傳說。然而,直到一九三零年代,秘魯首都利馬(Lima)和南部城市亞雷奇帕(Areguipa)之間的定期班機通航後,世人才驀然發現,全世界規模最大的平面藝術作品,竟然存在於秘魯南部的荒原。航空工業的發展,讓凡人飛上天空,像諸神一樣俯瞰世人前所未見的一幅幅炫奇、美麗的圖畫。
這種精確度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也勉強可以理解。最讓人驚異的反倒是那些動物圖形。當時沒有飛機,不能從空中檢視創作的進度,藝術家如何完成如此龐大,如此完美的圖形?站在地面上觀看,這些圖形只不過是按刻在沙漠上的一條條雜亂無章的溝痕。只有從數百英尺的高空俯瞰,我們才能看到它的真正形貌,而附近並沒有一座山丘提供這樣的觀景點。
學者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很草率地,他們把這兩個階段的文化硬扯在一https://m•hetubook•com•com起,稱之為「納茲卡文化」。在他們看來,納茲卡人只不過是一個原始部落,莫名其妙地發展出一套精細老練的藝術表現技巧,然後就從秘魯消失。好幾百年後,他們的繼承者——西方人比較熟悉的印加人——才出現在秘魯的土地上。
這一帶的老百姓都說,這些線條和圖形不是凡人的產物,而是半神半人的「維拉科查人」遺留下的作品。好幾千年前,這個族群也曾在南美洲安第斯山脈其他地區遺留下他們的「指紋」。

製作線條和地圖的人

高原上有時當然會刮起大風,但由於某種物理作用,這兒的風卻沒有平地上那麼強勁,遍佈大草原的小圓石,將太陽的光熱吸收和保留,散發出溫暖的空氣,在空中形成一個具有保護作用的「力場」(force-field)。此外,這兒的土壤含有足夠的石膏,可以將小石子「黏貼」在地面下,而這種黏貼劑每天清晨受到露水滋潤,會永遠保持效力。因此,藝術家把圖畫繪在這兒的地面後,它永遠都不會消褪。這一地區難得下雨;事實上,十年間總共下過不到半個鐘頭的毛毛雨。毫無疑問,納茲卡高原是地球上最乾燥的地區之一。
這時,我們腳底下出現一雙筆直的、平行的線條,約莫兩英里長,一路延伸到天邊,看不見盡頭。右邊地面描繪的一系列抽象圖形,規模非常龐大,製作卻十分精巧,以至於我們不得不懷疑,這究竟是不是人類的作品。
地面不斷後退,我們愈飛愈高,視野愈來愈開闊。俯望腳下那一條條鏤刻在高原上、有如楔形文字般的溝痕,我心裏想,製作這些線條一定需要某種「方法」。我想起居住在納茲卡高原,自一九四六年以來就一直研究這些線條的數學家瑪麗亞.雷施所做的評論:
類似的精細手法也顯現在幾何圖形上。有些圖形採用的直線超過五英里長,看起來如同古羅馬的公路,穿過沙漠,伸入乾涸的河床,翻越亂石坡,從頭到尾保持筆直。
例如,這裏的鳥獸圖形,年代顯然比「跑道」的幾何圖形久遠,因為有許多不等邊四邊形、長方形和直線穿過比較複雜的運動圖案,將它們切割得支離破碎。我們可以據此推論,今天我們看到的和*圖*書這幅繪於沙漠上的藝術品,必定是分兩個階段製作的。此外,我們還可以推測,前一階段完成的作品,在技術上比後一階段的作品進步,儘管這種推論違反科技進展的法則。動物圖形的繪製所要求的技巧,比鏤刻直線所牽涉的技術畢竟複雜精細得多。現在問題是:這前、後兩個階段之間,在時間上究竟存在多長的一段距離?
經過仔細檢視,我們可以斷定,納茲卡線條根本不曾被「飛碟」或其他飛行器當作起降跑道使用過——儘管從空中鳥瞰,有些線條看起來確實很像機場跑道。從地面觀看,這些線條只不過是地上磨出的一道道痕跡;顯然,有人將覆蓋在沙漠上、數以千噸計的黑色火山礫刮掉,讓底層的淡黃色沙土顯露出來。以這種方法刮成的溝痕,全都只有數英寸深,而地基非常鬆軟,不足以承受飛行器的輪子。德國數學家瑪麗亞.雷施(Maria Reiche)研究納茲卡線條達半個世紀之久,數年前,她以一句簡單扼要的評語,推翻了外星人理論:「我擔心太空人會陷入泥淖中,動彈不得。」
因此,如果你是一位藝術家,而你想創造一幅氣勢恢宏、永遠存在、讓世世代代子孫都能觀賞的作品,那麼,這塊荒涼奇特的高原台地,就是你夢寐以求的畫布了。
專家們檢視鑲嵌在線條上的陶器碎片,並且對這兒出土的各種有機物質進行碳十四測量,結果證實,納茲卡遺跡年代十分古老。他們推測的年代,從公元前三百五十年到公元六百年不等。至於這些線條本身的年代,專家不做任何推測,因為這些線條跟週遭的石頭一樣,本質上都是無法鑒定年代的。我們只敢這麼說:年代最近的線條也至少有一千四百年歷史。但在理論上,這些線條可能比我們推測的更為古老。原因很簡單:我們據以推斷這些日期的文物,也許是後來的人攜帶到納茲卡高原的。
這些幾何圖形使我們想起某種密碼:相同的字有時用大寫字母書寫,有時用小寫。有些線條的組合尺寸雖然相差極大,形狀卻十分相似。所有的圖形都具有若干基本的要素——
我搭乘飛機翱翔在這些線條上,探索其中蘊含的意義。
秘魯南部的納茲卡高原是一個荒涼乾燥、土壤貧瘠、五穀不生的地方。自hetubook•com.com古至今,這一帶的人煙一直非常稀少,將來也不會有大量人口移居這裏——月球的表面,看起來也沒納茲卡高原荒蕪。
可是,如果你是一位藝術家,而你想創造一幅規模宏大、氣象萬千的作品,荒涼的納茲卡高原倒是一個理想的地點。它那廣達二百平方英里的遼闊台地,保證你的作品不會被沙漠風暴刮走,也不會被飛沙覆蓋。
為什麼他們會被稱做「維拉科查人」呢?
「原始的」納茲卡人,在文化上究竟有多成熟?他們的知識水準到底有多高,以至於能夠在秘魯高原上留下規模龐大、氣象萬千的藝術傑作?首先,我們似乎可以確定的是,納茲卡人精於觀察天象。根據芝加哥「艾德勒天文館」(Adler Pane tarium)天文學家菲麗絲.皮魯格博士(Dr.Phillis Pitluga)的研究,納茲卡人稱得上是相當優秀的天文學家。在電腦協助下,皮魯格博士對納茲卡高原上的星象圖形展開密集研究,結果作出這樣的推論:那幅有名的蜘蛛圖形所顯示的,實際上是獵戶星座(orion)的形狀,而連接這個圖形的筆直線條,作用在於追蹤獵戶星座三顆明星的行徑。
駕駛飛機的羅道夫.艾里亞斯(Rodolfo Arias)剛從秘魯空軍退役。開了半輩子的噴氣戰鬥機,他嫌這架西斯納單引擎小飛機速度太慢,死氣沉沉的,如同一輛裝上翅膀的計程車。我們已經飛回納茲卡機場一次,打開機艙的窗子,讓我的夥伴桑莎(Santha)以垂直的角度,拍攝地面上那一條條謎樣的溝紋。這會兒,我們嘗試從各種不同的高度獵取鏡頭。從兩三百英尺的空中俯瞰,平原上那幅亞馬遜蜘蛛圖形彷彿活了起來,張牙舞爪,飛騰到空中將我們一口吞噬。在五百英尺的空中,我們同時看到了好幾個圖形:一隻狗,一棵樹,一雙怪異的手,一隻兀鷹,好些三角形和不等邊四邊形。飛到一千五百英尺的高空時,地面上那些龐大的動物圖形倏地縮小了,變成一堆堆散佈各處的小圖案,週遭環繞著巨大的、雜亂的幾何圖形。從高空鳥瞰,這些圖形不再像機場跑道,反倒像巨人舖築的道路,以各種形狀和角度縱橫交錯地穿越過高原。乍看之下,真教人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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