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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指紋

作者:葛瑞姆.漢卡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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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九章 回到過去

第卅九章 回到過去

誰造的獅身人面像

為什麼要建蓋這個大廳?為什麼要建蓋河岸神殿?按照認定這是卡夫拉王神殿的古埃及學者的說法,理由很簡單:法老身後需要一間便於舉行淨身、轉世等儀式的神殿。但是古埃及的文獻中,並沒有任何碑文支持這種說法。反而,我們從現有唯一的文字證據中,可以肯定,河岸神殿不可能(至少在一開始時)和卡夫拉有任何關係。理由也很簡單:神殿建造於卡夫拉統治埃及前很久。這裏所指的唯一文字證據,就是「庫存表石碑」(請參照本書第卅五章)。根據這份碑文,不論大獅身人面像,或大金字塔,都是在更古早的年代便已完成。
在整個埃及的王朝歷史中,有太多法老佔用先人的建築。有的時候,連原始建築者的記號都被抹去,而換上佔用者的記號。我們沒有理由假設卡夫拉故意想與河岸神殿維持距離,不將自己的名字與神殿相連,尤其如果這座神殿與過去的統治者沒有關係,卻與將古埃及文明帶至尼羅河低地的遠古神話,和神話中主管「萬物之神」的神明相連的話,我們更有理由相信卡夫拉王願意創造自己與神殿之間的關聯性。與古代的神力沒有特別關係的卡夫拉王,必定覺得將自己美麗的等身大石像永遠地保存在這神殿中,也能為他帶來永恆的益處。神殿中,以河岸神殿與復活之神歐西里斯(每個法老都以死後能追隨他為目標)的關係最深,因此如果我們將卡夫拉把自己的石像放在神殿中,為的是象徵性地加強他與歐西里斯的關係,便更容易讓人理解了。
在過去五千年來,基沙高地上的風沙氣候並沒有重大的改變,也就是說,這些年來,獅身人面像和它的周圍受到的風沙之害,應該不比圖特摩斯四世的時代所遭受的更大。的確,從近代的歷史中,我們不難看見,獅身人面像只要稍有疏忽,便可能被砂土埋沒。一八一八年,卡維格里亞上尉(Captain Cav iglia),為了他個人的挖掘計劃,曾清除過一次獅身人面像上的沙土。到了一八八六年,瑪斯佩羅(Gaston Maspero)為了挖掘遺跡,不得不再度清除。但是經過了卅九年後的一九二五年時,沙土再度將獅身人面像從頸部以下全部封住,迫使埃及考古廳出面,清除沙土,使它恢復原貌。
從前堂我經過一條風格優雅的西向迴廊,來到一個寬敞的T型大廳。站在T字的頂端往西看去,石柱林立,每根的高度都近十五英尺,長、寬則均為四十一英寸。石柱所支撐的花崗巖橫樑,也正好呈四十一英寸長、寬的正方形狀。T型的南北向平面上也有六根大柱,上面同樣支撐著一根橫樑。整體而言,大廳的造形簡潔、莊嚴而洗練。
另外我還注意到,河岸神殿外側的牆壁似乎是經過兩階段完成的。牆壁的壁身是用二百噸的石灰巖石塊堆砌而成的,石塊至今仍殘存(但腐蝕耗損的情形嚴重),不過它們的外表,另外以打磨過的花崗巖將石灰巖從裏外兩面覆蓋住。從建築物的內部,至今仍然可以看到非常完整的花崗巖石片,但戶外的覆面石已被天候嚴重腐蝕。不過,有少數殘留的花崗巖雖然已與石灰巖石塊剝離,但仍然附著在它上面。仔細觀察下,我非常驚異地發現,花崗巖石板塊的裏側,似乎有依照石灰巖被天候腐蝕的凹凸形狀而修整的痕跡。也就是說,牆壁中央的石灰巖石塊可能單獨存在了相當一段時間,經過風雨摧殘後,發生腐蝕,然後才被人在www.hetubook.com.com它上面以花崗巖的石板覆蓋住的。

羅斯陶的統治者

我沿著神殿的外牆,一路來到河岸神殿的入口處。神殿的入口坐落於高達四十三英尺的東牆北端。這附近的花崗巖覆面石仍保存得很好,大致保持著原來的狀態,每塊的重量在七八十噸之間,就好像武士的盔甲一般,不分晝夜,忠實地保護著裏面的石灰巖柱。從晦暗但堂皇的大門,我踏入了一條高挑、狹窄、沒有屋頂的迴廊,先由東往西行,不多遠處經過一個直角轉彎,方向轉南,最後到達一間寬敞的前堂。卡夫拉等身大小的石像就是在這房間中被發現的。以閃綠石雕成的卡夫拉石像顯然在某種宗教儀式下,頭下腳上地被埋藏在房間內極深的穴洞中。
何以無法想像?
無論如何,一九九三年三月十六日,日近黃昏時,我遠眺著獅身人面像,心裏暗自想著:最終學術「判決」還沒有出來。「陪審團」至今還在思考,誰才是這個巨大雕刻的建造者。會是卡夫拉王嗎?還是史前一些擁有高度文明,卻尚不為人知的建築家們?不論在這個月(或這世紀)學者們決定他們比較喜歡哪一種說法,兩者都仍有可能。在缺乏完整的、堅實的、毫無質疑餘地的證據下,沒有人知道真實是屬於哪一邊。
我往河岸神殿下方的南牆走去,意外地發現巨大的石灰巖石塊不僅大得不可言喻,而且以各種角度排列在牆壁上,形成一個拼圖般的圖案,而且圖案本身,與秘魯薩克華曼城堡以及馬丘比丘古城(請參照本書第二部)的建蓋手法十分相似。
理由因為圖特摩斯四世所建的獅身人面像的石碑,第十三行的空欄中,冒出卡夫拉王的徽紋記號。瑪斯佩羅對卡夫拉王的徽紋記號,提出了一個完美的解釋:圖特摩斯四世將獅身人面像復原後,便立了一個石碑,以對曾做過同樣行動的先人表示敬意,而他表示敬意的對象,就是第四王朝的卡夫拉王。這個解釋強烈暗示獅身人面像在卡夫拉時代即已非常古老。然而,現代的古埃及學者並不接受這說法。現代的古埃及學者似乎頭腦都一樣地食古不化,眾口一致地認定,圖特摩斯四世在石碑上放上的那個徽紋記號,是為了要紀念原始獅身人面像的建造者(而非復原者)。
例如,埃及考古廳負責基沙及沙卡拉地區的扎希.哈瓦斯(Zahi Hawass)博士便認為,許多過去的理論都已「隨風而逝」,因為「我們掌握了非常堅實的證據,可以證明獅身人面像其實是屬於卡夫拉時代的產物」。
前堂中唯一的裝飾,便是牆壁上以花崗巖石板拼成的圖案(整個建築中到處是這種拼圖一般的圖案)。圖案本身極為複雜,石板在與其他石板相接之處,還削成各種角度,互相拼湊,構成了與印加帝國中一些怪異而巨大的建築物中非常相似的圖案。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有很多石板在角落與收尾的地方,與其他石板接合得非常緊密,值得注意。
獅身人面像石碑的第十三行空欄中,冒出來一個卡夫拉王的徽紋記號——顯示了卡夫拉曾經主持過一次清除獅身人面像沙土的復原工作。因此,我們可以推斷,獅身人面像至少在胡夫王,或他以前的王朝所建,然後被埋在沙土中——
但是從廿世紀初到廿世紀末的不到一百年間,古埃及學家對獅身人面像的看法,有了極大的轉變。現代的正統派古埃及學者中,沒有一個再願意認真地考慮、討論獅身人面像的年代,而和_圖_書它在卡夫拉統治埃及的數千年前便已存在的說法,在十九世紀末,還被視為常識,但是到了今天,卻成了大膽妄言。
正如前面所述,其實這就是「庫存表石碑」碑文想傳達的訊息。更精確地說,這也就是公元前一千四百年左右,第十八王朝的法老圖特摩斯四世(Thutmosis Ⅳ)立起「庫存表石碑」時,想要傳達的訊息。至今仍然靜靜地站在獅身人面像的雙爪之間的花崗巖制「庫存表石碑」上記錄道:在圖特摩斯四世統治前,獅身人面像除了頭以外,全部被埋沒在沙土中。圖特摩斯四世將沙土清除以後,便建立起這塊石碑,以茲紀念。
但是古埃及學者似乎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可思議之處。幾乎沒有人對石塊之大,或古埃及人如何將這些巨石堆積起來,提出深入的評論。在前面章節中我們也提過,大金字塔王殿所用的石塊,每塊的重量達七十噸,相當於一百部家庭用汽車堆在一起。古埃及學者對這一點根本見怪不怪。因此,河岸神殿內的巨石未能引起他們的好奇,或許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那些石塊之大,的確非比尋常,反映出不僅是另外一個時代,而且另外一種價值觀,一種生於現代的我們無法理解的審美觀、對結構的關切,以及對事物規模的感覺。例如,現代人絕對無法理解,當時的人為什麼會堅持用這些重達二百噸的粗壯石塊來建造神殿,而不在堆積前,先將石塊切割成十、二十、四十,甚至八十塊比較小而且比較容易處理的小石塊?為什麼,在用其他比較簡單的方法也可以達到同樣視覺效果時,他們卻堅持以最困難的方法建造?
從「庫存表石碑」碑文中,我們可以看出,河岸神殿在卡夫拉王以前的胡夫王時代便已存在。而且當時此神殿便已被視為從太古遺留下的舊建築。不過再仔細研讀碑文的話,其實不難發現河岸神殿並不是太古時代的法老所遺留下來,而是「最早」前來尼羅河平原居住的「諸神」所建造而成的。碑文將河岸神殿稱為「羅斯陶(Rostau)統治者,歐西里斯之家」。(羅斯陶為基沙都會的古名)。
然而,我們是否可以推論,建造獅身人面像的年代,與今天的埃及氣候大不相同?如果即使建造成這麼大的雕像,但過不多久就會被完全埋沒於撒哈拉沙漠的沙土中的話,何必還要建造呢?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撒哈拉沙漠在地理上是個非常年輕的沙漠,基沙地域在一萬一千到一萬五千年前,土壤還相當肥沃。我們是否應該完全推翻以前的假說,從完全不同的角度重新思考?有沒有可能,獅身人面像在基沙一帶仍然油綠蔥蔥的古老時代,便已雕刻完成?有沒有可能,現在風沙滿天的沙漠地帶,也曾有過遍地草木、土質安定的好日子,就好像今天的肯尼亞、坦桑尼亞一帶一樣?
這斜坡緩和的台地的最下端,也就是離開大金字塔約莫半公里的台地西南角,便坐落著由巖石削成的獅身人面像。獅身六十六英尺高、二百四十英尺長,而人面則有十三英尺八英寸寬的這個大雕像,為世界上最大,也可能是最有名的石像。
河岸神殿另外一個重要的特徵在於,整個建築物都是用異常巨大的石灰巖石塊堆積而成的。大部分的石塊的長、寬、高約為十八乘十乘八英尺,但是有的卻大到卅乘十二乘十英尺。每個石塊的重量都超過二百噸,相當於一個現代柴油火車頭的重量,而一座建築物所用的石塊何止數百。
發現新雕像後,古埃及學者又提出了一和*圖*書套理論,發表後立刻銳不可當,令人無言以對。他們聲稱由於河岸神殿中挖掘出卡夫拉的雕像,因此神殿必為卡夫拉所建。連向來明理的弗林德.培崔斯比也表示:「由於在神殿中唯一能找到顯示年代的文物為卡夫拉的石像,使我們不能不認定此建築物是在卡夫拉王時代建築而成的,而無法想像它是由更古老時代的人建造完成後遭卡夫拉占為己有。」
但是對這樣的推理,至少十九世紀的一些著名古埃及學者並不以為然。他們曾有一度提出,獅身人面像為第四王朝出現很久很久以前便已建造完成的理論。
從古道入口的這一端,我可以完整地看到坐落於正北方的獅身人面像全貌。這個石雕像大約有一條街的厚度,和六層樓的高度,面向正東,每年在春分與秋分這兩天,可從正面看著太陽升起。石像蹲踞的姿態,就好像它在沉睡好幾千年以後,終於決定要提起腳步向前的樣子。在地點的選擇上,想必當時人曾做過非常仔細的考查測量,才決定了在這個俯視尼羅河谷的位置,就地取材,取比附近的山丘要高上卅英尺的石灰巖山頭之石,雕成了獅身人面像的頭和頸部分。山丘下側的長方形石灰巖則被雕成身體,並為和周圍的環境做成區隔,以凸顯雕刻物,當時的建造者還特別在雕像的週遭挖了一條十八英尺寬、廿五英尺深的鴻溝,使得獅身人面像能夠傲然獨立,自成一格。
理由因為很多人認為,獅身人面像的面相,與河岸神殿的洞穴中發現的卡夫拉雕像,非常相似。這顯然是個人見解的問題。我個人便從來不覺得兩者之間有任何相似之處。而紐約警察局專門製作蒙太奇像片的專家,最近用電腦比較後,也認為兩者並無相似之處(本書第七部中將另有詳述)。
獅身人面像給人的第一個、也是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它真的非常、非常的古老,不止如一般相信的和第四王朝的法老王那般有個幾千年歷史的古老,而是那種真正的、非常遙遠的、無法探知的古老。在各個歷史階段中的古埃及人,都是如此看待獅身人面像。他們相信獅身人面像會守護「肇始世界開始的吉祥地」(The Beginning of all Time),並認定它有「能夠遍及全域的神力」,而對它加以崇拜。
另外,布魯格施(Brugsch,著有《法老下的埃及》〔Egypt under the Pharaohs〕,倫敦,一八九一年出版)弗林德.培崔、賽伊斯(Sayce)等多位學者也都持相同的看法。另外一方面,一些旅行作家,如約翰.華德(John Ward),也相繼認定「獅身人面像必定比金字塔要老上不知道多少年」。而且一直到一九零四年,大英博物館的古代埃及遺跡管理室長,極受圈內人士尊敬的學者華理士.布奇爵士也毫不遲疑地支持這種說法:

未知的遠古

巨人的神殿

從南面望去,神殿呈楔型結構,強而有力地蹲踞在一塊高地上,但是走近仔細觀察後,它映在現代人眼中的,卻是一些奇異、無法解釋的特徵,想必在古埃及人眼中,它也應該同樣地奇異、無法解釋。首先,不論內外,神殿中沒有任何碑文或裝飾。關於這一點,河岸神殿可以和基沙高地上其他幾個同樣無法辨識年代的重要建築物,如幾個大金字塔(以及阿比多斯地方的神秘建築物歐希里恩〔Osireion〕,本書下一章中將有更詳細的解說)相提並論,但hetubook.com•com是除此之外,它與所有典型的、知名的古埃及藝術和建築,都迥然不同。所有古埃及建築中,都有豐富的裝飾以及大量的碑文。
目前世界上僅有兩部地上用大型吊車(crane),可以吊起河岸神殿巨石般的重物。即使在營造科技發達的今天,這兩部巨大產業機械的吊車臂長達二百二十英尺,機身上更需壓上一百六十噸的相對重量,以防止吊車將巨石吊起後往前翻倒。而且,啟動吊車吊起巨石前,必須先召集廿名專業技術工人,並施以六星期的訓練,才能上陣操作吊車。
另外一位著名的古埃及學者瑪利艾特(Auguste Mari ette)也同意這個說法。瑪利艾特為最早發現「庫存表石碑」(如前面所述,碑文中清楚地記載道,獅身人面像早在胡夫王以前,便存在於基沙高地)的探險家,他認為獅身人面像早已存在於基沙高地,並不令人感到意外。
同樣地,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的考古學家卡洛.雷蒙(Carol Redmont)表示,獅身人面像的年代比卡夫拉久遠的這種說法「簡直令人無法置信」。她認為:「獅身人面像沒有任何可能比卡夫拉久遠,因為基沙地域在卡夫拉王統治前的幾千年,不但沒有那種工藝水準,更沒有必備的管理組織,和建造起那種規模的建築物時所需要的意志力。」
我動身離開大金字塔時已是下午。順著昨夜到此地的來時路,我和桑莎回頭從北面朝東,然後沿著東面朝南,經過一些瓦礫和零散的古墳,終於來到基沙高地上一塊朝東南傾斜、被砂巖覆蓋的石灰巖台地。
由於石碑上殘留下來的只有那個唯一的徽紋記號,其他前後文均已流失,學者竟然能夠如此鐵口直斷,一口認定獅身人面像非為第四王朝時代的作品不可,這種結論難道不會太不成熟嗎?只因為一個第四王朝法老的徽紋(石碑本身還是第十八王朝的法老王所建的),便認定整個雕刻為當時的作品,這算是哪一門子的「科學」?而且時至今日,連那個徽紋都已開始剝落模糊——
換句話說,即使在所有現代科技與工程知識的輔助下,人類今天仍幾乎無法將一個二百噸重的物品吊上空中。但是,基沙高地的建造者們,卻如家常便飯一般,輕易地將巨石作為建築材料,蓋起一座大神殿來。他們是如何辦到的?
這種現象豈非不可思議?
世界上最古老而精美的獅身人面像,應該就是基沙高地上的那一座了。它在卡夫拉建造第二金字塔以前,不但早已存在,而且極有可能在當時便被視為古物——一般認為,它與外國人或王朝存在前的宗教,有某種程度的關聯。
理由因為鄰接的河岸神殿,也是卡夫拉王所建的。這種說法的證據相當薄弱(因為河岸神殿為卡夫拉王所建的說法,建立在神殿中有卡夫拉王的雕像之上。然而,雕像很可能是後來的人將它放進去,而非原始便在那兒的)。但是,古埃及學者卻對這種說法擁護有加。他們不但認定河岸神殿是卡夫拉王所建,順便也把獅身人面像的建造,算在卡夫拉的頭上(因為兩者之間顯然有一些關聯)。
通過古道後,我選擇了一條要經過瑪斯塔巴(Mastaba)古墳群的碎石路,往河岸神殿的方向走去。瑪斯塔巴是一塊似板凳的石台,為第四王朝的低位貴族及神職人員專屬的墓地(現代阿拉伯語中,瑪斯塔巴即「板凳」之意,而這墳墓群也因此而得名)。我沿著神殿的南牆曲行,不禁聯想起神殿和大金字塔一樣,也是坐北朝南(誤差僅www.hetubook.com.com圓弧的十二分)。
假設當時的環境如上面所述的青蔥快意的話,那麼在那樣的風沙上建造成一個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的石雕像,就不違背思考常識了。或許當時建造獅身人面像的人,並沒有預料到基沙高地會日漸乾燥,而有轉化為沙漠地帶的一天。
神殿的基座為正方形,每邊長均為一百四十七英尺,但由於它建築在一個西高東低的斜坡高台上,所以雖然西南的牆壁高僅廿英尺多一點,但東面牆壁的高度卻超過四十英尺。
我從西北方朝著獅身人面像的方向走去,必須經過第二金字塔與被稱為卡夫拉河岸神殿(Valley Temple of Khafre)之間的一條古道,順道進入神殿一遊。河岸神殿坐落在離大獅身人面像以南僅五十英尺,也就是在基沙古跡群的東端,是一棟極不尋常的建築。
正如本書第七部中所詳述,歐西里斯從很多方面而言,與將文明帶至中美洲和安第斯山的半人半神的神抵維拉科查和奎扎特爾非常相似,不但是賢明的導師,更是法律的制訂者。因此,他在大金字塔和獅身人面像所在的基沙地方,建立起「家園」(也可以稱為聖地、神殿),似乎並無不可思議之處。
然而,獅身人面像如果真的建造在一片青蔥之上的話,那該是多麼、多麼久遠前的事!我們能夠想像得出來嗎?
●埃及基沙。一九九三年三月十六日,下午三點半。
遵循「庫存表石碑」碑文的指示——獅身人面像應在歐西里斯之家的西北方——我沿著河岸神殿T型大廳的西牆向北行,經過了石灰巖的出口和一條漫長的坡道(同為西北方向),終於到達可直達第二金字塔的古道下方。
在後文中我們也將陸續看到,現代的古埃及研究學者,對這種想法憎惡有加。不過,連他們也必須承認:「沒有任何直接的方法,瞭解獅身人面像建造的日期,因為它們是從天然石中雕刻而成的。」(基沙地圖化計劃主持人馬克.列那博士〔Dr.Mark Lehner〕之言)。在無法做進一步客觀調查下,列那博士指出,現代考古學家只能從各種蛛絲馬跡的前後對證(context)來判斷年代,而既然獅身人面像位於基沙古跡群(necropolis),也就是最有名的第四王朝所在之地,因此一般學者便一口認定,獅身人面像屬於第四王朝。
而且,古代建築者是以什麼方法,將巨石舉離地四十英尺之上的?
法國著名的古埃及學者瑪斯佩羅,在他一九零零年出版的《遙遠的帝國》(Passing of Empires)中,特別研究了圖特摩斯四世立的獅身人面像石碑,並寫道:
當我剛開始著手研究這個題目時,也和扎希.哈瓦斯一樣,相信一定會有新證據出現,解開誰才是獅身人面像建造者的謎。但是事實不然。當我們前後仔細對證後,發現現代學者其實只有三個間接的理由,支持大獅身人面像是由卡夫拉王所建的說法:
按照一般的說法,河岸神殿其實建築在卡夫拉王即位前許久。十九世紀的學者一致認為,神殿在有文字歷史以前便已存在,與埃及王朝並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後來這種說法又被全盤推翻,因為後人在神殿的附近發現了好幾座卡夫拉的雕像,雖然大部分都被嚴重破壞,但仍然有一座相當完好,頭下腳上地被埋在前堂下深層處。從這座堅硬如寶石般的閃綠石為材料的雕像,我們彷彿看到第四王朝的法老卡夫拉坐在王位上,沉穩地凝視無限的未來。
人面獅身,仰望天際,無情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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