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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聖的歡愛

作者:麗安.艾斯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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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從古代到現代 七 進化的推動與轉化的挑戰

第一篇 從古代到現代

七 進化的推動與轉化的挑戰

當然,從根本上改變我們自己和我們的世界——甚至改變我們對肉體、性、權力、快樂和神聖的看法——這種挑戰非常嚴峻。但是,倘若說進化中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那就是變化。變化其實就是我們所說的進化,不論是生物的還是文化的進化,都是如此。這本書以下的部分只是這個創造性歷險中的嶄新篇章:精彩而有趣的故事,女人和男人如何在我們這個星球的歷史上,第一次自覺地努力創造我們的生活方式和愛的方式。
我得說,這些學者的觀點與赫伯特‧斯賓塞(Herbert Spencer)和其他社會達爾文主義者的觀點大相逕庭,後者將我們控制物理和社會環境的能力視為進化的頂峰,並以此來美化十九世紀那些殘酷的工業家的「成功進化」。他們也不同於那些先驗理論家,譬如泰哈德‧德‧查爾丁(Teilhard de Chardin),這些先驗理論家們認為,在進化背後是神預先設定的計劃。譬如星相家埃利克‧蔡森就曾說過,「不要說宇宙的進化在技術上受智慧的或有頭腦的宇宙神的指引,」在他看來,「智www.hetubook.com.com慧這種現象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還是按照宇宙的進化而發展的。」但是,這些學者並未忽視這樣一個事實,即縱觀地球上的生命發展史,確實可以看到從早期到晚期的變化——我們這個物種對他人的敏感,我們的創造力,我們的審美感受性,以及我們的愛,就是最突出的例子(這也正是文化轉型理論的研究領域)。
然而,我們在第一部分中已經看到,在一個以統治關係而不是夥伴關係為主的社會裡,倘若將這樣的系統——這種系統是以強力和對痛苦的恐懼為基礎的等級制度——維持下去,就勢必要扭曲和扼殺這些潛力。因此,統治關係模式並不僅僅是在簡單的生存意義上不適合於我們這個高科技時代。無論一個社會的科技發達與否,維持統治關係系統的要求與我們這個物種充分發展的要求也是相牴觸的。
今天,我們身邊那些牢固樹立的信念和制度已經受到挑戰,舊的統治關係系統正在使我們分裂,使我們走向混亂。但這並不是說一定會出現新的夥伴關係文化。文化轉型理論認為,在社會分裂或和-圖-書系統極度不平衡的時期,社會和意識形態就有可能發生轉折性的變化。但是,也有可能出現另一種結果。統治關係系統有可能重新組合自己,它們貌似採取新的制度和意識形態形式,其實不過是篡改了一部分夥伴關係因素,卻仍然保持舊有的基本構型,統治和征服能得到社會和經濟上的好處,痛苦被理想化,甚至被神聖化。因此,和所有系統分叉一樣,不同社會組織的出現,需要的不僅是不平衡。這時需要足夠的轉折性變化的節,以便形成非線性動力學所謂新的「吸引子」,能在系統尚處於變化時,在一個新的基本構型中對之進行重構。
在這裡我要說,根本的改變必然帶來許多現有信念和制度的解體,因此,當代為完成從統治關係社會和意識形態組織向夥伴關係社會和意識形態組織轉變的鬥爭,也必然會帶來痛苦——我在後面還會繼續探討這個問題。我還要說,即使我們真的拋棄了一個嚴重地依賴痛苦才能維持得下去的系統,我們也仍然會有痛苦。
倘若人類性的進化和兒童的長依賴期果真造成了人類獨有的對聯繫的強烈渴望——並由https://www.hetubook•com.com此產生了人類從愛和被愛中得到的巨大快樂——那麼,一個以夥伴關係而不是統治關係為主的社會組織,就更符合我們的生物進化。倘若這果真是西方文明進化的最初方向——從神的形象中可以看出,那裡幾乎沒有奪取生命的形象,給予和養育生命被視為神聖——那麼,我們也應該能夠迎接當代個人、文化和社會的根本轉型中的挑戰。
這種進化運動吸引了許多學者,包括達爾文本人在內。儘管在今天的新達爾文主義者們那裡,進化中由低級向「高級」的運動已成了異端邪說,羅伯特‧J‧理查德(研究達爾文的最高權威)在他的著作中就曾這樣說,但是,達爾文還提出了所謂道德感的四個進化階段,他認為這是「人與動物相區別的最重要的特點」。在第一階段中,動物產生了社會本能,這些本能使關係密切的個體結合在一起。第二階段產生了更高的智力。第三階段有了語言習得。而在第四階段,達爾文認為,某些習慣最終能夠塑造個體的行為。
從更大處著眼,當代完成從統治關係社會向夥伴關係社會轉化的運動波瀾壯闊,這m.hetubook.com.com似乎正是受了進化的推動力激發的緣故。這不僅是因為在我們這個受到氫彈和臭氧層空洞威脅的高科技時代,維繫人類生命的要求和維繫統治關係社會組織形式的要求發生了面對面的直接衝突;而且因為在任何一個時代,促進而不是阻礙愛與歡樂的夥伴關係模式,看起來總是更符合朝向正常的或可衡量的意義上的高級階級的進化。
痛苦與快樂都是進化和生命的一部分。有時痛苦也是非常有用的,它不僅是對我們必須聽從的警告,而且是個人和精神成長的必經之路。但是,在統治關係系統中,我們甚至無法為了這樣的目的而充分利用痛苦,因為長期痛苦的一種結果,就是使感覺和感情變得遲鈍麻木。
這就是為什麼今天這麼多人說我們不能再否認我們的痛苦,說我們應該意識到我們的痛苦的原因之一。的確,接下來可能會有痛苦,可更多的將是開心,甚至好玩。
在今天的世界上,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我們急需改變我們的制度和價值觀,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跡象。但是,要想成功地利用這個充滿危機和機遇的時期,完成從統治關係模式向夥伴關係模式的轉變https://m.hetubook.com.com,使之成為最重要的文化吸引子,我們還需要繼續努力。我們不僅要研究一個社會如何建構它的經濟、政治、宗教和教育制度,而且要研究它如何建構自己的基礎,如性、性別和精神——甚至它如何利用苦樂來維繫自身。
生物學家朱利安‧赫胥黎在《行為的進化》中也提到「新的可能性」以及「經驗的新品質的出現」。後來,心理學家亞伯拉罕‧馬斯洛提出了不同等級的需求,從防衛需求或不足需求(這是所有動物所共有的)到更高級的需求,他稱之為「自我實現」的動機——他認為,這是「人的本質」的潛在性。社會心理學家戴維‧洛耶以達爾文關於道德感的起源和發展的觀點,以及現代大腦研究為基礎,建構了一種新理論,認為我們這個物種的潛力是向著他所謂道德敏感性在逐漸進化。
但是,這並不等於說我們就一定能成功。根深蒂固的文化模式和制度阻礙著轉變的發生。此外,現代進化論的一條基本信念,就是我們這個星球上的歷史並非是預先注定的;一個物種的外形並非只有一種可能;一個物種是存活還是消亡,也沒有定數;同樣,人類文化進化的方向,也不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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