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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券在握

作者:羅伯特.海格斯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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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兩位智者 青出於藍

第二章 兩位智者

青出於藍

汲取費雪的質化理論

早在一九六九年時,巴菲特就已經在閱讀費雪的著述。但是查理.孟傑應該是將巴菲特的思想轉為費雪主張的關鍵人物。從某一方面來說,查理使費雪的公司特質理論具體化。查理對一優勢企業的價值,有著敏銳的觀察力。喜詩糖果店和水牛城新聞報是經營良好的公司,在市場上得到合理價格的實際例子。查理傳授給巴菲特有關如何尋找優秀企業的智慧。
巴菲特試圖解釋他的兩難,他引用凱恩斯的話,「困難並不存在於那些新的主意,而是來自跳脫出舊的圈套。」他承認,巴菲特的進化一度停擺,因為葛蘭姆教他的東西太寶貴了。
然而,對於例如美國運通(American Express,一九六四年)、華盛頓郵報公司(The Washington Post Company,一九七三年)、GEICO(一九七八年)、首都/美國廣播公司(Capital Cities/ABC,一九八六年)、可口可樂公司(一九八八年),和威爾斯法哥公司(Wells Fargo & Company,一九九〇年)的股票購買,是否有違葛蘭姆的教導呢?以上所列舉的公司,沒有一家能夠通過葛蘭姆嚴厲的財務檢驗,然而巴菲特卻在這些公司裡投入龐大的資金。

超越葛蘭姆

巴菲特向葛蘭姆學習如何獨立思考,如果你已經由深思熟慮的判斷,獲得合乎邏輯的結論,葛蘭姆建議巴菲特,絕不要因和圖書為別人的不同意而被勸阻退縮不前。「你不會因為這些人的不同意,而判斷正確或錯誤。」葛蘭姆寫下這麼一段話:「你之所以正確,是因為你的資料和推理是正確的。」
早在一九五六年,巴菲特便開始注意到葛蘭姆買進廉價股票的策略並不實用。巴菲特表示,葛蘭姆的公司實質價值法,以低價買進某公司股票後,該公司經營上的變動有機會使投資人以高價賣掉手上的股票。巴菲特稱這個投資策略為「雪茄尾」(hiccup)。走在街上,投資人的眼睛只注意著地上的雪茄尾巴,然後將之拾起吸上最後的一口煙,雖然它是一口污穢的煙,但是它的超低交易價格讓這一口煙顯得更有價值。為使葛蘭姆的投資策略奏效,巴菲特力辯,必須有人扮演流通者的角色。如果市場上沒有人扮演流通者,就必須有其他的投資人樂於購買你公司的股票,如此才會使股票的價格上漲。
一九八四年,在哥倫比亞大學為紀念《有價證券分析》出版五十週年的慶祝會演說上,巴菲特解釋,有一些成功的投資人承認班.葛蘭姆是他們公認的精神領袖。巴菲特表示,葛蘭姆提供安全邊際的理論,但是,每個學生各自發展出他們不同的方法應用這個理論,來決定公司的實質價值。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們都在尋找公司的實質價值和公司有價證券價格之間的差價。對巴菲特最近的購買行為產生誤解的人,無法將理論學說和實踐方法兩者分別清楚。很顯然地巴菲特服膺葛蘭姆的安全邊際理和*圖*書論,但是他肯定已脫離了葛蘭姆的方法。根據巴菲特的說法,最後一次以葛蘭姆的數量法而能輕易賺取利潤的時機,是在一九七三到一九七四年之間。
最後,費雪教導巴菲特不要過分強調投資的多元化。根據費雪的方法,投資人已經被誤導,以為把他們的雞蛋放在幾個不同的籃子裡,便可以減少風險。購買太多股票的缺點,在於我們變得無法去注意各個不同籃子裡的蛋。投資人的風險在於,他們對比較熟悉的公司的投資顯得太少,而對陌生的公司,投資的又太多了。依照費雪的理論,貿然買進一家未經透徹了解的公司,可能要比有限的投資組合承受更大的風險。
迪斯卡特(Descartes)寫道:「光是具備優秀的聰明才智是不夠的,重要的是去加以應用。」就是這種靈活應用的能力,區別了巴菲特和其他投資經理人不同處。他的許多同事智商都相當高、訓練有素且致力於投資事業,而巴菲特之所以地位較他們崇高,在於他有卓越的實踐能力,能將他的投資策略付諸實行。
葛蘭姆並沒有想過企業的特質,也不曾思考過企業經營管理的能力。他將他的研究領域限制在公司的資料和年報上。若是有因為股價小於公司的資產而獲利的數學機率,葛蘭姆就購買這家公司的股票,不管它的企業本質或經營管理狀況。為了要增加成功的機率,葛蘭姆儘可能地選擇購買和這些統計結果樂觀的公司。這個想法和費雪的主張南轅北轍。如果葛蘭姆的理論限制在這些教條和_圖_書上,巴菲特將不會如此尊重他。但是葛蘭姆所強調的安全邊際理論學說,對巴菲特是如此重要,以致葛蘭姆投資策略上的其他缺點都被忽略了。
從他最早期的投資錯誤經驗中,巴菲特開始不再嚴格遵奉葛蘭姆的投資策略。他承認,「我進化了,但是我並沒有優雅地從人猿演化成人類,或從人演變成人猿。」相對於公司的量化層面特徵,他此時開始重視某些公司的質化特徵,但他仍然發現自己亦有尋求市價低於實質價值的投資。「我所遭受的處罰是,」他承認,「農業機械製造業(丹普斯特米爾)、百貨公司(赫區柴德─肯恩),和新英格蘭紡織業(波克夏哈薩威)不景氣帶給我的教訓。」
在他早期的股票投資生涯裡,毫無疑問地,巴菲特致力於葛蘭姆投資方法的實踐。為了尋找股價低於淨營運資本的公司,巴菲特買了一家無煙煤公司、一家有軌電車(street railway)公司,和一家風車公司的股票。很快地,巴菲特開始了解,他曾經以葛蘭姆嚴格的數量指導方針所投資的一些股票,是沒有利潤的投資。當他在葛蘭姆——紐曼合夥公司工作的時候,巴菲特的研究使他深入分析一家公司的財務報告,希望藉此了解是什麼因素導致公司的股價下跌。巴菲特所學到的是,許多他曾經以低廉價格(因此他們已符合葛蘭姆的財務檢驗)買進的公司股票之所以便宜的原因,是因為其所屬公司的營業狀況正面臨危機。
在葛蘭姆一九七六年過世後不久,巴菲特成為葛蘭姆實和_圖_書質價值投資法的公認接班人。的確,巴菲特的名字成為實質價值投資法的同義字。這個評價顯然是合乎邏輯的,他是葛蘭姆最傑出的入室弟子,巴菲特本人從不錯過任何機會去報答葛蘭姆的教導啟迪之恩。即使是今天,巴菲特認為葛蘭姆是,在他的父親過世之後,唯一對他的投資生涯有如此深遠影響的人。
班.葛蘭姆,一位美國東岸學者,提出低風險的量化投資策略;費雪,這位西岸企業家,則提出一種高風險的質化投資策略。有趣的是,巴菲特結合了葛蘭姆的量化投資策略和費雪的質化投資策略,並在內布拉斯加州自立門戶,而這地方正界於東西岸之間。

獨立的思考判斷力

除了安全邊際理論學說,成為巴菲特投資策略理論的思考架構之外,葛蘭姆幫助巴菲特正確的認知跟隨目前股票市場波動的荒謬。股票包括了投資和投機二種特性,這是葛蘭姆教給巴菲特的。安全邊際幫助人們了解股票的投資特性。股票投機的特性是人們懼怕和貪婪兩種情緒作用的結果。這些情緒,出現在大多數投資人的身上,結果導致股價在公司的實質價值邊緣強烈上下震盪。葛蘭姆又教導巴菲特,如果他能夠從股票市場的情緒旋風抽離出來,他將有機會從其他投資人的無理性行為中獲得利潤。因為,這些投資人的購買行為是基於情緒而非理性。
如同巴菲特所解釋的,假設你支付八百萬美元給一家資產值一千萬美元的公司,而你又能適時地賣掉這筆投資,那麼你將會有一筆可觀的利潤。m•hetubook.com•com然而,如果此時公司潛在的營運狀況不佳,而須耗費十幾年的時間來銷售該家企業,你的總利潤有可能會低於平均水準。巴菲特學習到,「時間是績優企業的朋友」、「平凡者的敵人」,除非他能夠適時清算這家表現惡劣的公司的資產,並從購進價格和該公司資產的市場價值的差價中獲利,否則他的績效將重蹈此家企業糟糕的經濟狀況。
巴菲特從費雪那兒學習到企業的類型,對投資相當重要。他也學習到經營管理階層的良窳,能影響潛在的企業價值,因此,企業經營管理狀況也是投資研究的重要項目之一。費雪建議,為了完全了解企業的訊息,對投資人必須全面調查公司和它的競爭者。從費雪那兒,巴菲特學習到「葡萄藤」資訊網路的價值。經過這些年來,巴菲特已經建立一接觸面廣泛的網路,以協助評估不同的企業。
巴菲特對葛蘭姆和費雪的推崇是可理解的。葛蘭姆給予巴菲特投資的思考基礎:安全邊際,並且協助巴菲特學習掌握他的情緒,以便於在市價的漲落中獲利。而費雪則給予巴菲特最新的、可行的方法學,使他能夠判定出好的長期投資。當人們了解巴菲特是葛蘭姆和費雪投資學的綜合體時,巴菲特的投資行為所經常引發的誤解,將可輕易化解。
即使是今天,巴菲特仍然不忘葛蘭姆的基本理念:安全邊際的理論。「在讀他的理論四十二年後,」巴菲特表示,「我仍然認為那是正確的。」巴菲特從葛蘭姆那兒所學到的是,成功投資必備的條件是,股票的市價必須低於公司本身的實質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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