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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訊總共花了八個月的時間，之後又在拘置所待了兩星期等法院最後的判決，結果是服刑七年，罪名就如我先前說的「竊盜、偽造文書印文及使用詐欺罪、住宅侵入、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

「好，你可以坐下了。」

「烏山，進來該說什麼？」

這些罪名的實際內容，如果讀到現在應當就能明白。竊盜當然就是竊盜，偽造文書印文及使用詐欺，就是為了提款而偽造駕照等證件，並且用偽造證件欺騙郵局或銀行行員提領現金。住宅侵入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就不需要我再多解釋了吧！

（基本上，只有中學畢業的鄉巴佬，能有什麼像樣的工和*圖*書作呢？）

「以下我說的話，都毫無虛偽。刑警已向我說明，若有不想說的事情，有權保持沉默，……用食指在這裡蓋章。」

漫長的偵訊。自從被逮捕之後，究竟被銬上多少回手銬了呢？即使被關進拘留所都超過半年了，只要一出拘留所，就被戴上手銬往偵訊室，然後，從偵訊室要回拘留所時，又得重新再戴上手銬。因為中飯在拘留所吃，所以上午和下午都得重複同樣的動作。

這是那位刑警的口頭禪。

「這個便當也太冷了吧……」

「烏山！明天又可以洗澡了。」天馬說。

和-圖-書自由時一天到晚吃山珍海味，在獄中早上吃白飯配一片醃蘿蔔，以及沒有料的味噌湯實在很不習慣。能夠讓身體溫暖起來的只有茶而已。

我沒辦法回答，沒有任何工作能像小偷一樣簡單輕鬆地將錢拿到手。

這是每天的日課。刑警完全不帶感情的唸完後，讓我確認後，要我用食指在上面捺印。捺印後，便開始敬煙。

一星期兩次，每次只有十五分鐘的洗澡時間。監獄裡只有這樣小小的期待。洗衣服則是每星期一次。每天六點起床，九點就寢，早上刷牙、早上疊好被子、夜晚鋪被子。有時一想到這些大大小小的事都照規定來的日子和圖書，不知道要持續到何年何月，就覺得自己快發瘋了。

一進偵訊室，刑警以陰沉的表情說：

逮捕我的警察署雖然可以拜託訂便當，但是麵類（烏龍麵、蕎麥麵、拉麵）不行，所以值班警察在裡面的房間吃泡麵時，那味道強烈刺|激著我就算只喝口湯也好的欲望。

有時偵訊時間過長回到拘留所時太晚，就只能吃冷便當，如果當天是吃黑輪就十分悲慘。

偵訊大約超過三個月左右時，進到偵訊室，房間上了鎖之後，刑警把手銬的鑰匙交給我之後這麼說。

我當時想起中學時和清正一起攪和的日子。當時只要說「因為想在朋友面前耍帥」就可以了ｗｗｗ.ｈe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事，但現在都三十歲了，這招當然行不通。

「啊，是的，請多指教。」

我一點都沒有想逃的念頭，根本沒有上手銬的必要。不過這樣的理由對警察來說是行不通的。

刑警遞出煙灰缸、香煙和打火機，一邊複誦前一天的筆錄，一邊對我說：

那個警察署前面有間家庭式餐廳，當餐廳為了通風打開窗戶時，在那裡的受刑犯大家都會不禁開口說：「好想吃早上的套餐，再來杯熱咖啡！」。

「喂，要抽煙的話就抽吧！」

早上醒來睜開雙眼後，能夠感到開心的只有體操時間的兩根香煙。雖說體操，只是外出而已。然而，每天持續著在同樣時間做同https://www.hetubook.com.com樣的事，就算只有一點小小的變化也感到很開心。洗衣服、洗澡、會面……，光是這樣的小事也會覺得喜悅。

「為了生活。」我說。

「沒錯，真令人期待。」我說。

「早點坦白的話就能早點結束，烏山！」

最痛苦的是整天關在拘留所時。除了十五分鐘的體操、整理棉被及刷牙這二十分鐘以外，完全沒辦法出門。

「烏山，你自己打開手銬！」

「……」

「為什麼做這種事？」

像這樣，當我在接受偵訊時，別的刑警為了立案而去被害者家裡探訪。

大致是這種情形。

敬禮之後進了偵訊室。

「做普通的工作不行嗎？」刑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