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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屁經

作者:心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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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拍馬之道 第三章 吹喇叭抬轎子

第二部 拍馬之道

第三章 吹喇叭抬轎子

弘恭立刻把蕭望之找來詢問,蕭望之十分老實地據實回答,他說:「外戚當權多有橫行不法之處,擾亂朝廷,影響了國家的威望,我彈劾外戚,無非是想整頓朝廷,決非搞陰謀,更不是離間皇上和外戚。」承認了想整治外戚的事實。對這事實怎麼理解,卻是宦官們的事了。弘恭、石顯在向元帝報告時說:「蕭望之、周堪、劉更生三人結黨營私,相互標榜吹捧,串通起來多次進計朝廷上掌權的大臣,其目的是想打倒別人,樹立自己,獨攬大權,這樣做,做為臣子是不忠的,污辱輕視皇上更是大逆不道,請皇上允許我們派人把他送到廷尉那裏去(謁者召致廷尉)」。當時,元帝即位不久,看到奏章上「謁者召致廷尉」幾個字,也不甚明白,就批准了這道奏章。

三 上級的指示從來都是正確的

二 以上司的好惡為好惡

這果然遭到了德宗的拒絕:「你別的什麼主張我都能接受,只有回紇這事,你再也別提,只要我活著,我決不會同他們講和,我死了之後,子孫後代怎麼處理,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唐朝李泌更諸「有功歸上」之道。
有錯誤不能改,一改就影響威信了。石顯這馬屁拍得真高明,而且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擅長阿諛的下級儘管賣力氣賣命,然後將一切功勞、成績、好名聲都歸之於領導,而將過錯、罵名留給自己,用一句後來流行的話說,就是「幹得好是由於上級領導的英明、偉大,幹得不好是由於我們執行上級領導的決策不夠得力,水平不高」。試問對於這樣的屬下,那一個領導能不喜歡、寵信呢?
童貫善於察言觀色,拍馬奉迎的本領直到宋徽宗即位後才發揮得得心應手,他時準機會,一拍即準,終於在徽宗時期發了跡,他主持樞密院,掌握兵權達二十年,他與宰相蔡京互為表裏,狼狽為奸,權勢之大,其實還在宰相之上,由於蔡京是男人,稱為公相;而童貫是閹人,所以人們稱他為「溫」(即「母」)相。
童貫在太監中是個很特殊的人物,他雖是太監,但卻沒有一點兒太監的模樣。據說他身軀高大,聲如宏鐘,而且力大如牛,不知怎麼弄的,他的嘴唇上居然還長出了幾根鬍子,有這個得大獨厚的條件,就極容易討到妃子,宮女的歡心,再加上童貫生性豪爽,不惜財物去結納眾人,而且度量很大,一般不去計較小是小非,所以,宮廷內部上上下下都很喜歡他,他贏得了「良好的人際關係」。
第四次巡遊開始於同年夏。江彬引導武宗由大同渡過黃河,直到綏德才往回趕。歸途取道西安,到太原時,大索女樂,求得一個姿儀萬千的歌妓劉氏。武宗迅速拜倒,車載而歸,寵冠諸女,稱為美人。劉氏雖然是江彬幫主子搞到手的,江彬為了取悅於她和武宗,管她叫「劉娘娘」。次年三月,一行回到北京,此次旅程之遠超過了以往任何一次,時間也過半年。
西漢元帝時的太監石顯,十分善於博取元帝歡心,元帝以為他在朝中無親無故,非黨非派,不會結幫拉伙,危害朝廷,所以對他十分放心,許多事情都交給他辦。其實石顯是個報復心極強的人,凡是得罪過他的人,他都不放過,而且能尋出所謂的法律依據、讓人有苦說不出,結果弄得朝廷上下都視石顯若虎豹,不敢與之爭鋒。
明武宗當政時期,周圍聚集了一大批佞幸小人,其中對皇帝影響最大的當推宣府人江彬。
不久,童貫在杭州遇到了逐臣蔡京,蔡京是個奸詐狡猾的投機分子。宋神宗時,他投機於變法派,後來,司馬光當權,罷除新法,當時知開封府的蔡京又積極響應司馬光,迅速廢除了新法,由此獲得了司馬光的賞識。詔聖年間,哲宗又恢復新法,新黨上台得勢,蔡京就又積極支持新法。這條行為沒有定軌的政治「變色龍」終於在徽宗剛剛即位時,被向太后趕出了朝廷,到杭州任知州去了。童貫此次來到杭州,便與蔡京交接起來,沒想到竟是一見如故,十分投機,童貫就想借此機會薦舉蔡京。
商鞅終於被秦孝公所重用,他便大行變法,使秦國很快富強起來。
當商鞅再一次向國君進言時,秦孝公聽入了迷,不由得一次又一次將坐席向前移,一連說了好幾天也沒有聽夠。景監很奇怪,問道:「你說了些什麼打動了國君,國君高興得什麼似的!」
石顯首先找來鄭朋,又找了一個與蕭望之素有嫌隙的待詔,叫他們倆向皇上劾奏蕭望之「搞陰謀,離問皇帝與外戚的關係。要撤車騎將軍史高的職」。然後,又趁蕭望之休假之機,叫鄭朋等上奏章。奏章交到元帝手上,元帝就叫太監弘恭去處理。弘恭是石顯的同伙,本來就參與了陷害蕭望之的朋謀,這麼一來,正好逞計。
魚朝恩小人得志,唯恐別人的聲望權勢勝過自己,故對於文武大臣十分忌刻,郭子儀數有大功,尤為魚朝恩所嫉恨,總想加害,先前曾多次進行詆毀,但不見大效,於是便暗中派人將郭子儀父親的墳墓挖了hetubook.com•com。對於這一卑鄙無恥的行徑,朝野議論紛紛;代宗害怕郭子儀因此反叛,深以為憂;郭子儀儘管切齒痛恨,但因為抓不到魚朝恩的把柄,不便和他公開破裂,只得當著代宗的面詭辭自解,以安眾疑。
聽了這樣的話,德宗能不高興,能不對李泌更加寵信嗎?
魯王聽了喜得美滋滋的,連連誇讚田叔聰明能幹,辦事周到。
在其他的兒子當中,趙高發現秦始皇最寵愛的是年僅十幾歲的小兒子胡亥。於是他就想方設法寵絡並討好這位嬌縱無知、缺乏主見的紈公子。他事事處處應合胡亥的心理,滿足他的需要,憑著他那見風使舵、八面玲瓏、能說會道的本領,很快地就深得胡亥的歡心。始皇見了,也很高興。後來,乾脆讓趙高做胡亥的老師,教他書法、文字及獄律令法的知識。
德宗說:「你怎麼對我還不放心!有什麼主張就快快說吧!」
但趙高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他不甘心永遠處於奴隸的地位,他要千方百計地爬上去,以改變不良的命運。但是,怎麼才能如意得逞呢?他清醒地認識到,可以利用自己在宮中這個有利條件,接近並取得秦始皇的信任,這樣,就會有出頭的日子了。
從來的統治者,都標榜自己是好忠正、惡諂媚、近忠賢、遠小人的,是虛心納諫的,可是有幾個人是真正作得到的。任何偉大的統治者,其實也同常人一樣,喜歡奉承,喜歡吹捧,聽人當面指著鼻子數落自己的不是,與聽著用恭敬、柔媚的聲音說著「皇上聖明」,那感覺是很不一樣的。奸邪之徒掌握了帝王們的這一精神上的弱點,便以諂媚之道來對付他,窺伺他的好惡,順應他的意志,誇張甚至編造他的豐功偉績,將他吹捧成天子、聖人,最大限度地去滿足他好大喜功的虛榮之心。這樣一來,這條龍便「柔可狎而騎」之了。很少有統治者能逃脫這張用諂言媚笑織成的網。因此,在歷代的官場上,諂媚之臣總是很得勢。
商鞅又一次去見孝公,這一次談得比較投機,但也沒表示要任用他,只是對景監說:「你的這個客人還可以,我能同他談得來!」商鞅說:「我向國君談了春秋五霸以武力強國的道理,國君有要用我的意思了,如果能再見我一次,我知道怎麼去說服國君了!」
唐朝宦官魚朝恩為了討得代宗的歡心,以固恩寵,在七六七年七月表奏,願將先前賞賜給自己的一處莊墅奉獻出來,改作佛寺,並取名章敬寺,用以表示對代宗已故生母吳氏即章敬皇太后的紀念,以求冥福。這時代宗正篤信佛事,對魚朝恩的忠誠舉動自是滿心歡喜,立即欣然讚許。魚朝恩得到代宗允准,便在通化門外這處莊墅大興土木。由於佛寺建造宏偉,窮極壯麗,所需建築材料甚多,買盡長安市面上的材料仍不夠用,於是魚朝恩便公然奏毀曲江他的亭館、華清宮的觀樓,及至百司的行廨和將相眾官的故宅,將拆來的材料充作興造佛寺之用。對於這項勞民傷財的建築,一衛州進士高鄖曾兩次上書表示反對,但卻未能阻止章敬寺的興建。
因此,他得到始皇的青睞,感到如果有趙高這麼一個既「通於獄法」,而又善於書法、身強力壯的宦官在身邊使喚,是再理想不過了。於是,始皇提拔任命他為中車府令。這是一個負責皇帝乘輿和印信、墨書的宦官頭兒。官雖不大,但必須是皇帝的親信才行,而且它使得趙高有了一個既可接觸國家機密,又可以接近皇帝以表現自己獲取寵幸的機會。當時,秦始皇為了在全國推行文字統一,把原來繁瑣的大篆改作筆畫簡便化一的小篆,就讓丞相李斯寫了《蒼頡篇》,趙高寫了《愛歷篇》,太史令胡毋敬寫了《博學篇》,作為範文頒行全國。可見秦始皇對趙高的器重和信任。
可田叔不計個人安危,剃光了頭髮,打扮成一個奴僕模樣,隨張敖到長安服侍。後來案情查清,與張敖無關,田叔由此以忠愛主上聞名。
其實,「謁者召致廷尉」就是逮捕入獄。等過了很久,元帝見不到蕭望之、劉更生、周堪等人,就問大臣們他們到哪裏去了,聽說這些人已被逮捕,大吃一驚,急召弘恭、石顯追問,二人雖叩頭請罪,畢竟是由自己批准,也不好責備處置,只是讓他們快放了這三人,恢復他們的職務。石顯一聽計劃要吹,急忙去找車騎將軍史高,史高也很著慌,他知道,如果整不倒蕭望之這個人,自己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就急忙晉見元帝,告訴他說:「您剛即位,老師和幾個大臣就人了獄,大家以為肯定有充分的理由,現在您若把他們無故釋放且恢復官職,那就等於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這會極大地影響您的威信。」漢元帝年輕識淺,被史高一說,也覺得有道理,於是只下詔釋放蕭等三人,但革職為民,不予任何官職。
我們不妨再來看看趙高的精采表演。
「吃得眼前虧,可保百年身」!

一 功勞是領導的

五天以後,商鞅又一次去見秦孝公,將原來hetubook.com.com所談的那一套加以修正,可還是不符合孝公的心意。景監又一次受到了孝公的指責,他對商鞅的怨氣更大了。商鞅說:「我向國君推薦了夏、商、周三朝的治國之道,他還是接受不了,我希望國君再一次接見我!」
奸臣、好人一切陰謀的得逞,其前提條件是君主、上司對其陰謀的信任與支持,只有如此,才能真正使忠良、對手甚至包括皇帝、上司成為自己的手下敗將,因此,他們日常一切行為的主旨便是探測上級的風聲、窺探上司的意向,察言觀色,揣摩意圖,深刻領會其用心,唯唯喏喏,投其所好,一切以其是非為是非,以其好惡為好惡,使其高興得忘乎所以,憤怒得怒髮衝冠,滿足自己一切要求,從而受寵而被重用,達到所有的需求。
照常理,長子扶蘇寬仁忠厚、德才兼備,在朝臣中最有威信,當然是最有可能成為繼承人的。可是,因為他屢次諫始皇要寬仁待民、反對以嚴刑酷法來治理國家,所以常常激怒始皇。尤其是在焚書坑儒的時候,他曾向始皇進諫道:「如今天下初定,黔首(百姓)未安,這些儒生們誦法孔子、習知禮義,您就用這樣的重法來懲治他們,恐怕人心不服,天下不安。」這更加激惱了剛愎自用的秦始皇,一氣之下,他把扶蘇打發到北部邊境上郡去當大將軍蒙恬的監軍。
明武宗微服出遊幾次,都是偷偷摸摸進行的,所到的地方也不過是北京城內或近郊,因而越來越覺得不過癮。江彬為悅帝專寵,減少武宗與錢寧的接觸機會,便誘導武宗離開北京,作更遠的巡遊。他經常向皇帝描繪宣府樂妓如何如何多,如何如何美,還可以飽覽邊地的景致,又能任意縱橫馳騁,瞬息千里,多麼瀟灑飄逸,何必鬱鬱居於宮禁之中,受臣僚的控制呢,武宗聽了,深以為然。君臣一拍即合,於是,大規模的巡幸遊歷就開始了。
那麼怎樣做到既可得到建功立業所帶來的好處,受到上司長期的寵愛,又避免因此而產生的危險呢?我們的拍馬大師們想出了一個妙招,那就是「有功歸上」。
唐德宗時,他擔任宰相,西北的少數民族回紇族出於對他的信任,要求與唐朝講和,結為婚姻,這可給李泌出了個難題,從安定國家的大局考慮,李泌是主張同回紇恢復友好關係的;可德宗皇帝因早年在回紇人那裏受過羞辱,對回紇懷有深仇大恨,堅決拒絕。事情僵在那裏,正巧在這時,駐守西北邊防的將領向朝廷發來告急文書,要求給邊防軍補充軍馬,此時的大唐王朝已經空虛得沒有這個力量了,唐德宗一籌莫展。
這種人在舊時代官場中實在太多了,他們能適應各種差異甚大的主子、上司,和完全不同的政治環境和氣候,他們如同變色龍一樣,根據上司的口味不斷改變著自己的政治主張、傾向,因而總能春風得意,人們稱這種人為「代代紅」,「代代香」。
李泌在唐代中後期政壇上,是一位頗有點名氣的人物。他歷仕玄宗、肅宗、代宗、德宗四代皇帝,在朝野中外很有影響。
李泌又出面向回紇族的首領作工作,使他們答應了唐朝的五條要求,並對唐朝皇帝稱兒稱臣。這樣一來,唐德宗既擺脫了困境,又挽回了面子,十分高興,唐朝與回紇的關係終於得到和解,這完全是由李泌歷經艱苦,一手促成的。唐德宗不解地問李泌,「回紇人為什麼這樣聽你的話?」
魯王聽了很是慚愧,便將王府的錢財拿出來一些交付田叔,讓他去償還給被搶掠的老百姓。田叔卻不受,說道:「大王奪取的東西而讓老臣去還,這豈不是使大王受惡名而我受美名嗎?還是大王自己去償還吧!」
李泌知道,好記仇的德宗皇帝是不會輕易被說服的,如果操之過急,言之過激,不只辦不成事情,還會招致皇帝的反感,給自己帶來禍殃。他便採取了逐次呈奏的辦法,在前後一年多的時間裏,經過多達十五次的陳述利害的談話,才算將德宗皇帝說通。
然而不同的主子有不同的是非愛憎,同一個主子也性格多變,喜怒無常,因此,大臣便要不斷地調整自己,改變自己,以適應不斷變化的主子和主子不斷變化的心態,這就是專制時代官場上的人多是一些沒有是非標準、沒有獨立人格的原因。
回到北京後,江彬又極力蠱惑明武宗去南方巡遊,遭到舉朝文武大臣的強烈反對,其中百餘人伏閥勸諫。江彬故意激怒武宗,結果,這些大臣被處以在午門外長跪五天的懲罰,又全部下獄杖打,不少人由此喪命。皇帝及其幸臣的遊玩計劃,竟引發那麼多忠心耿耿的大臣慘遭懲治乃至殺身!孰重孰輕,是顯而易見的。不過,大臣們的反對畢竟稍有效果,江彬也因此而失去了興致,沒能立即成行。
一代雄主的秦始皇,正是由於在他的性格中存在「好庚」的弱點,因而對趙高之流失察;而趙高也正是看透了秦始皇的這個本質。所以,處處投其所好,從而騙取了始皇的信任。
田叔、李泌在處理這樣一種較為棘手的上下級www.hetubook•com.com關係時,顯示了中國官場中人的智慧:得罪人的事情我攬下,出頭露臉買好的事情都歸上司,這樣他才能立足、受寵。
胡亥本來是一個花|花|公|子,又深受始皇嬌寵,少不經事,怎肯沉下心來去研究什麼法律?所以,一切判決訟獄之事,一概委託趙高辦理。趙高深知始皇性情,「樂以刑殺為威」,所以,遇有刑案,總是嚴詞羅織,鑄成重罪,以應合始皇之意。一面奉承胡亥,導其逸樂。因而博得始皇父子的歡心,都認為他是個忠臣。
景監埋怨商鞅,商鞅說:「我向國君迸獻了帝道,可他卻不能領會。」
有趣的是,商鞅用來打動秦孝公的那一套強國之術,並不是他本人一貫信奉、矢志不移的政治理想,他其實是一個沒有什麼政治理想、信念的人,他仿佛像一個走街串巷的貨郎,貨擔裏什麼貨色都有,買主需要什麼,他就賣什麼,賣不出去的貨物就收起來。由於他能迅速投買主(上司)之所好,所以很快便飛黃騰達。
南征隊伍到達揚州後,江彬奪民居作為府第,又大肆征掠寡婦處女,供皇帝縱慾,引起社會的極大混亂恐慌。揚州知府蔣瑤反對,江彬就把他囚禁起來。到南京,他還誘引武宗去蘇州、浙江乃至湖南,只是在周圍人士的一致反對下才沒得逞。由於朱宸濠早被擒獲,武宗決定返京。走到通州,江彬還極力慫恿武宗去宣府,因武宗前些時候溺水得病,十分疲憊,沒能成行。
蔡京重新進入權力高層後,更是對徽宗奢侈的欲望推波助瀾。蔡京發現皇帝除了喜愛書畫藝術,對奇花異石也有特殊的愛好,便勾結蘇州的富商朱面,在蘇州及江南大肆徵收,如果他們發現那一家有名貴石木,便以黃表紙加封,稱為皇家御用之物,令主人小心照料,若有損壞,便以大不敬治罪;取運之日,拆人的牆,扒人的房,鬧得許多百姓傾家蕩產,民怨沸騰,就這樣,他們每年把掠奪來的東西,船載舟裝,沿著淮河。沛水,直運開封,所經州縣,拆橋梁、毀城牆。首都開封「萬歲山」上那座巨大的太湖石,就是從太湖水底撈出,用幾十條船連在一起運送的。
「指鹿為馬」的趙高,出身卑微,他的父親因觸犯了秦國的刑律,被處以「宮刑」,成為宮中的奴隸。他的母親也因此受到株連,被沒入官府當了奴婢。這期間,趙母在秦宮中與人私通,接連生下了趙高等幾個子女,並且都承了趙姓。按照當時的法律,奴隸的後代只能世代為奴,而且,他們兄弟幾個也都要一律處以宮刑,在宮中服役。
趙高雖然身受宮刑,但智能並不低下。他生性狡黠刁猾,善伺人主之意。他看到,秦自從商鞅變法以來,是一個「以法為教」的國家。尤其是秦始皇,非常推崇法家,並主奉陰陽五行的「五德終始說」那一套。他統一天下後,也認為周是得火德,秦取周而代之,所以應該為水德;水德屬陰,陰主刑殺,故嚴定刑法,「事尤無小皆決於法」,造成秦法特別嚴苛。趙高看準了秦始皇的這個本質特點,於是,他就「以法為教」,「以吏為師」,很快地就精通了當時的顯學——「獄律令法」。他能夠強記秦朝繁瑣的律令,凡五刑細目若干條,都能背誦如流。有時始皇披閱案牘,遇有刑律處分,稍涉疑義,一經趙高在旁參決,無不合律。再加上他又寫得一手好字,而且儀表也不錯,生得身軀偉岸,強壯有力。
一五一八年春,明武宗借太皇太后下葬之機,又開始了第三次巡遊。他到昌平祭完祖陵後,直抵密雲。江彬深知武宗好色喜縱,便從民間搜掠良家之女,裝了十幾車,每天跟在武宗之後,途中有人被活活折磨而死。這次共歷時四十天。返京之後,武宗在詔書中稱「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朱壽統率六軍」,江彬為威武副將軍,其中所謂「朱壽」,乃是武宗的自稱。這次又對前次陽得之戰論行賞,江彬榮封平虜伯,三個兒子當上了錦衣衛指揮。
這就使得趙高更加大膽,有時竟招權納賄,舞法弄文。有一次,事被發覺,秦始皇把他交付蒙恬的弟弟蒙毅審理,蒙毅猜不透秦始皇的主意,不敢循私,於是按律定罪,當判死刑,並廢除了趙高的宦籍。不料秦始皇突然改變了主意,他念趙高明斷有識,強練有才,辦事勤敏,格外加憐,特下赦書,不僅免其一死,而且還官復原職。
替別人吹吹喇叭,抬抬轎子,其實就是為了自身的利益,幫人即幫己,誰會奉獻「無緣無故的愛」?
宋徽宗趙佶即位之後,覺得天下再也無人能夠「壓抑」他的「藝術才華」了,就派遣童貫去搜羅天下名畫,以供他觀賞摹畫。當時,書畫藝術最為發達的地區是東南沿海尤其是江浙蘇杭一帶。於是,童貫就來到了杭州。童貫辦這趟差使,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知道宋徽宗酷愛書畫藝術,只要能投其所好,肯定會受到寵信。童貫不愧是富有經驗而又深諳人情事態的官場老手,他的分析是極有道理的,藝術家往往不領其他理性因素,只要能在情感上和圖書相通,便即置一切於腦後了。童貫在蘇杭一帶把先期名畫和時人傑作源源不斷地送到宋徽宗的面前,徽宗在大飽眼福之後,對這位使者的盡心盡力也十分感激。
李泌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時機,便對德宗說:「陛下如果採用我的主張,幾年之後,馬的價錢會比現在低十倍!」
江彬出身行伍,在一次戰鬥中,他身中三箭,其中一箭正好射在臉上,箭頭穿過皮肉後從耳朵裏冒出來,江彬毫不在乎,拔|出|來後繼續作戰。此事傳到京師,喜勇好戰的明武宗十分嘆服。不久,戰鬥結束,江彬在班師途中經過北京,在幸臣錢寧的引薦下,受到武宗召見。這位皇帝看到江彬臉上箭痕仍在,不禁失聲讚道:「江彬真是強健!」君臣二人,一個無心過問國家大事,只想馳騁沙場,遊戲作樂;一個狡黠凶狠,孔武有力,能騎善射,並善於迎合人意,自然相見恨晚,江彬被留在皇帝身邊,與武宗同臥共起,兩入關係迅速密切起來。
商鞅說:「我向國君進獻帝道、王道,國君說那些事太久了,他等不及,我向國君進獻強國之術,國君就特別高興。」
一五一七年夏,明武宗在江彬的慫恿下,微服出遊居庸關。由於巡關御史的阻攔,沒能出關,只得怏怏而還。幾天後,仍在夜間出動,這次出關成功,終於順利到達宣府。他自稱「威武大將軍朱壽」,又自封「鎮國公」。江彬為之建鎮園府第,將北京豹房裏的珍玩,美女運來使用;又在夜間帶著武宗亂闖,看到有美貌婦女的人家,便巧取豪奪,或者看到高門大宅之戶,便闖進去討酒喝。武宗十分滿意,樂而忘歸,稱之為「家裏」。不久,他們又到了陽和(今山西陽和縣),並與蒙古韃靼發生了一場戰鬥,武宗本人差點被捉去,雙方各有死傷。其後,回到宣府,一直過到春節之後,才返回北京。這次巡遊歷時半年。皇帝在外期間,朝政大小事端都必須通過江彬才能呈奏上去,否則就無限期地往後拖。
李泌這才說:「臣請陛下與回紇講和。」
趙高的第一步打算雖然實現了,但他並不以此為滿足。他想,狡兔尚有三窟,自己現在雖然得到了皇帝的信用,但始皇百年之後,自己又將何所依歸呢?於是,他開始考慮始皇身後誰能繼承皇位的問題。他對秦始皇二十幾個兒子的德行。才能、性情、愛好等各方面的情況,都有細緻深刻的了解。
皇帝藝術家雖然不能治理國家,但卻很好侍奉,只要摸準了他的脾氣,比起皇帝政治家來,那可就好糊弄得多了。在中國歷史上,這一類的事例極多,宋徽宗時期的童貫與蔡京,可算得上典型人物。
商鞅是以力主變法而聞名於史的,可變法卻並不是他原來的主張。當他來到秦國時,秦孝公正雄心勃勃地想要重振祖先的霸業,收復失去的國上,商鞅通過孝公的寵臣景監的引見,拜謁了孝公。一見面,他就向孝公大談其傳說中的堯、舜這些帝王如何與百姓同甘共苦,身體力行,以自己的模範行動感化了百姓,從而達到天下大治這一套所謂的「帝道」。結果說得秦孝公直打瞌睡,一句也沒聽他的;事後並責備景監說:「你的那個客人,只會說一些大話來欺人,不值得一用。」
回到北京後不久,明武宗就於一五二一年四月二十日病死。
恰巧,蔡京也精於書法,還通繪畫,在中國的書法史上,北宋有蘇、董、米、蔡四大書法家,蘇指蘇軾,董指董庭堅,米指米莆,蔡就是蔡京,只是後人因為蔡京是奸臣,不願把書法家這一桂冠套在他的頭上,往往把他換成了姓蔡的另一個人。童貫就利用蔡京的這一特長,每次送給徽宗的書畫中都帶有蔡京的作品,並附上吹噓蔡京的奏章。徽宗見了蔡京的書畫,本就喜歡,再加上童貫的吹捧,就決定拜蔡京為相。正巧,朝內新、舊兩派鬥爭不休,徽宗即借調和兩派關係之因由,免了宰相韓彥忠,於公元一一○二年七月,任蔡京為宰相。
當然,反對宦官專權的正直大臣蕭望之是石顯想方設法對付的重要目標。
這件事造成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後果,即它使趙高和蒙恬兄弟從此結下了仇怨。使趙高更加清醒地意識到,一旦始皇駕崩,扶蘇繼承了皇位,蒙氏兄弟勢必受到重用,那時,自己的結局將是非常可怕的。這就更加迫使趙高明確地倒向胡亥。只有立胡亥為帝,才能夠保持並鞏固自己的地位。一心夢想著使秦王朝的江山萬世相傳的秦始皇,卻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念之差,竟為他的萬世偉業留下一個致命的隱患。
蕭望之是漢元帝當太子時的老師,其正直與學問才幹在當時都是名冠一時的,況且他還是漢宣帝指定的輔佐漢元帝的輔政大臣,他在朝廷的地位和元帝對他的倚重是可想而知的。
其實這是鄭朋的圈套,他想借此交結石顯,果然,蕭望之去向石顯打聽,石顯正想雞蛋裏挑骨頭,此次蕭望之上門,那是正中下懷。
田叔是西漢初年人,曾經在劉邦的女婿張敖手下為官,後來張敖被牽扯到一樁謀殺皇帝的案子中去,劉邦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為震怒,將張敖逮捕進京,並頒下詔書說:「有敢隨張敖同行的,就要誅滅他的三族!」
漢元帝即位後,蕭望之滿以為自己的這位學生要大展宏圖了,可沒想到宦官專起權來。於是他憤然上書說:「管理朝廷的機要是個十分重要的職務,本該由賢明的人來擔任,可如今元帝在宮廷裏享樂,把這一職務交給了太監,這不是我們漢朝的制度。況且古人講:『受過刑的人是不宜在君主的身邊的』。現在應當改變這一情況了。」石顯看到了這一奏章,當然把蕭望之視為仇人,從此挖空心思地陷害蕭望之。
漢武帝非常賞識田叔,便派他到藩國魯國去出任相國。魯王是景帝的兒子,自恃皇子的特殊身份,驕縱不法,掠取百姓財物不可勝數。田叔一到任,來告魯王的多達百餘人,田叔不間青紅皂白,將帶頭告狀的二十多人各打五十大板,其餘的各打二十大板,並怒斥告狀的百姓道:「魯王難道不是你們的主子嗎?你們怎麼敢告自己的主子?」
德宗忙問什麼主張,他不直接回答,先賣了個關子,說:「只有陛下出以至公無私之心,為了江山社稷,屈已從人,我才敢說。」
作下級的,最忌諱自伐其功,自矜其能,凡是這種人,十有九個要遭到猜忌而沒有好下場。當年劉邦曾經問韓信:「你看我能帶多少兵?」韓信說:「陛下帶兵最多也不能超過十萬。」劉邦又問:「那麼你呢?」韓信說:「我是多多益善。」這樣的回答,劉邦怎麼能不耿耿於懷!韓信的命運自然可想而知。
蕭望之的正直還引起了外戚的反感。有個叫鄭朋的儒生,為了從蕭望之這裏弄個官做,就投其所好,上表攻擊許、史兩家外戚專權,蕭望之接見了鄭朋,給了他一個待詔的小官,後來卻發現鄭朋不是個正人君子,很討厭他,也就不再理他。等考評升降官員的時候,與鄭朋同是待詔的李官被提升為黃門侍郎,鄭朋卻原地未動,一怒之下,鄭朋反去投靠了與蕭望之不和的史、許兩家外戚。他編造謊言說:「我是關東人,怎知你們兩家外戚的事呢?以前我上書劾奏你們,全是蕭望之一伙人策劃的。」鄭朋心懷機詐,到處揚言說:「車騎將軍史高、侍中許章接見了我,我當眾向他們揭發了蕭望之的過失,其中有五處小過,一處大罪。如果不信,就去問中書令石顯,當時他也在場。」
江彬得見皇帝,靠的是錢寧的引薦,現在竟驟然得到武宗賞識,信任,對比錢寧很是不服。江彬自知根基遠不如這個早就受到武宗寵幸的對手那麼厚實,自己勢單力薄,而左右都是錢寧的黨羽,便對武宗盛稱邊軍比京軍驍悍,極力建議將二者對調訓練,企圖通過邊軍來鞏固自己的地位,擴張自己的權勢。武宗不顧大臣們的激烈反對,欣然採納,於是四個邊地的守軍被調入京,號稱「外四家」,由江彬統領,武宗本人也常常一身戎裝,與江彬騎馬並行,參預操練。此外,江彬為博得武宗的更大歡心,同時疏遠錢寧與皇帝的關係,還想方設法讓武宗縱慾行樂,其中之一是慫恿他微服出行。一五一四年,明武宗初次成行,趁夜去教坊看了樂舞,覺得十分過癮。其後,又有數次類似舉動。江彬又盡力為武宗搜尋美女,曾把一個將領已經出嫁且正懷孕的妹妹從夫家奪走,獻給武宗。武宗見此女嬌艷動人,又擅長歌舞騎射,還懂外國語,大為高興,由此不僅大量賞賜那個將領,對江彬也更為信任了。
童貫、蔡京之流,逢君之惡,導帝為非,果然撈到了極大的便宜,他們一門盡為顯貴,終身恩寵不衰,而那些被他們掠奪的財物,十分之九全都中飽了他們的私囊。
一五一九年七月十一日,早就蓄謀奪取帝位的寧王朱宸濠(封國在南昌)發動叛亂。消息傳到北京,江彬等人終於到了實現南巡計劃的借口,極力鼓動武宗南下親征,明武宗也十分樂意,不顧滿朝文武的激烈反對,下令讓江彬籌畫機密軍務,並讓他掌管錦衣衛和東廠兩個特務機構,護駕南征。於是,第五次,也是規模最大的一次巡遊開始了。一路上,江彬率領邊地之兵隨侍左右,乘機胡作非為。他不時傳旨要這要那,稍不如意便捆綁地方官員。分管糧運籌事的通判胡瓊在恐懼憤怒之下上吊自殺,鎮守南京的成國公朱輔見到江彬長跪不已;鎮遠侯顧仕隆不服氣,也幾次遭到江彬的羞辱。至於普通百姓。更是敢怒不敢言!
如果是一個浮薄之人,必然大誇自己如何聲威卓著,令異族都畏服,顯示出自己比皇帝都高明,這樣一來必然會遭到皇帝的猜疑和不滿,李泌卻是一個極富政治經驗的人,他對自己一字不提,只是恭敬地說:「這全都仰仗陛下的威靈,我那有這麼大的力量!」

四 領導快樂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武宗回到北京剛住上半個月,便覺得索然無味,十分懷念留戀宣府的生活。於是,江彬就引導他再次前往,並到達大同。由於太皇太后(明憲宗的皇后)突然去世,才回京處理喪事。這是第二次巡遊,歷時二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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