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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和諧:動物與人的親密關係

作者:羅傑・卡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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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豬

八 豬

在羅馬神話裡,戰神馬爾斯(Mars,)和豬經常被視為相同的實體,而在硬幣上的圖像,祂身上還披著豬皮。當戰神因嫉妒而轉為憤怒,因而殺害阿多尼斯(Adonis,)的時候,豬也參與了這次的事件。最後,當春天重新降臨時,阿多尼斯終於獲得了勝利,而此事告一段落的象徵,就是一頭被殺的豬。
此外,養馴豬隻並儘速將牠從野地遷移,還有另一個理由。由於豬對農業極具毀滅性,人類將野豬畜養在畜舍裡,不僅能夠獲得源源不絕的肉類,還可以保護他們的農產品。如果有任何肉用動物是生下來就應當由人類負責管理的話,那就是豬了。至於飼料效率方面,豬能將所吃食物的百分之三十五轉換為肉和脂肪,而綿羊卻只有百分之十三的效率。
豬是雜食性的動物,這是多數純粹草食性動物缺乏的優點。此外,牠們聰明、敏捷又強壯。牠們的聰明不遜於家犬,受到驚嚇時,牠們會排列成具有攻擊性的隊型,口中咄咄出聲,共同抵禦外侮。
人類畜養豬的故事,極可能在許多不同地點上演過,因為在歐洲和亞洲許多地方都曾發現豬生活過的蹤跡。地方性的亞種在許多方面彼此非常相似,也都同樣具有輕易提供人類大量肉類的天賦。
這些矛盾的看法實在很難一致。事實上,在某些文化中,豬是神聖的,所以食用豬肉通常具有某種儀式上的寓意。不過,在伊斯蘭教(回教)及正統派猶太教的世界裡,不食豬肉的禁忌以及對豬的排斥,仍如以往那般強烈。當年印度的穆斯林(伊斯蘭教徒)反叛軍與大英帝國抗爭正激烈時,曾有謠言傳說英軍會把戰死的穆斯林士兵屍體聚集在一起,然後縫合在剛剛取得的新鮮豬皮裡,如此一來,這些自許為天堂戰士的士兵,將永遠籠罩在汙穢、墮落和羞辱之中。另一個故意放出的錯誤情報是,軍隊在上膛過程中經常需用嘴咬開的彈藥紙封條,是由豬油製成的黏劑粘黏的,而穆斯林反叛軍當然不能這麼做,因為彈藥上面有豬油!據說,這類的故事影響了戰爭和叛變的結果。
沒有任何一種被養馴的哺乳動物,像豬這樣日復一日地遭到這種極度殘忍的待遇,而這樣殘忍的行為,即使在絕大多數有教養的人類社會中,仍是某種被誤用但卻為人接受的規範。那些認為墨西哥馬術競技、鬥牛、鬥狗和鬥雞非常恐怖的人,對多數現代豬場所呈現的相同殘忍景象,卻是漠不關心的。令人難以相信的是,從前被新石器時代獵人在德國和波蘭的森林中一路追趕,最後被趕到偽裝良好、底下滿布著以火燒得堅硬的尖木樁的陷阱裡的野豬,比現在飽受寵溺、有來歷,但又肥又可笑,而且因畸型而幾乎無法走動的豬https://m.hetubook•com.com還要好命。
若豬出現在夢裡,則是一種不祥的預兆,而且通常與性有關。例如我們曾聽過的,以前有位皇帝夢見一頭豬被十二隻獅子擁抱,後來發現這正是他那性|欲旺盛的妻子性趣異常的象徵。在喬叟(Chaucer)的詩集《特洛伊羅斯和克瑞西亞》中,特洛伊羅斯這位特洛伊城的戰士在夢見了一頭豬後,發現他的妻子竟已背叛了他。
豬屬(Sus)之中有四個種。其中,侏儒豬源自於西藏南部;爪哇豬來自爪哇島、西里伯島、摩鹿加群島(Moluccas,在印尼)和菲律賓;髯豬可見於馬來半島、蘇門答臘、婆羅洲以及附近的島嶼群。歐洲野豬中有一個或一個以上的亞種和變種,是我們目前農場上飼養的家豬的祖先;我們現在所飼養的家豬就歸類為歐洲野豬。另外,有一種亞洲種蘇門答臘野豬,當地人可能同時使用牠們及歐洲野豬。現在,我們只將「歐洲野豬」當成現代家豬的學名;我們甚至難以想像雜交究竟已進行到何種程度了。歐洲豬和亞洲豬的地方性亞種和變種或品系也曾被使用於雜交育種。許多育種時使用的野生型目前已經滅絕,因此,想自最後的混血豬中所涵括的親源一一找出,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處於自然狀態下的野豬,不但行動迅捷,且會頻頻以展現其攻擊性的「豬群」出現。牠們偏好長有茂盛矮灌木叢的森林,不過牠們也會前往離隱蔽處不遠的空曠草地上採食。在牠們的分布範圍裡,狼、老虎、獅子、土狼、豹和熊都是牠們主要的天敵;或許這是豬之所以有這麼多窩仔數的因素吧。持續的獵捕對豬所造成的消耗,可能也是影響其演化的因素之一。自然天敵的捕食對豬形成的壓力,加上早期人類始祖及其後以(包括我們)加諸於豬身上的壓力,迫使野豬永遠都保持警戒狀態,必要時還能做頑強的抵抗。不過豬終究還是走向被畜養的道路,很明顯的,這是豬的其他獵食者未曾企圖嘗試過的。
一般相信,人類經歷了長久的漫遊之後,大約在一萬年前才開始定居下來,而狩獵/採集文化,大約是在人類學會培育穀物之後才告結束。也許,事情的發展並不全然如此。在土耳其北部發現的早期居民遺跡中,並沒有小麥和大麥,但卻有豬的小牙齒。在畜養之初,豬的體型變小,牙齒也較小。於是,讓人類定居下來的理由和工具,可能是豬,而非穀物。人類放牧豬時,豬的不肯合作是惡名昭彰的,因為豬群寧可待在同一個地方也不願被軀趕「上路」。
目前,豬一般被歸類為燻肉型和豬油型,不過,顯然還有第三種——肉用型;這三種類型都只是將豬視為食物而已。很可惜的,在歐洲和北美洲現代化的農畜產業界,豬這種非常聰明的動物卻被迫成為製肉機器,絲毫沒有一種有感覺的動物所應有的福利可言。產量代表著一切:換肉率〔是否能夠以同樣重量和質量的飼料,讓每日增重數由二點零三磅(約〇.九二公斤)增加到二點七磅(約一.二三公斤)?〕,以及子代的數量與所投資的時間及飼料的對比。對於一種長久以來對人類意義非凡的動物而言,這樣的際遇,是何等殘忍與過分的處罰啊!
直到現在,豬的用途仍和剛開始被養馴時一樣,沒有太多改變。牠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動物,不和*圖*書但繁殖力強,飼養成本也很低廉。目前全世界大大小小養豬場所飼養的豬隻總數,早已超過五億了。有些養豬場很小,一、兩頭豬幾乎就可以代表一個家庭的全部財產。

先後順序

禁食豬肉,可能已成為對自己獨樹一幟的一神教信仰堅定的猶太人生活中的一部分。畢竟,他們已不再是異教徒,而且還有了「更好的主意」;為了建立一個知識上及社會上的全新秩序,人們必須摒棄很多東西,而這過程中所涉及的,不只是儀式性的事物,永恆也是岌岌可危的。豬或許只是在不知是否有用的情況下被淘汰的。豬與其他信仰的宗教狂熱份子的關係由來已久,這至少也算是一部分理由罷。若以動物作隱喻的話,將作為食用動物的豬比喻成代罪羔羊,可能比用其他動物來形容更為貼切吧。
我們幾乎可以確定野豬科源自歐亞大陸,且在很古老的時代裡分布廣泛。著名之「豬的序列」——豬的演化過程,現在成為古生物學家和體質人類學家的工具之一,用來測定坦尚尼亞和衣索比亞原始人遺骸的年代;在這裡,豬早在我們之前就已存在。人類發現牠們的存在,不久就學會獵捕牠們,以取得肉類、脂肪,以及另外一些具有附帶價值的長牙和皮革。
原先只有猶太人信守,後來擴展至穆斯林的有關禁食豬肉的訓誡,據說起因於對旋毛蟲病的恐懼。豬肉被視為「不潔的」;但是在中東超過華氏一百度(約攝氏三十八度)的氣溫下,沒有冰箱,任何肉類、魚肉或禽肉可能很快就會變得「不潔淨」。譬如雞肉,大約在數小時後就會變得具有毒性,而且還會臭氣沖天。魚類的情形也差不多。

畜養過程

豬以十到四十頭為一群共同生活,歐洲曾有過上百頭聚集而成的豬群,不過僅見於較北方的歐洲;在波蘭東部,我曾看過二十三或二十四頭的豬群,從未見過多於此的數目。豬很容易就被趕進設立於矮樹叢中的斜槽、欄舍或陷阱中。雖然在近距離時,豬具有攻擊性和危險性,但是和其他如原牛、水牛之類的巨獸相較之下,豬還是較容易管理的。由於牠們擁有快速的繁殖力(懷孕期僅一百至一百一十日左右,窩仔數多達十一頭),即使是對最資淺的農民來說,豬也是很適合飼養的家畜。
在這些野豬分布的範圍裡,許多地方或許也已經開始飼養並育種綿羊、山羊和狗,而畜養的過程似乎也勢如破竹地展開著。但令人訝異的是,曾演化出許多種野豬的非洲,似乎沒有出現這種畜養的過程。不過,豬的畜養也不是只發生在歐洲和亞洲,中東過去也曾有過,直到豬肉在當地成為宗教議題後才告終止。
我們必須面對的兩個問題是:豬的畜養發生在何時和何地。大概沒有任何所謂的「哪裡」與「何時」能涵蓋人類歷史的許多片段。豬最早的畜養可能發生在新石器時代,大約是六到八千年前,但目前亦有其他不同的說法,在土耳其的一些發現,顯示了它應該是在一萬年以前便出現了。若是如此,那麼人類畜養豬的時間,將可回溯至前農業時期或非常相近的時期。有些研究人員相信,人類的第一個家畜應是豬,不是狗、綿羊或山羊。
捕鯨船將豬釋放在某些特定的島嶼上,比如加拉巴哥群島(在厄瓜多爾)和夏威夷(聖文治群島,the Sandwich Islands,),如此一來,後來的族行者便能獵取這些豬隻已野化的後代,以取得新鮮的豬肉,同時,藉此也可提供一些運動,以紓解長途航海旅行的無聊煩悶。然而,這項舉動已知確實具有破壞性,而且為當地野生動植物的保育製造了許多問題。目前典型的情況是,對野化的豬隻格殺勿論,以便讓日漸縮減的當地野生動物和棲地有生存的機會。在引進豬、鼠、貓、狗和山羊等動物並將之野放後,究竟會造成多少種植物和動物因而滅絕,我們並不清楚;當然,所引進的動物數量應是相當龐大,才會導致這種結果。以豬為例,在牠們天然演化的地方就沒有這種問題,因為那裡也會演化出牠們的天敵。但是,當人類將野化的家豬,或供人運動用的野豬運到原非其分布範圍的天然棲地中釋放時,牠們就有極大的毀滅性。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不過,在目前的以色列,在真正的正統派猶太教徒或穆斯林看不到的場合,豬肉被當作「白色的牛肉」在櫃檯上販賣,燻肉則被稱為「斑馬」。我在以色列時,就曾有過以色列人為我上這兩種菜的經驗。儘管豬舍是一種不該出現在以色列鄉間的情景,但可笑的是,除了槍械與炸彈之外,某些地下偷渡和運輸管道運送的竟是燻肉。將與豬相關的產業視為令人憎惡之事,可能是猶太人與穆斯林少數能一致同意的事情之一吧。
無論如何,正如在符號學中常見的例子,我們對於豬的印象是既矛盾又多變的。在亞洲和歐洲的部分地區,同樣是這頭有色|欲的、粗俗的動物,卻被視為具有神性。身為毗濕奴(Vishnu,)的轉世再生,豬是邪惡力量的征服者,擁有自令人窒息的大海深處拯救地球的榮耀。在古代斯堪地那維亞神話裡,豬被描述成霹靂,是會發光的妖怪,牠拉著一輛太陽馬車,橫越斯堪地那維亞北方的天際。此外,豬也出現在某些斯堪地那維亞戰士的頭盔上,代表著力量和堅忍不屈。
除了豬肉外,豬的其他貢獻,都不太重要,即使是能製造優良皮革的豬皮也是如此,這一點在家畜當中是極為不尋常的。例如,除了牛肉外,牛還可提供牛乳和牛皮,而山羊也出產羊毛和羊奶,但豬不同,牠的次要「利益」包括一些神祕的專長,例如種植,姑且我們該說是「將種子塞進泥地」(我們大可想像一下),據說雖然成效有限卻不失有所貢獻,又例如英格蘭南部某些小地方,豬用來拉車、尋找松露,以及爆破戰場上的地雷。
早期的豬從歐亞大陸出發,靠著自己的力量抵達了大不列顛、愛爾蘭、薩丁尼亞島、科西嘉島、菲律賓及印尼的西里伯島(Celebes)、日本、臺灣、斯里蘭卡、蘇門答臘和爪哇,並遍及整個非洲,這個過程早在我們出現之前就已發生了,但在我們參與其間後,我們不但馴化了豬,還將牠帶到北美、中美、南美、新幾內亞、其他西南太平洋群島,以及紐西蘭與澳洲兩地。在很和_圖_書多地區,尤其是在島嶼上,豬已建立了野化的族群,其所繁殖的數目,已會對當地野生動物產生極大的破壞力,甚至使這些野生動物幾乎完全喪失生存的機會。
耶穌治療瘋子的方法,是將控制病人的惡魔驅出體外,並將惡魔封入豬的體內。豬最後成為惡魔的住處,這形象並不怎麼好(身為猶太人,所以耶穌對豬沒有那麼深的情感)。
——世人的盤中飧
事實上,在摩西宣布敕令之前,豬肉在長達數千年的歲月中,一直是約旦河谷的主要產物,而且或許曾經是許多異教徒教派中的儀式用牲禮。由於擁有傲人的繁殖力,無論人們是否公開承認,豬都可算得上是人類最崇敬的偶像之一。猶太人厭憎其他民族在各種儀式中所使用的食物,純粹只因為他們想避開其他民族崇敬的偶像,以及由於游牧者(以色列人)和定居者(如養豬人)之間長久存在的敵意。他們不喜歡彼此,而且蔑視對方的文化。
不論野豬或家豬,都屬於偶蹄目豬科;偶數趾的有蹄類,同目中還有河馬、駱駝、鹿、長頸鹿、羚羊、牛、綿羊及山羊(猯豬是家豬的近親,屬不同科——猯豬科)。

豬的形象

狩獵野豬並不只是一種運動。當然,人類最早是為了牠們的肉才獵捕牠們的,但即使人類已畜養豬很長一段時間,卻依舊外出獵捕牠的野生型;出獵時,有時帶著狗,有時沒有,有時騎著馬,有時沒有,另外,也經常使用配有通訊器材的機械化車輛。無論如何,獵捕野豬曾是種儀式化的活動,後來且演變成僧侶追擊魔鬼的象徵。不過,亞瑟王盾牌上的豬頭,以及紋章上頭的豬像(雖然並不太常使用),卻代表著力量。在英國統治後期,印度有一種在馬上擲標槍刺殺豬的活動,就像騎在象背上大量屠殺老虎,以及在馬球賽中不停跑馬,將馬累死一樣,它幾乎可算是貴族運動。在更遠的地方,較仁慈的活動是新幾內亞高地的加虎窟─加馬族(Gahuku─Gama)所舉行豬的慶典,他們並且建立了豬的公共牧地,讓族人能在沒有競爭的狀態下,拋開其他問題一起放牧豬隻。
豬是極佳的肉用家畜,因為牠們長得非常快(有些品種一天大約可以增加二至二.五磅),同時,牠們又長得很大,每胎所生的小豬仔數目遠比其他肉用動物多,至少在哺乳類之中是如此。此外,牠們不停地拼命進食,且對食物並不挑剔,從漿果類、蕈類、幼獸、雛鳥、腐肉、蟲、蛆、昆蟲、橡實或森林地上的落果,乃至於園裡垃圾、廚餘,偶爾甚至連人類都吃。牠們在食物與繁殖兩方面所展現的那股熱勁,使牠們變得具有攻擊性。
豬終究也會被分門別類,正如牛因主要作用不同而被區分為肉用、乳用品種,或其他較常作為役用的品種,抑或像山羊被劃分為肉用、毛用和乳用等品種,而綿羊被區分為不同的羊毛等級,以及肉用品種。不過豬的分類有很大的差異;不論是哪一類型的豬,基本上都是肉用動物,且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牠們被養成的型,所反應的並不是人們使用牠們的方式,而是在當地飼養牠們最容易的方式。例如放牧式的豬、養在豬圈裡的豬,以及在亞洲某些地方的各種室內豬,其中最著名的產自於中國。在亞洲,許多這種養在後院的變種現在已經因育種而產生嚴重畸形,而且hetubook.com.com幾乎已經無法走動。一般相信,在中國,狗和豬是最早為人類養馴的兩種肉用動物,在這麼長的時間內演化各種奇異的品系可說是綽綽有餘了。
奇怪的是,這些獨一無二的特質卻成為豬的主要形象,永遠受人們輕視。以前的百科全書曾將淫|亂的人和豬相提並論,認為他們「寧可嗅聞糞便,也不靠近花」,真是一點都不討人喜愛的形象。一個吹奏風笛的古德國豬雕像,象徵著色|欲。貪食曾被描述成一個騎在豬背上的老醜巫婆。但丁則讓豬居住在地獄第三區中一個充滿剩菜殘羹的骯髒坑洞裡(好像打入地獄這種處罰還不夠似的。這意味著所有的豬理所當然都該下地獄)。亞歷山大港的革利免(Clement of Alexandria,)曾解釋摩西在豬身上施加咒詛的原因,是因為牠與色|欲、貪慾之間有所關聯。到了我們這個時代,豬這個字眼成為貶損當權人士的專用語,尤其是針對警察。
豬的行為和形象,在美國內戰期間曾極度令人不安。有數百個恐怖的故事一再被傳述,在那場戰爭著名的殘酷猛攻後,被遺留在戰場上的負傷士兵在夜色中哀號。然而,由於顧及死者與失蹤者家屬的感受,那些被豬嚙咬者瀕死的痛苦叫聲,勝負雙方都鮮少提起,同時也因而為歷史所善意遺忘。同樣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景,或許也曾在之前的歐洲和亞洲的戰爭中發生過。
或許就像在畜養過程中常見的例子,在人類嘗試著畜養野豬之前,雙方早已擁有一段久遠而重要的關係;人類在世界許多地方獵取野豬,因此對於野豬應已有相當的了解。然而,豬隻飼養與持續至今的獵豬活動,在時間上彼此重疊,這對主要的家畜來說是很不尋常的。這不是獨一無二的特例,狼和馴鹿也是如此,但豬依然是個罕見的例子。事情還有另外一面。曾有某些野化的家豬自行與野豬進行反交,牠們所孕育的野豬種類,比以前原有分布領域內外的真正野豬擁有更多不同變異(「程度」)。
直到十九世紀中葉,還曾有過豬上法庭接受審問的記錄(有時牠穿著人類的衣服,由法庭指派的人類律師為牠辯護——這或許是人類與動物關係中最奇特的把戲),然後被執以絞刑。只要留意一下豬的頭部和頸部的形狀,就可以明白這必定是個討人厭的勾當,而豬經常獲判的罪名是謀殺,尤其是謀殺幼童。人類飼養的家畜中,偶爾會吃人的並不多,不過,即使我們不想過分渲染農場中這種離譜事件的發生頻率,以及所其造成的威脅,但這種事情的確曾經發生。大型的豬可能是具危險性的,不過還是有少數愛豬的狂熱份子,會把體型較小的豬當成寵物短期飼養。同樣的,這又是人類對一件事物同時具有矛盾情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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