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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和諧:動物與人的親密關係

作者:羅傑・卡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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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 魚、蠶、蜂

廿四 魚、蠶、蜂

蜜蜂

羅馬人極為重視鰻(又稱為海鱔);這些魚相當兇猛又會咬人,但人們仍然大量飼養牠們,將牠們當成食用魚,甚至當成寵物(有關羅馬貴族以奴隸餵食他們的寵物鰻魚的故事,應該不是真的)。羅馬人在羅馬話稱為piscinae或vivaria的水池或蓄水池中(salae或maritimae專指海水池,而dulces則指淡水池)飼養雜色羅馬鰻,然後再從中捕捉牠們,因而人們認為牠們在當時已被人們畜養。不過,除非鰻的祖先已被人們圈養數千年,否則很難確定牠們如何成為人類圈飼育種的魚類。
蜜蜂並不是新大陸的土產蜜蜂;牠們約在西元一九五〇年代自氣候溫和的歐洲引進巴西,但是當時牠們無法自行對抗野生的熱帶蜜蜂。於是,巴西的基因學家渥威克.凱爾(Warwick Kerr)引進了一些具攻擊性的非洲品系的蜜蜂蜂后,因而展開了所謂的殺人蜂(killer bee)的故事。凱爾的計畫,是將性情溫和的歐洲蜜蜂和具攻擊性的非洲品系交配,以提供巴西養蜂人另一種粗野、強壯、高產量但又易於管理的蜜蜂,然而,事情的發展並未如其所願。在巴西培育出來的非洲化蜜蜂具有強烈的領域性;一旦蜂巢受到侵犯,這些帶刺的昆蟲便會傾巢而出。
瀏覽整個來自暗礁或池塘而被玩家飼養的魚種名單,種類繁多的鬥魚、慈鯛、摩利魚、各種鯰魚、小型鰻、脂鯉(又稱為燈魚)、礁魚等其他數百種魚類。於是我們得到一個結論:如果這些經人工育種、並產生符合人類對畜養動物所要求的顏色和型態的品種,因此躋身於畜養動物名單的話,那麼人類所畜養的魚類品種,會比人類所畜養的哺乳動物和鳥類的總和還要多。
由於需要,人類的畜養介入了蠶絲製造的世界。為整個蠶絲業奠基,並製造絕大多數一流蠶絲的幼蟲,其天然食物就是桑葉;如果蠶絲貿易商沒有發展合成食物,供蠶全年無休地食用與生產,那麼纖維的製造便必須配合桑樹葉的成長季節了。至於這些依賴人造合成食物為食的蠶絲纖維製造者,就是試管蠶(test─tube caterpillar)。
在某些地區,由於採集者嚴重耗盡野生魚群,或大肆破壞魚類棲地,如此一來,在可預期的未來裡,這些稀有魚種將不太可能再度於市面上出現;對於這些魚類採集者所造成的實際損害,我們應該加以評估。對野生魚群而言,培育發展畜養的魚是件好事,因為所謂的畜養,意味著圈飼育種的行動已進行了很長的時間。在這種情況下,經濟現實就代表畜養(圈飼育種)減少人類對野生族群及其棲地所造成的壓力。
中國人培育天堂魚(學名為黃鬥魚)已有數世紀的歷史,不過,這些通常是紅色、生活在水稻田裡、又無經濟價值的魚類,究竟是經過改造的野生魚類,或只是很久以前野化的魚類,目前尚無法得知。中國人非常喜愛這種魚,牠們只需用栽種水稻的蓄水池裡的免費的水就可存活,並且帶給人們一種小小的附加樂趣。
人類曾利用過的還有其他昆蟲。胭脂蟲科的胭脂蟲,是一種會攻擊多刺的霸王樹仙人掌(pear cactus)的害蟲。由於這種仙人掌散布世界各地,原產於墨西哥的胭脂蟲也隨之傳播至全世界。胭脂蟲雖然可能是種害蟲,同時卻是人類經常使用的紅色染料的來源。然而,胭脂蟲不算是被人類畜養的昆蟲,只能說是被人類利用的昆蟲而已。
中國人最早採用的蠶蛾,應該就是家蠶蛾。在喜馬拉雅山區有一種類似的黑m•hetubook.com.com點白蠶蛾,牠們在幼蟲階段也能製造有商業價值的絲。人類曾對家蠶蛾和黑點白蠶蛾進行實驗性質的雜交育種。家蠶屬中另外某些被人類畜養的蠶蛾,可能源自於黑點白蠶蛾。所有能製造可供使用的蠶絲纖維的蠶蛾,共計約有十二個品種,牠們分屬於家蠶蛾科、天蠶蛾科以及枯葉蛾科。枯葉蛾科中有一個種蛾,是唯一來自中南半島以外地區的物種。
蠶(蠶蛾的幼蟲)是一種非常合作的小生物,只要食物能夠滿足牠們短暫的暴食胃口,牠們就不太會四處亂爬。此外,只要有簡單的托盤和架子就能飼養牠們。在數千年的蠶絲歷史中,工匠已培育出一種即使已發展至成蟲階段,也不會「四處遊蕩」的動物;由人類畜養培育的蠶蛾早已喪失飛行能力。因為商業化製造蠶絲需要多達億萬隻的蠶,因此,人類必需能控制牠們所提供的大量勞力。如果得仰賴蠶和蠶蛾的「警察」來防止這些「勞工」逃跑,那麼製造蠶絲就不會是如此具有吸引力的產業了。
在所有動物中,金魚是被人類畜養程度最高的。就像人類對狗的育種一樣,金魚經過長時期的培育,其外觀差異極大,而且型也很多。顯然,金魚的基因很容易被改造。目前日本所飼養的金魚極為多樣化,特別是在奈良(Nara)、愛知(Aichi)及東京等縣市。曾經,飼養金魚在奈良縣是專屬於武士階級的嗜好,但現在飼養金魚的嗜好和商業行為已非常普及。
養蜂是一門藝術,雖然工業化後,人類已有其他較容易取得的糖類來源,但蜂蜜依然是世界上極受喜愛的天然食品。對於這些高度進化的社會性昆蟲的研究,永遠是令人神往不已的。「忙得像隻蜜蜂」遠不足以形容蜂巢裡裡外外一片忙碌的情景。利用蜜蜂來傳授花粉,或許遠比蜂巢的衍生產品更具經濟價值。
和畜養籠鳥一樣,魚類的畜種也因品種不同而有程度上的差異。我們很難不將孔雀魚或七彩神仙魚視為畜養的魚,儘管科學界直到西元一八四〇年後才發現七彩神仙魚,而且直到一九三三年後才將牠們當成水族箱裡的魚,但從牠們已被培育成許多顏色和斑點等方面來看,牠們的確是已被人類畜養的動物。
然而,上述這些昆蟲全都算不上經過人類的畜養。目前人類已發展愈來愈多的生物性害蟲防治技術,對所欲防治的有機體進行生物工程的改造,成為不可避免之勢。人類現在利用放射線剝奪某些害蟲的雄性生殖能力,然後再將牠們釋回野生族群,以干擾繁殖的成功率。對有害的生物進行生物工程和生物防治等行動,很快也會應用於很多種昆蟲,這樣的時代顯然已經來臨。不過,這些被改造過的昆蟲,究竟算不算已經過人類的畜養,至今尚無定論。
和非洲化蜜蜂被誤解的兇猛形象相反,牠們的叮螫其實並不比其他種蜜蜂更嚴重。除非體質過敏,否則被螫一、二次並無大礙。真正危險的,是人類被殺人蜂叮螫的次數。在巴拿馬叢林中,我曾經遭殺人蜂攻擊,在十秒鐘左右就被叮螫了二十七次,幸好我及時跑離蜂巢,才免於進一步的叮螫。很幸運地,我並沒有全身性的反應。如果遇到攻擊時,人或動物躺下來打滾或猛烈拍打蜜蜂的話,可能會遭來更多更多的叮螫,以至於因為蜂毒中的外來蛋白質,以及身體對此蛋白質的反應而昏厥。蜜蜂螫過人後便告死亡的知識,並沒有為我們帶來多少安慰。如果需要的話,養蜂人終究會改造非洲化蜜蜂的性情,讓牠們重新回復他們已使用數世紀的歐洲品系的溫和性情。
中國人很可能是第一個真hetubook.com.com正培育魚類的民族,而且這項工作至少可回溯至三千年前。他們最早所培育的第一種魚,很可能就是鯉。鯉科是所有魚科中最大的一科,這種「粗野的」、強壯的魚類廣見於歐洲許多地區,同時也深入亞洲。鯉魚比其他魚類更能容忍混濁的環境,而且即使以垃圾為食,依然可以製造大量品質優良的魚肉。歐洲的鯉魚可能是自行在修道院中被人類畜養成家鯉的,而非如一般所言的,是由中國引進的。
「預料之外」這個詞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使用的,因為大多數人並不認為無脊椎動物是家畜,牠們甚至算不上是動物。然而,無脊椎動物當然是動物,而且其中有些動物的基因已受人類掌控,足以躋身家畜行列。
日本人從中國人身上學會培養鯉魚的技術,進而發展為一門科學,並發揚光大,在他們的藝術、陶藝、織錦、繪畫和雕刻中大放異彩。日本人進一步改良培育的一種像鯉的魚,稱為錦鯉,並將牠發展成一種藝術的形式。人們飼養錦鯉不是為了食用,而是將牠們當成寵物,將牠們當成一種嗜好,以及點綴日本庭院或公園中的水池和池塘的精緻裝飾。錦鯉是人們追求內在祥和寧靜的一種要素。牠們之於魚類,就像盆栽之於園藝;不過,錦鯉與盆栽之間最大的差異,就是錦鯉會認人。錦鯉能夠辨認來到池邊餵食牠們的人,而且會在那人的所在位置附近浮上水面,反觀樹木花草與人類的互動,不論人們多麼細心地照料,它們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應。家錦鯉的顏色繁多,有紅色、白色、銀色、黑色、黃色和金色。一條花樣美觀的得獎錦鯉,身價可高達一萬美元以上,但即使如此高價,人們依然趨之若鶩。

預料之外的家畜

魚類優先

不論是跨騎在木頭上划水,或是涉過水深及腰的水池,人類很早就學會如何將魚驅趕到魚堰和陷阱裡,然後在空閒時再將魚舀起來裝進籃子裡。自此,人類顯然已熟悉將水流控制在特定區域以便捕魚的技巧,而溝渠、池塘及其他聚水方法也因而得以發展;這些方法原本用於容納魚群,後來則用來培育一些食用的魚種。於是,一連串相關的過程就這麼自然而然發展出來了。
現在,許多淡水魚和海水魚都由養魚者飼養。究竟魚種的正確數目有多少,我們並不清楚,而目前已培育成功的變種數目,我們更不清楚。由於目前有許多品種都已在圈飼狀況下大量培育,因此進口已不再符合經濟效益。魚類採集者常常前往暗礁地帶或偏遠地區的湖泊中,尋找人們尚未見過的魚類,然後裝船運給批發商;這個新發現的物種可能暫時會引起人們爭購,不過,一旦人們證實牠不容易培育,那麼這個物種原先引進的族群就會消失;等到這種魚能再度供應上市,可能已是好幾年以後的事了。
——華服與食物
毫無疑問地,金魚(屬鯽魚屬)的祖先就是平凡無奇的鯉魚。中國在西元一〇〇〇年左右的宋朝時,就已經常為金魚進行育種。到了西元一五〇〇年代,這項嗜好也已在日本奠定基礎,當時輸入日本的魚和現在已被畜養的魚種相同,牠們不斷成為上流社會的寵物魚,而且廣受人們的喜愛。到了西元一六一一年,已經有人定期將金魚裝船運往歐洲,至於美國則是在一八七六年才開始販售金魚。
蠶絲是一種由蠶蛾幼蟲口中分泌出來的物質,這種物質一旦與空氣接觸就會變硬,然後形成一種纖維,包裹幼蟲的身體而成為繭。一顆繭所含的絲線可達二公里https://m.hetubook.com.com長,五千多年前,中國人就已經知道如何解開每一顆繭上長長的絲線,然後將這些絲線紡成纖維,再編織成極受喜愛的布料。根據許多有關蠶絲及其起源的傳說所述,蠶絲可能發源於西元前三千年左右,亦即相當於伏羲氏時期。
家鯉和其野生的祖先極為不同,有些變種則幾乎全不像。野生鯉通常是灰色的,顏色相當灰暗,家鯉則有紅色的、白色的、有花樣的,以及有雜色的。此外,兩者的鱗片經常也有很大的差異,有些家鯉甚至已被培育成沒有鱗片。

除了蜜蜂之外

有些人可能認為蠶絲並非現代文化的樞紐,因而認為蠶蛾的畜養也不重要。其實,這種看法與事實嚴重悖離。姑且不論蠶絲的生產和貿易在中國、日本、波斯、希臘、法國和英格蘭等地社會和經濟上所扮演的角色,蠶絲實際上牽涉的層面更廣。
人類也曾經採集和使用各種的蟲膠鱗片昆蟲。麵包蟲實際上就是深色的擬步行蟲,這是一種在世界各處的儲糧中都可發現的害蟲,人類飼養了數十億隻以餵食實驗室的各種動物或寵物。其他還有一些昆蟲也被人類採集、飼養及應用於農業方面。人類捕捉數以萬計的瓢蟲科,並船運賣給園藝家,以捕食對玫瑰栽植業者而言是主要害蟲的蚜蟲。人類也收集螳螂的卵囊賣給園丁,以作為天然的害蟲防治工具;寄生蜂同樣被用來防治多種害蟲。用來防治害蟲的昆蟲名單很長。在美國、日本和歐洲,人們有一項新興的嗜好,那就是由蝴蝶園與供應商飼養這些漂亮的昆蟲,然後再將牠們販賣給玩賞家。
絲路是極為重要的貿易路線,它不僅促使貴族們所使用的漂亮絲綢廣為傳播,特別的犬種以及其他野生動物或家畜、食譜、香料、油、調味品、治療藥劑、香、蠶絲以外的布料、毛皮、火藥、鞭炮、橡膠、藝術品、馬具、軍用裝備、貴金屬和賤金屬做成的工藝品、人類的基因等等,也隨著運輸蠶絲的船隻和篷車四處旅行,並不斷將財富運回中國。
這樣的改造與過去的畜養,兩種行為之間的關係顯示我們正面臨進退兩難的困境。人類似乎十分清楚自己正在做什麼,而不論這些技術是用來培育較肥或較瘦的豬隻、較豐|滿的雞,或是用於培育可防治害蟲的昆蟲,人類都想從這種日益複雜的畜養技術中獲得利益,可能最後人類就會只以對人類是否有助益的觀點,作為真正畜養的衡量標準。不幸的是,不論過去、現在或未來,人類都不可能是無所不知的。人類在畜養過程中取自動物界的某些「助益」,或許會對人類和其環境造成無法預知的後果和傷害。「意外」這個因素向來都在畜養過程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我們絕無理由認為未來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因此,未來我們應該非常謹慎,確確實實地小心。
結果,成群的非洲化蜜蜂後來因走失而成為野化的蜜蜂。到了西元一九五六年,許多非洲化蜜蜂群從亞馬遜盆地呈扇形散開,朝南或朝北前進。到了一九七五年時,牠們出現在法屬圭亞那;一九七六年在委內瑞拉;一九八〇年時,牠們來到了哥倫比亞,一九八三年則抵達巴拿馬和哥斯大黎加。一九九〇、一九九二年,牠們分別來到美國的德州南部及路易士安納州。以此推算,預計牠們會在一九九七年抵達北卡羅萊那州。這些蜜蜂究竟能夠北進到什麼地方,端視牠們對較嚴酷的氣候的適應力如何。
我們已知蘇美人大約在四千五百年前就已經有了魚池和蓄水池;而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的人們、埃及人和亞述人也都曾使用人造池塘。漁業或許是經由西西里人傳授給羅馬和-圖-書人,然後再經由羅馬人發揚光大的。埃及人顯然依然保留著一種極受推崇的食用魚——慈鯛;直到現在,人們依然可在飼養池裡撈獲這種魚。
在許多文化中,人類終究不再只是搜刮蜂巢,也開始繁殖蜜蜂,同時,在採蜜時,人們用煙小心地將蜜蜂驅走,並不會傷害牠們。由於使用蜂蜜是極為普遍的事,養蜂也是一種必然的過程,所以飼養蜜蜂的行為似乎不太可能只有一個發源地。早在西元紀年之前,埃及、敘利亞、巴勒斯坦、中東多數地區、克里特島、希臘和羅馬等地都已擁有養蜂的傳統了。但養蜂究竟是何時與如何在非洲及亞洲偏遠地區發展,則無從得知。
至少從舊石器時代開始,蜜蜂就已是對人類極為重要的動物。人類與蜜蜂最早的關係也因循著狩獵/採集的模式,只不過人類狩獵及採集的對象不是蜜蜂,而是蜜蜂製造的東西。從早期人類的洞穴藝術中我們可以了解,人類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冒著極大的危險搜刮蜂巢。整個過程除了需攀爬樹木、懸崖或洞穴牆壁外,還需冒著蜂螫的危險,一旦真的遭到蜂螫,不僅疼痛得不得了,若遭大量叮咬,甚至可能致命。一個人若在懸崖上遭到數百隻狂怒的蜜蜂攻擊,就如同面對著迫切的死亡危機。
由於必須密切追蹤蜜蜂的活動,人們後來終於理解蜂后的重要性。人類發現,在蜂群的防禦力降至最低時將蜂后自蜂巢取出,可以利用這些蜂后建造另一個新的蜂巢;此後,人類便邁向了另外一條畜養之路。使蜜蜂容易飼養是畜養蜜蜂的目標之一,其次則是蜂巢的製造速率。有一段期間,人類為了讓蜂蜜能別具風味,遂將蜂巢設置於他選擇的花卉附近。採收後的蜂蜜的確是人類辛勞之後的重要成果,不過,蜂巢本身也有很多用處,它不但可供食用、當成藥物,還可製成蠟燭或製造寫字板。
不過,經由絲路交流的最重要商品,其實並不具備實際的形體;來往於各個國度的商隊所載運的最豐富的商品,其實就是人類的思想。東方和西方的經濟因縷縷蠶絲而相互結合,同時,東西文化也因而有所接觸。有很長一段時間,蠶絲纖維是唯一能證實東方曾來過西方的證據,果真如此,那麼這的確是件影響極為深遠的事。相對於經濟交流,就蠶絲在文化方面的角色而言,無論是蠶絲本身、它所帶來的訊息或所引發的思想,隨著廣傳於世界各地,蠶絲也在人類的發展史上扮演了極重要的角色。因此,蠶絲及蠶的畜養,在人類及所掌控的動物的關係中成為矚目的對象,已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要想成功搜刮蜂巢,必須有三樣工具。採集蜂蜜和蜂蠟時,需要一條可供攀爬高處或將自己固定在樹幹上的繩索等物、一個裝蜜的容器,以及火的控制。早期的人類和現代人用來驚嚇蜜蜂的方法一樣:煙燻。藉著在容器中悶燒草和葉子,石器時代的採蜜者所擁有的利器,不下於現代商業化蜂蜜生產者的防禦規模。
在西元紀年之前,地中海蠶蛾(或稱可司蛾)製造的蠶絲,被稱為可亞維斯特里絲(coa vestris),這可能是一種未受中國成就影響的發明。另外,在印度、韓國和日本等地所使用的蠶蛾也不同;這些蠶蛾的幼蟲都以橡樹葉為食,而非桑葉。
大部分人類培育出來的金魚在野外都無法存活。美國、日本和中國都培育了很多這樣的品系和變種,其中有些的確非常漂亮,但有些簡直就像怪物;有些變種的眼窩凸出於頭骨之外,有些則是尾巴非常長,好像蕾絲花邊,但卻造成游動上的困難;有些金魚被培育成盲眼魚,因為牠們根本沒有眼睛,培育的原因不明。所謂的美觀標準,https://www.hetubook.com.com往往不容易理解。令人讚歎不已的顏色突變,包括基本的紅色/金色,以及藍色、黑色、白色、銀色、棕色、巧克力色、紫色、珍珠色、有斑點的、雜色的或有花樣的。金魚的變種很多,光是來自中國的凸眼型就超過三十種,另外還有二十多種無背鰭型。

下一個步驟就是掏空樹幹,建造吸引蜜蜂的蜂巢場所,這早在埃及王朝時代前就已有人做過了。在世上許多地區,蜂蜜是人類唯一能夠充分獲得的天然甜料;雖然另外還有甘蔗、甜菜及各式各樣的水果能供應糖分,但這些都是較晚才出現的。人們通常是將蜂巢築於靠近地面的位置,以減少長途攀登與在高處被蜜蜂攻擊的危險。不過,這種採蜜方式依然算是一種狩獵行為。人類認為即使在採集蜂蜜的過程中摧毀了蜂巢也不要緊,反正蜜蜂多的是,因而往往忽視了那些被蜂巢吸引而來的蜜蜂的福利。在殺蟲劑發明以及許多棲地摧毀之前,這些既團結又高度組織化的昆蟲,的確是沒有匱乏之虞。
數千年以來,中國人一直謹慎守護著有關蠶絲起源和製造的祕密。當蠶絲尚未在中國以外的地區成為眾人喜愛的商品前,東西方之間的交流實在很少。後來,蠶絲的祕密終究還是向外流傳了,或許這是拜早期的間諜活動以及中國開啟貿易之門之賜。由中國通往歐洲的絲路最初約有五千公里長,它東起陝西省的西安,向西越過荒涼的中亞,經過安提阿(Antioch,)和泰爾(Tyre,)等地中海城市,隨後抵達羅馬。當時,蠶絲經由商隊運送給等待接駁的地中海沿岸的小船,接著小船溯游而上,再轉由陸路運至歐洲的心臟地帶。蠶絲的市場不久就進入了西班牙,並從那裡橫越大西洋,前往拉丁美洲,最後北向進入北美洲。法國的胡格諾派教徒(French Huguenot,)後來承襲了蠶絲纖維的製造技術和養蠶業,直到現在仍與蠶絲的發源地(中國)共執牛耳。其他的蠶絲製造中心,同樣也沿著這條貿易路線發跡。
由於從前所謂的魚池往往只是指地上的凹洞,加上魚骨頭通常十分脆弱,幾乎無法為古生物學家留下太多資料,因此,我們對於早期漁業的了解,可說是遠比我們所想像的有限,也因此,試圖分辨曾在工藝品上出現的魚究竟是從野外捕捉而來,或是飼養在池塘之中的,實在不容易。儘管如此,魚類在人類飲食中一直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以魚餌釣魚這種複雜的技術,以及遠洋漁船上以轉輪線釣魚的曲柄機械,都是現代才發展出來的;遠在這些捕魚技巧發展出來之前,人類只利用雙手及數張樹皮,在因陽光曝曬而日漸乾涸的水窪中撈魚,結果居然從數週前仍是潺潺而流的河川與溪流中,將魚群捕殺殆盡。
蜂膠(propolis,bee glue)是一種類似樹脂的物質,蜜蜂從樹木採集而來,當成接合物和封膠以加強蜂巢內部構造的緊密度。蜂膠是相當重要的建築用材,人類在採集蜂巢時同時採集蜂膠;在早期的人蜂關係中,蜂膠的用途或許是將尖銳的石頭黏附於箭和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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