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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百納說。

直到那年的初秋，高更每天都在畫。百納、拉瓦和其他一些好奇者也都來看他畫，他們來了，懾服於高更的權威，就留下來向他學習。他並不採取巴黎的一些美術教授教學生的方法。他只是畫，不然就在晴朗和圖書的百坦尼空氣中大聲咆哮。有時候他也瞇著眼望著年輕的百納，「如果它是藍色的，你就用藍色，如果它是紅的，你就畫成紅的。無論如何，『顏色』本身應該有權利做自己的『顏色』。」

百納看著他畫，一www.hetubook.com.com聲都不響。拉瓦在旁也保持緘默。他們兩人是高更最初的門徒。年輕人跟隨他是因為感到他身上的傳達力量。對於被視為繪畫界的大師，高更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他認為他自己會成為一位大師，一位大https://m.hetubook.com.com師就應該起領導作用，讓別人跟隨。

「底加斯就喜歡修改自己的東西。」百納固執的說：「你也說他是個極好的畫家。」

痛飲狂醉很能夠幫助高更。他又開始繪畫了，他儘量驅策自己，一個下午畫成一張風畫。他說：「最hｔｔps://www.ｈeｔｕｂｏｏｋ.coｍ•cｏｍ好能從一張清潔的畫布上開始作畫，然後一氣呵成，重新修改塗抹只有破壞一張好畫。」

「你少嚕囌，」高更大吼：「看不看由你，只要你少開口，難道你不知道我在工作？」

「你少開口，年輕人。」高更叫道：「看我畫，聽我講，你才會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進步。」

「底加斯每個月都有固定的收入。」高更說：「他可以僱一個模特兒來畫五次，仔細的用浮石把顏料磨去再畫，那根本不是畫，那是自瀆。」

最近幾天以來，他一直跟隨著高更，看他作畫。

「可是，許多最有成就的畫家也經常修改自己的畫。」年輕的百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