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八
寒冬漸漸來臨，冰冷的空氣啃噬著高更的骨髓，在百坦尼的日子寵壞了高更，使他無法忍受巴黎的嚴寒。縱橫的街道如牢獄般困守著他，飛舞的雪花使他深受刺|激而感到不安。
「我不能離和_圖_書開法國，」文生．梵谷說：「西奧不會讓我離開。」
「我們去巴拿馬。」他說：「在路上你可以隨手揀到黃金，在那裡你也可以畫，豐富的彩色，豐富的陽光，一個和圖書標標準準的熱帶天堂。怎麼樣，文生，你、拉瓦、我，三個人去。」
「在這裡我根本無法作畫。」他說：「我一定要到一個比較暖和的地方，遠離文明，遠離人群。」
拉瓦聳聳和*圖*書肩：「法國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他說：「我跟你去。」
高更所想到的地方是巴拿馬。法國人正在那裡開闢一條運河。前些日子他曾去向瑪麗借錢，得知她的丈夫正在那裡和其他的投ｍ•ｈｅtｕbooｋ•coｍ.ｃoｍ機分子競爭得頭破血流。
高更搖搖頭。
「他又不是你的奶媽。」高更說。
「我想離開法國，」高更說：「對於一個沒有錢的人，他的國家等於是沙漠。我要到美洲去，只要稍有頭腦的人在ｈttｐs://ｗwｗ.ｈe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om那裡都會賺大錢。」
「我們大家都可以到南部去。」文生說：「我曾經在一本書上唸過一個叫塔塔林省的地方……」
「你決定怎麼樣？查理，」高更對拉瓦說。
「他是我的弟弟，」文生說：「我們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