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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人生很圓滿——」

「打電話給副院長，問他醫院裡面有沒有什麼事？」

胡睿倩環顧著空蕩蕩的屋子說：

「以後翠鳳就交給你了。」他笑著說。

「總算落得只剩下我們老夫老妻了。」

「好，好。」

「是啊，從前她做化學治療的時候，我拜託怡華幫她做了一個手術——」說到這裡，徐大明忽然意味深遠地停下來，想起了許多從前的往事。

「沒辦法，誰叫校長不是醫生？你沒看今天心愉坐在總統身邊有說有笑！」徐大明說，「要是心愉的情況不好，你看總統會不會有心情來？」

「院長，恭喜、恭喜。m.hetubook.com.com」

「你就是窮緊張，總統都在這裡吃飯，你管人家怎麼說？」

「老伴，我們的人生過得這麼圓滿，為什麼突然覺得這麼空虛呢？」胡睿倩問。

「是，媽媽，」蘇怡華不太習慣地對徐大明說，「爸爸。」

「你看看，女兒出嫁還不到一天，就開始想念她了，」徐大明笑著說，「別這樣，今天應該是我們最開心的一天，以後恐怕不會再有這樣的日子了，我們應該很高興才對。」

「你發什麼愣？」胡睿倩問他。

「千方百計，總算把女兒嫁出去了。」胡睿倩也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笑著看徐大明。

「他是總ｗｗｗ•ｈetuｂｏok.cｏｍ•coｍ統當然沒關係，我又不是總統。」

胡睿倩感歎了一聲，淡淡地說：

送走婚禮最後的賓客之後，徐大明夫婦再三鞠躬，目視著蘇怡華的父母親離開。現在只剩下新郎新娘，以及一些幫忙收拾的工作人員了。

「沒事，」徐大明回過神來，笑著敷衍，「我在想——總統看著別人嫁女兒，大概也會有很多心情吧。」

徐大明喝得臉色有點泛紅，開朗地笑了起來。他拍著蘇怡華的肩膀，得意地說：

兩個人不知想起什麼，客廳的氣氛有些凝肅。沉默了一會，徐大明站起來打破沉默：

徐大明自我解嘲似地說：

「你打電話給誰？」

「https://m.hetubook.com.com難得你心情那麼好。」胡睿倩也笑了起來，停了一下，她想到什麼似地問，「上次孫校長嫁女兒，總統都沒有去。總統原來不是說不來，怎麼又來了？今晚校長連坐到總統旁邊的機會都沒有，心裡一定很鬱悶。」

「我們吃這頓飯，整個醫院從內科外科、護理部門、檢驗部門到行政部門，還有全台灣的藥廠、藥商，上上下下都動員了。現在整個醫院幾乎是空的。再怎麼說，我是公務人員，萬一醫院有什麼狀況，人家會說得多難聽？」

「是啊，」徐大明伸了伸懶腰，「總算替翠鳳找到一個好女婿。」

「我看你忙著招呼客人，滿桌的菜吃了沒幾口和*圖*書，肚子餓了吧？我去廚房看看冰箱還有什麼東西，」徐大明搖擺著笨重的身體，「我來弄幾道菜，我們兩個人自己慶祝慶祝吧。」

「爸爸，」徐翠鳳激動地撲了過來，抱在徐大明懷裡。

他們打開大門，換上拖鞋，走進客廳。徐大明整個人癱瘓在長沙發椅裡面。

「心愉好像很喜歡怡華，圍著他起鬨——」

「少了翠鳳在這裡吵吵鬧鬧，還覺得真是不習慣，好像整個屋子都空了一樣。」

「以後要叫爸爸了。」

目送這對新人離去，徐大明轉身在餐廳入口站了一會。餐廳裡面到處是忙碌的工作人員，還在收拾著一百多桌的殘羹剩菜。他想起什麼似地跑去打電話，過了一會回來，胡睿倩問他www.hetubook.com.com：

「你當了院長，我們的女兒也嫁了，我們的人生看起來好像很圓滿。」

「是啊，最開心的一天——」

迎面走過來的院長座車司機笑咪|咪地說：

「我今天是司機，送夫人回家。」

「好，好，」徐大明拍著她的背，「什麼事以後再說，今天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得忙。」

徐大明笑著對他說：

徐大明接過了鑰匙，笑著對胡睿倩說：

徐大明放開了翠鳳，看著蘇怡華。

胡睿倩皺著眉頭，對蘇怡華說：

「院長，那我們先回去了。」

蘇怡華點點頭，牽著翠鳳，對徐大明說：

徐大明不置可否，喃喃地重複著：

「老趙，今天謝謝你的幫忙，家裡的人一定還在等，你把鑰匙留下來，先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