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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下山了

作者:舒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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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巷城自傳

舒巷城自傳

一九四八年底返港與家人團聚。從那時起,卻要面對另一種現實,每天為衣食住行而忙。在高度商業化的社會裡,文學往往成了出奇的奢侈品。深夜有感:怎麼辦?只能以「非文藝」的職業(如會計工作等等收入)來支持那份「文藝興趣」或創作熱情。因此,四十多年來,為了謀生,先後任職於洋行或商行、建築公司、教育機構等,業餘從事寫作,一點一滴或時斷時續地寫。期間,曾向任職公司申請五個多月停薪留職的「長假」。一九七七年九月,應美國愛荷華大學「國際寫作計劃」之邀,赴美參加文學活動,為期四個月。(然後趁訪友和圖書之便,另加月餘難得的「逍遙遊」,帶著塗鴉自娛的畫冊上路;回來後曾把一些草於紐約、華盛頓、三藩市、西雅圖、東京等地的街頭速寫發表於此間的刊物上。)
一九四一年太平洋戰爭爆發,翌年離開淪陷的香港赴桂林。往後異鄉歲月中,唯一與我「重聚」過幾天的親人,是戰前在廣州研讀戲劇、戰時在奔波中熱心於搞話劇的叔叔,即先父的三弟。到桂林後,我在印刷廠做過校對等工作;在書店朋友的鼓勵下,也曾於漓江畔寒夜透風的板房裡,化數月工夫把一部並非暢銷但風格獨特的英國小說(The Sea m.hetubook.com.comTower)翻譯成中文。後來十八萬字的《望海樓》譯稿在戰亂中失去了。一九四四年秋,湘桂大撤退、大疏散,像千萬無家可歸的人,成了顛沛流離的難民。其後與一偶遇的青年朋友結伴,徒步穿州過省,從宜山到貴陽,每天身負行囊、曉行夜宿,途中暫停時替人家擺賣故衣籌路費;投野店、睡稻草鋪,都是平常事了。我輾轉到了昆明才找到工作,在美軍(盟軍)機構中任文員,也當譯員;直至戰後數年仍天南地北。先後在越南、台灣、上海、東北、北平(北京)、南京等地工作、生活過。那幾年添了點人生閱歷和_圖_書與風霜,偶爾執筆為文寫詩,或閱讀古今的一些中外文學作品時,似乎有較多的體會了。
個人除常用的筆名舒巷城外,還用過秦西寧、方維、邱江海、舒文朗、尤加多、石流金、秦可等筆名發表作品。
一九九二年
我原名王深泉,祖籍廣東惠陽縣。一九二一年九月十二日生於香港,在此長大受教育。早年西灣河、筲箕灣是我的家和生活基地。街坊上和那一帶的人事悲歡,為日後的小說創作提供過好些素材(短篇《鯉魚門的霧》、長篇《太陽下山了》是其中例子)。父親在當地開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家商店,卻無法改變我這長子難以「子承父業」的命運。七歲進私塾唸「人之初」,為期甚短;繼而在兆榮漢文學校肄業,背誦古文舊詩是功課之一。讀了幾年小學後,考取到當年官立英校特設的獎學金;於是先讀「五年免費」的育才書社(Ellis Kadoorie School),後讀教會辦的華仁書院。(前者位於上環附近某小崗高處,是一座設有鐘樓的西式紅磚建築物;後者當年位於中區羅便臣道側的半山上。)回顧那六、七個年頭,每天上學、放學,往返之間要走一大段的路才乘搭「長途」電車,可以看到這海港城市在變化中https://m.hetubook•com.com的日漸繁忙。自童少年時起,興趣廣泛,參加過小足球隊、曲藝社,學過唱粵曲、依譜填詞等等;喜歡看電影,喜歡風格各異的音樂、繪畫;接觸新文學後,可說「一往情深」了。因無緣攻讀大學,自知所學不足,便努力自修、學習,至今未輟。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後,香港人口倍增,文化事業蓬勃。在抗日戰爭期間就讀英文書院時,受了朋友及南來作家的影響,開始投稿。曾以王烙等筆名發表過一些小說、詩歌的習作;也曾被兩位寫新詩的朋友拉「入伙」,在某學院出過一本油印的《三人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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