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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諜

作者:文亦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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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美男計

十三、美男計

現在,舞台上合唱聖詩的節目完了,一群合唱團的女學生下台來,換上獨唱西洋歌曲的節目。一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女郎走上台,向觀眾微微一鞠躬,姿勢非常美妙,而她甜蜜的笑容,從容不迫的態度,更是贏得觀眾們的好感,還沒有展開歌喉,大家就報以熱烈歡迎的掌聲。
小白還在哀求:「我可以發誓,決不再找她,你們做做好事,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呀!」
「她叫梅心蘭,」田進說:「是個富豪的千金小姐,是這家教會女學校中的『校花』。」
「那麼,如果把藥片溶在酒內,或是茶水內,給女人喝下去,就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了,是不是?」
「好,你現在說出來,我就不讓你臉孔開花!」
田進表現出很憤怒的神色,把雪茄丟在地上,用腳猛踩它。說:「像我這樣的男人去追求她,她卻不識抬舉,而且很不客氣地嘲笑我,要我再世投胎,去追求她!咳……還有許多難堪的話,我還是不說出來的好,總之,她是隻小母狗,我非要好好地教訓她不可!」
於是在第三天中午,當開車去接梅心蘭之前,他先到西藥房走一趟。這家藥房的老闆和他是朋友,會供給小白需要的藥品……
當然,如此艷冠群芳的少女登台獨唱,差不多每個男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不過其中有兩個男來賓,注視她的美色,顯然和別人的心態大不相同。
小白停車,困難地嚥著口涎。這是一個可怕地方,如果那人開槍殺死他,也不會有人知道。小白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不過這個人不立即行兇,手槍指指小白道:「下車來吧……」
雖然梅心蘭明顯地表示喜歡小白,和他做朋友,但只是純友情的喜歡,是十分純潔的,決不肯和他發生更親密的關係。以小白在脂粉陣中廝混的經驗,他很快就發覺,看來她太年輕了,對男人的需要,只要陪她東跑跑,西走走,她就很滿足。
「是,是,我不會反抗!一切聽命!」小白軟弱地說。
「這……這……我是自己失眠時用的,不是……」小白辯白。
「我也希望你的魔力奏效!你只要辦成功了,錢是不成問題,我會給你很多很多!」田進說。
「那我和她並不相配了。我是什麼都沒有的窮鬼!」
田進猛抽雪茄,道:「我可以告訴你的。因為在你的好奇心沒有滿足以前,你可能不會專心工作。恨。我就是為了這原因!我要向她報復,才雇你如此做。」
於是小白經過介紹,認識了梅心蘭。他們相處得很融洽,大部分時間是談話和跳舞。他們成了在場的人們艷羨的對象。在外表上,他們的確是很相配的一對,雖然內心卻不是如此。因為梅心蘭的內心是那麼純潔,而小白則是那麼骯髒……
「對,我從來沒有失敗過。所以我才這樣不服氣。」田進咬牙切齒地說。
這是真話,小白雖學了一點拳腳功夫,卻從來不喜歡打架。不是因他怕傷害人,而是怕別人傷害自己。他的那副英俊的面孔是無價之寶,如果挨了一記,或是臉上割了一刀,留下一個疤,那就災情慘重了。所以沒有必要和任何人動手。他克制自己,極力避免動手。
「你一定要知道原因嗎?」田進問。
「不要,不要……我說真話,我說真話!」小白哀求。
那人格格地笑起來:「我們不想淘你的什麼油水,只是想跟你談談!告訴你,小白臉!你是選錯了對象!」
田進和這年輕人並坐著,遠遠地欣賞台上少女的獨唱。田進用手取下口中咬著的雪茄煙,指著舞台上少女說:「你看清楚了沒有?就是她……」
小白看見手槍,知道來者不善,忙問:「你究竟想怎樣?」
小白的汽車跟著前面的汽車行駛,進入了一條曲折的小路,在一片樹林中繞圈子。那兒冷靜得一個人也不見。前面的汽車停下了,身邊的漢子就道:「好了,就在這裡停車!」
這樣漂亮的少年郎,即使男人們見hetubook.com.com了也覺得羨慕。因為在外表上看來,簡直是美得全無缺點。可是這不過是外表,內心卻不一定如此。很可能這個人的道德觀念,比一條狗都不如!
「不,不……不要打我!」小白哀求,雙膝一屈跪在地上。
這時那輛汽車的門開了,跳下一個戴黑眼鏡的壯漢,走過來開小白的汽車的門,迅速坐上了他的汽車,和小白並坐在一起。
那人的手忽然一動,快如閃電地向衣服下一摸,手中出現一把短槍,槍口對準了小白,臉上露出猙獰的微笑。說:「吃軟飯的小白臉!在這傢伙面前,你的拳擊功夫不會有多大用處。假如我在你的臉上,開了個大洞的話,咳!任何一個女人見了,就再也不會倒貼你了!」
「我們上哪裡去?」小白面色青白,發抖地問。
「小白,你這個壞蛋!」她咒罵拒絕:「別在這個小姐身上打壞主意,她是個好女孩,我不想做這種缺德的事情。」
現在他不想奪取那柄槍,只希望鼓其如簧之舌,把問題解決,那就是最好的了。
「不要!不要……我不說就是!」小白忙閉上嘴不作聲了。
那人臉上並沒有笑容,還是那麼冷酷。他手中的槍柄仍是高舉著,隨時可以擊中小白的臉。他說:「所以,我說你是找錯了對象!你不該做這種卑鄙下流的勾當。說!為什麼要這樣做?像你這種狗,為什麼不找別的女人,一定要找她?」
「閉嘴!」那人叱住他:「當我要你說話時,自然會叫你張開這張臭嘴!你要是再嚕嚕囌囌,哼!我在你的嘴巴上打個大洞,看你還能說話麼!」
他從藥房內買了一小瓶藥,回到自己的汽車上,行駛了一段路,發覺後面有輛汽車追上來,用快捷的車速,超過小白的汽車,就在他的車前路中央橫停下來,攔住了小白的汽車,使他不得不停車。
「啪!」那人在小白臉上,用力地摑了一下。怒斥道:「你這拆白黨,還在說謊!」
小白繼續要求,微笑著說:「你替我介紹一下,不就成了嗎?這樣,我就不會去找你的丈夫,你也用不著殺死我了。」
「開玩笑……」田進認真地說:「我付給你一大筆錢,只是為了跟你開玩笑嗎?你是一個追求女人的職業好手!老實說,和那些四五十歲又老又醜的女人鬼混,沒有什麼出息,她們會給你比我更多的錢嗎?反正你是以吃軟飯為職業,我現在是要你發揮一下你的才能!你以前追求過這樣漂亮年輕的小姐麼?」
小白要找這條途徑,不是件困難的事。今晚出席舞會的來賓很多,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過去和自己鬼混過的名門淑女,她現在已經出嫁,也來參加舞會。他看見她和梅心蘭招呼和談話,確定她們認得,就找她要求介紹。
那個青年人點點頭說:「看清楚了,真是美透了!」
小白同情地點點頭,道:「年輕的女孩子都是如此,沒有人情味,說話刻薄和不顧到他人的難堪。因為追求她的男人多,就以為自己是女王,以為整個世界都是屬於她的。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你要她也嘗嘗奚落的滋味?」
小白相信假如多給他一點時間,他可以發揮自己的魔力,能把梅心蘭弄到手。然而他卻想很快地達到目的。因為,第一梅心蘭的學校很快將開學,她要搬入學生宿舍居住;那麼就難出來和他長時間地在一起。第二是田進給他的錢,他不想在梅心蘭身上花得太多。第三是他急於得到田進答應的另外一筆酬勞。因此小白希望快些辦妥事情。
「哇!」小白大吃一驚,雙手緊掩住自己的臉。他對臉比對生命還珍視。如果毀了容,小白什麼都完了,比殺死他還痛苦!
小白不再勸說,掉轉車頭送她回去。他心中在想:「欲速則不達。現在首先要讓她留下良好印象。是的,我們還有明天哩!」
「你……你……」她在威脅下屈服了,嘆口氣道:「唉,好吧!我希望你愛上她hetubook.com.com,希望你娶了她!之後,她像一頭母老虎,凶狠地欺侮你一輩子,不讓你有安靜的日子過!」
他不認得這個人,但看這人一臉凶狠的神色,知道不是好惹的。如果激怒了他,他瘋狂地開槍,自己豈不遭殃!
小白接口道:「既然你們知道,那也該曉得,在我的身上是淘不到油水!」
「我還以為你已經是個大人哩!」小白微笑說。
「那是一瓶藥,我有胃病,病發時吞服。」
小白被逼,只有老實說了:「這藥是買給一個女朋友吃的。」
小白並不是對每一個女人,都聊那些西洋文學藝術的話題,他是因人而施。如果對方是個不十分高雅的女士,他會轉變話題,說些她們喜歡聽的事。比如遇見嗜賭的中年婦人,小白就會大談賭經,對方將視他為知己的同好。總之,他會隨機應變,遇到什麼對象說什麼話。
小白陰陰地冷笑,悄悄地威脅她:「你如果不想做,好吧,那我只好找你的丈夫談談。我想他會很喜歡聽你過去的浪漫史……」
「不……」梅心蘭仍是搖頭:「我答應過媽媽,我不能超過十二點鐘上床,不在晚上和男朋友到僻靜的地方去。」
這是香港一家貴族的教會女學校舉辦的「遊園會」,他們一年一度舉辦這個招待來賓的盛會,推銷售價很貴的入場券,所得充作學校經費和移作慈善性的用途。而在「遊園會」中從事表演節目和招待來賓工作的,都是由該校的女學生們擔任。她們都穿著最漂亮的衣服,打扮成天仙美女,在「遊園會」中笑臉迎人熱情服務。
「就在這兒,不用走遠!」那人回答,自己先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警告小白道:「你要識相些!如果動什麼反抗的歪腦筋,哼!他的一拳會打爛你的臉!」
「不算什麼,你儘管開車吧!」那人回答。
「這……」小白有些懷疑,看著田進的臉說:「要辦成這事並不難。但是……我覺得你在開玩笑!」
「你胡說什麼!」小白臉都紅了,憤怒地叫起來。
「是!是……」小白連聲答應。
當小白那天晚上出席校方舉辦的慈善舞會時,真像一個白馬王子,他懂得裝扮,穿著很講究時髦的名貴衣衫。本來已是個十分英俊的男人,再加上刻意修飾,簡直英俊得光彩奪目,使在場的來賓,個個為之側目。何況追求女人是他的職業,今晚要施展渾身解數,進行田進所交付他的任務。
其中一人就是瘦長如殭屍鬼般的田進。他現在是以富翁的身份出現,自稱在美國開採金礦,發了大財回來,樂意捐助這家教會女學校。校方對於這樣多財富有的「金山伯」,歡迎之至,請他參觀「遊園會」。
「為什麼?她晚上失眠麼?」那人問。
「這個我可以辦得到!」小白得意地笑了:「讓我來表演一下,給你看看小白的魔力。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女孩子,能夠抗拒我的魔力!」
他到底不是完全失去自尊心的男人,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說這種揭破隱私的話,他哪肯低聲下氣而不憤怒!
「好呀!你就這樣希望吧!」小白狡猾地哧哧笑著。說:「但是假如你不介紹,你這希望永遠不會達到,是不是?」
但小白只是看,沒有企圖接近她。這是戰略的運用。使梅心蘭感到不耐煩。那麼在適當的時機去接近她,就比較容易了。而且他也並不想這樣貿然地走過去搭訕。他還不清楚梅心蘭是怎樣一個少女,也許她思想比較保守,認為沒有經過介紹,就上前兜搭是不對的呢。雖然這是一個有很多西方人來到的社交場合,大家比較開通,照西方社會的禮儀,是不會有人介意的,但梅心蘭不是西方人,也許她會介意,覺得小白唐突。
「……」小白不敢出聲,下車來。內心十分害怕,祈望這個人大發慈悲,不要開槍。
「我有時晚上睡不著,就吞一片。」小白冷汗直透背脊,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小白不愧是個和-圖-書追求女人的好手,在純潔的女孩子面前,他會表現得十分純潔,談吐高雅,禮貌周到。聊的都是西洋文學藝術的話題,且說得十分風趣,表現出自己受過高深的教育,優良的文化薰陶,是個出類拔萃的知識青年。其實這些都是他的偽裝,那些知識都是從書本上臨時吸收的。只是他聰明伶俐,談話中沒有露出破綻來。
拳頭馬上來了,第一拳擊中小白的胸膛,他殺豬似的痛叫,死命地掩住自己的臉,嘴角上流出鮮血,肋骨已受了重傷。第二拳接著擊下,他已倒在地上,仍是不肯把臉上的手放開。不久,肋骨上又挨了一拳……
田進拍拍他的肩膀,說:「小白,只要你衣裳穿得漂亮,打扮得如王孫公子一般,誰知道你窮不窮?」
「當然,如果你不想說出來,我也不問了。」小白說。
這以後,小白也記不清楚自己挨了多少拳腳,已陷入昏迷中。當他清醒過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刻,樹林中只剩下他一個人,和那部租來的名貴汽車……
「好……」那人捉住了小白,搜查他的身子,自衣袋中搜到一個從藥房買來的藥瓶,執在手中問他:「這是什麼東西?」
「哇!」小白痛叫,淚水直流,雙手忙掩住被摑打的臉頰。那臉上清楚地腫起來,顯出五個手指印。
「什麼選錯了對象?」小白錯愕地發問。但心中卻一驚,因為他已猜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說!為什麼買這個?你不說出來,還要挨揍!」
小白心目中的計劃,就是找個人替他介紹梅心蘭。即使頭腦很新潮的少女,也不會反對正式的介紹,而假如是思想保守的小姐,亦同樣不能拒絕正式的介紹。因此無論如何,這是不會碰壁的認識途徑。
「誰要你露出窮相?你的口袋裡也有錢呀!我不是給了你一筆錢嗎?假如你能跟她上床,然後把她拋棄,成功之後,我會再給你一筆錢,是那個數目的兩倍。」
「我說跟著前面的車子走……走呀!」那人提高聲音喝令他。又把手槍指在小白的臉孔上。
小白沒奈何,他板起臉來說:「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現在請你立即下車,不然我就不客氣了。我是不想惹麻煩,但是……」
小白回頭細看這個人,發覺他有一股暴戾的氣味,使人望之生畏。假如他脫下了墨晶眼鏡,使人看見他眼中冷酷的神情,一定更加可怕。
那人冷冷地回答:「我喜歡你的汽車,我就試坐坐。開車呀!別停在馬路中央!」
「不,不是,不是……」小白忙躲開槍柄的攻擊,急急否認。臉上僵笑著道:「……你們是明白人,有些女孩太害羞,不過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後就容易了。我買這藥就是方便第一次。大家都是男人,不必由我多說……」
小白馬上把汽車停下來,他對純潔的女孩子,應該用純潔的手法,以取得對方完全的信任。他說:「香港十分熱鬧,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娛樂時間,沒有什麼時間太晚或是太早的……」
「真的不要!」田進嚴肅地回答。
那人示意同來的大漢,他正摩拳擦掌,準備動手。
梅心蘭搖搖頭道:「不好,時間太晚了。」
「到一個我們可以離開人群,單獨談話的幽靜地方。」小白說:「我想瞭解你,我十分心急地想知道你的一切。」
「但……我……」小白表示不願意。
「你也不錯呀!她如果和你在一起,真是一對金童玉女了。」
小白把汽車駛到路邊停住,沒有把話說完,但話的恐嚇性是很明顯的。
小白的出現,吸引了在場的大多數女人,她們的眼光都集中在這個少年郎身上。但小白對之似乎渾無所覺,他的眼光多數時間投向梅心蘭。梅心蘭也是注意他的女性之一,小白對她特別留神,雖沒有使她受寵若驚,不過亦使這位少女感到欣喜和光榮。
小白只好開動汽車,跟前面的汽車走。他一面說:「我想你們是找錯對象了,我雖開著這一輛名貴的汽車www.hetubook.com.com,但我不是個有錢的人。」
「我們會慢慢地告訴你。但是要到了適合談話的地方,我們才談話!」那人說。
「說真話呀!哼……下回我要用槍柄揍你的鼻子,還要用小刀,在你的臉上劃幾下,刻幾道花紋!」
「不成!必須受懲罰!決不能饒過你!」那人冷酷地拒絕。
「跟著前面的車子走!」那人命令他。
這個「拆白黨」的青年人又道:「那你就難怪我會懷疑這是開玩笑了!因為你什麼都不要,你只是付錢給我勾引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是……安眠藥。」小白點頭承認。
這是在香港的一個私人花園中,綠草如茵的大草地上,搭了一座臨時的表演舞台,有不少年輕的女郎在台上表演歌舞節目,或是聖經故事的宗教短劇,台側的一個小型四人樂隊伴奏。嗚啦嗚啦吹著喇叭,雜著大提琴沉重的節拍,和小提琴曼妙的聲音。而舞台前的大草坪上,有許多男女老幼的中西觀眾,他們有的坐在椅子上觀賞,有的坐在草地上,或是倚在樹旁遠眺,形成一個熱鬧的遊藝會。
他穿著一套十分考究的西裝,口中咬著粗雪茄,坐在一株大樹的綠蔭下椅子中。離開舞台較遠,但仍能看清楚表演節目和聽到美妙的歌聲。
小白伏在地上,不住地退縮,真像一隻可憐的狗。他一隻手擋住那大漢,心想挨揍是難逃的災難,哀聲苦求說:「我只求你們一件事,不要打我的臉……」
那人卻並不畏懼,微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精通拳擊,這也是你非學不可的本領。因為像你這樣的『拆白黨』,經常會有機會和憤怒捉姦的丈夫碰頭,大打一場!」
小白在拳頭的威脅下,知道不說真話不成了,只有從實招來,說:「那不是胃藥……」
「那是什麼?快說!」那人叱問。
小白親自駕駛一輛新式的汽車送她回去。在清末民初的時代中,汽車發明未久,很少人擁有這種交通工具,更少人親自駕車,除非是個十分時髦的新派人士。所以,他的魔力果然了不起,使梅心蘭忘記了別個朋友,一心一意地和小白在一起。
但是明天的情況,也沒有多大的進展。梅心蘭整天和小白在一起,可是她仍是不肯和小白到任何僻靜的地方去,甚至不肯讓小白吻她。
「我……我……不知道她是你們的朋友!」小白繃著苦笑的臉,跪在地上不起來,說:「請你們原諒,恕我有眼不識泰山!現在你們已經告訴了我,那我不去碰她好了!」
「為了錢!」小白回答:「她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我得到了她,她非嫁我不可!這樣,我就發財了……」
小白慌張得很,向他求情道:「喂!朋友,大家在外邊撈,假如我做錯了什麼的話,你們只要給我一個提示就行了,我立即會改過。朋友……何必如此呢?你們關照一聲,我就聽話改過……」
田進挺起了胸膛,很神氣地問:「我是年紀大一點,但我的樣子也不難看,是不是?」
「對了!你迫到了她,然後再拋棄她,侮辱她,讓她傷心得死去活來!這是我要她嘗嘗的滋味。」
「喂……這是算什麼?」小白驚奇地問。
「這一次,我會替你出這口氣的!一定!」小白說。他站起來,緩緩地走近舞台,細心觀看台上他的狩獵目標。
這家貴族化的教會女學校,是出名的美女窩。差不多每個就學的女學生,都很漂亮。但是,現在上台歌唱的少女,是美麗女郎中最美麗的一個。她和大群同學站在一起的時候,特別顯得突出,其他的美女們將因她而黯然失色,不再吸引人們的注意了。
橫攔在前面的汽車轉動車頭,自己的汽車前行,讓小白的車跟在後面。小白不明白這個人坐上他的汽車的目的,抗議道:「你不應該這樣,這是我的車,你怎麼可以坐?……」
她氣得鼻孔擴張,眼睛像要噴出火來,壓低聲音說:「你這鬼……你敢這樣做,我一定殺死你!咳!結婚之後,hetubook.com.com我還不時地想念你哩,你卻這樣卑鄙!」
「什麼?你說什麼?還要挨揍……」那人的槍柄舉起來,正要向小白臉上擊下。
這時,那人的同伴步行走過來。小白看見他,是個像頭猩猩般的大漢,露出肌肉結實的肩膀,看來練過功夫。如果他狠命發拳,相信一拳能打斷對方幾根肋骨,變成殘廢。
不過,當小白企圖把汽車駛向後山的冷靜的海灘去時,就沒有那麼成功了,梅心蘭把一隻手放在他的方向盤上,問:「這不是送我回去的路,你要駛到哪裡去?」
那人果真相信了,鄙夷地歪著臉,吐口唾沫在小白臉上;說:「呸!你不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需要得到一點教訓,才不會再犯錯誤!」
「我的拳頭會揍得你這小白臉血肉模糊,變個醜八怪!」另一個大漢舉起拳頭,伸到小白臉上,作攻擊的姿態。
那個叫小白的少年郎說:「但伴她玩,要花很多錢呀!我總不能一開頭,就叫她花錢,露出了我的窮相!那麼,我再漂亮,也吸引不了她啦!」
在草地的另一邊,擺設了一長排的售物攤位,出售糕餅食物和飲料,或是手工藝品的玩具和刺繡桌巾等等。有不少人在每個攤位上流連觀看,摸出錢來購買。
那少年郎眼睛直盯在台上的少女身上。問:「她是誰?」
坐在他身邊的是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也穿著非常考究和時髦的西裝,身材高大健壯,臉孔更是白|嫩清秀,是個特別英俊的少年郎,無疑的是少女們夢中的「白馬王子」。
「我是個大人,但我答應了媽媽。而且,我們還有明天。」
「是胃藥?嗯……我要打開瓶蓋來看看,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假如你說的不是真話,哼……」那人冷酷的目光打量小白的臉,使小白臉上不住冒冷汗。
小白老實地承認:「我交的女朋友,大多是年紀比較大一點,為了她們的錢,替她們服務。這些女人內心寂寞,只是花錢購買男人的安慰,滋潤乾枯的心田而已!至於追求年輕的少女,我也有很豐富的經驗,但卻是拿了別個男人的錢,才去做的。有些男人自知追不到手,就雇我代勞,等到我追到了,偷龍換鳳,由他上床。但你卻不是這樣,你真的不要跟她上床嗎?」
「嗯!那麼是安眠藥啦?」那人問。
小白不是傻瓜,他知道真正的理由決不能說出來。因為看來田進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得罪了這個出錢的老闆,他有得苦吃哩!不如說他為了錢。而憑他在女人圈子內的活動紀錄,這謊話是令人相信的。
那個執槍的漢子說:「好!依了你吧!不碰你的臉,但至少要弄斷你兩根肋骨!」
他練過功夫,至少可以招架幾個回合。但小白不想抵抗,因為另外一個人手中有槍,他不希望被射死。
「……」小白聳聳肩,不表示意見。他不覺得田進好看,但田進是出錢的老闆,他還是不表示意見的好。
「今天晚上她參加舞會麼?」小白指著節目單說。
「我知道!這輛汽車是租來充闊的。你是個窮光蛋!」
「是的,這是追求她最好的機會!我會馬到成功,很快地完成工作。」小白很有把握地說。他又向這個出錢的老闆奉承幾句,道:「看來你對追求女人也不是沒有心得的。不過剛巧碰到了這隻小母狗!那是你的運氣不好而已!」
「那是什麼藥?老實點兒,少吃苦頭!」那人警告他。
他的嘴巴是那麼滑,行動又那麼得體,自吹是美國回來的富家少年,父親是加州的大富豪,這些顯然使梅心蘭迷戀,覺得他是個可愛的少年郎。後來,她還讓小白送她回去。她在香港沒有家,是寄住在父親的一個朋友的半山別墅中。當學校開學之後,再搬入宿舍居住。
小白不住地叩頭:「放過我吧,我以後不再找她好了!」
「恨……」小白瞪著他:「恨她什麼?」
「太遲了,小白臉!為什麼要這樣做?」那人問。
「她會去!你準備在舞會上認識她嗎?」田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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