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好,我馬上去辦!」歐陽清回頭問方無雙:「你也去嗎?」
「現在,談正經事情,怎樣去找胡飛?」歐陽清問他。
但方無雙也把這拳頭接住了。兩人都沒有空閒的手,大家都緊抓住對方的拳頭,想把對方拳頭壓倒,但都不能成功。他們互相用力著站了起來。
羅吉輕視地說:「看來她真漂亮。是不是好手,尚未知道。有許多漂亮小姐,虛有其表,是不能工作的。」
可是羅吉假裝的目的,卻不是在騙方無雙來扶他,而在分散她的注意力。當方無雙說話時,他忽然伸出雙腳,夾住方無雙的腳踝,一扭。
他拿出田督軍的大帽子,壓住羅吉。因為這傢伙只怕田督軍,像條狗似地忠心於主人,不提田警堯,他將更猖狂無禮,勢必和方無雙打架。
「小心,要防著他!」歐陽清出門時再三叮囑。
「砰!」的發出巨響。他被摔得很重,眼睛發直,一時爬不起來。
「還有什麼嗎?」歐陽清問。
「這個鬼!一槍射死他!」歐陽清怒叫。
「好得很!真是聰明。脫|光了衣裳上床去!」,他又擺動槍管,指使方無雙。
「哇!」他痛叫起來,滾到床尾,跌在地上。
可是方無雙僅是解下腰帶,一頭執在手中,突然快如閃電地一揮,腰帶飛擊出去,纏住了羅吉手中的槍管。她用力一抽,羅吉的槍脫手。
「不是!不過我會保護她!」歐陽清嚴正地回答。
「怎麼樣?再敢欺侮我嗎?」方無雙笑笑:「滾出去!」
「怎麼了?她是你的女朋友?」羅吉瞪著他。
他們來到上海後,在大酒店內開了三間舒適的大房間,作為辦案的臨時總部。接著在歐陽清的房間內,繼續舉行工作會議。
方無雙反而勸他:「現在不是和他算賬的時候,等找到了曹大功!哼!我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歐陽清有點生氣:「你為什麼在南京時不早說,我先打個電話來,找我在巡捕房的朋友,替我查明『雲裡飛』的下落,我們一到上海就可行動,豈不省了不少時間。」
「我忘了告訴歐陽清。……」他咯咯笑個不住:「他不會找到『雲裡飛』。因為他已死了!是我親手殺死的!」
「是不是虛有其表,那是要實驗後才知道。我珍惜自己的性命,沒有把握的,我不會去冒險,但到用得到其本領的時候,你就有的瞧!」
手槍跌落地上。羅吉想去拾回。方無雙哪肯給他時間,皮鞭如雨擊下,沒頭沒面地猛攻一陣,打得羅吉忙用雙手阻擋,但是頭臉和身上已挨了幾鞭,痛不可當。
「以前是這樣!但現在變成了一個很值錢的人。」羅吉說:「假如有人捉住了曹大功,或是知道他的下落,要把他賣給你們,你以為值多少錢?」羅吉問。
「哇!……」羅吉痛叫起來,再沒有機會抱住她了。
「你怎樣了?」歐陽清懷疑地問。一向堅強樂觀的方無雙,突然變了。
「什麼事呀?」她問。
「他要多少,我們會給!就是田督軍也會給!」
這個摧殘女性的凶悍色狼,這回是碰了釘子,遭到堅強的對手,使他受到挫折。但羅吉是不甘就此罷休的,他一轉,拔出腰間手槍,槍和-圖-書嘴對準了方無雙,獰笑道:
羅吉還是繼續上前,說:「當你和我親近之後,就會知道我的好處。……很多女人都這樣,等嘗到了滋味,愛得我發狂哩!」
剛才一次不成功,這一次更難成功。方無雙早已等著他,當羅吉像一隻餓鷹似地撲下時,她已經把兩腿縮起來,然後迅速伸直,撐了出去。她的腳底撐住了羅吉的胸腹,向後一送,羅吉飛過了她的身子上空,好像火箭似地向床上跌去,就仆在床上了。
「但,我們受不了這口氣!」歐陽清十分激動。
羅吉哪敢留下,他轉身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逃出去。好像一頭挨打的狗。
「嗨……」方無雙突然跳起來,猛喝一聲,手掌直劈下去。那硬木桌子的角,竟然劈下一塊來。那塊木頭掉在地上,正落在羅吉的腳前。
方無雙再退後一步,想著如何對付羅吉。現在房門給羅吉攔住,不能出去。而在這樣近距離內,也不容易和一個拿著槍,失去理性的狂徒硬拚。她也許可以憑快速動作解決羅吉,然而難保自己不會中彈。即使不是傷在要害,工作是不能幹了。
羅吉以為方無雙是個可欺的女孩子,那他大錯特錯。方無雙已應付過不少色狼,每次都是她勝利。現在她把雙掌伸直,向兩邊一分,她的手掌邊緣準確的劈中羅吉手腕,使羅吉的臂滑開去,不能抱住她。同時她提起膝蓋,向羅吉腹部撞去。
羅吉不住搖手:「不能打電話!你要記住!我們的工作十分機密,不能打電話!」他微笑,又說下去:「即使在這裡,也是不能打電話。你去找個巡捕房內可靠的朋友,和他當面談,不能讓別人知道!不要信任電話!那會走漏消息的。」
「我很喜歡你!方姑娘,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但歐陽清在場,我不方便表示對你的好感。」
「但我們現在正在做秘密工作!」羅吉吃吃地笑個不住。「我們不能不提防,會有閒人闖進來。是嗎?」
但羅吉也是精於拳擊的,他敏捷地一側身,方無雙的膝蓋撞了個空。隨即他的腿子一擺,用自己的膝蓋來碰撞方無雙的大腿內側。使她轉了個身,變成背向羅吉了。
「這將會耗費歐陽清兩個鐘點的時間。我們起碼有兩個鐘點在一起了。」
歐陽清看出他們之間的暗鬥。他為了捉曹大功,不得不敷衍羅吉,不想鬧翻,砸了整個的計劃。他先警告羅吉:「方姑娘是位好手,和她一起工作,可不是玩的!」
原來這根腰帶是皮製的,是方無雙的防身武器之一。過去也曾用它和「江南浪子」拚鬥過;她施展得出神入化,威力極強。羅吉哪知道腰帶即是皮鞭,一疏忽就給方無雙擊落了手槍。
歐陽清見他如此保密,心中好笑,但還是聽他的話,保密總是好的!就道:「這事不難,我辦得到。」
「因為很特別,你不要太喜歡!」歐陽清冷冷地說。
「啊喲!何必那麼凶?」羅吉油滑地賴著不走:「人是不能永遠工作,需要享樂,調劑工作上的緊張。」
「你看走眼了!我不是那種女人!走呀!」
「哇……」羅吉揉著肩:「我的手臂斷了。」
「我早說過和*圖*書,只有我們三個人去捉他。……你還有什麼新鮮的建議?」歐陽清不耐煩地問。
「媽的!這傢伙欺騙我!」歐陽清不禁也罵人了:「這個『雲裡飛』早已死了!而且是他殺死的!卻叫我去找!」
「我們立即去找胡飛。」歐陽清說。
「你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她問。
羅吉道:「所以曹大功太值錢了。使他不敢相信很多人,甚至他的女人,也難保不會見獵心喜,把他當做一件寶貝,高價出售。明白了嗎?……他幾乎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她一連串的罵人話,羅吉不住拍掌叫好,一點也不生氣。道:「罵得好,罵得痛快!我更加喜歡了!」
「滾!」方無雙從地上爬起來,叱喝羅吉。
「我相信他在上海,那是冒險家的樂園,他不會離開。」羅吉回答。
兩個人都跌在地上。羅吉又向她撲過去,方無雙一轉身,反手一拳擊他的臉,羅吉一手執住了她的手腕,而他的另一隻拳頭,則擊方無雙的臉部。
「但他神通廣大,很難捉摸!」歐陽清說。
方無雙關上房門,長吁一口氣。在床上坐下來,她發覺全身冒了很多汗。心頭不住地怦怦猛跳。
「我也不信任他!且討厭他!」方無雙道:「為了找曹大功,我一直忍耐著,要不早就打架,把他宰了!」
「教訓我?……」羅吉大笑:「你的花拳繡腿,對付普通男人,也許被你嚇倒。對我說來,你還是少來這一套!徒然傷感情,因為我喜歡你,不想傷害你呀!」他說著向方無雙撲過去,兩雙手臂張開來想抱住她。
方無雙也一點不浪費時間,另一條腿馬上又彈了起來,腳底朝著羅吉的臉部直揮過去。
「在自衛行動中,只要殺死的不是好人,問心無愧!」方無雙說。
「先辦好這一件。」羅吉說:「辦得快一點,我們不能浪費時間。在南京督軍府中,還有不少事等著我做哩!」
她有了主意,突然緩緩地解開腰帶,好像是在脫衣服。這動作使羅吉大感意外,誤認為在槍桿子下,凶悍得如雌老虎的美人兒,是屈服了,乖乖地聽話了。
這會議由羅吉主持,因只有他知道循什麼途徑可以找到胡飛。他這時已脫下不稱身的軍裝,改穿便服。但在改裝之後,他的神氣像黑社會的大流氓,嘴上叼了根香煙,腰間插著手槍,一臉邪氣,看來更不舒服。
「哇呀……」他現在除了逃走,已沒有第二條路。
「哼!我可沒有精神奉陪玩遊戲!」歐陽清手指著他:「以後少開這種玩笑!」
羅吉忙伸手執住她的腳跟,一扭再一推,方無雙失去了平衡,飛身撲到床上。羅吉也向她撲過去。
「呀!……」方無雙吃驚地叫了一聲,身不由主的仆下去。
「不算很舒服。」方無雙說:「不過,任何人的脖子,假如硬度不過這桌子,他沒有機會問痛不痛!」
「如果你不需要用美人計,還是讓她在這兒休息吧!」羅吉說:「坐火車太久,也很累的。」
方無雙便把他走後發生的事情,說給歐陽清聽。
而方無雙利用兩隻手肘的撞擊的反彈,又滾到旁邊的地上了。
方無雙臉色一沉,她幾乎要動手,好好教
和_圖_書訓羅吉。歐陽清眼睛示意,勸她不要輕舉妄動。方無雙終於忍耐住了,冷笑一聲,說得很文雅:
「我們還有一點時間可以浪費。」羅吉放下裸女畫報,不慌不忙地說:「我們在今天晚上才行動。在午夜之前,沒有什麼好幹的,不妨玩玩遊戲!」
現在她得怪病,心中有煩惱,脾氣溫順了些。她忍耐著。不過她在找機會,顯示一番本領,讓羅吉不要小看,以為她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
羅吉的估計相當正確,歐陽清出去,真的花了兩個鐘點。當他回來時,很是氣憤地首先叩方無雙房間的門,大概他已猜到羅吉的詭計目的何在。
「不許走……揍死你!揍死你!」方無雙怒叫。
這一次,羅吉臉上笑容不見了,他咬牙忍住了痛,再跳起來,向方無雙猛撲過去。
方無雙連忙起來,開了房門。羅吉嘻皮笑臉地走進來。
「我一生幹過的壞事,不知有多少,沒有一次逃不掉。」
「講氣力,你拚鬥不過我的!」羅吉狡猾地笑:「因為你是女人!」
「哈!哈!你證明了,果真是位很特別的小姐。我很喜歡……」羅吉說。
「不是戲弄,這不過是個試驗!」羅吉微笑,面不改色地說出理由:「我在試驗你的調查能力。看看你在上海租界上,是否到處吃得開。現在你已證明,你能查出『雲裡飛』已死,確實有點本事。」
這是她露一手功夫。羅吉拍手喝采:「好!好得很!你的手掌痛嗎?」
「那麼,我們不會合作得太愉快!」歐陽清說。
「……」方無雙點頭。她雖討厭羅吉,但對他的分析,卻認為很有道理。
「你越是趕我走,我偏不走!」羅吉說:「我喜歡的女人,一定要弄到手!」
歐陽清真快給他氣死,他狠狠地說:「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你還叫我去浪費時間!」
「但胡飛也不是好惹的人。也許會發生槍戰,殺死不少人。」羅吉對方無雙說:「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現在想起來了,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告訴歐陽清。」
羅吉對方無雙的興趣,似乎比捕捉胡飛還高。眼睛盯在她的身上,目光中透露出好色男人的邪念。方無雙不但討厭,而且對他生氣,要是在平時,她沒有生病的當口,會毫不客氣地賞他兩個耳光,教訓羅吉對女人應尊重些。
方無雙已擺好打架的姿勢。說:「羅吉!你好大膽!向我說這種髒話!看我教訓你!」
羅吉懷疑地笑笑:「真的嗎?我也珍惜自己的性命,不做沒有把握的冒險。你有本領,該露一手出來,否則我對你的印象,和別個女人一樣。」
羅吉忙自地上坐起來。方無雙又沿床滾倒,一腳踢向他的頸部。這一腳虎虎生風,蘊含勁力,毫不留情地教訓這隻色狼了。
不過羅吉不是弱者,他還能夠把這隻腳接住,且揮動自己的腿,撞在方無雙的腿上。這一撞,使方無雙腿子一麻,人也從床上滾落了地。
「我!」是羅吉的聲音。
他一面更嚴厲地警告羅吉,說:「我們工作第一!別說些無聊話!你要是再這樣子不聽話,我立即報告田督軍,看你有的好受!」
羅吉微笑:「我們不要對曹大功估計太高,他現在朋和_圖_書友已經不多了。」
「噢!原來你也查出來了!」羅吉鎮定地詭笑。
「你找到了『雲裡飛』嗎?」羅吉若無其事地問。
方無雙起了戒心,冷冷地說:「每個房間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什麼分別!」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要戲弄我?」歐陽清怒問。
「你知道的!」歐陽清咆哮:「這個人已經死了,又是你親手殺死他的!」
「媽的……」方無雙咒罵連聲,退後一步,臉上肌肉難以自制地在抖動。
他走了,方無雙關上房門,在床上躺下來。她的確有點累,沒有必要,不想出去。
羅吉微笑地張開雙臂,準備抱住她。可是,一個精於擊技的人,全身都可以成為攻擊對方的武器。當她倒入羅吉懷中時,已經把兩臂屈曲,讓兩隻手肘朝著前面。這樣她仆倒時,手肘撞在羅吉的胸膛上,再加上她的身體重量,猛然壓下。
「羅吉!你別惹毛了她!」歐陽清警告。
歐陽清拉了方無雙,卻叩羅吉的房門,進去看見他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看色情的裸女畫報。臉上受傷的地方貼了藥膏布。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有人敲門。方無雙問:「那個?」
「什麼?……」方無雙大怒:「這時候你還開玩笑?」
「第一步是找個叫『雲裡飛』的混混!天津人,專做走私生意的。他會提供主要情報,使我們找到胡飛。」羅吉說。「但『雲裡飛』這種人,行蹤無定,恐怕要借重巡捕房的眼線,才能查出他住的地方。」
「午夜?」方無雙忙問:「到什麼地方去?」
「閉上你的臭嘴!滾出去!」方無雙開腔罵他:「我警告你,再不乾不淨地嚕嚕嗦嗦,哼!有得苦吃!」
羅吉微笑地把門推上,伸手到背後下了鎖。
「算了,算了……」歐陽清真想方無雙教訓他。但顧到目前情勢,弄砸了就難找到曹大功,那將壞了大事。他勸住方無雙,「小不忍則亂大謀。」連孔夫子的話都搬出來,弄熄了她的火氣。
方無雙愣著,留意羅吉下一步行動。而他正對她猙獰的笑,就像一個屠夫看著一塊肉,考慮何處用刀割切。
「但他作弄我找死人,一定要和他理論!走!」
「有道理!現在曹大功的處境,並不安全。」歐陽清同意。
「我殺人,像按死一隻螞蟻,不當一回事!」羅吉陰沉冷笑。「如果你不想死,就得乖乖聽話!我要你做什麼,你都要做!」
「不!……」方無雙不同意,冷靜地說:「我奪走手槍時,有機會追殺他,但我忍住沒有動手。因為目前還需要他,找到曹大功,不能因此使工作受阻。」
方無雙鐵青了臉,氣得快爆炸:「你這是什麼意思?」
羅吉開口道:「胡飛是個很機警的人,我們要小心,不能打草驚蛇。如果通知巡捕房,派大批警探去圍捕,嘿!那些飯桶巡捕還未到,他早知覺溜走了。」
「這要看你對好人,如何定義了。」羅吉道:「對我來說,好人只有一個,就是我自己!其他的人都不是好人。尤其對我有阻礙的時候!」
方無雙身體比以前差了些,她需要休息。且這事歐陽清一個人辦得了,不必由她出動,就道:「我還是休息一下,你去辦好了www.hetubook.com.com。」
他首先走出去,回自己的房間去了,方無雙也回她的房間。
「那麼走吧!」羅吉說:「這個『雲裡飛』相當出名,他們會查得出來。」
「我們走吧!有直達的火車,很快就到上海。」歐陽清說。
「嘿!看你有什麼本領,能敵得過它!」
「那麼也許是房間裡的人漂亮吧!住的人漂亮,房間也漂亮了!」
「我在對你表示好感呀!」羅吉說:「好是很難得的!我當偵緝隊長,哼!有多少女人送上門來,自願陪我睡覺。你是特別的,我才反過來追你!」
方無雙聽得叩門的是歐陽清,忙開門放他進來。
「不用下鎖!」方無雙說。
「省了吧!你回家去對老娘說喜歡的話。我討厭你!少在我面前油嘴滑舌!哼!我冒火的時候,會扭下你的腦袋!不信你試試……」方無雙裝出打架的姿勢,準備和羅吉大打一場。
他施展蠻力,果然把方無雙漸漸壓過去,看來快把她抱住了。方無雙自從得了怪病,力氣是差了一點,但目前她好似鬥不過羅吉,卻是故意的。她讓羅吉壓迫過來,接著右手突然發力,左手放鬆。這使羅吉用力失去平衡,身子側轉了。方無雙再猛地一扭,羅吉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整個飛了起來,翻了個觔斗,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也不見得會傷害她!」羅吉狡猾地笑了:「我不過是說,我喜歡……」
歐陽清跟入她的房間,叮囑方無雙:「小心一點。我不喜歡這個人,更不信任他!」
羅吉不懷好意地東張西望,說:「你的房間真漂亮!」
羅吉也站起來,打了個呵欠:「我要睡一覺,養足精神辦事。你早些回來!」
「別裝蒜!你的頸子斷了,我也不會扶你!」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骯髒的工作由我來做,良心上的責任也由我來負擔!」羅吉說。
「遲一點告訴你!」羅吉回答。
「羅吉!這是最後警告,你逃不了的!」方無雙極力鎮靜、沉著地說。
「放屁!」方無雙終於撕破斯文,罵起粗話來。「誰要臭男人喜歡?別自作多情!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羅吉說:「所以,我猜測胡飛不但知道曹大功的下落,而且可能曹大功正躲在胡飛處。因為他沒有很多可信任的朋友,就沒有很多可躲藏的地方。」
羅吉上前一步,方無雙退後一步。說:「別過來!」
方無雙投入歐陽清的懷內,不禁哭了。
「少說廢話!」方無雙不耐煩:「正經點,你想說什麼?」
「羅吉!出去!走!」方無雙手指著門,厲聲說。
可是方無雙早料到他有這一著,馬上在床上一滾,羅吉撲了個空。
方無雙的手肘又迅速地動了兩下,向對方的肘下猛撞。「砰,砰……」兩聲響,正撞中羅吉的肋骨。
方無雙懷疑:「但胡飛知道曹大功的下落嗎?就怕曹大功不會那樣笨,會讓胡飛曉得他在哪裡。」
「但據我所知,胡飛是他真正的朋友。他們是患難之交,曹大功又有恩於胡飛,所以再多的金錢,也收買不了胡飛。」
方無雙說得有理。她是冷靜地思索過了。她和歐陽清在一起,確然有不少改變,文雅和理智許多,對任何事情也能冷靜地思考後果。